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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忍俊不禁,纷纷笑出声来,小赵氏再也没脸站呆在金安堂,提了裙子跟着喜儿出去。
叶向荃也不好在金安堂多呆,拱手说自己要到铺子里去,叶志远和叶志达哥俩母亲出了大丑,也早就坐不下去,匆匆跟着父亲出了金安堂。
见众人都走了,赵氏让旺儿带叶睐娘出去洗脸,“好好的姑娘家,看披头散发的成什么样子?!”
叶睐娘也不顶嘴,她还沉浸在自己刚才的“杰作”里,刚才她与小赵氏推搡时,因为个子小,手刚才抓住小赵氏的裙腰,因此灵机一动,伸到一侧将她的裙带扯开了,再后来,裙子松了,被踩在脚下,结果就摔跤了。
“你啊,真是个孩子,”旺儿爱怜的帮叶睐娘用温热的面巾擦着脸,“受了气反而在这儿傻笑!”
“咯咯,旺儿姐姐,刚才大伯母的样子不好笑么?”叶睐娘可是看到连枝出去后都直不起腰来了。
“你啊,”旺儿想起大太太那狼狈的样子也扑哧一笑,“也不知道那裙子是怎么穿的。”
“看把我们睐娘给捏的,”旺儿给叶睐娘擦手时看到她腕上的红痕,“你那个大姐姐是个蛇手,打人最疼了,你以后可以躲着她点儿,唉,要是三老爷看到,该心疼了。”
本来看到旺儿的屋子这么寒酸,一个老太太屋里的大丫头,竟然用的家俱都十分破旧,只有靠窗的四方桌上的一面铜镜还光亮如新,床上的衾具虽然洗得十分干净,但也都不新了,而且也没有桃子她们的那样厚实,叶睐娘还有些同情她,但一听到她提自己父亲,叶睐娘星眸微眯,“旺儿姐你穿绿衣服可真好看,我爹最喜欢绿颜色了,可我娘不喜欢,就是不穿。”
“真的么?”旺儿心里一喜,下意识问道。
看着旺儿微扬的唇角叶睐娘心里冷笑,母亲是要为父亲纳妾,在这个时代,又是自己父母的事,叶睐娘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而且纳妾生子也是对她们西院最好的选择,但是旺儿不行,这个丫头心眼儿太多,又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如果她进了西院,再生下男孩,西院恐怕难有现在的安宁。
“当然了,我爹还喜欢茉莉花的味儿,可我娘最不喜欢那些花儿粉儿的,”叶睐娘一派天真。
三太太确实是很少用脂粉,旺儿暗暗将叶睐娘的话记下来,又细心的帮她梳了个包子头,才带了她出去。
“你大嫂过分关心你房里的事是她不对,”金安堂里赵氏已经换了一副嘴脸,“但我也是为你好,自古来就是妻贤夫祸少,那些纳妾的人家有几个家宅安宁的?”
看连氏和张氏都垂首不语,赵氏又语重心长道,“我也是为你打算,这儿子还得要自己生下的才亲,不然你公公辛苦置下的产业将来都留给了别人的儿子,你心里舒坦?以后你打算靠着庶子过?你看看你大嫂二嫂,那个不是依仗自己的儿子过活?”
见赵氏又是这些老生常谈的话,连氏根本不往耳朵里进,面上做出感激的样子,含泪道,“母亲您为我着想,媳妇怎会不领情?可是媳妇身子坏了,再生想来是不可能的了,若不趁着相公还年轻,再说,庶子也是相公的孩子,媳妇不是那等妒嫉之人,大嫂和二嫂都容得下,难道就我心窄不贤?”
赵氏被连氏问得哑口无言,自己是婆婆不是娘家母亲,那有硬拦着不让纳妾的道理,“唉,我也是为你好,你刚才说到芒姐,那些做妾的有几个好的?你看你二嫂,不就把她房里那个妖精给卖了?这些年你没有再生,我不是也没有说你什么?”
“媳妇知道母亲疼媳妇,”连氏都坐在下去了,这些年因为三房只有睐娘一个,自己被这个不亲的婆婆和嫂子欺侮的还少?“但如果相公无子,媳妇真的无颜再在叶家待了。”
“再等等吧,若是真的生不出,再纳妾不迟,到时我亲自为老三相看个贤惠的。”赵氏很少这么和颜悦色的和连氏说话,没想到这个媳妇却是如此的软硬不吃,不由心中气恼,挥手让她退下。
连氏恭顺的点头,“劳烦母亲。”待到她亲自挑选,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二十六、妻 妾
待连氏退下,赵氏才又拉了张氏说贴心话,对这个儿媳赵氏的心情很复杂,她带给自己荣耀,也带给叶家很多帮忙,人漂亮知礼守份,按理说赵氏应该很喜欢这个媳妇才对,赵氏也对自己说过要善待这个可怜的二儿媳,可每当看到她,赵氏又总有一种被俯视的感觉,没来由的就会底气不足,这就是高门娶媳的苦处吧,尤其是那嚣张的张家,自己叶家确实借了张家不少的势,可这对张家来说算什么?为什么总是恨不得时时提起,生怕自家会忘了?
