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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太阳已经彻底落到了山下,整个山区笼罩在了夜幕之中。朦胧的月色越过了树梢草丛,照在了莲叶上,几颗圆润的露珠滚在了叶片上,显出了银霜般的色泽。
池塘后面,是一座四进房子的庙宇,里面依稀透出了光来。
“有人了。”张依依兴奋地挣脱了两人的手,往前面的庙宇走去。
“回来,”小鲜抢上前去,把张依依拖住了。
“怎么了?天已经暗下去了,这里是非夜景区,出口估计已经关了。今晚只能是住在这间寺庙里了,”曾学柔看看四周,环境很清幽,尤其是那片莲塘,一看就是精心照料过了的。
“有点怪。那片莲塘,全都是不同的品种。而且你看。那边还有个鸡笼,”曾学柔和张依依顺着她的手看过去,还真有一口竹编的鸡笼,里面养着几只芦花鸡。
寺庙门口养鸡,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
正迟疑着,庙宇的门一下子被打开了,室内的灯光全都泄了出来。过了片刻,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穿着身僧黄色和尚服,留着一头茂密头发的“和尚”。
“我的小宝贝啊。你怎么把牙给崩坏了,真是太不小心了,”仔细看,那个稀奇古怪的和尚手上还托着什么玩意儿。
“啊,是咬我的那条。。。”张依依瞥见了一抹鲜红的颜色,看着就觉得眼熟,身上已经条件反射地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话还没说完,就慌忙掩住了嘴,那个“和尚”已经看了过来。背对着透出来灯光,将和尚的脸照得虚虚实实的,五官模糊,看着很是诡异。
“四脚蛇?”小鲜吐出了几个字。
“还是蛇啊,完了完了,我又开始头晕了,”张依依脚下浅浮,拉住了学柔不放。
“哎呀,我说我的小宝贝怎么受伤了,原来是碰到了你们这些乱闯的,”那名和尚说着,一摇一晃地走到了小鲜等人的面前,手上的那只四脚蛇乖乖地趴在了他的手上,动也不动。只见他说话时,牙齿雪森森的,吓得张依依拽着小鲜和学柔连退了好几步。
“师傅,”曾学柔壮起了胆,往前走了几步,“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我们迷路了,就闯了进来。”
“对啊,我也被它咬伤了,你看看,”张依依把手凑到了那个“和尚”面前。
“和尚”随便瞄了瞄,看到了那摊草药混合物后,还微微挑了挑眉。只不过他面上的变化隐藏在了过度茂盛的毛发后,并没有被小鲜等人察觉。
在学柔的再说解下,“和尚”才让三人进了寺庙。
外头看着古怪的寺庙,里面倒是和一般的寺庙无异。只是因为香火和地盘狭小的缘故,里面供奉的菩萨和香案都小了一号。只不过整个景区都已经通了电的避暑山庄,唯独这间小寺庙没有通灯,用得还是老式的油灯。
“和尚”带着饥肠辘辘的三人进了厨房,端出了一盘冷菜和一盘冰冷的凉面,就闷不吭声,留下了一盏照明的灯,就走出去了。
“怎么怪怪的,”张依依问过和尚了,确定了先前咬自己的那只蜥蜴只是颜色鲜艳,没啥毒性,心里也放心了。不过在灯光昏暗的寺庙厨房里一坐,她又觉得这里阴森森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曾学柔拿着筷子,在菜盘子里挑了挑,认不出是什么菜,还有那盘没啥油水的凉面,颜色仔细一看,竟然还是绿色的。
“是虎杖的嫩茎炒的,放心吃吧。那盘面也是一样的,是虎杖的汁液做的。虎杖是一种植物,也可以看做是植物或者是草药,夏天吃着挺好的,能解暑解毒。依依你多吃点,那只四脚蛇虽然没什么毒性,不过毕竟是爬虫类,平时吃得都是些虫蚁,吃点虎杖菜,能解毒。”听了小鲜的话后。曾学柔和张依依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这两盘菜和面虽然卖相一般,不过口感倒很不错,吃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很是美味。
吃完之后,小鲜在厨房里的水缸里勺了瓢水,洗了碗筷。才刚洗完,那个“和尚”又进门了,只是他手上的四脚蛇已经不见了。
“后头是厢房。地方小,你们三人就一张床,半夜三更的,别四处走动,”说完,“和尚”走了出去。
“哎,这人怎么稀奇古怪的,还有外面明明养了鸡,又不用来招待客人,难不成他还留着自己吃。当酒肉和尚不成,”张依依往寺庙的外头看了看。只看到了和尚把门一栓,人就进了里屋。
“别那么多事,我们就过一个晚上,明天就下山,”曾学柔胃里一阵难受,也不知是刚才吃了冷食还是因为那个和尚的古怪行径。
“嗯,我们就过一晚。”三人找到了位于北边的厢房,好在厢房里的床虽不大,被褥和枕头都算干净。不过床铺实在太小。只能容了连个人睡,三人没法子,只好打横着,把脚晾在了床沿上。
临睡前,曾学柔忽然坐了起来,“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这里的房子还有刚才那个和尚的衣着,全都不像是个现代人,倒像是古人。”
“呸,你可别乱说,”张依依走了一天的路,刚才又被吓了个半死,一沾床就昏昏欲睡了起来,嘴里嘀咕着回了一句,就睡过去了。
小鲜没有做声,她也跟着坐了起来,把学柔拉到了房间的僻静处,压低了声音:“你还没和我说清楚,为什么要到承德来?”
