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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受得影响不小,倪沙河在学校和教育部的要求下,减少了队员训练时间最近的几个周末都没有额外的训练,张依依得了空,就喊闲得慌。
张依依不像小鲜和曾学柔一样月末就能回家,每周只能留在学校里发霉,一听好吃的字眼,就立马凑了上来。
“哪说起什么番薯了,我们在谈正经事,”曾学柔无语着,张依依有时候还真有些粘人。
“没事,依依我姑上次也来电话说了家里是还真有些番薯,说是要烤着吃。还让我邀请你和学柔一起去延庆看看如果周末你们有空的话,不防和我去农庄看看”农庄附近也挺荒凉的,有几个客人到可以热闹热闹,卓枫还一直嚷着农庄没有人气,还提议过要养些鸡啊鸭的来热闹热闹。
说去就去,曾学柔听说小鲜要去延庆,只是卓枫和丰兴最近忙,小鲜还要赶到短途车站去坐车,就答应送两人过去。
车开到了一半,曾学柔是在耐不住张依依在耳边的软磨硬泡,方向盘一转,直接往延庆开去了。
圣心中学位于市中心,下课时已经是三点半了,北京周五的交通状况,那就跟压扁了的沙丁鱼罐头有的一拼,到哪哪黏糊,不过这也有个好处,交通忙了,交警也忙了,也就没人留意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挤在了一辆车里。
曾学柔的车技也是厉害,普通人起码要堵上半小时的路况,她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出来了,急得后头跟不上的几辆车直按喇叭。
车开出了三环,往郊区开时,后面一辆运货车开得飞快,险些就撞上了小鲜她们的那辆车。
“找死啊,”货车里一阵怒骂,气得张依依想探出车窗去骂回来。
“别,我们身上还穿着校服呢,别惹事,”从车玻璃往外看,小鲜瞧见了那辆运货车上,醒目的喷漆字“黄氏养殖”。
“现在的人,素质真差,刚明明使他们超速占了我们的车道的,”张依依咕哝着。
“别气别气,想着待会就有又香又甜的烤番薯吃了,就啥都气都没了,”小鲜转过头去,笑劝着张依依。
曾学柔也见怪不怪了,只是抽空看着导航地图,确定延庆的位置。
就在小鲜转身的那会儿,一辆六座小金杯跟在了“黄氏养殖”的运货车,一溜烟开了过去,小鲜回头时,只看到了车屁股排出了一溜青烟。
小金杯上,鲁叔和冶子以及几十箱蟹苗挤在了一起。
“冶子,你刚让我上车,就是为了跟着他们的车?跟着做什么,我们也没凭没据的,你看那些火车站的人,一看就知道拿了他们的好处。”蟹苗从火车上搬下来时,先要通过车站检查,准是在那时候被人调了包。
“叔,你别急,待会儿就知道了·”冶子倒也不急,怀里的小猪探出了头来,疑惑地看向了车外,它好像嗅到了股熟悉的气味,只不过只有一小会儿,那气味就没了。
“小猪别探头探脑的,是饿了吧,还是刚到北京,觉得新鲜?别急·等忙好了,再好好犒劳下你,”冶子担心小猪对身旁的蟹苗不利,顺手一按,把小猪强按回了怀里。
另一边,曾学柔也找好了方向,在张依依的催促下,朝着延庆开去了。
开到了延庆时,已经是六点多了,天蒙蒙地黑了下去。
“想不到延庆还挺干净的·看两旁水泥路全都修好了,”张依依贴着窗户,看着路旁的稻田里,一茬茬刚长出来的稻禾,夕阳已经彻底掩去了,月亮升了起来,整片大地看上去即祥和有静谧。
“前面亮灯的地方就是农庄了,我还没来得及联系姑和姑丈,他们见我这时候还没回来一定急坏了,”星星点点的灯光亮起在延庆的稻田农舍旁·早前在市区里的拥堵和不愉快,在这片宁静的景色里,悄然散去。
“你们家的农庄起了名字没有·要不干脆叫番薯小屋,”张依依又来了兴致,曾学柔无奈地想起了“糖衣小炮弹”,回了一句:“依依啊,我看你也别读书了,现在流行取名公司,你以后不读书了,就开一间·准保生意好到爆棚。”