“你的苦处母亲怎么会不知道?”赵氏咽了口唾沫,一老了经过刚才的折腾,她真的有些打不起精神,“那事我也罚过老大了,只是毕竟是一条性命,都是咱们叶家的子孙不是?我做祖母的怎么能看着他没了性命?”
张氏现在连鄙视的力气都省了,刚才还对三房说孩子要自己的,庶子要他做什么,现在就不忍孙子没了性命?“母亲说的有理,是媳妇想左了。”
“嗯,”赵氏很满意张氏认错的态度,“恒哥儿一天一天大了,我看不是送到学堂去吧,达哥儿上的那个就不错,有他照应着,恒哥儿也能多学点东西。”
张氏今天这一闹只不过是不想看着赵氏和长房联手欺负三房,现在听赵氏说起儿子的学业,心里也是一动,但将叶志恒送到外面学堂她是不肯的,她想的是打听到有名的且脾性好的塾师请到家里来教导,“这个,媳妇前些日子跟开封写信了,想让家里推荐个先生来给恒哥儿开蒙。”
“你要单独给恒哥请先生?”赵氏面色一沉,真将自己当成大家小姐了,“我看达哥上的学堂就挺好,人家上得,咱家的孩子就上得,小孩子不能太娇惯了。”
赵氏是苦出身,节俭惯了的,那些有钱人的作派她学不来也看不惯。
张家是百年大族,对子女的教育有一套自己的规范,也有自己的族学,在这一点上张氏不会和目不识丁的婆婆妥协,“恒哥儿的性子母亲也知道,最是不合群,如果贸然扔到学堂里去,我怕他不适应。”
“有什么不适应的?就是你太惯着了,”赵氏对张氏养儿子的作法早就看不惯了,依她的心思,棍棒底下出孝子,以前老二不读书时,她就是掂了棒子教训的,不是教出个进士来?“到学堂跟着旁人一起学,人家受得咱们也受得。”
这些道理张氏怎么会不懂?只是叶志恒才开朗了一些,万一把他扔在人堆儿再有个反复,就得不偿失了,“母亲说的是,只是恒哥太小了,也只是开蒙,学堂将来再大些去吧,何况我娘家荐来的先生是极好的,惯会教小孩子,已经说好过完年就来坐馆。”
赵氏一听更是不悦,这个媳妇怎么就注意那么正?请先生到家里坐馆要多花多少银子?
“去将罗氏给我叫来,”小赵氏一回牡丹院正房就吩咐道,这贱人也太大胆了,自己看着她毕竟是亲表妹,不忍她老了孤苦无依,才发了善心让她将孩子生来了,没想到这贱人贪心不足,竟然想抢西院的产业?
“姐姐您叫我,”罗氏扶了梅香过来,她与小赵氏是姑表亲,以前最是要好,因此也很了解她有勇无谋的性子。
“啪,”小赵氏吊梢眉一抖,一掌击在桌上,“跪下!”
“太太,我们姨娘有孕在身,老爷说免了规矩的,”梅香怯怯道。
“她没长嘴?要你说话?!老爷说免规矩,我可没说,”小赵氏气冲斗牛,“你胆子不想,孩子还不知是男是女呢竟然就想着过继出去了,漫说你肚里的未必是个小子,就算真生出个带把的,我不点头你也休想得逞!这可是大房的子嗣,你一个贱婢还想说了算?!”
“你,赵大兰你不要太猖狂!”罗氏气得浑身哆嗦,不由暗骂叶向荣这个没用的东西,怎么什么都跟大婆说?她一直交待着等到自己生了男孩,然后再和西院以及老太太商量,谁知道这男人真是个靠不住。
“你敢叫我们太太的名字?!”小赵氏的丫头兰草儿捋了袖子就往前冲,准备着只要自己主子一声令下她就去撕罗姨娘的嘴。
“有什么不敢叫的,我叫了几十年了,”她们是自小的姐妹,罗氏的父亲是小赵氏的舅舅,罗氏也不怯小赵氏,平日不过是妻妾有别,她又比这个表姊得宠,因此就低调做人,“谁说了算?这个家可是老爷说了算,我这个孩子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哼,我看你就不要想再回娘家去!”
