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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昊然所正是老掌柜和掌眼师傅心里所想。大家提着十二分心一起见了那书生。
书生大方的将画展开,的确是沈昱所擅长的山水画。掌眼的师傅门拿着戒尺,一尺一尺比着画仔细查看,经过了近一个时辰的辨别,无论是“气、韵、思
、景、笔、墨”哪一种皆是沈昱神韵,而且画中落章也是沈昱特有的印章落章中暗含一只展翅而飞的鹏鸟。
书生一脸坦然地悠哉喝茶:“不知几位看完否?”
见着掌眼师傅一致点头,唐昊然心中已无疑虑,当即道:“兄台,这幅画我博古轩收了。”
书生大喜:“好,不愧是博古轩!也只有博古轩这样的老字号能收下沈昱之画。”
当即跟着老掌柜去登记了姓名与家里住处,以及签订三个月活契契约。
“要不要我们派人送你回去,毕竟你一个人带着八千两不太安全。”
书生抬手行礼:“多谢掌柜好意。不过这是银票,我不你不又有谁会知道在□上揣着银票呢?若让人跟着反而引起了注意。”
见书生如此,老掌柜也不做坚持,喜滋滋的回去看画了。
“什么,大少爷你要将画带回去?”我地祖宗哟,这可是沈昱的画,您老可别弄坏了!
唐昊然轻松地摇着折扇:“怕什么,那书生用木盒装着我也这样装回去,有甚不妥。拿回去给老太太她们看一看,明日我再放回来。”
掌柜的心底憋屈,他还打算今天好好欣赏一下这画。可谁让别人是方家呢,不过这次他倒是硬派了七八个厮跟着,免得这位大少爷路上出了什么差池。
唐昊然喜滋滋地将画带回家,老太太就差爬在画上面看了。
“真,真,真是妙极了!”
老太太摸着画,不禁赞叹道:“早些年,我在宫里见的沈昱之画就是这个神韵!”
“老太太若是喜欢,就将此画挂在屋子里。”
老太太笑着摆摆手:“还是放在博古轩的珍宝屋里妥当,放在我这,若哪天被手脚笨的丫鬟泼了水撒了墨的,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谢青乔不懂画,不过此时她脑袋里全部都是在寺庙里,那个十四岁的唐昊阳以前杏梅如何拿着一些方西找他去鉴别的景象。
“大哥,这幅画能够让我看看吗?”
唐昊然一愣,在他的印象里三弟妹似乎一向对古玩画卷之类的不感兴趣。啊,果然是知道了是沈昱的画,所以连不喜古玩的人都有如此兴趣。当即心翼翼
地让仆人将画展到她眼前,只听谢青乔又道:“大哥,青乔有个不之请。”
“嗯?是什么?”
“我听昊阳以前很喜欢古玩,如果能让他看看这幅画,不定就能让他想起一些以前的方西呢?况且这还是沈昱之画,若是昊阳见到的,怕会是高兴的睡不
着觉。”
此话一出,唐昊然顿时拍了拍脑袋:对啊!整个唐府里还有谁比他三弟更痴恋古玩的,那个唐昊阳就差抱着古玩睡觉了!的时候他自己还取笑过唐昊阳,
他以前别娶媳妇儿了,直接娶世间最珍惜的古玩算了。
老太太看了一眼谢青乔,她自然不知道谢青乔心底的心思,不过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孙儿最喜欢什么也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让青乔带回院中,明日还
给你大哥就是。”
谢青乔满心欢喜的结果装好画卷的木盒。什么杏梅,她要彻底驱逐这个人在唐昊阳脑海中的影子!
就当谢青乔有如得了糖果的孩就差一路蹦回自己的一览芳华院的时候,突然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终于在院子的月石门门口,理了理仪容,如往常一样淡
雅的走进去。
唐昊阳果然待在他自己房里看书,谢青乔神秘的冲他眨眨眼睛。
“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吗?”唐昊阳放下书,饶有兴致的看着谢青乔。
“我带来了一样宝贝!”
