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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看完后,依旧安静地看着谢青乔,想听她接下到底要什么。
“咱老百姓买个古玩图什么啊,不就是图个将来有一天能卖个好价钱,或者作为传家宝给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吗。”此时的谢青乔一幅知心大姐的模样:“
可咱们当中到底又有几个人懂这些方西呢,我想没几个人会像这位兄台一样有如此渊博的学问。”
谢青乔勾了勾手指,一旁的官差又走到堂内将花手中的木盒拿了过来。
“所以博古轩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决定免费向大家传授几招鉴赏古玩的方法,好学又易懂!”罢,将那书生不着痕迹地推到一旁,那书生刚欲什么,
只觉得自己身后被一锋利之物抵着,心中大骇,就听见身旁那官差道:“要命就别乱话!”
谢青乔打开盒子,将画拿出,那书生心头一惊那是他的画!
“此画也是沈昱之画,但也并非真画。我手中的这两幅假画的造假技术,正是许多赝书中通用的最具代表性也是最难识别的两种!”谢青乔顿了顿,很是
满意这种打假气氛:“今日咱们就与这位兄台和博古轩一起来告诉大家,如何辨别假画,假古玩!”
结果,本是博古轩以假画换真画的闹剧,变成了鉴别真假古玩之博古轩大讲坛。书生的那幅假话,也在谢青乔的一盆热水下,现了真身。
“这些个假玩意,就得除掉!以免让更多的人受害!”谢青乔义愤填膺地将手中假画撕成碎片大力撒了出去,惹的众人叫好声一片
“今日博古轩与这位兄台一起,就是要用沈昱赝书告诉各位父老乡亲:我博古轩自今日起,每逢初一十五,免费向大家讲述古玩知识,欢迎各位父老乡亲
届时赏脸光临。”又朝着身旁的好几个官差拜了拜:“也请各位官老爷做个见证,博古轩就是要去伪存真!”
此时博古轩对面的茶里,一人轻摇摇折扇抿着清茶。这谢妞戏演得不错啊,将自己手下的官差借给她一用倒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想着前些日子,唐昊阳亲
自来找自己的时候,林默要不吃惊是不可能的。
待他阐明了自己的来意时,林默心底默默叹息,他似乎看见了一个妻奴的诞生。为了满足谢青乔那一心“去伪存真”的好,不惜上演这么一出。
其实他俩那里知道,谢青乔纯粹是前辈子看鉴宝节目看多了,心里一直痒痒的想试一次。尤其是将赝书砸碎撕掉的那一刻,心中那的暴力因子就会得到大
大的满足。于是唐昊阳姑且将此当成是自家娘子特殊的好。
“老爷,之前在台下起哄的几个人皆已被抓。”
“嗯。”林默点点头:“没人注意?”
“禀老爷,没有人看到,现在已经押在大牢里。”
“好。”林默合上扇子。这几个起哄的连同那个书生,这一干扰乱百姓安宁的人都将由他林大人亲自来审问审问。
“什么,博古轩居然声誉大涨?”
唐府内,一人跪在佛像前,不急不缓地问道。
“是的,三少奶奶突然出现在了博古轩,朝着那帮老百姓了一大通话。而且最关键的是,咱们的那些人被官差悄悄的抓了起来!”
念佛之人依旧闭着眼睛,轻捻着佛珠:“他们不知道是谁指使。”
李嬷嬷恭敬答道:“都是按着主子的吩咐,就连跟他们接头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咱们的底细,更何况那几个混混。”
“嗯,这样就好。就算官府怎么查也查不到一丝线索。”
“夫人,您看那个三少奶奶?”
“你青乔啊。”念佛人上完香渐渐睁开眼:“不过是个自作聪明的角色罢了。”
“夫人此话怎讲?”
“如今府里都道大少爷是未来当家的。自从她从寺庙回来后,每日往大房那里跑的算是个勤快。”
“这府里都是些势力之人!”李嬷嬷扶着自家主子,心翼翼的坐到一旁。
二夫人捻着佛珠,悠悠道:“人之常,不必在意。”
“可奴婢有一事不明,既然他们发现之前那幅画是假画,为何还是以假画换之?”
