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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石桌前时,只见他的棋子恰好下定了位置,正好破了她三天前的那招,金云溪不免勾唇浅笑,看来是这招棋留下了他。不请自坐,抬手拿出了身前坛子里的黑色棋子下定。
不想她这招棋到让对方笑了,声音虽然低,却也能听得到。
“先生以为我这招棋下得不好?”
“夫人这招棋下得虽好,却是太急,给了对手太多可乘之机。”声音清越,确是前几天那捕蛇者的声音。
“请先生指教。”
“雏鹰虽然志远,怎奈羽翼未丰,何堪湍风急雨?”
他的意思她很清楚。是指她拿铜、铁矿这事要挟魏、金两国的事。“先生以为这棋可有解救之法?”
抬头,斗笠之下是一张相当儒雅地面孔,“远交近伐,可保万 一。”
这人确实是个有才学之人,难怪那么多人称赞又妒忌,“先生长居乡野,却是淹没了这满腹才学。”
他但笑不语。
没两刻,一个男孩端了一壶清茶、三只杯子出来,壶盖打开时,只闻一股淡香扑鼻。确是好茶。尉迟华黎三两口饮完,再跟男孩要时,他却就是不给,真是小气。
“不想先生也是爱花之人。”并没有立即谈邀他之事。
“乡野之趣而已。”慢慢品着茶,斗笠之下到不见他出汗。
“我观先生棋局到是有万钧之势,既然如此。又何来一个隐字?”
“夫人可听过人各有志?”
金云溪点头不语,她并不想把话说绝了。真说绝了,没了转 余地到是不好再来相见。
“你这人怎么这么酸?都亲自来两次了,就是再有架子也差不多了吧。”他最后那句话她到是听明白了,什么叫人各有志,既然在这儿摆了一桌棋。不就是等人来“钓鱼”地嘛!别以为她没读过书不知道。说书不是说了嘛,什么姜太公钓鱼、钓虾的。
“你这妇人,又踩了这么多花。”盛图没说话。一边的男孩到是急了,指着她脚下一窝已经稀烂的花藤大叫。
“牧窑。”低声叫了男孩一声才将他的叫嚣制止,“此处暑气过 盛,不适合夫人久留。”明显在赶人。
既然人家都赶人了,那还说有什么好说得?起身颔首,“告辞。”转身欲走,却又回身说了一句,“听说先生一直在寻先师的家人?”
盛图抬头,并不讲话。
“告辞。”既然你不问,那我也没必要说。
待两人出了篱笆院墙时他才喊停,“夫人既然提了此事,必然是知道了,不知可否相告?”
“先生想知道的,我若知道自然不会隐瞒。”
盛图暗暗叹口气,这几年东奔西走就是为了寻先师的家人,既然她出了此言,必然是已经知道了行踪,况且此女的行为到是得了他几分赞赏,既然如此,帮她一次又如何?“夫人之难,我只能说尽力,是否能解决就不是在下能预测的了。”
这么简单?早知道早就用这招了,也省得她跟蚊子婆跑这么大老远来遭罪,蚊子婆也真是地,有这么好的把柄干吗还要自己来,找个人来告诉他不就得了
盛图知道眼前这个蒙着头纱的女子是谁,三天前在山下捕蛇见到马车时,他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只是他暂时还没有入朝的打算,他还想观察一段时间,这北五国到底谁更有希望现在还看不出来,南岳此刻虽然威风,然而女帝之名过于招摇,何况她刚刚大兴攻伐,此刻已然成了众国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后地路到底如何走还有待琢磨,他不想助一位没有前途的国君,不过他又有些佩服她地魄力和智慧,这样的女子真可谓百年难得一见啊,助她一次又如何?
