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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几块都自己掉了……”妙尹是只要不痒就好了。
“我看你这里有好几瓶除痕的药膏,找谁弄得,为什么不找我?”箫寻羽一进来便看见了那一排型色各异精美小瓶,打开一闻便知了药用。
“不是,是刘充媛、李充媛还有哪些妃子送来的……”妙尹记得都是悄悄单独送来的,有的前脚走后脚就跟来了……
“哦……”箫寻羽打开药箱子,拿出琉璃瓶揭开倒了些黄色液体,摊到妙尹面前,“这也是除痕的药液,你每日涂抹就是了……”
“好啊……”妙尹喜欢那瓶子欢欢喜喜的收下了,“哦,我给皇上说了那件事情,他怪怪的,但是,因该是相信锦王没有谋反了……”
“我们知道!”箫寻羽看一眼子虔,眼神复杂,正准备说话,被从门外进来的小庆子打断,“主子,来圣旨了……”
“皇上用玺吧!”石仲云讲玉玺递道沧炜面前。
“我一定要这么做?”沧炜想知道有没有开脱的办法。
“是的!”石仲云实话是说,这是后宫里严重的错误。
“那,如果要朕用玺的话,仲云你可不能再不待见他……这次是他……”
“臣知道,杜昭仪大义!”石仲云虽是不待见妙尹可这一次是全靠妙尹舍身才解了一场危机。
太尉一党想瓦解锦王同皇上的关系、又想以蝗灾为由头的闹剧终于是草草了结。锦王是被陷害的,而和杜昭仪的私情自是不能再掩饰,现在真相大白,两人免不了责罚。
“你……”沧炜想要吩咐石仲云。
“臣知道,我会派下面人多照顾杜昭仪的!”
这话说到沧炜的心坎里了。
“冷宫的话,离子虔那里更近吧?”妙尹怀里揣着刚刚的圣旨,站起身来问的第一个问题是给子虔的。
“呃,是比从双鸾苑去近很多……”子虔回答到。
“妙尹,我们对不起你了……”箫寻羽刚才开口未说成的话便是告诉妙尹,他,因为和锦王的私情,被打入冷宫了……
“啊……没什么!”妙尹眼神兴奋,冷宫啊,就是有好几十棵参天大树离书库最近的宫殿,又幽静,而且沧炜也不会再来夜袭吧?也就是说,离出宫的槐树林也很近,反正没有人会注意冷宫的人,那么出去个三五七天也是没有关系的吧!
妙尹的脸蛋红扑扑的,对于即将改变的现状非常的满意,这真是太、好、了!
“妙尹,你……”箫寻羽想是知道妙尹的想法了,转头对子虔到:“你就多准备些他喜欢的书卷吧……”
子虔点头,末了,对妙尹到:“杜昭仪要是不嫌弃,子虔每日清茶等候……”
“好……非常好!”妙尹终于是笑出声来。
“石大人,你确定这里是冷宫么?“妙尹一脚在门槛内,一脚在门槛外,由于过于惊异,他探头看了殿内,又退出来看殿外……
这,是典型的守财奴的作为啊……
殿外一片萧瑟,枯枝落叶满目凄凉,殿内却是柔软细致,样样具备,一眼便看得出是重新换了旧时的物件,样样东西都闪烁着新物件儿特有的光芒!
“是!”石仲云点点头,还是冷言冷语,“是……皇上吩咐的!”加上这句话后,石仲云不再说话。
“看来,他还真想着我啊!”妙尹这话说得言不由衷,这算什么回事情啊~太、可笑了!内里笑得是内伤也快出来了,沧炜的性格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明明初遇他时那么小气,将那些宝贝死死看进眼里,而后又不怀好意的要追究起春药的事情,虽然没有得逞,可也见得……后来又知道他要弄个朗朗的天下,这是有大抱负了,谁知他又那么的急功近利,这会子又将冷宫装潢的如此……辉煌,为掩人耳目还不修饰庭院……
在妙尹看来,这沧炜的性格真是复杂又古怪又不怎么高风亮节啊……
“……你还是静静消磨这些时日为好,皇上……”石仲云满满当当说了那么久,为什么杜昭仪一脸神游太虚的模样?“杜昭仪……”
“哦,是,嗯,我不会的我不会的……”妙尹被他冷冷的一声杜昭仪惊的回了神来,想是不待见他的石大人又在叮咛些事情,哪些可做哪些不可做?满口答应了便是。
“……不会什么?”石仲云对于妙尹的随口回答非常的不满意,这可都是皇上逼着他才如此这番婆婆妈妈的照顾照顾他,不然,他最好是犯尽宫规,被扫出宫去才好!虽这次大义,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不会……”妙尹一愣,惨了!他刚才说什么了,“嗯……呵呵,石大人放心,总之我不会再做任何一件会惹麻烦的事情!”妙尹赔笑的可怜,啊呀,石大人你就放过我吧!
