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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到正常情绪的重阳转过身走向龙椅,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眼神中的落寞。
但他落寞的背影却留在房内人的心中,让房内的气压蓦然低了一些。
良久,没人说话。
隐凡就那样低着眸子,在恭敬的外表下,身上让人看不出其他情绪。
“来人,赐坐。”过了一会儿,坐在龙椅上的重阳终于说话。
安阳家族是明月所交好的,现在安阳君谦送来个贤者,重阳自然要以礼相待。
“谢陛下。”安阳君谦也没推辞,拉着隐凡就坐下了。
“隐公子才来北冥一天,就名噪一时,就连朕的丞相听说你要来,都抛下政务,专门来此候着。”重阳的语气依旧有点冷,但说着说着,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陛下雄才大略,吴丞相经天纬地,草民深藏野地二十载,只是学了些圣人的皮毛,实在不足挂齿。”隐凡笑着抱拳一下,嘴角微笑,异常谦虚。
“隐公子谦虚了。”重阳看着那与明月相似气质,听着他说出这么圆滑的话,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
如果明月在这里,定然不会如此。
气质有点像,但除了这点相像……其他,皆不似。
明明如月,重阳的明月从来高高在上睥睨众生,又怎会做如此讨好人的姿态。
不是为何,看到隐凡如此谦卑,重阳心中有些不舒服。
“后生可畏,隐公子这通身的光华是怎么隐也隐不住,年轻人怎么比我这老头还谦虚。”吴墨看着隐凡,眼中一阵深意。
隐凡听了吴墨的话,嘴角笑了一下。但那股却让重阳心中一紧。
虽然知道那人不是明月,不是为何,重阳发现自己的眼光就是无法移开。看着那平凡的脸上溢出的笑意,竟然有些口干舌燥。
重阳心中一紧的同时,袖中的拳头也忍不住攥紧了。这个人真不是明月吗?重阳在心中不断的问自己。为什么他看到这个人身体会有微微的反应,可又为什么这人身上的气息如此的陌生?
就在重阳心中纠结着天翻地覆时,隐凡已和吴墨相谈甚欢。
“西靳近来蠢蠢欲动,西靳国君曾扬言,要用四十万铁骑踏平天下。隐公子怎么看?”很少遇到这么聪慧又与自己政见相同的人,吴墨跨过了相识的阶段,很快就和隐凡谈起最近备受热议的话题。
“有陛下和丞相在,西靳又能如何?”隐凡用一句反问回答了吴墨,语气中很是自信,对北冥的自信,对吴墨和北冥皇的自信。
“哈哈……隐公子实在对北冥够自信。只是,不知隐公子从何处得来的自信。”吴墨是只老狐狸,他想问的问题,自然是对方怎么躲都躲不了。
“西靳虽是人人骁勇善战,但却人员稀少。各族的族长又大权在握,纵然国君想要动作,却也很难有行动。况且,西靳环境恶劣,铁骑稀少,虽然有良驹,却没有足够的铁骑制作弓箭。只要丞相派人看紧铁器市场,想必西靳定然……很难成事。”
隐凡说的很坦然。人很多时候要有雄心,但更多的时候,要有成就雄心的条件。没有条件,那些雄心就只能称之为妄想。
听了隐凡的话,吴墨有些满意的摸着胡子,点着头示意他继续说。
“西靳国君想必很想借战争之机,把各族中的权利收回。但各族的族长又怎么轻易让他如愿。北冥只要与各族的族长交好,尤其是西靳最大的穆赫族,想必北冥就不必担心西靳有什么动作。”西靳的内部矛盾还没解决好,想要外部扩张,有些不易。
“那若是和穆赫族交好,我北冥若是想攻打西靳,岂不是……”吴墨挑了一下眉毛,抛给了明月一个难题。
“西靳天寒,牧草优良,生产马匹。我北冥要想统一天下,若能夺之,便能事半功倍。若是北冥主动公开西靳,想必是不……若是西靳攻打北冥,那……”一切就好办了。
“接下来……”吴墨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莫名闪过一阵亮光。
“接下来,北冥便和穆赫族内外相应,相信能很快拿下西靳。西靳位置偏僻,专门派人管理很是费事。北冥可以迁移十万民众过去垦荒,在那里建立城池。”
“北冥人数众人,想必几十年后,那边便是北冥的天下。而穆赫族,陛下可以封王,让他们代为管理西靳。只是穆赫族以后的王,都要经过北冥的亲封。另外,穆赫族以后的大臣,陛下也可赐予一半。”
听着隐凡的话,不光是吴墨,就连重阳都眼前一亮。
“哈哈,国士无双。隐公子当乃苍天赐予我北冥的中兴之人!”重阳拍了一下龙案,顿时龙心大悦。不管这个人身份到底如何,他都决定把这个人留在身边!
