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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真凶
也许快要下雨了,惨白的月光似乎将大地都包裹得透不过气来,空气闷得令人窒息。
寂静的山巅上,远远的便看见打斗的两个人异常激烈。形势一开始便已经很清晰,莫浅妤对她的攻击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被一掌击中要害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红绫被撕裂成两段,蒙住脸的面纱也掉落下来,脸在跌倒时被尖锐的石头划出了许多血道子。
她捂住胸口想要站起来,终究还是没能站稳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血气流窜,她痛苦的闭上眼将翻腾的血气压下。紧紧的咬着牙,甩掉袭来的一阵阵晕眩,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不能输!莫浅妤决对不能输得这么惨!
可是还没有等她缓过气来,对方便一脚将她踢倒在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手撑住身体在沙地上紧紧的攥起拳,丝毫不在乎砂粒将自己的手硌得生疼。她抬眼狠狠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兽,静观其变,伺机寻找一个时机高高跃起,再一口咬断猎人的咽喉。
可是似乎猎人早已将她看透,至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她像是被人束缚茧里,挣扎不得。
“想拿回这颗珠子?那可不行。”黑衣人那颗盈盈流动着的凤血珠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状似为难的摇摇头。
眼前的黑衣人一身黑色劲装只露出一双眼睛,但那身形很肯定是个女人,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苍老和疲倦想来也不年轻了。
很奇怪,为什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是在哪里遇到过?!
沉吟片刻莫浅妤突然面色一冷,眼中顿时卷起血色的风暴。
“啧啧…你这样的女子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喜欢,长得倒是好看却一副吃人的模样实在是不怎么好。”黑衣人摇摇头,有些可惜的道。
莫浅妤心里气闷却发作不得,此人的武功竟高出她许多,硬碰只有吃亏,只好再等等…
“那天引我到影庄的人是你?”压下喉间的血气,她冷冷的问。
黑衣人一愣,点点头笑了起来。“小丫头倒是聪慧过人,没错,是我引你去的。”
“为什么?”
“你这么聪明,就自己猜猜看吧。”黑衣人俯□,看着她那双血色的眼睛平静的道。
莫浅妤只感觉头脑里一阵晕眩,冲撞的血气再也压制不住,鲜血从唇边蜿蜒而下浸湿了本就鲜红的长袍。
她垂下眼睑,语气低沉缓缓开口,“我最讨厌别人利用我。”
她利用她去偷珠子,然后坐收渔利,而自己竟然也蠢得现在才察觉出来。
“讨厌?呵…”黑衣人突然尖锐的笑了起来,蹲□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这个世上,讨厌的事情还少了?我都没有生气,你凭什么!”
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她的眼神里渐渐变得有些狂乱,捏住莫浅妤下颚的手也不觉的加重了力道。“你又懂什么?不过是个任性妄为的小丫头,竟然也敢这么看着我,跟我这么说话?恨!我恨的还少了吗?”
她又突然细细的端详起她的脸,声音低沉,“这样看…你跟莫芷兰那个女人还真是很像!你们母女都是只会勾搭男人的贱人!”她尖锐的指甲划过她的脸颊,一脸莫名的兴奋。
“这样的脸,早就该毁了!怎么可以允许它再出现呢?看着它真是让人生气…”她的情绪似乎已经不受控制了,眼神虚浮涣散正是好机会。
“你会后悔今天不该这般对我!”莫浅妤继续刺激她,伺机而动。
果然,黑衣人疯狂的笑了起来,声音沙哑刺耳。她突然站了在原地来回的踱着步,朝着莫浅妤说着些含糊的话,眼神混沌着越来越狂乱。
瞅准机会,莫浅妤使出全身的内力将袖中所剩不多的血蔓花瓣洒出。花瓣呼啸着像一片片尖锐的刀般射了出去,黑衣人愕然回神急急的用掌风化成屏障遮挡。
莫浅妤咬着下唇退后几步,侧过脸望了望身后那悬崖万丈脸色淡然,潋滟的眸微合,张开双臂仰身坠落而下。山崖间传来她悠长坚定的声音,“他日我若活着,定会回来将你碎尸万段,我莫浅妤说到做到!”