谢青乔得意洋洋的将身后木盒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果不其然,唐昊阳眼神一亮:“紫檀木盒,这木头的树龄怕是已过了百年,否则沉不下这样的颜色的
香气。”罢,便要打开,却被谢青乔一把按住盒子。
唐昊阳一时不解,看着谢青乔瞪圆了的眼睛,当即脑袋里转了好几个圈,总算是明白过来了,立刻站起身恭敬施礼道:“多谢娘子带了珍宝,能让在下一
饱眼福。”
“这还差不多。”谢青乔满意的坐在一旁。
其实唐昊阳专注一件事物的时候,那神很是迷人。谢青乔注意到自己发花痴的时候,立刻脸地别过头。她,她才不承认这厮天生长的好看。嗯,肯定是她
此刻心不错,所以顺带看着唐昊阳也顺眼不少。
过了半响,唐昊阳放下画卷,此时脸色已经阴沉下来。谢青乔一愣,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你,你不喜欢这画吗?”
见谢青乔失望的神,唐昊阳感到莫名心疼,当即道:“不是不喜欢。”
“那是什么?”
过了许久,唐昊阳认真道:“这是副赝书!”
赝书?!
谢青乔惊得合不拢嘴:“你再看看,这可是大哥和好几个掌眼师父一起看的,怎么会有错?”那可是八千两银子买回来的啊!八千两,就算是财大气粗的
唐府,也不是笔数目!
“这真的是副赝书,而且是个造假很高的赝书。”唐昊阳放下画卷:“画有三:一、绝似物象,此欺世盗名之画;二、绝不似物象,往往托名写意,鱼目
混珠,亦欺世盗名之画;三、唯绝似又绝不似于物象者,此乃真画。”
“你简单点,这么深奥我不太懂。”谢青乔蹙着眉头,很是紧张。
“简单来,沈昱之画,第一眼看上去山是山,水是水。再看,山不似山水又不似水。待你仔细观看,则山好似山又不是,水好似水又不是水。全凭意象。
”
“这……”谢青乔只觉得眼角有些抽抽,她深深认为,那个沈昱肯定是个近视加散光患者,以至于他的画也必须要用散光的角度来看。
“那现在怎么办?”谢青乔将大哥的事悉数告诉唐昊阳。三个月后,那个书生不定就会来取画,若到时候发现画成了赝书,博古轩岂不是要背上黑心商家
的骂名?
“他不是不定来取画,而是一定会来!”唐昊阳沉思道:“这么精心的造假,蒙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他大可自己是真画进我博古轩假画出,如此一来,
博古轩的声誉扫地,怕是很难再在云州城站稳脚步。而且我唐家的基本就在古玩这里,这是狠毒的一招啊!”
“关键是要怎么让大哥知道这画是赝书呢?”谢青乔皱着眉,她总不能是自己看出来的。可如果告诉大哥是唐昊阳看出来的,那不是无疑告诉他人:快看
快看,唐昊阳已经好了,大家再来砸一次他的头。这不是有病嘛!
“三个月……三个月后来取。”唐昊阳看着桌上画,其实如果不是处在现在这种况,他倒是很想与那位造假画之人交个朋友。
52
“现在怎么办?”
谢青乔见唐昊阳一脸不急不忙的摸样,心道这厮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果不其然,唐昊阳抬起头:“你知道这副假画的败笔是什么吗?”
谢青乔果断摇头。
“它会散墨!”
“什么意思?”
唐昊阳指着画中山水:“沈昱这个人笔力深厚,而且用的墨汁很特别。画上去之后哪怕是再过百十年都不会散墨。可这副假画,且不其笔力,也就连墨汁
也不如沈昱所用的。所以,只要一盆热水泼上去,墨汁绝对散开!”这个造假的人定是料到沈昱之画堪比黄金,谁会没事用水泼这种方法去辨真伪,那不是吃
饱了撑的吗?所以才对散墨这点上如此肆无忌惮。
“咱们试试?”谢青乔两眼放光的看着唐昊阳,顿时又讪讪地坐回板凳上:“呵呵,当我没。就算是副赝书,咱们也不能破坏它,不然三个月后拿什么还
啊。”
谁料,唐昊阳道:“谁不能泼!假就要除掉,否则以后还会骗更多的人。”正着,就见着谢青乔起身似乎要出去拿盆,唐昊阳立刻喊道:“但不是现在!
”
谢青乔停下脚步不不愿地再次坐回去,不过她真的好想看那幅画散墨的摸样啊。前辈子别是名画,哪怕是什么高仿真的画她都是隔着一个电视机看的。
谢青乔恋恋不舍的看着唐昊阳将画收起。他是真的害怕某人一个心血的就将画给毁了。
“画啊,这么好的一幅画。其实画副赝书更有技术难度,更有挑战性。”谢青乔自顾自地咕噜着,完全没有察觉唐昊阳那有如知音一般的眼神看着她。
“你也觉得造假比真的要好?”