“我也不知道,是梅念让我带你过来的,她说她需要点时间,去处理徐家的事,说我们跑到承德来就安全了。”曾学柔瞪大了眼
纸糊好的窗户那边,晃过了什么,“外头有东西。”
“出去看看?不用怕,有我在呢,”小鲜的听力灵敏些,外面一阵异响。寺庙里的灯光已经全部熄灭了,外面一阵阵的亮光,并不明显,不过确实有东西在闪烁。
“看看也好,反正躺着我也睡不着,”曾学柔很是信任地回了小鲜一眼,两人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几分镇定,“是不是把依依也叫醒了一起出去?就留她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两人走到了床榻旁,试图叫醒张依依。才一会儿工夫,张依依就睡熟了,这份功力还真是让人羡慕。
“甭摇我,我要睡觉,”张依依已经是睡死了过去,两人的摇晃对她一点用处都没有。
“还是把她留在这里吧,我们就出去一会儿,真要有什么古怪,也不会到屋里来,外面可是一尊尊的菩萨罗汉呢,”小鲜开着玩笑,想让气氛缓和些。
“也好,以免她待会被吓死,”两人摸索着走了出去,把门带上了。
两人走了没多会儿,张依依翻了个身,睡成了个大字的形状,可能是察觉到床陡然宽了不少,张依依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先前的瞌睡虫全都消失了。
厢房里空荡荡的,张依依低低地叫了声:“小鲜,学柔。”没有人回应。
“可能是上厕所去了,算了,我还是睡觉吧,”张依依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尝试着再度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张依依一个翻滚,坐了起来,嘴里嘀咕着,“那么久,就是便秘也该好了吧。”她探出了手,把床下的鞋子拉了出来,摸出了门去。
19 乱吃东西的后果
张依依在寺庙里穿行,走到了正殿里,看到了个亮着的红点。
“寺庙里不点香供着,就点了个蚊香,也太怪了吧,”张依依是佛家徒,见了菩萨就得拜拜,在正殿拜过之后,她才有了些底气,走到了门旁。
入睡前拴好的铁制的门闩被人扒开了,门开了条小缝,外面有了乳白色的雾气飘进来。
拉开了门后,雾气中带着股湿润的泥土和树叶交杂的气味,让人的困意一消而空。
寺庙外的情景全都被雾气覆盖住了,莲花池塘不见了,牛尾草也不见了,更不用说是小鲜和曾学柔了。
“菩萨保佑,今晚要是让安全地我找到她们俩,我一定天天请你吃红烧肉。。。错了,是元宝蜡烛,”张依依心里怕得要死,那双在篮球场上披靡的长腿此时以最小的幅度挪动着,好不容易才挪出了寺院的门槛。
“左边右边,前面后面,白茫茫的一片,该往哪边走?”张依依的虎口没来由地疼了疼。先前那摊用来止血消毒的蒲公英草药已经干了,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掉在了来时莲花池塘的位置。
“就走这个方向了,”张依依自言自语着,走进了雾气里 。
好像走了许久,足有白天所有加起来的路那么远,又好像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张依依注意到前方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你们在这里啊,真是的,出来透气也不告诉我一声,吓得我差点没尿床,”张依依看到了两人,心里的大石头立马就放下了,快步就要走上前去。
“干嘛啊,挤眉弄眼的,还冲着我一个劲的摆手。我偏要过去,”张依依见小鲜和学柔就在一米开外,两人的嘴里似乎在喊着什么,手更是不停地摆动着,不让她靠过去。
小鲜和学柔也听到了附近有张依依的叫声。刚才她们走出寺庙时,也和张依依刚出门时一样,被一片白雾笼罩住,辨认不清楚方向。
