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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马河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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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侑道:“我奉了刘子善命来接刘公两位公子到西山,不想有人擅自先请了公子去,冒昧请车上贵人,可否下车让我瞧瞧。”
  他说到一半,车中一声急促呜咽,恍惚有一双白色衣袖在车帘缝隙中一晃,很快又不见,鲜侑再次定眼看车中,那骑马大汉怒道:“放肆,刘子善竟敢拦靖国公的车驾吗!”
  鲜侑道:“不敢,这却不相干,如果是靖国公的人,改日我定往烨阳当面请罪就是。”
  他声音不大,话中却是一步不让的坚决,说完只听得身后一阵刀剑出鞘之声,鲜侑也拔了剑出,却态度陡然一转,厉声道:
  “你等何人胆大至此,竟敢假冒靖国公之名,刘叔原一家满门尽死,靖国公国之巨卿,怎会为此,难道不怕天下人侧目?你还敢在此胡言,陷靖国公于不义!”
  那青衫人脸色一变,缓缓道:“好一张利嘴。”
  话音刚落,只听车中一少年声音嘶声叫道:
  “阿爹!阿爹救我!阿爹在哪?阿爹!阿爹!”
  “是公子!”鲜侑命道:“玉炎!”
  玉炎已经持了刀领军士冲上去同那几人砍杀起来。
  鲜侑面色凝重,叫了云州退后在一旁,云州侧头要问他,看他表情极难看,又问不出口。
  不料那马惊慌间撒腿蹿开,拉着马车在道上又奔驰起来,鲜侑道了声不好,正要策马冲上去,只见玉炎已经一刀斩断了马套绳,马狂奔而去,马车撞着道旁一处大石,哐哐当当一阵响,将要翻倒,鲜侑忙去救人,正当此见马车上滚下两团白影,裹作一处栽倒车下。
  一少年从地上爬起,望着持刀砍杀的众人跺脚嘶声大叫:
  “阿爹!阿爹!”
  他跺脚直喊,也不顾眼前刀剑,声音已是哭腔,另一少年也从地上爬起,一把拽过他在怀中护住,躲开一个胸口中刀倒过来的壮汉,那小少年犹自哭着,冲那绊脚的死人踹了一脚,四下张望,已经满眼是泪叫道:“阿爹,阿兄。”
  这小少年正是刘晗,另一个正是他嘴里叫的阿兄刘珏,两人俱是单衣散发一脸灰土,刘珏拽了哭喊的刘晗往无人处奔逃,刘晗只不肯走,刘珏气急了对他脸上一巴掌,直打的刘晗整个愣住,然后被他拖拽着奔逃,结果刚只迈步,便被一人撵上来,刘珏将刘晗一手推开。
  刘晗趔趄倒地,抬头已见刘珏已被扼住脖子擒在手上,刘晗凄声叫道:“阿兄!”
  
  云州搭了箭射出。
  一支箭直中擒住刘珏那大汉面上,穿眼而过,紧接着又是一发,在那大汉后退之时奔其咽喉,刘晗却慌乱间只见箭往刘珏而去,吓的大叫一声。
  这两箭既快且准且狠,那大汉轰的倒下,刘珏一张白脸上溅得满是血,战战兢兢朝那箭射来的方向看去,见一身着黑衣眉目俊朗的少年正收了弓策马过来。
  鲜侑也策了马过去,刘珏原地不动,在两人间来去打量了几眼,最后对上鲜侑颤声问道: “你们是谁?”
  二人俱下了马,鲜侑施礼道:“可是刘珏公子?鲜侑是来接两位公子去西山。”
  刘珏道:“你是鲜侑?我认得鲜侑,他是阿爹的学生,我幼年时见过他。”
  他盯着鲜侑,一字一句说的情致款款,鲜侑不禁引的动容,唤他小名道:
  “疲q。”
  刘珏眼睛一红,道:“我知道你是鲜侑。”
  他身体极为单薄,幼时便有不足之症,脸色是不自然的凝白,此时只穿着一件雪白单衣,纤弱细瘦的骨架,很有些弱不胜衣之态,鲜侑解了身上披风过去给他系上。
  一边刘晗抹了脸上血,眼睛发亮的挨到刘珏身畔去握住阿兄的手,鲜侑替刘珏系了披风,又转向刘晗道:“二公子,刘公现在在靖州,没有来衡阳。”
  刘晗愣了,刘珏拉过刘晗道:“覃奴,他是阿爹派来接我们的。”
  