第173章:从来初见是重逢
虽然一直受失去明月的感情所累,但重阳毕竟是心怀天下的帝王,听到隐凡的话,心中顿时一阵豪情万丈,脸上那股冷漠的尽头也褪了下去,换上的是求贤若渴的表情。
重阳和吴墨连番向着隐凡提问,似乎一天问尽天下计策。
安阳君谦则是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他们三个之间的互动,安阳家族也涉及天下经济,早些知道这天下局势走向对他也没有坏处。
只是,三个人聊着聊着就把午膳给忽略了。忽略了午膳也就算了,毕竟是个一个大活人就算一天不吃饭也算不了什么,只是,当三个人相谈甚欢,就连晚膳也要忽略时,安阳君谦有些不淡定了。
就算是求贤若渴,也不用这样吧。
“咳咳,陛下,天色将晚……”当他们讨论完一个问题时,安阳君谦赶紧插了话。
“哈哈,竟然这么完了,来人摆膳偏殿。隐公子博学多识,都让朕忘了时间。吴丞相,你也不提点一下朕。”听到安阳君谦的提醒,重阳才看到外面的天色,的确有些晚了。
“隐公子博学多识,才谋果断,臣也是听得如痴如醉,难以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吴墨摸着他有些泛白的胡子,含笑的对这重阳说道。
“朕已经很少有和人谈论国事都废寝忘食的时候,想当年苍州书楼,朕和明月也是……也如此这般。”重阳开始说的有些随意,最后却说了有些感慨,声音也有些低沉。
明月这个名字几乎是宫中的禁忌,因为重阳只要听着这个明月,或者看到与之相关的事,身上的气压就会低半天,没人敢于触重阳的霉头。
重阳本身也很少提起这个名字,每次就算提起,也用“他”这个字代替。
明月,就像是重阳最深处的伤口。那些与之相关的记忆就算仅仅被提起,也似乎能要了重阳的命。
那么浓,那么深的爱,刻入骨髓,铭感五内。只需要一点点的契机触动,就会疼的让人死去活来。
随着重阳声音的落下,房内又陷入一阵低气压。因为重阳低头思念明月,其他人一时间也没有言语。
还好,因为晚膳已经摆好,很快他们便拜托了这种尴尬的结局。
“隐公子和明月真像,明月也喜欢座右边的座位。”当四个人入座后,重阳不经意的一句话让隐凡藏在袖中的手紧了一下。
“草民乃深山之客,何敢与才高八斗的秦亲王相提并论,陛下实在折煞草民。草民之所以坐在这边,不过是因为看着这盘兔肉,而对面的鱼却非草民所爱。粗鄙之处,还望见谅。”重阳说完,隐凡马上起来解释。
“奥?你不喜欢吃鱼?”明月最喜欢。重阳听了隐凡这么说,眉毛一翘。
明月喜欢吃鱼,这在北冥皇宫不是什么新鲜事。当年,重阳在行军路上为了满足明月的口腹之欲,可是捉过好多的鱼。
“草民在深山的水泽边,养有一黑纹鲤鱼……鱼乃草民友人,草民不忍食之。”隐凡不吃鱼,的确是因为认识一些鱼类朋友,不过,不是鲤鱼。说了鲤鱼,不过是容易解释。
“懂人情的鲤鱼,想必隐公子的深山居住生活很是别样。”重阳听了隐凡如此说,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隐公子刚才多虑了。明月王替天下巡视诸县,迄今未归,陛下思虑心切,才触景生情。隐公子与亲王俱是才华横溢之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块。”吴墨见两人的气氛有些低沉,马上出口解释道。
只是吴墨不解释不要紧,吴墨一解释,重阳更是拿两个人对比起来。隐凡真的很像明月,那是一种似是而非的像,让人感觉很像,却又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习惯被明月的气息包围,一旦那人不在,重阳就觉得心中似乎失去什么。但看到隐凡,不知为何,重阳感觉到一些东西在回归。
这人真不是明月吗?重阳时不时观察着隐凡。似乎这人真的不是,但是……但是想要靠近他……
食不言寝不语,重阳素来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一顿饭便在有些沉闷的气氛中过去了。