花瓣飘然落地在黑衣人的身边围成了血泊般的红,她挥开那一地的冲到崖边只看见一袭绯衣翩然陨落,瞬间便被黑暗遮盖,但那双眸子里盈盈流动的红却越加明显。
黑衣人笑了起来,将遮住脸的黑色方巾一扯,赫然露出一张美若璞玉的年轻的脸庞,细长的眉微弯,一双眼若秋水环绕般美丽。
看着莫浅妤掉下去的地方眼神里带着轻蔑,“真是不自量力!”声音却远比她的脸要苍老许多。
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的凤血珠,黑衣人扬起丰润的唇,“来来去去,这世间的人还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挣扎不得,你又怎么可能例外!”
月色微凉如雪将整个山谷都笼罩成了冰冷的灰色,夜风从山谷里穿过,将那远去的笑声卷了近来听着却像是种呜咽的声音。
、相依
当司南影玄找到她时她就静静的躺在山涧之中随水而动,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蹦跳出来一般,有一种自己无法掌控的情况迅速蔓延。
他跳入水中将她抱起时,感觉到她微弱的呼吸才松了口气,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庆幸过。
如果他再迟半刻…他真的不敢再往下想象。
轻轻的将她放在草地上,脱下披风将她已经湿透的身体包裹起来,借着月光小心的查看她的伤势。
手臂和肩部已经被悬崖上的树枝划伤,脸色惨白不时有鲜血溢出。
他紧蹙着眉眼里露出浓浓的心疼,轻掬起一捧溪水将她把脸上、手上的脏污洗静。
手指将她额前凌乱的发拨到耳后,静静的看着她的脸微笑着。
“还好你没事…”低沉磁性的声音里带着微颤,他俯身,唇轻触她冰凉的额。
尾随而来的银貂儿在一旁走来走去,不时抬起眼疑惑的看着躺在主人怀里的女人,嘴里发出威吓的“嗬嗬”声,呲着牙一副备战状态。
但过了很久都没有见她像上次那样攻击它,便大胆的靠了过去。用鼻子在她的长袍上嗅了嗅,前腿轻拍了下她的手臂再瞬间跳开。
见她仍然没有动胆子便大了起来,继续凑过去使坏。
司南影玄将玩儿的正欢的貂儿一手提了起来,看着它那双漆黑的眼睛难得正经的道,“她以后就是你的新主人了,知道吗?貂儿!”
银貂儿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在他的手里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屈服了。
*
月光被风吹散,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快要下雨了,天空闷热得令人窒息。情急之下司南影玄找到了一间破庙暂时避雨。
附近没有人烟,废弃的佛像已经斑驳不堪想是很久都没有人来祭拜,庙墙早已破旧不堪但避雨还是可以的。
他找了些稻草在地上铺上厚厚的一层,将披风盖在稻草上让它更加暖和一点。貂儿在破庙里转悠了一圈儿便径直跳上他铺好的草塌,下巴搭在前腿上打起盹来。
他将昏睡着的莫浅妤轻轻放在草铺上,很轻但仍然让她细眉紧蹙,想来是伤口牵引着疼痛了吧。
捡了一点干枯的树枝生了火,房里顿时暖和了一点。
暴雨骤降,雷声在头顶上轰隆而过一阵高过一阵,闪电将整个破庙照得透亮。怀中的人蜷缩着紧紧抱住他的手臂,脸在他的衣袖上蹭了蹭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司南影玄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润柔和。
指尖轻触她皱起的眉宇,一点一点的想要将它抚平。睡梦中的她却不耐烦的将脸埋进他的臂间,低吟一声将他的手臂搂得更紧。
轻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引得貂儿抬头望他,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迷茫,主人刚刚还愁眉苦脸的怎么突然高兴起来了呢。拍拍它的头示意它赶快睡觉,动物的思维一向很直接,银貂儿经过特殊的训练当然更是明白主人的意思,所以它呜呜了几声低下头继续打盹。
外面风雨更加的大了,这暂时栖息的庙宇漏雨严重,冰冷的风透过破败的窗棂卷着雨滴钻了进来。
对于司南影玄来说,他从未如此狼狈过。睡在草垛上,破旧的庙宇在雷声乍歇时在耳边响起滴滴答答的水声,他本能的挡在她的身前免得水溅到她的身上。
可是却从未如此踏实,仿佛连心都变得柔软,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可以这么在乎一个人。即使是看着她的脸,也会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
这个突然闯入他生命的女子,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就占据了他的心。他几乎没有挣扎的余地,在她浮光一般的眼神掠过他时,就已经注定了他对她的爱恋,而自己也甘之如饴。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听声音不止一人。在他们推门之际司南影玄披风一裹便将她抱在怀中。
推门而入的是两个男子。
先进来的人一身深蓝长袍,肤色黝黑却长得十分俊俏,眉骨处一条浅长的疤痕若隐若现,一张黑白分明的眼睛状似不经意的瞟着庙里的情形。跟在他身后的男子一身紫衣,浓眉大眼一副外族人的模样。两人已全身湿透,水顺着头发顺流而下,脸冻得有些发青。
两人进门看见司南后,深蓝长袍的男子漠然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隐藏起来朝着他微微颔首。
“雨太大我兄弟二人实在不方便赶路,请公子行个方便吧。”深蓝长袍抱拳行礼,朝他说道。
司南影玄狭长的双眼掠过已经湿透的两人眼里充满了探究,片刻后才点头道,“请便。”
“多谢公子!”