一时间·小小的车厢满是女孩子们的笑闹声。
只是“番薯小屋”里的卓枫和丰兴就没那么畅快了。
卓枫边心急着小鲜怎么还没回来,边在日历上写下了个数字。
“阿枫·别写了,要不我们在门口等等,最晚的一班城乡巴士,也差不多到了,”丰兴看着忧心忡忡的卓枫,安慰着。
“我不是在担心小鲜,我是怕她回来,看见我这个没用的姑,心里嫌弃,”卓枫看了看日里上那个大大的“5”,距离她上次兴致勃勃地联系小鲜,家里开始种番薯苗已经十五天了。
和上次天台种植一样,她又开了个无比糟糕的头。
三种类型的番薯,从白薯到红薯再到紫薯,全都是上好的番薯苗。卓枫还担心自个人的种植技术不行,特地请了几个帮手,用了两天的时间,把番薯苗全都种了下去。
头一天种下去还好好的,没隔几天,等到第一次灌溉时,就出问题了,也不知是水浇多了还是日头太晒了,种下去的番薯苗先是黄了叶再是焉不拉达的,卓枫查遍了所有的种植书,都没找出理由来。
“你说会不会我们买回来的苗有问题,”卓枫和丰兴讨论着,“再或者是土壤有问题。”
疑神疑鬼了半天后,丰兴去请教过了几个当地的老农来自家地头转了转,说是啥毛病都没有。
“啥毛病都没有,番薯苗会半死不活的”卓枫不信了。
正讨论着,门口停下了一辆车,小鲜被张依依笑骂着,踹下了车来。
“你们俩啊,就是没好事不算上我,笑话全都算我头上,去去去,我都要饿死了,”张依依是个人来熟,卓枫和丰兴她是见过一次的,这会儿见了夫妻俩,忙叫着叔叔阿姨好。
“姑,学柔和依依听说我们农庄上种了番薯,说是要过来看看,”小鲜一个月没见卓枫和丰兴,见了他们俩连蹦带跳地扑了上来。
“番薯啊,有的,”卓枫讷讷地回了句,身体侧了侧,挡住了月光下的番薯地。
“对啊,阿姨,我最喜欢吃番薯了,尤其是烤番薯,你们不用招呼我,我会自个儿招呼自己的,烤番薯什么的,我可在行了,”张依依说着,就挽起了袖子,一副老练样。
丰兴推了推卓枫,嘴上说着:“好,家里还有几兜子烤薯,过去洗洗,今晚我们就做一桌地道的农家菜。”
张依依带头欢呼了起来,曾学柔也站在一旁附和着,小鲜瞅了瞅卓枫,只见她牵强地笑了笑,眉头皱得紧紧的。
87 田趣惊澜
月亮齐了树梢头,延庆农庄一公里里外的田里里,偷偷摸摸着几只“小田鼠”。
小鲜站在田埂上把风,四下张望着,学柔右手打着个手电筒,左手掩住了电筒的灯光,依依的样子最滑稽。只见她肩膀上扛着个稻草垛子,手里还拖着一个′头发上还沾了些稻草星子,那模样,就跟在地里滚了一圈起身的小母鸡似的。
“你们俩快点,”曾学柔比开车被交警撞到了还要紧张,手中的手电筒上上下下着,不时地照在了荒弃了的稻田里。
“别乱照,大老远看得见的,我说你怎么连最基本常识的当贼的概念都没有,亏你还是个好学生。做贼也得有做贼的要样子,我可是为了让大伙儿吃得好,才这么辛苦的,”张依依年龄比曾学柔小,难得逮到了机会说教,忙借机数落了起来。
“又不是我拿着刀子架你脖子上要你来偷草垛子,还不是你要吃什么烤番薯,一定要用干稻草烤,我和小鲜才懒得陪你参合,”烤番薯那也是技术活,在没有烤炉的情况下,最原生态的法子,就是要找干草垛子,丢进火里烤。
可问题就出在干草垛子上,现在是春耕刚过,一般的地里的干草垛子都已经烧成灰肥田去了,去哪里找剩下的干草垛子来烤番薯。
于是乎,烤番薯三人组只得一个打灯·一个望风,一个负责偷干草垛子,做好了分工之后,总算在奶料场附近的田里,找到了几个堆好了的干草大垛子。
“噤声·前头有人,”曾学柔手忙脚乱中,电筒的光柱一下子对准了张依依的脸。
张依依吓得连忙丢了手里的草垛子,蹲下身去,大声说着:“鞋带散了,我在寄鞋带。”
过了会儿,前头的人影晃悠悠地走过去了,听着声音·是奶料场那个喝高了的看门老头。
“快·”偷干草垛子的地方·离奶料场挺近的,这里的干草很可能是用来当临时草料的,再不利索点,被人逮到了就麻烦了。
“早没人影了,还寄鞋带呢,”曾学柔发现和张依依在一起久了,自个儿的恶趣味也越来越重,放以前,她哪敢想会为了几块烤番薯′跑到地里来偷草垛子。