  刘珏刘晗二人都不会骑马,鲜侑分别扶了他二人上马,刘珏上了鲜侑的马,刘晗上了云州的马,玉炎领了军士过来请道:“将军,那些人如何处置?”
  形势不妙,那青衣人早已消失了踪影,对方只留下几具死尸,三个活口。
  鲜侑略一沉吟道:“都杀了吧。”
  玉炎道:“将军不审问。。。。。。”
  鲜侑道:“不用,都杀了。”
  回到刘叔原府前,除了之前留下的两名军士,门前还立着一人。
  宽袍广袖,披襟散发,神色木然,刘晗下马临门大哭道:“阿伯。”
  这人正是刘叔原,受友人相邀去小酌,却不料一日之间横遭此变故,刘珏刘晗上前抱他痛哭,刘叔原已经听军士道明来由,抚二人脊背,看向鲜侑道:
  “疲q跟覃奴,这是要去了吗?”
  鲜侑颔首,又道:“虽然说来无用,不过还是请先生节哀。”
  刘叔原道:“我一生不与人争,却遭此报,看来是天命,非人力所能挽转,不必再说了。”
  鲜侑无言,刘叔原让开刘珏刘晗,上前几步施礼又道:
  “请替我向刘子善带话,当待春中,草木蔓发,春山可望,故山殊可过,当洒扫庭除,煮酒花下待故人来。”
  鲜侑仍颔首不言,默然应是。
  刘叔原对刘珏刘晗道:“疲q有病在身,不宜忧思劳损,该留在衡阳才好的,我恐怕疲q去了西山,便不能再安宁长久,我心中很是难过。”
  刘珏道:“疲q想念父亲,很想去见父亲。”
  鲜侑听这话心中悲甚,刘叔原看刘珏坚持,也不再劝,回身往宅内,忽然对着门庭纵声哭泣,长恸数声后拔了一旁军士腰间长刀,横向颈间。
  鲜侑惊道:“先生不可!”
  刘珏刘晗二人齐声呼喊“阿伯”,刘叔原只看向鲜侑,脸上一笑,又叮嘱道:
  “切记,切记。”
  一声清脆的刀石相触声,人随长刀落下,鲜血涂地,刘珏刘晗齐声哭泣道:
  “阿伯!”
  
