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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里,庶子就是嫡子的奴才,留他条命也就是在铺子里当个掌柜罢了。
她千恨万恨云蓉一房,也曾下手害过她,不过那就是内宅的小门道,扎布人打小人什么的,做的最狠的也就是知道她怀了胎后买通下人给她下药,原想着打了她的孩子,没想到竟然让她挺了过来。而现在自己认为一向老实的大儿子叶向荣竟然雇人劫杀叶向荃!
初听这个消息赵氏惊的差点背过气去,她狠她毒可以,但没有一个母亲不希望儿子是善良的,后来再听叶向荣说劫杀失了手,人也被抓了,赵氏才算明白为什么在金安堂叶向荣像锯了嘴的葫芦,听到叶向荃要把三房交给叶志恒时也不多嘴,他是家中的长子,也是叶家的家主,若是他出声反对,族长还是要考虑考虑的。
“这事儿志远也知道?”赵氏半天才道。
“是,现在关键是那两人一直找不到,儿子就怕…”叶向荣嫌母亲净问废话,这主意还是叶志远给他出的呢,谁知他找的人这么不地道,“昨天送温知县出去时,听说他还跟志远打听那个京中来的李公子,那可是个贵人,听说现在以皇上跟前也能说上话呢,不知道叶向荃怎么就结下了。”
若是叶向荃狠点,有那几个人在手里,再有李琎的证明,恐怕他们长房就灭了,到时叶家的一切都落到了二房手里,“好像二弟妹与李家有些交情。”现在他最后悔的是这几年没有好好对待张氏,一个寡妇家家的,自己若是对的好些,自然会对长房感恩戴德,也不会到了现在,和着三房咬自己一口。
“我看赵大兰那个贱人是不能留了,治家不行,还到处惹祸!”叶向荣咬牙道,自己一个大男人,就算关心兄弟的遗孀也不能做什么,若是妻子是个贤惠的,就应该把这事办的妥妥的,而不是到处跟人结怨,把张氏这个福星给得罪了,这两年叶向高不在,若是攀着张家,他们叶家也不会混的越来越差,自己也不会想着去害叶向荃,反而惹了一身臊!“母亲若是舍不得,儿子就把她送到庵堂里养着,但这个家她是不能当了。”
赵氏喟然一叹,这些年她看着,管着,提点着,可是自己这个侄女儿就是个不长脑子的,自己院子里管不住姨娘,叶家内宅她见人就得罪,“就依你吧,但家要交给钱氏来管,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别想伸手。”
看叶向荣点头,赵氏到底心疼儿子安慰道,“你既然答应了老三由恒哥儿兼祧,他那个人向来说话算数,自然不会再拿那事来要胁你,毕竟他也是姓叶的,家里出了手足相残的事,对谁都不好,以后三房你就躲的远远的吧,我看那个叶睐娘年纪不大却不是个省油的灯!”
几十年兄弟做下来,叶向荣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斗不过闷鳖老三,可是连叶睐娘都让他绕着走,叶向荣觉得母亲也太小瞧自己了,“一个女娃罢了,没了老三,她的婚事就落到我手里,到时还不是我说了算?”
“你别忘了,昨天老二家的可是答应过了,睐娘的婚事须得她本人点头,”赵氏提醒,“不过么,要是没有像样的人来提亲,咱们也不介意养着个老姑娘,左不过是往庵子里一送罢了。”赵氏眼里像融了冰。
高啊,叶向荣简直要击掌了,只要自己着人坏了这丫头的名声,或是将那些提亲者中像样的人家都事先打发了,到时看叶睐娘怎么点头?就算是嫁了也嫁不了好人家,叶向荣找到了对叶向荃的反击办法,心情好了许多。
李琎办完了洛阳的事,就到叶府辞行,其实他原不必这么做的,叶家对如今的他来说,不过是眼前飘过的一片落叶,根本入不了眼的,可是他却过来了,原因无他,他有些放心不下叶睐娘。知道她还在孝期,父亲又危在旦夕,所以李琎简单的穿了浅青的交领长衫,头戴银冠,想是因为就要回京的原因,他心情也很不错。
因为三房没有长辈主事,祥云又是个姨娘,张氏就让恒哥儿陪了李琎过来,叶睐娘因是女儿家,李琎和恒哥儿来时自带了丫头避到了屏风后。