“现在天下风云初起,能得隐公子,乃我北冥大幸。户部正缺个主事的人……”用完晚膳之后,重阳带着他们在皇宫转了一下,顺便想着给隐凡一个官职。
“隐公子之才,的确担得起。”户部尚书乃是关乎民生财政的大任,位列三公,是重职。还没能隐凡推脱,丞相吴墨就力。挺支持。
不拘一格用人才,一向是重阳的用人之略。
“既然丞相也同意,就封隐公子为逍遥侯,暂时代领户部尚书之职。”重阳沉思片刻,说出自己的给隐凡的诏封。
“草民愿暂代户部尚书之职,只是逍遥侯之衔,无功不受禄,草民不敢领。”听重阳如此说,隐凡立即作揖行礼推脱。
北冥虽然礼待有才之士,也不吝啬给他们封官,除了明月,却没有异性王侯。虽然只是一个逍遥侯,还是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隐公子不必推辞。你是百年不遇的人才,朕为了留住你,自然会下血本,这不过是开始,以后就习惯了。你值得!”重阳说话时,全身带着一种不可违逆的气场。
“望陛下三思,族弟初出茅庐,并无甚建树,陛下如此,让他如何自处。”很少说话的安阳君谦眼角露出一丝兴味的笑意,做着玩世不恭的样子,挑眉说道。
“古贤者,丞相也可。他受的起。”如果是旁人说话,重阳大多不会理。但因为是安阳君谦,重阳便出口解释。只是他负手傲立,身体透露着一股不可商量的气息。
“谢……陛下。”重阳既然执意如此,其他人又能如何。此番,隐凡也只能谢恩了。
找了几个借口,重阳打发了安阳君谦和吴墨之后,便领着隐凡去了御花园。
亭台楼榭,夜凉如水,灯火阑珊。
一阵阵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一袭红衣傲然挺立在小湖边竹林旁,隐凡则是慢慢站在他的身后,低下的眸子中,没人看到他的神色。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只是默契的站着,谁也不想打破这种气氛。
良久,重阳叹了一口气,慢慢说道,“我以前常喜欢站在这里。”
“这里风景很美。”隐凡缓缓开口,语音清脆,听不出情绪。
“不是风景,是人。他每每情绪不好时,就喜欢站在水中的亭子看着水面,我便站在这里看着他……他看着风景,我看着他……”
深深的思念,本以为说出来会痛死,但重阳此番说出,却只感到缱绻的情意。他望着水里的亭子,就像那人还在哪里。
重阳此番并没有言明他是谁,但稍微有点常识的听众都能明白。
“陛下与明月王伉俪情深,一直被传为佳话。”依旧清脆的音调,凉薄的话语,隐凡随意的看着周围的景色,眼中没有太多情绪。
“从此没有想过,他会离我如此之远。这么远,这么远……”重阳指着水中的亭子喃喃自语,那悲伤的语气,让人动容。
“若明月王知晓陛下的心意,定然会早日巡视归来。”世人都知明月王现在在民间。
“其实,他没有巡视民间。他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重阳此刻的话语有些落寞。
看着那水中的亭榭,重阳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终将不能。
“……”隐凡暗暗吸了一口气,他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似乎他面前人所要的,不过是一个倾诉的对象。
“夫妻本是同体,虽然我与他还未大婚,却早已有了夫妻之实。我不知道他现在遇到了什么事,但不管怎样,我都希望能和他承担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他应该知道呀,我不忍心他承受太多,可是他……为什么……不明白……”
重阳最后三个字说的很是无可奈何,似乎不管那个人做什么他都愿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