“呵,恐怕是故意为之。”以同样一幅假画威慑她,告诉她,她的计谋对方都已经知道了。不管她再用什么赝书,博古轩都能一一识别,而且博古轩的造
假技艺比她的更胜一筹!警告她趁早打消了从博古轩入手的念头!但那些人实在是太天真了,毁掉唐府,除了一个博古轩其实还有很多方法。
二夫人闭上眼,缓缓道:“如今秋汛降至,各地商户又要募捐善款了。”
三十年前的那场秋汛,让她家破人亡。如今,她也要让整个唐府落得一样的下场!不知何时,佛珠线突然断落,手中佛珠撒了一地……
“怎么了?”见着唐昊阳一脸苦色,谢青乔不禁问道,这博古轩一事顺利解决,本应该高兴啊,怎么这厮的脸色越老越阴沉了?
唐昊阳见谢青乔来了,当即换上了笑容:“我在想沈昱的印章到底是何等材质。”
“……”合着您老这副阴沉的模样就是为了研究一枚章?!谢青乔觉得自己的关心有些富于了,当即道:“你继续研究,我不打扰了。”
待谢青乔走后,唐昊阳继续思量着林默的话语。
“那几个弄假画的,是云州下几个乡村的混混,能查的也只能查到这里。他们都是通过一个李叔的人接的头,并未见过真正的幕后主使。而那个李叔是个
聋哑老者。每次都是通过字条给那群人布置任务,字条在看过后便烧掉了。”
“可恶!”唐昊阳捶着桌面,本想着以这次事件顺藤摸瓜将幕后之人抓出来,没想到那人心思居然如此缜密!
不仅如此,谢青乔花房里的絮儿居然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自己刚查到絮儿有可能就是朝着三夫人嚼舌头的那个丫鬟,这人居然消失了?!是死了吗?想到
此处,唐昊阳不禁握紧了双手,他敌人的动作远比他想的要快许多啊。
仰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脑袋里突然想起了一件遥远的事,好像那时的自己也才两岁。
两岁时的记忆太过模糊。不过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年陪着娘亲回家省亲时路上遇到了黑衣杀手,若不是驿站官兵及时赶到,恐怕自己那个时候就命丧黄泉
了。而娘的好友苏曼却命丧黑衣人刀下,就连苏曼刚出生的女儿也从此下落不明。
他分明记得自己看见那黑衣一刀刺进裹着女婴的襁褓……唐昊阳猛然睁眼,大口喘着气。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
揉揉额头,自从回到唐府后,昔日的记忆渐渐苏醒,没想到连这么久远的事都能想起来。唐昊阳苦笑一番,等府内的事平息了,他应该与娘亲一起去苏曼
的墓地好好祭拜。
55
“这几天大哥好像挺忙的。”谢青乔吃着酥饼声咕囔着,唐昊阳正一心一意地描着他的丹青,随意的应了声。
“听是秋汛降至,朝廷除了拨款外按照惯例,各地商户也要捐钱捐粮。我瞧着大哥这几天为了这些事忙进忙出的,没办法谁让他是咱们云州商会的会长呢
。”
“嗯。”唐昊阳继续描着丹青。谢青乔见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禁白了他一眼:“好歹也是你亲哥,难道你就不想去帮着分担一点?”明明已经好了
,还整日呆在屋子里不是画画就是写字。
唐昊阳放下笔:“大哥逍遥惯了。难道让他做点事,机不再失失不再来啊。”
谢青乔瘪瘪嘴,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就自己的内心而还真和唐昊阳想到一块儿去了。
“娘子,我记得你在寺里答应过我一起去醉仙吃醉虾的,要不咱俩今日去尝尝?”
反正近来无事,谢青乔想了想也就同意了。看着谢青乔回屋换衣的背影,唐昊阳叹口气。他叫她娘子是挺顺口的,可对方至今没有称呼过自己一声相公,
唐昊阳心底很是失落。
随着记忆展开,唐昊阳渐渐发现身旁的那个人已经成了自己脑海里抹不去的印记,这些日子的相处,唐昊阳觉得自己已经渐渐陷了进去。可他的娘子,至
今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唐昊阳很苦恼,他从未遇见过这种问题,从打大没有人教过他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老祖母要自己多陪陪她,她喜欢什么就顺着她的意思来。可谢青乔的好除了摆弄那些花花草草还是那些花花草草,唐昊阳很苦恼,唐昊阳很头疼,谢青乔
花房里的花已经够多了,他总不能再搬一盆来。
待二人到了醉仙点了个临湖的雅间时,猛然发现他们大哥一脸倦意的陪着好几位商户老板也到了醉仙。
“都是商会的,他们应该是商量秋汛募捐的事。”罢,唐昊阳便拉着谢青乔进了雅间,免得被大哥发现他们二人。
“秋汛商会都会捐钱吗?”