“那几个人全都抓到了,”李琎问过叶向荃的病情后,在一旁的圆凳上坐下,虽然与叶向荃交情不深,但李琎对他却心存敬意,一个庶子,能走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若是自己,在嫡母仇视,兄长暗害的情况下,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真正的匪徒,不过是一群邻县的地痞流氓,嘴上喊着要做游侠儿,平日却净干些欺侮乡邻的事,我已经让人将匪首和平日做恶多的送到了北大营做苦役,另个两个从恶的打了几板子放了。”
“这件事真是要谢谢李公子了,想叶某已是西山落日,救命之恩此生是无法报了,有道是大恩不言谢,恒哥儿、睐娘过来给李公子磕两个头,以后公子但凡有什么用的着恒哥儿的地方,但凭驱使。”叶向荃知道李公子不是寻常家的孩子,也听说他中了进士,入了今上的眼,被召到上书房做了陪读,虽无实权,却是最近天颜的位置,现在李琎还年轻,皇上又没有亲政,等到皇上掌权之时,这李琎怕是要大用的,叶向荃让叶志恒向李琎示好,不过是想着给这个孩子结份善缘,将来进京了也多分倚靠,至于听李琎驱使,以叶志恒木讷的性子,恐怕人家也不会把什么机密险恶的事情交给他。
见叶志恒与睐娘要与他磕头,李琎忙扶了叶志恒不让他真的跪下去,“世叔说的哪里话,我在京城与佳木也算是至交,恒哥与睐娘是他的弟妹,我自是要当弟妹来看。”
“睐娘,将东西拿来,”叶向荃听他如此说,又管他叫“世叔”,心里一喜吩咐道,有道是未雨绸缪,睐娘是个女子叶志恒又不善交际,虽然在京城有张家,但多个姓李的朋友也是好事。
看叶睐娘从内室与丫头将几个锦盒捧了出来,李琎暗笑叶向荃会做人,叶家的是是非非他让自己的亲随和平已经打听的差不多了,他相信叶向荃在最后的这段日子肯定会把身后事都安排好,但他也相信若没有自己的帮忙叶向荃的所有安排都可能那遇袭那天化为泡影,所以说自己对叶氏父女有再造之恩也不为过,但他不是施恩图报的人,尤其所救的人还是叶睐娘,但叶家与自己并不相熟,人家受了大恩若无所表示心里反而会不安,因此李琎并没有推脱,只是微笑的看着叶向荃,等待他的下文。
“这是我铺子里淘来的几件玩意儿,我那铺子卖了,但看这些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留了下来,公子是个雅人,荃无以为报,几件玩物还请公子不要推辞。”
叶睐娘将那几个镶螺钿葵花形黑漆盒子一一打开,这里面的东西她是知道的,都是唐时的古物,玉献珠宝人带板、大唐贞观”阴刻年款银质《大般涅盘经》、还有三彩鸭式杯,那一样都是千金难觅的,也让叶睐娘再次对父亲的财力肃然起敬,没想到叶向荃竟然全都送给了李琎。
六十五、外 室
李琎是世家子,好物件见的多了,自然一眼看出这些都不是凡品,拱手道,“刚巧琎有个世伯极喜唐时的事件,小子谢过世叔了。”
都出来见礼了,叶睐娘也不再扭捏着躲回屏风之后,随着叶志恒一同送李琎出去。
十岁的叶睐娘已然是一位小小少女,“睐娘妹妹回去吧,”李琎心里一软,自己家里的妹妹现在还是弄花扑蝶,她却早早的经了世事,也难怪心性与旁人不同。
“刚才听公子说把人放了?”叶睐娘忍不住问道,父亲身体不行了,自己又是女儿,有个哥哥叶志恒,却也只有十一,还当不了事,“那…”
李琎看到了她眼中的担忧,又想起那日被她被人追杀时狼狈的样子,平时再怎么精明厉害,到底还是个女儿家,“你不用担心,那两个放出来的早就被我吓破了胆,成不了什么事,有他们在外面晃着,那些黑了心的人反而有了忌惮,还有这个给你,嗯,我中举后座师给取了个字,叫以行,以后你就叫我以行吧。”
“那怎么敢当,”自己哪里就和他熟悉到那种程度,何况以后能不能再见着也未可知,叶睐娘接过桃子递上的几页纸,“这不是供词?你不是都给了爹爹?”叶向荃也是用那两份供词换得了叶向荣的支持。
“原来你,”看到李琎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的得意,叶睐娘展颜一笑,口供这种东西,只要人在手里,要多少份都有。
“谢谢,”叶睐娘裣衽一礼,对李琎的帮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红了眼眶。