  鲜侑命了送了信往西山,暂留衡阳陪刘珏刘晗二人位刘叔原一家治丧。
  刘珏刘晗二人皆身着素衣,跪于灵堂,刘晗流泪不止,刘珏身体虚弱,安静跪着一言不发,灯下身影瑟瑟发抖,鲜侑在门外看了半晌,到底没进去,命军士在门口守着,吩咐若两位公子有事随时禀报,又携了云州出去。
  鲜侑见着远处草丛中一点绿光,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云州道:“看见那个没有?”
  云州道:“看见了。”
  鲜侑道:“离这里至少得有五百步,能射中吗?”
  鲜侑白日见他连发那两箭,其精准健劲叫人惊叹,鲜侑见过他射箭,不过那是在校场看靶子,虽知道他开弓利落,箭出中的,招招不落,不过白日看他隔了那百尺之地一发而中,分毫不错,当真也是诧异不已。
  云州道:“我试试。”
  鲜侑让人取了云州箭来,他年纪小,开的是轻弓,云州比了弓箭瞄准,片刻放箭,一声轻响,那绿光顿时不见,鲜侑忙命军士:“上去看看。”
  军士忙应声寻了去,一会,提了一只个毛绒绒的东西过来,笑道:
  “回将军,是只黄鼠狼。”
  那一箭正射在黄鼠狼的右眼,已经死了,鲜侑笑道:“不错,这箭法很高明。”
  云州将箭递给军士让收回去,鲜侑转头笑问:“你这是传说中的神箭手不成?”
  云州道:“以前经常用小弓射狼,力气小,没本事将狼杀死,就只能射狼眼睛。”
  鲜侑道:“那可比百步穿杨这个难多了。”
  云州道:“恩。”
  夜风吹来发凉,不再说话,鲜侑凝视夜下一片梧叶摇摇落下,云州捏了他手握住,鲜侑觉得手上有些暖意,突然道:“快到秋天,咱们到回中原已经这么久,转眼就是一年。”
  云州不答,两人凝立,半晌听背后有脚步声,鲜侑转身见是刘珏。
  刘珏脸色很是憔悴,鲜侑不由得道:“我命人送大公子早些去休息。”
  刘珏道:“你还是唤我疲q,阿伯从小便这么唤我,以前阿爹也这么唤我,唤我疲q。”
  鲜侑轻轻一笑:“疲q。”
  又道:“你的确年纪还不大。”
  刘珏道:“我好些年没有见到阿爹。”
  鲜侑道:“过两日我们便起身回西山,先生很挂念两位公子,我送大公子回房吧。”
  刘珏问道:“我心中猜过,可还是不明,杀阿伯一家的是谁?”
  鲜侑要开口,刘珏又道:“是靖国公?”
  鲜侑道:“除了靖国公怕是没有别人。”
  刘珏沉思半晌,道:“我懂了。”
  这少年有些过人的敏慧,偏偏气虚骨弱,心为形累,不是能长久之相,鲜侑看他低头沉思的双眉微蹙模样,不禁叹道:“我送大公子回房吧。”
  刘珏双眼一抬,一双眼墨玉也似的透明清寂,并没理会鲜侑的话。
  “也不对,靖国公就算是想带走我和覃奴,也不该至于命人杀死阿伯一家,他怎么会不想如此作为,要如何去堵天下人悠悠之口?阿伯既不在朝,也不涉朝事,在士林又很有声望,杀这样的人既于他无益,反而落人口实,他既为一朝国公,想必不会如此愚蠢,况且他们要带走我们,阿伯也拦不住的,为何要杀人?”
  鲜侑点头道:“靖国公却是不会如此行事,只是此事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就算杀人的不是靖国公,这笔账总会记在他头上,人心惶惶,众失所望。”
  鲜侑说到此停住,低叹了一声,刘珏要听他继续讲,鲜侑却没说下去,而是第三次道:“起风了,我送大公子回房吧。”
  刘珏一怔,眼睛里光芒顿时黯了下去,道:“好,我去叫覃奴一道。”
  鲜侑看他离去,云州看刘珏背影,问道:“你很喜欢他?”
  鲜侑侧头看他,笑了笑,抚了抚他头发,道:“疲q他打小身体弱,却最是懂事疼人的紧,覃奴看着聪明健壮,却任性幼稚的多,也不及疲q他晓事知心。”
  云州道:“我也很喜欢他,他一双眼睛真好看。”
  鲜侑道:“他和覃奴都是环佩夫人所生,他们眼睛也长得一样,眼仁儿比常人黑得多,他们的母亲环佩夫人有一双美丽的眼睛,环佩夫人说来奇怪,长得不像是中原人,我们中原人的眼睛带了点棕色。”
  他说着看了看云州,笑道:“你的眼睛也是很黑。”
  云州疑惑道:“我的眼睛跟你不一样?”
  鲜侑道:“你跟疲q,覃奴他们的眼睛的颜色很像。”
  刘珏已同刘晗二人相携过来,两人却施礼,刘晗面上犹有泪痕,鲜侑便同云州陪他二人回房。刘珏这回再不言语,由军士服侍收拾上了榻。
  可能是夜中在庭中立久了吹了风,他微微有些咳嗽,刘晗关切道:
  “阿兄方才是去了哪里,为何又受了凉?”
  刘珏压了嗓子道:“只是胸口闷,出去透了一下气,已经好很多,覃奴睡吧。”
  刘晗替阿兄捧了一盏清水,刘珏接过喝了水,吹灯。
  鲜侑也同了云州回房,他郁郁不乐,云州捧来水替他净脸。
  “你在想靖国公?”
  鲜侑扔了布巾丢回水里:“大厦将倾,他不扶倒罢了,还要加一把劲去推不成。”
  云州替他除了外衣,拿来洁净的内衣换过,跟着往榻前去展了被铺开:“你也说过,刘静狼子野心,路人尽知,怎么现在还这样说,你还指望他?”
  “他,我以为他不是这样的人,立事处身,忠君之道,圣贤书说,这些东西,都是他教给我的,”鲜侑揭了被上榻:“而如今,叫我怎么再信他。”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不过一场笑话。”
  云州道:“那些道理,本就是用来绑别人,不是绑自己的。”
  鲜侑笑:“你倒是明白。”
  云州道:“信就有,不信就无。”
  鲜侑道:“如同鬼神?”
  云州道:“嗯。”
  鲜侑道:“你说的对,这些东西我也不信,只是这也不是信不信的问题,私情如此罢。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这差了一章落了OMG




☆、第 21 章

  刘珏犯了咳喘,坐在车中,十四岁的刘晗却恢复的很快,哭泣了几日,上了路行了一段精力又旺盛起来,嫌车里闷的慌,每日缠着云州教他骑马。
  他人聪明,学的也很快,刘珏掀了车帘看幼弟刘晗骑在马上,快活欢笑。
  刘珏嘴角带出笑意,却藏不住眉间隐隐一丝无奈忧愁,他看了刘晗许久。
  鲜侑骑马挨到车帘前道:“疲q也想骑马吗?”
  刘珏道:“我身体不好,不能骑马。”
  鲜侑道:“练习骑射也能强身健体,疲q若想学,等这阵病好,我便教你,也不是要你学的能上战场杀敌,学着玩玩多动动身体也是好的。”
  刘珏道:“你说真的?”
  鲜侑笑道:“我自然不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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