唐昊阳剥好虾放在盘子里:“那倒不一定。其实为了防止地方官吏贪污,商会往往会将部分善款变换成大米运往受灾的地方。”
“哦。”谢青乔夹着虾一口吞下:“那运的不都是去年或者前年的陈米吗?”
唐昊阳无奈的笑道:“有陈米总比没米要强,而且商会虽然是送的陈米但绝对都是整粒的大米而不会是碎米。毕竟朝廷的规矩筷要插/入粥中不倒。更何
况,当今朝野皆是清廉之风,也没几个胆大的官员敢在赈灾一事中掐油水。”
谢青乔点点头,既然唐昊阳都这么了,那么这次募捐善款应该同往年一样顺利。心不错之余,又夹了一块虾肉丢入口中美滋滋的吃起来。
可事不如人愿,三日后,唐府大爷唐昊然彻夜未归。柳莫如与卫思婷皆在正堂候了一整夜,直到管家回府后急急问起大爷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太太也在嬷嬷的搀扶下来了正堂,管家行了礼,满脸愁容:“大爷因私吞善款一事被官府抓了。”
话音落,柳莫如与卫思婷齐嚷道:“不可能!”
“昊然这些日子为了善款里外奔波,以他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去私吞善款啊!”
卫思婷也急了:“我实在想不出他要私吞善款的理由!”
不仅卫思婷想不通,在场的所有人都想不通。谢青乔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唐昊阳,前几天他才不会有人敢在善款上掐油水,怎么大哥就突然之间……
“不管如何,看能不能让衙门将昊然放回来。唐伯啊,你在去衙门跑几趟,多带点银子。”
“禀老太太,衙门了,明日就让大爷回来。不过,大爷虽然回来来但那里也不能去,等候衙门的审讯。”
老太太皱着眉,无力地摆摆手:“散了,都散了。候在这里也没用,等明天昊然回来了再商量着下一步怎么做。”
谢青乔一回到院便拉着唐昊阳着自己的想法。
“咱们唐府明面是商户,但底子里可是朝廷安插在民间的一步棋子。咱们没有理由去贪墨这笔善款啊!”谢青乔怎么也想不通,那笔善款怎么就从大哥哪
里消失了。
唐昊阳道:“既然你知道咱们唐府的底子,那么就不必担心了。”
“可是……”谢青乔还想什么,却被唐昊阳柔声打断:“大哥吉人自有天相。普通人若是遇到这种事,不在衙门的大牢里死了半条命是出不来的。大哥现
在还是商会会长,衙门那群人对大哥的案子也得掂量掂量。你现在在这里着急也没用,老祖母得对,只有明日大哥回来了,咱们才能弄清楚事实。早点睡,免
得明天没精神。”
此时,正在司律衙门加班加点的林默已经打了不知道第几个哈欠了。无奈地揉着前额,那劳什子的唐府,总是给他添些麻烦。前些日子的假画案,现在又
弄出个贪墨案,唐府是不是真的觉得他林默林大人太闲了?
林默一边咬牙切齿的看着卷宗一边喝茶提神,也不知是谁告诉正堂大人他林默是个看书好手,一天内能看完三人份的卷宗。居然现在让他一人看完云州商
会近三年来的账目!赌气地将手中账本随意一扔,林默一个前扑趴在案头上,无语凝噎,他就是个劳碌的命哟。
第二日,唐昊然平安回家。唐府众人仔细一问,原来不是贪污银两,心底顿时舒口气。但唐昊然第二句话又将众人从天堂打下了地狱善款买来的陈米全部
变成了碎米。正因如此,衙门怀疑他将陈米与碎米间的差价悉数落入了自己的荷包。
“那你到底买的是什么啊?”老太太急的直跺龙头拐杖。
唐昊然叹口气:“我的确是购买的完整陈米。买米那天我与陈家老板,方家老板一起去醉仙商讨事宜。如今出了这事,他们居然矢口否认,直自己那日喝
多了记不清了!”唐昊然皱着眉,语气十分确定:“我敢保证我买的是陈米,而且将它放在米仓。但不知道为何第二日装车运出城经过官差检查的时候,却全
部变成了碎米!看管米仓的的人也当晚没人进入米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在米入仓之前,就已经成了碎米!”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一夜之间陈米变碎米!
唐昊然没有理由去贪墨这笔银子,唐府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