请到了北圣盛图相助果然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只那么几场露面就迎得了不少学子们的注意,报名科举的人也越来越多,虽说还是很少,可总算也是度过了这场科甲之愁,只是此事过后再想留人那可就难了。
盛图三十又六,六岁从师,十六岁出师游历、讲学,二十六岁时已名满北六国,后又因相助 太子除谄臣、登基而大获褒扬,此后便得了北圣之名,然而其随即又再次隐姓游历,并不为 国所用,名声不但未曾减低,反倒愈加远播。
先前他曾与师尊地女儿定有婚约,然而几经别离,佳人早已下嫁他人,到是他还守约至今,直让师母惋惜不已。盛图先师一家本来流落吴国,幸亏苏丛丛地商会遍布北方,找人虽然不易,最终到也是找到了,也因此才得到了他的及时相助。
科举一结束,金云溪随即相请他为太傅,只需教授岳北南文史,且答应不会将此事公布于众,并让人好生安置了其先师一家,虽然如此他却不肯应邀,来回相请三四次才将盛图留在了凡州城内,按尉迟华黎的说法,这人太矫情,做事拖泥带水不干净,要走就走,要留就留,非要人三催四请才答应,一看就知道是个伪君子,这话她是当着金云溪地面说得,谁知道盛图正好在隔壁给岳北南讲学,听了个实实在在,他却也不生气,只笑了一下便过去了。
待到金云溪向其致歉时,他却笑着摆了一盘棋局与她对奕,绝口不再推辞太傅一职,到还真让金云溪有点诧异,此人果然怪异。
“皇上不必在意,在下既然接了这差事,自然不会半途而废。”一身月白儒衫,更衬得他雅气十足。
这样当然好,只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先生能留下自然是件大好事。”
“只是想请皇上答应在下一件事,若是他朝在下想离去,还请不要拦阻。”
“这是自然。”
“这样便好。”棋子落定,依然是他那盘真隐棋局,这局金云溪一时还真没想出破解之法,上次落子时以为可以解了这棋局,谁想到是她太自大了,这棋局仍然只是一盘迷局。
其实这月余的相处到真让盛图对这位女帝产生了几分钦佩,本来他自己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留下来,听到尉迟华黎的叫嚷之后,他反倒清醒了,要留就留,要走就走,哪儿那么多犹豫,既然他还想再看看这位女帝的能耐,那为何不再留一段时间呢?更何况接下来这南岳的国事将会越来越精彩,好奇如他者,不留下来一观到真是可惜了。
金云溪低眼看着这盘真隐棋局,心中无限感慨,有些日子不下了,到真生疏了不少,说实在的,她对于未来的一切还没有把握,就跟这棋局一样,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真正笑到最后,尉迟尊派了个使臣送了份国书,说是愿于南岳结好,这虽然是她想要的,可是他先开口也就预示着这‘结好’会耗去她多少的财力,如今兵祸刚过,南岳的财力也耗了个差不多,他真要是狮子大开口,她还真是没辙。
“皇上,有些亏不吃可不行啊。”盛图伸手拿了颗棋子捏在指间。
是啊,四面楚歌,怎么能不多吃点亏呢!
第三卷逐鹿 六十六 龙虎斗 一
事情的起因自然不可能是汪渊本人,而是他的那几个随从,金云溪怎么也没想到尉迟尊会跟着一起来,加上武辟邪这个新任的上将军,魏国这次出使真可谓是龙虎齐全。更让她没想到是尉迟尊居然误会了一个人——盛图,能让他生误会的人可不多啊。
第一晚的国宴吃得真可谓精彩,大家彼此都认识,却又彼此不相 认,眼神交错间所传送的信息真是复杂又经典。
盛图即使不认识这位副将打扮的中年男子,可从他的举手投足以及汪渊眉眼间的敬重之色依然能猜测出他的身份,此人非魏帝尉迟尊莫 数。
“这位就是有北圣之名的盛先生吧?”聪明如汪渊者自然知道尉迟尊此刻在意的是谁。
人性就是如此,即使有些东西只是曾经属于他,可一旦有人窥视 时,胸中那股子不平就会勃然而发,尤其还是曾经最在意的东西。
然而对于金云溪来说,此刻公事大于一切,她不知道尉迟尊眼睛里的那团暗火为何而烧,也没精力去细想,她想要的就是能将这盟约签 了,借着魏国这棵大树靠一下,努力在北方站稳脚跟。
“虚名而已,大人谬赞了。”盛图今晚只是作为太傅陪伴侍驾,却被钟离莲安排到了她的下一个席位,越级之举相当明显。也张显着金云溪欲纳他为臣的意图。
“听闻先生闲游四海。不恋世俗。没想到会在这儿 。+ : 是说不出的意味。
“几个薄名不过是外人不知内因误传。有辱先圣之名,在下区区一介草莽,凡人而已。”既是凡人,自然就会恋着世俗,到是巧妙地驳了汪渊地话。
尉迟尊坐在一旁,表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异常,但那双眼睛却时不时地瞅向金云溪,席间,两人几次视线相撞,金云溪都是抢先调开。他地询问意图很明显,关键是她还不清楚他到底想询问些什么?如果说怪她的臣子里出现男人的话,这就太可笑了,她手下的那些武将除了华黎哪一个不是男人?他干吗现在才问!