“……”石仲云讨厌这样笼统的回答,但是,好像又常常得到这样的回答,恼人啊!
“石大人替我转告皇上,对于这样的厚待,小的诚惶诚恐,总之是谢主隆恩了啊……”日子终于平复了,在冷宫里的‘妃嫔’总不能有重于国家社稷了啊!而且,与皇帝是不相往来了,谁见过皇帝传诏冷宫的人啊!
“……”石仲云不语,他看得出妙尹心里高兴,这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他们那么高兴,倒又有深意了……
“笑死我了,哎呀,看看什么叫站的越高摔得越疼吧!”贤妃自从知道妙尹被打入冷宫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去过……
“我就说这小贱人,定不是什么安分的角色,倒不似我们想的那番同太医、国师有一番暧昧,却真是和锦王有上一腿,呵呵……”淑妃双手灵巧的给杰儿梳着童髻,嘴上也没有停下,“好了,我的乖儿子,好好的跟徐娘娘学习,将来好帮上你父皇的忙……”这话说得宛转,听得贤妃老大不高兴了。
“哟,就杰儿能帮上,我们宇儿小是小了一点,可也……”贤妃就不信她淑妃能火红到杰儿成人,话却被淑妃尖利的打断……
“啊呀,贤妃妹妹……德妃姐姐都没说什么,你着什么急啊!”淑妃美目一转,将话给到了德妃身上,德妃是言语甚少的人,话都划到自己门下了,也不得不开口。
“我们希宁肯定是指望不上,身子骨那么弱……”
“我喜欢希宁,他身子弱我就护着他!”杰儿挣开母亲,从侍女手上接过书本,大声的同德妃说道,像是要征得她的同意似的,末了便朝外走去,临走前又回过头来对德妃问道:“德妃娘娘,希宁今天是去蒙馆了么?我在徐充容那里的课业完了,可以找他玩么?”
德妃点点头,杰儿满意的笑着走开。
“看看、看看自己亲娘都不搭理……”淑妃心里不痛快,这杰儿是被徐充容越教越坏了。
妙尹这几日落得轻松,每天日上三竿方才起来,夜里又精神足足挑灯苦读,几日下来人便像适应了这个情况,白天下午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哦……”妙尹的眼皮重的很,昨夜那写蜀中道家的小集真是勾走了他的魂魄,现在沧炜在他的眼前说着什么,他浑然不知,只是听不见沧炜的声调了,就“哦”上一声,那边的沧炜就又继续了,嗯?奇怪,自己哦了一声,怎么听不见沧炜的声音了?
勉强抬眼一看,啊!
沧炜的双眼快喷出火来!
“杜妙尹?!”沧炜咬牙切齿,右手用力,拧着妙尹的脸颊死也不放,“你给我醒醒!”
这几日蝗灾的事情总算是有了眉目,锦王一放威武将军那里就使得上劲了,他干净利落的揪出些西北造谣生事的人来,杀一儆百,终于又开始灭蝗赈灾……好不容易得了空,偷偷摸摸的到冷宫来探探他,本以为他可怜的快要死掉了,谁知道一进门这里比他的透月殿还要光鲜,这石仲云的关照也太过火了吧!
人呢,说了那么就的话给他听,他一副头昏脑胀的样子,回答他的只有一个“哦”字……
“你听我说了么?”沧炜气急,这不用脑子的杜妙尹!害他在这里动情致意的说了那么久,全然的白费了……
“听……”妙尹准备顺口答他,可脸被捏着,若是敷衍他,肯定会更惨,连忙摇摇头,双眼诚恳的盯着他。
被妙尹的诚恳眼神一望,沧炜便软了下来,既然他都老实的承认了,就……
可恶!难不成还要朕再说一遍!沧炜心里的火气被这想法一激又腾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来,从怀里摸出个精致的紫色玩意,用力挂在妙尹的脖子上,亲自动手给塞进衣领里,没好气的道:“你只须记得你是我的人便是,想也别想离开这皇宫了,除非我死了!”说罢便气乎乎的冲出去,离开了。
“我是你的人,不能离开……”这是什么啊?妙尹从衣领里拉出那个紫色的东西一看,啊呀,这可是宝贝!紫色的石头应该是罕见吧,而且龙眼般大小,最重要的是从石头内里动刀将里面掏空,使球面薄如蝉翼,又浮雕游龙祥云,这么贵重的东西,是……沧炜上次给自己的?