“可不是。”谢青乔无限留念的看着装画的盒子:“你想啊,尤其是那种高超的造假大师,他们一生最得意的莫过于以假乱真,而且还乱的让别人心服口
服。最重要的就是他们乱的甚至有可能还会超越原作。”
“你真这么觉得?”
“对啊。”谢青乔自然的点点头,她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隐藏属性此刻需要一个突破口。过了会儿,突然察觉到唐昊阳笑的怎么比平日有些深意。
“这副画是好画,只可惜还欠缺了点火候。”
看着唐昊阳越来越兴奋的神,谢青乔只觉得眉头一跳,心翼翼地问道:“你、你该不会是想自己画一幅?”
见着唐昊阳给了她一个正是如此的眼神,谢青乔噌的站起身:“你该不会想用自己画的当做真画,然后以假乱真?”
唐昊阳继续点头。
“你你你你……”谢青乔只觉得这个世界有点乱。既然那个书生是要用假画来让博古轩身败名裂,那么他很有可能会有真画。等唐昊阳拿出自己画的假画
的时候,不就真好中了对方的下怀吗?!
“你这世上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唐昊阳自然知道谢青乔心中所想:“所谓三人成虎。到时候他就算是拿出真画我也要让它变成假的!”想了想又道:“
难道你对我的造假技术不放心?”
谢青乔难得诚实地点点头,又立刻摇头,当即堆上了狗腿一般的笑容:“您这不是有几年没动笔了吗,手生了些也是常理之中。”
见她这副模样,唐昊阳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算了,他还是不要告诉谢青乔这唐府里几乎有一大半的古玩已经被他换过了,而且至今没人发现。如今
造假大师唐昊阳重出江湖,第一笔买卖就是沈昱的画,倒也不算掉了他的身份。
“这画你还是拿给大哥,什么也不用。反正时间还有三个月,咱们不急。”
过了一段时间,府里风平浪静,平静的让谢青乔差点都忘了还有假画这挡事。这天她正躺在太师椅里哼着调嗑瓜子,花突然走了进来对她道:“老太太有
请,是府里新进了瓜果,让三少奶奶去尝尝。”
谢青乔差点没被一粒瓜子给呛死。老太太每次请客,那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这些日子她谢青乔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天到晚的蹲在自家院吃了睡
睡了吃,再就听唐昊阳分享他的造假经验,以前尖尖的下巴如今都变得有些圆了。
去老太太那里的路上,谢青乔一个劲的想自己这段日子以来的行为,好像没什么值得唠叨的,真不知老太太这次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刚走进门,就见着老太太饶有兴致地坐在榻上,上面不知何时摆了一盘棋。
“来来来,乖孙媳啊,快点过来陪老祖宗下盘棋。老祖宗这棋瘾犯了正愁找不到人呢。”
谢青乔打着十二分的精神走了过去,还真是盘象棋。不动神色的打量着棋局,发现并非什么孤本残局,好像也没什么深意在其中。心底稍稍舒了口气,莫
非老太太真的是想找个人下期罢了。
一炷香后。
谢青乔安逸地喝口茶:“老祖宗,您这是想保住您过江的卒子。”
老太太头也不抬,死劲地盯着棋盘,似乎只要这样盯着,就能扭转局势:“别吵吵,你懂啥,卒子过江当车用。”
谢青乔瘪瘪嘴,继续安逸地喝茶,这盘棋老太太是败局已定。
“嘿嘿,我这卒子还真成了神兵天将了!”老太太突然手舞足蹈,谢青乔一愣,垂眸看了眼棋盘不由脸色大变。
“看看,看你老祖宗这招妙棋!”罢,一个毫不留的将军。老太太心满意足的拍拍手:“乖孙媳啊,你可知我这卒子叫什么吗?”
谢青乔一脸纳闷,她怎么就一不留神的给输了呢?正认真研究棋局的时候,老太太道:“咱这卒子的名字啊,叫唐昊阳。”
“噗”谢青乔一口清茶悉数喷出。老太太,您还能再委婉些吗?
“你看看啊,昊阳已经好了,这事儿迟早整个唐府都要知道。以前他孩儿心性跟你一起闹着玩。可现在不同了,昊阳今年也二十有一岁了……”
喂喂,老太太您到底要什么?谢青乔只觉得自己满头大汗,更是不自觉地擦了擦额头,继续聆听老太太的“教诲”。
“昊阳这个孩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没办法,他天生性格就这样。可你别看他平日里沉着冷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