一场宴席下来,大家吃得都辛苦,主要是那对夫妻的问题。席间除了明 暗讽的几句笑谈,剩下的就是尴尬了。盛图则莫名其妙地成了某人的眼中钉,也不知道某人到底是怎么想得,那么多人他不去泡醋,单单就对着这个人来劲,就连汪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皇上这次有点失态了。到跟一个小小的太傅较起了真。
魏史下榻的庄园紧靠皇宫,离皇宫东门不过百余尺地距离,但今昔不同往日。就算是守鹰等的身手也未必能随意进出皇宫,毕竟金云溪已成了南岳的国主,再不济也不可能让刺客随意进出。
苏丛丛的马车停在宫门前时,恰好碰上了尉迟尊等一行人出宫门,苏丛丛低首让路,本想等他们走后再入宫,谁知等了半天,面前总有个人影挡在眼前,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她就后悔了,她宁愿一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个人。
武辟邪微笑着一张脸杵在她身前,他这次可不会认不出她了,他一直在期待有一天再能见到这个女人,可惜始终找不到她的踪迹。
“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突然碰上她,刚刚远远看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呢。
苏丛丛微微颔首,福一个礼后绕过他,随着侍卫地引导离开,徒留武辟邪一个人杵在那儿,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爱是个脆弱地东西,错过时间,错过人,错过自己时,再想重新找拾,怎一个晚字可说。
苏丛丛紧了紧手上书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眼前猛然间出现了多年前那些受辱的场面,一股恶心感侵略全身,顿时全身紧绷,心开始颤抖,指甲恨不得掐进自己的肉里挖出某些不洁的东西。
侍卫走过了第二道门再不能往里走,回头时却见她一副紧绷的表 情,不免有些失音,苏丛丛扬了一下手,示意他回去。
侍卫一走,苏丛丛隐进暗处,紧抱着自己地双臂,指甲抠进皮肉,想把那些不该有地东西抠出来,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本以为一切都可以淡忘,可这男人又让她记起了这一切,原来有些痛苦不管放多久依然还是会痛,不会因为时间推移而少疼些。
“大晚上你蹲在这儿做什么?”尉迟华黎刚要跨腿出宫门,不想见到暗处一个黑影,还以为什么东西呢,原来是她。
“没什么,腰带松了,想绑好它。”整理一下自己有些狰狞的表 情。
“哦。”左右看看,进了第二道宫门后基本就只剩女人了,还用得着避讳谁吗?再看看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本欲开口询问却又及时打住了,有些事不是问了别人就会说得,“既然你回来了,我今晚干脆也不回去了,苍蝇婆还在皇上那儿,今晚大家凑个伙,一起聊到大天 亮。”豪气地拍了拍苏丛丛地后背,拉她往内宫走。
大殿里,金云溪正单手撑腮,已然入睡,钟离莲正挑灯疾书,见她们俩进来时,赶紧将食指放于唇前。
“这才多会儿,她到是睡着了。”尉迟华黎低声抱怨了一句,还
家凑在一起聊聊呢,她到先睡着了。
“已经两夜没好好休息了,刚刚席上又多饮了几杯酒,到是可以睡上一会儿了,两个小丫头还嫌我吵呢。”指指龙案两旁静立的侍女。
“那我们先到后殿去吧。让她多睡会儿。”苏丛丛扯了扯尉迟华黎的衣袖。扬下巴示意钟离莲一起去。
“不用了,就在这说吧。”金云溪半眯着眼,脸色微红,刚刚空腹喝了几杯酒,只觉得头有些晕,睡得并不怎么塌实。
两旁侍女不免嘟了嘟小嘴,像是有点不乐意。
“喝,瞧这世道,这下级到给上级脸色看了。”尉迟华黎这张大嘴巴是见谁说谁,指着两个小侍女哇哇大叫几声。
索性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气。也没人往心里去。
金云溪察言观色地能力非比寻常,只看了苏丛丛一眼便知她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挑明,她知道就是问她也不会说,她们这几个人地性情都不一样(奇。书。网…整。理。提。供),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她们都是同样的倔强。
苏丛丛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