罗家虽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但却兄弟众多,若是罗氏有什么闪失,恐怕小赵氏的娘家母亲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你,你这个贱人,”小赵氏自然知道自己那班子娘舅的厉害,这也是她虽然平日对罗氏呼呼喝喝但没有实际行动的缘故,“我告诉你,叶家不吃你这一套,趁早把你的歪主意收起来,老太太不会答应的。”
“回,回来,你在这儿给我站规矩!”看罗氏理都不理她就扶了梅香离去,小赵氏气得浑身哆嗦,自己怎么就那么有眼无珠,当年竟然会觉得与她投契,三不五时的接到叶家与自己说话?
“唉哟,唉哟,我肚子疼,梅香,梅香,快去叫我娘过来~”她才不担心自己争不过小赵氏呢,以前凡事她让是因为自己并没有少得好处,但这可是以后自己儿子当门立户的大事,如果小赵氏敢拦着或是使坏,那自己的叔伯们都不会让赵家有好日子过。
自从小赵氏的父亲赵老实偷卖了叶家的货物,叶家已经将赵氏列为拒绝往来户,而罗家因为人口众多,赵老实便在自己老婆面前挺不起腰子。
因为叶向高的丧期未过,叶家的年过得极为清冷,二房是重孝,也不过是过节那几天应个景,其余时间都守在金桂院内也不多出来,而三房还是依了往年的例,从二十三连氏就忙着过去听赵氏的安排,她知道每逢过节自己这个婆婆都不会让自己安生,因此每日都到金安堂去听训,帮着小赵氏打了下手后才回到西院处理自己院中的事务,叶睐娘也不去添乱,每日还是带了桃子到金桂院中去,一边引导叶志恒,一面跟着张氏和叶书夏学习做为淑女的必备之技。
叶志恒现在已经开始主动和人交流了,只是在语音语速还有表达上还是呆板些,意思有时还不明确,但常在他身边的人基本上还是能“听”懂的。这样可喜的变化也让张氏渐渐放下心来,并且给叶志恒安排了两个小厮,准备他日后去学堂时用。
过了年长房叶志远算是出了孝,小赵氏就开始为他的婚事张罗,叶志远过年十七了,前年定的亲,已经换过庚贴,女方家是大地主,小赵氏对此很满意,因此一开春就禀明了婆婆赵氏开始遣了媒人商量过文定,
叶睐娘看着母亲因为帮着长房操持婚事,原本冬天保养而红润的气色又渐渐褪去,心里暗暗着急,与其将来为父亲纳妾,还不如自己母亲再生个儿子来,连氏还不到三十五,这年龄在现代照生不误的,便苦于自己五岁多的年纪,叶睐娘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劝她,只有努力的提醒着连氏多休息,并且不时缠着母亲晚起一会儿。
叶家多年没办过喜事了,此次又是长房长孙娶亲,所以赵氏与儿子思路一致,力求风光隆重,而叶向荃自然也要为自己侄子的婚事出一分力。
“三老爷,”叶向荃与叶向荣商量完婚礼的细节已经过了亥正。
“嗯,旺儿,是老太太有什么事?”叶向荃看下月色下的女子是老太太房里的旺儿,不由停下脚步。
“三老爷,您请移步,奴婢有话说,”旺儿一身浅绿比甲,抹的茉莉花油的青丝仔细的绾了个望仙髻,头上的细银钗和耳边的坠子在月色下银光明灭,匀了脂粉的脸散发少有的光彩。
平日叶向荃都是从铺子回来和赵氏请安后直接回到西院,那时天色尚早,旺儿又要在赵氏身边伺候,一直寻不到和叶向荃说话的机会,而这些日子据旺儿观察,叶向荃与大老爷议事后都是从内院侧门直接回到西院的,而且因为是从内院过,他身边根本没有长随。
叶向荃望下四周,叶家下人少,而且都歇的早,而且除了廊下必留的灯笼外,也没有多余的灯火,“你有事?”叶向荃后退一步。
“是,奴婢有话要说,”旺儿只觉自己面如火烧,可是这样的机会太难得,若是自己不抓住,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而且若是三太太给他另抬了妾室进门,自己就更没希望了。
“就在这儿说吧,”叶向荃看了一眼移到海棠树后的旺儿,心下警惕,“若不是什么大事,明天跟三太太说才是。”
“三老爷,”旺儿一把拉了叶向荃的衣袖,这样的机会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她不能再等,“三老爷,旺儿想服侍您和三太太!还请三老爷成全。”
虽然叶向荃心里已经隐隐有看防范,但还是被旺儿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而她身上那浓郁的茉莉香气又让叶向荃忍不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