“恭喜主子啊……”自己身边的八个侍从齐唰唰跪下,有的小丫头还带有抽噎。
都到了冷宫了,还恭喜什么?妙尹头还是很昏,被沧炜一捏一吼振出来的清醒快要消耗完了,“他说什么了?我一句也没有听见!”不会又惹到他了吧!
“啊!”小庆子比谁都叫的大声,“你一句都没有听见?”
妙尹点点头。
“真的是这样说得?”妙尹现在头脑清醒的不得了,为什么会这样!
“是啊,皇上是说他对你是真情实意,就一定要你留在他身边……”小庆子他们也被皇上叫了出去,都是小丫头耳朵尖听见些碎语惊了,才大家伙一起听得墙脚。
这一听,便是惊为天人了!
皇上,那是□裸的同自己主子道情话、山盟海誓呐!
“还有说这次是逼不得已,才让您受了委屈,
9、第 9 章 。。。
让您等等,绝对不会负了您……”另一个小太监又补充到。
“还有,皇上还说这珠子是……”小丫头脸蛋红红可也想要告诉妙尹。
“别说了!”妙尹喊的力竭,把身边的侍从们吓得噤了声。
他站起身来,手里捏着那颗晶莹剔透的紫色珠子,心里慌乱的像黄河决了堤……
“他怎么能这样?”妙尹来回走着,急得快要掉下眼泪珠子,“我是男人啊……他……怎么能这样?”
“他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像是要定终身一般……”妙尹手上无力,心里竟冒出些愧疚来,他……那么认真的说得事情,自己、居然一句也没有听到……呵呵……皇帝的山盟海誓可真是不容易的到的东西呢!自己就错过了?
不对!
身为一国天子能说这样的话来,难道,妙尹心下里暗自叫苦,沧炜他,真的喜欢自己了,这、这可怎么是好?
小庆子一干人听得见他家主子嘴里的语无伦次,想要说说话,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没有人有胆量再开口。
“是……是真情实意么?”妙尹混乱的头脑里出现这样的问题,“不行!”妙尹一拍桌子,惊吓了跪了的一干人等,“我要去找他!”
“什么?主子这可不行……”小庆子立刻起身拉住妙尹的腿,“主子,不行啊,外边这么黑,您……啊,主子!”妙尹转过身子另一条腿踢在小庆子的肩上,让他跌了个四脚朝天,自己趁着空挡跑了出去,夜,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沉下去的……
妙尹脑子多少有些清醒了。
他快速的在宫园间的走廊转阁间穿行。
沧炜要真是喜欢自己,就大大的不妙了,这不是给自己露了个大大的要害,让朝中朋党来戳么?
“本朝开国一百五十七年,没出现过男妃,别说男妃了,就是养男宠的皇帝都没有一个呢……别说本朝,就是追溯到前朝,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好吧,好吧,沧炜,不,是皇上,是至高无上的皇上。
就算你说了算吧!可你也要看看自己的情况啊!
空有一腔治国的宏愿,但又做成什么样子呢?朝臣关系紧张对立,整个国家暂时的安定都是重用酷吏、严苛刑罚控制的结果。现在你来对我说这些山盟海誓有什么作用呢?
再者,我杜妙尹又怎么消受的起你的这份沉重的情意!我有做过什么能让你如此厚待的事情么?没有,有的话我自己为什么会不记得,你是傻瓜啊,亏得还在子虔面前说你不傻……”
妙尹觉得自己脑子里的这些想法真的很奇怪,自己是一个普通人,本来是想认认真真做几年杂役,存下一笔钱好寄情山水,却不曾想过有这样的际遇。
这么普通的人陷进这世间最为残酷最为复杂的钩心斗角里来,自然只是随波逐流,妙尹也是这般而过,这里头妙尹的心思不过是活下去,出去,再舒舒畅畅的游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