刚才这么一参合,从草垛子上拖下来的稻草都撒开了,张依依可不会捆稻草垛子,这时候,还是小鲜在葛村里干农活的技巧派上了用场。
随手在地上抓起把稻草后,小鲜编起来三股辫的麻绳,只消一会儿,就搓出了条麻绳,再把散开的稻草笼在了一起·绑得结结实实的,方便搬运。
“咦,都四月了,怎么这一带的草还死气沉沉的,”小鲜蹲身捡稻草时,瞥见了田里的野草,焦黄的叶子,像是被焚烧过了一般,用手一拉,叶片轻易这就被扯了下来。
“别咦了,再迟下去,就要轮到我的肚子叫‘咦,了,速度点,还等着我们开饭呢,”卓枫夫妻俩听说张依依说要吃烤番薯,满口答应,只是客人上门,光吃番薯哪里能成,就说待会吃完了饭后,再烤番薯,算是饭后甜点。
张依依拖着稻草,曾学柔拉着小鲜,急匆匆逃离了“案发现场”。
那天的晚餐吃得很是尽兴,因为客人来得突然,卓枫夫妻准备的不算充分,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菜市场之类的便利地方,只能是用了现成的材料。
一盆辣炒河螺,河螺是丰兴去附近的河里挖渠引水时发现的。丰兴小时候还住在山东时,没少在家乡的河里摸河螺。
到北京读书工作后,河螺这类排挡才有的吃食,几乎是绝迹饭桌了。延庆的河不像是市区的河,水清澈的很,晴天里,不止天空有云,透亮的水面上,也映着云。
丰兴说起来小时候吃河螺的美味时,卓枫也来了兴致,找了个空的脸盆,沿着河道往下,顺着有水草背阴的河堤走,照准了位置,伸手往了石头缝里、芦苇杆子上摸,一摸就是一小把的河螺。
拿回家后,丰兴说是小鲜要回来,就没急着下锅,滴了几滴菜油在盆子里,一个晚上下来,河螺肚子里的脏玩意吐得干干净净,再剪去了河螺尾,大火下锅一炒,加上了辣子,味道好的很,连很少吃河鲜的曾学柔都不顾斯文,丢下了筷子,用手和小鲜她们抢了起来。
“姑,这个又是什么东西?”小鲜择起来的,是一个绿油油的糯米团子,北方人喜欢吃面食,可是这么小巧的糯米食倒不多见,小鲜手里的团子下还托着张柚子叶。
“这我知道,我姥姥给我做过,叫做清明团子,说起来,也快到清明了,”桌子上摆着的清明团子有两种口味,一种是咸的,里面加了精剁过的猪肉、香菇、葱花还有豆干。
另一种是甜的,磨香了的芝麻、花生和几块肥肉,一咬进去,热烫烫的芝麻汁就流了满口都是。
下面托着的剪成了圆形的柚子叶,既可以让清明团子多一阵柚子叶的清香,又方便蒸煮后食用,算是一举两得。
“学柔也是江浙一带的,卓枫惊喜着,这种清明团子,是浙江温州一带的传统小吃,是用了一种清明时节生长的叫做绵菜的野草,煮烂取汁,混合在糯米粉里制成的,一般是清明时节拜祭先祖用的。
卓枫也是在清除农庄里的野草时,发现了些野草绵菜·想起了小时候在家清明节时的光景,才做了这么一道清明饼,这也是卓枫唯一一道敢和丰兴叫板的拿手点心。
两道菜,就已经让三个吃腻了学校食堂的女学生赞不绝口了。
吃完之后,就是胃口历来很好的张依依都直嚷着吃不动了·可是乡村的夜晚漫长,吃饱了也得消化呀,张依依就怂恿着小鲜继续她们的烤番薯大计。
小鲜拿了把锄头,在农庄里的空地上挖出来了个坑,把偷来的稻草干料现在坑里铺了厚厚的一层,张依依把洗干净了的番薯摆上去了,再铺了层干稻草点火。
火光起来时,小鲜回忆起来上一次烤番薯·是在云腾门的某块仙田里·番薯是烤熟了·可也把云清上人的仙田烧了大半,那一次结果是受了罚。
“想什么呢,别光盯着火光看,小鲜,我看你姑今晚有些不高兴,不是我们不打招呼过来,惹她不高兴了吧?”曾学柔就是曾学柔,就算刚才为了盆河螺一时忘了形,回过头来·还是留神着周遭一人一物的神情举止。
小鲜忙说不会,再探头看看在厨房里洗刷着不吱声的卓枫,又觉得的确不大对劲。
照着姑的性子,见了烤番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