“你,还有叶公子,你们都多保重,”李琎一拱手,跟着叶志恒离去,叶睐娘这个女子,以前是气愤,惊奇,现在更多的是怜惜,只是自己这样的身份,怜惜可以,但过多的想法不该有。
“今儿三叔怎么样?”叶书夏挑帘进来,她一身浅黄薄缎交领纱衫,下头是细折儿长裙,弯月髻上也只简单的插了两支珠花。因叶睐娘还未出孝,又整日闷在房里看各铺子掌柜的交过来的帐,所以现在都是叶书夏跑过来看她。
“还行吧,”叶睐娘揉揉眉头,再这样下去她真要未老先衰了,“这些将来都是要给三哥哥的,他看不过来,伯母又不帮忙,全压我一人儿身上了,姐姐要是没事,也帮我看看呗~”
因为这些早晚都是叶志恒的,张氏压根儿不急,反而避起嫌来,任凭叶睐娘怎么说,她都不接手,平日只守在金桂院里,对着观音念经。而叶志恒天资有限,年纪又小,加上叶向荃身体也不行了,无法亲自带着他到铺子里去,只得跟了老管事宏叔每日去铺子学习,回来时已经累个臭死,帐目只能由叶睐娘代劳了。
学习怎么管铺子叶睐娘并不排斥,本来她就是穿过来的,早就习惯了每日上班,自力更生,而且将来她若独立,也是要开铺子养家的,毕竟单靠自己嫁妆上的田地,来钱实在是有限,叶家大量置地是为了做“士农工商”里的农,而不是最末流的商,但叶睐娘心里清楚,要想致富,靠那百来斤亩产是肯定不行了,她又不是农业大学毕业的,能改良来种子什么的,大顺这世道,就算是那些做官的,私底下都是以各种名义开着买卖。只是像现在这样,每日和帐本打交道,时间久了她还是有点吃不消。
“我才不摸着劳什子,”叶书夏撇撇嘴,拿手中的绢扇轻轻抚了抚那厚厚的帐页,母亲都不动的东西,她顶多就是帮着弟弟妹妹做着滋补的补补身子。
“你可不要小看这些,”叶睐娘知道她半真半假的清高劲儿又犯了,而自己那成熟的心理年纪让她也母爱泛滥,忍不住提醒,“自己要是不懂,将来管家非被奴才们卖了不可。”尤其是男人,管不住他的钱那也得管住自己的嫁妆钱。
其实张氏早就开始教叶书夏持家,但二房现在没有家可持,张氏顶多也是讲些理论知识加上举例说明,没有实验田让叶书夏实战。
“刚才我去大嫂那儿了,”叶书夏悻悻道。
“噢,大嫂还好吧?”钱氏也算是正房女人中的一朵奇葩了,这估计也是叶志远不喜欢她的原因,从小跟着那样的祖母和母亲长大,像钱氏这种不多话不耍小心机,且正义感极强的又有些憨厚的女子自然得不到他的欢心,最可怕的是这两年钱家兄弟也没少来教训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妹夫,钱氏和叶志远的关系就更远了。
叶睐娘私下认为,若是钱氏肯帮叶志远出谋划策暗算三房,或是想辄子从二房帐目上抠钱,估计叶志远会把她引为知己。
“唉,能好到哪去?”叶书夏想想都替这位大嫂委屈,“大伯母被送到庄子上养病,现在是母亲和大嫂在祖母身边服侍,大嫂还管着家里的事,再带着银妞儿,已经够累了,大哥还总是生事。”
“又怎么了?”叶睐娘暗叹叶志远的不成才程度真是超出她的想像力,“正院还闹着呢?”
原本叶睐娘以为叶志远好歹也是跟着叶家人从小康一路走过来的,虽然没有吃过太多的苦,但十三岁开始跟着叶向荣做生意更懂得银子来之不易,身上应该没有那么多富二代的纨绔之气,谁想到这厮真是青出于蓝,比他父亲渣多了。老婆累的要死,他竟然又往家里拉小妾。
“嗯,我看不过去,就过来了,”赵氏身体越来越差,张氏每日都要在床前服侍,叶书夏不忍心母亲受累,也在旁边陪着,正院的事就听的多了。
看叶睐娘不往下问,叶书夏自己往外倒,“说是在外面的那个有了身孕,看相的说了是个男孩,所以一定要迎回来。”
“还有了身孕?”叶来娘一脸吃惊,这种八卦桃子一早跟她讲过,说是叶志远又爱上了个清倌人,成日不在家,而钱氏娘家哥哥也不是省油的灯,堵着那妓院的门捉了叶志远打了一顿,叶睐娘以为这事完了呢,没想到还有后续,“那个,不是青楼女子么?”
据她的认知,青楼女子接客前不是让灌过药么?不然老打胎不影响接客?
叶书夏错将睐娘的表情当做得害羞,“是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