道过谢,蓝衣男子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拾了些稻草铺上招手将另一人唤到身边坐下。
破庙本就不大,他们坐得离火堆很近,紫衣男子将潮湿的发解开想要将它烤干,他将手挨近火却不小心烫了一下,惊呼着收回手放在嘴边吹着。
深蓝长袍的男子低头瞟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了句“小心一点”,便闭上眼睛假寐。随后谁都没有说话,只听得柴火烧得噼噼啪啪肆意燃烧的声音。
烤了一会莫璇罗打了个哈欠,靠在易千魂的肩上看着跳动的火光昏昏沉沉的快要睡着了。
颊边触到他的衣服已经快干了,散发着浓浓的雨水的气味真的好好闻。这几天真是幸福呢,只有她跟易千魂两个人,没有莫浅妤在眼前晃她的世界都清净不少。
她经常都在想象,如果莫浅妤永远也不出现那该有多好。
可是!
即使是两个人时,他依旧冷漠得像块石头。
她抬起头看了看闭着眼假寐的易千魂,小心翼翼的将手臂穿过他的臂弯轻轻抱住,还没来得及庆幸却被他迅速抽回手去。
低头瞪了她一眼,“别闹了!”他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不耐烦。
嘟着嘴使劲咽下涌上眼眶的泪水,莫璇罗索性背过身去不理他。
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方法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从小到大她生气时顶多就是不跟他讲话,可终究还是她先开口。
被爱着的那个人,总是高人一等的。这从她爱上易千魂那一刻起就已经知道了。
、吵嘴
睡意全无,她拖着下巴独自生着闷气。
透过晃动的火光她才开始注意看对面那一身墨色长袍的男人。
他的长袍质地精良定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年龄约二十四五,眉眼之间邪肆狂傲之气即使是闭着眼也隐藏不住。长长的黑发用墨色的发冠束起,更显得干净利落。
他轻柔的抱着一个人,披风遮住了脸她无法看清容貌,但从身形判断一定是个女人。她猜想那一定是他的爱人,不然怎么能那么珍惜的抱着像怕突然消失了一样。
像是感觉到有人注视,司南影玄突然睁开眼,透过火光紧紧的盯着她。莫璇罗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连忙移开目光,心里暗暗责怪起自己的失礼来。但脑海里的那双眼也渐渐清晰,他的瞳仁竟是淡淡的琉璃色,在火光的映射下更显得剔透。
好邪魅好漂亮的一双眼。
突然,头上传来易千魂的叹息声,她抬眼正对上他墨色的眸。
“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故意将声音压低,语气里尽是无奈。
“我…我睡不着嘛!”她声音里有些不自然。
听见头顶上的人再次叹了口气,抬手将她的头掰过去靠在他的肩膀上。“别折腾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还得继续找,她现在一点音信都没有,我怕她有危险。”
莫璇罗正在为他主动的靠近欣喜不已,但听见他的话像是被当场泼了盆凉水似的,心都凉了。
又是她!又是她!
离约定的时间都过去好久了,她却仍然没有出现。
说不定莫浅妤已经自己拿着珠子跑掉了或者已经被影庄里驯养的野兽给吃掉了!
还找她做什么!
她这样女子,莫浅妍也好,莫浅妤也罢都不会喜欢上你的!
只有你总是幻想着能与她长相思守,你这都是在做梦!
你这个傻瓜!她不会爱上你!
紧紧咬住嘴唇,莫璇罗将即将冲口而出的话重新吞了下去,顺从的靠在他肩上点点头,闭上双眼。
泪无声的滴落,她悄悄的将它们都抹掉。
其实最没有资格骂你的人是我。
我也是个傻子,幻想着能与你长相思守,相互依偎…心里明白你看见的从来不会是我,却始终拼命的想要抓住你,渴望着有一天奇迹发生。“我们两个都是傻瓜!”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