靠着小鲜的记忆她们走到了莲花池塘旁。那片夜晚忽然降临的雾气是从莲花池塘的中间飘出来的。
白天里孤零零的那株孤单莲花。此时却突然多出了个花骨,那花骨在黑夜中,散出了七彩的光芒来。
“晚上我们过来时,莲花池塘里明明只有几片叶子,怎么才是几个小时,就出来了一朵花来,”学柔和小鲜小心着脚下,绕着池塘,朝着距离池塘更近些的塘缘走去。
就在两人刚找好了落脚的位置,准备仔细观察那朵莲花的时候。张依依摸了出来。
不知为何,张依依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她正往池塘的正中走去。就连小鲜她们呼喊叫停都没有听到,直接冲入了池塘里。
此时的张依依踩空在了水里,好在池塘并不深,水花四溅,吃了好口水,脚下踩到了片软绵的的淤泥。
只是人突然浸泡在冰冷中,吓了个够呛。
再看不远处的。小鲜和学柔的身影变得真实起来,只是四边都是水,还有一根根长得茎直叶茂的莲叶。
周边雾气一下子散开了。张依依意识到她落水后,手扑腾了起来,嘴里乱嚷着“学柔,小鲜。”
脚下踩到了软泥,张依依水性不错,先前她也没预料到池塘不深,脚一挨了地面,习惯性的往上一跃,像是做了个很是标准的原地跳篮球的动作。
头顶撞上了什么,再抬头时,整个花骨砸了下来,同时下来的还有一阵花粉味。
张依依鼻尖吸进了花粉,一阵发痒,忍不住嘴巴一张,打了个喷嚏。
“咕噜”,嘴里一阵冰冷光滑的触感,张依依只到是露水,咽了下口水,就吞了下去。
站在了岸上的小鲜和学柔傻眼了,半天没有动静。
“唉,你们俩真靠不住,看到我落水了也不拉上一把。我爸说的没错,做人呀,关键时刻还是要自救,”张依依爬上了岸,把鞋脱了,坐在了池塘边缘上,甩着水,“怎么了你们,跟见了鬼似的。”
学柔和小鲜迟疑着,选择了保持沉默。
等张依依拧干了衣服,三人才回了房间。张依依换上了小鲜外穿的长t恤,倒头就睡,一会儿,就是一阵鼾声。
“我说,明早起来,要不你和她说说,”学柔悄声说着。
“说什么呀,说她把那只咬她的蜥蜴吞下了去了?到了明早,估计蜥蜴都已经消化了,你也知道,依依是肉食爱好者,肠胃消化肉的功能特别好。”小鲜想着有那么只玩意从喉咙一直下到肚子里,只觉得身下睡着的草席拔凉拔凉的。
“要不我们就别说了,直接带她去医院里洗胃,下山就去,”两人商量后,就打算明早就下山。
第二天一大早,小鲜三人就被一阵嚎哭声给哭醒了。
“是那个和尚,一大清早的,和尚不念经,起哭丧啊?”张依依这下子可利索了,跳下了床,推开了窗户,准备将她说得最溜的那几句“特色英语”来一段。
“哪个天杀的坏了我的夜幽莲啊,还有我的宝贝啊,你跑哪里去了?”和尚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已经搔成了鸡窝状。眼泪鼻涕沾满了胡须和头发。
几片莲花花瓣飘洒在了池塘上,看着尤其明显。
张依依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昨晚她好像见过那朵莲花。
关窗,小跑回床上,蒙上被子,继续装死,张依依的一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说不出的连贯。
过了一会儿,嚎哭声还在继续着。
学柔若无其事着。打开了窗户,“大师傅,早啊。”
“我的夜幽莲呢,我的七彩壁虎呢,”和尚坐在了池塘旁,抚着那几瓣打捞上来的莲花,摸着眼角。
“大师傅啊,我们饿了。有早饭吃吗?吃完我们就下山了,”曾学柔扫了眼床上埋在了被子下的张依依,故作镇定着。
“吃吃吃,你们就只知道吃,没看到我正伤心着嘛?现在的学校是怎么教育的,看到人哭,也不知道劝,也不知道关心一下,至少也要问我为啥哭啊?”和尚收住了嚎哭的大嗓门,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