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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影玄眉头微微皱起,刚刚还能发现她的行踪,可仅仅一晃眼便不见了踪影。她现在处境危险,真正让人忧心。
“妍…”他有些焦急,在这偌大的树林里,要找一个存心躲避的人谈何容易。
“不要一个人伤心难过,我答应过以后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对不起,我食言了。”
仍然动静。
“可请你至少不要躲着我,让我能时时刻刻看见你,知道你平安就好,好吗?”
依旧平静。
司南影玄立了一阵,突闻遥远处传来声响,犹豫一阵便奔了过去。
过了许久,一抹红影才从树丛里走出,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她难得的有些迟疑。可最终她还是朝着反方向走了,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模样,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自己。
精疲力竭时,抬眼一望便见半山之中的一间寺庙。隔得极远,莫浅妍头疼欲裂且又许久未进食了,脚步踉跄了许久在庙门口晕了过去。
这庙名为昭觉寺,庙门虽小但香火却是极旺。平日里清晨便有许多香客敬香拜佛,现在已是傍晚时分,人已经十分少了。
寺庙里的主持无诟与弟子讲经完毕后便听见门外慌乱的敲门声,紧接着便有一小沙弥匆匆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慌张。”他双手合十坐于蒲团之上,脸上平静无波。
“禀主持,弟子方才在门外清扫时见到一姑娘晕倒在庙门口,脸色惨白得吓人,怕是要死在咱们庙里了。”
无垢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手中佛珠一捏道:“救人。”
莫浅妍此时已被小沙弥扶到了门边靠着,她低垂着头看不清面目,但青白的脸色真真有些吓人,想来是受了重伤所致。
无垢蹲□为她搭了搭脉,撑开她的眼睛看了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将这位姑娘送到偏旁的禅院修养去吧,屋内生个炭火减些湿寒之气。”说完转身进了庙门。
过了几日,几个小沙弥从莫浅妍居住的禅院出来,出门时个个都面红耳赤,嘻嘻笑笑。
无垢刚打坐回来,见几个徒弟这般没有清规戒律,一脸威严。
小沙弥见主持发怒,都一脸讪讪的低头听罚。
“平日为师总是告诫你们修行是点滴的功夫,人之所以痛苦,就在于追求了错误的东西。你们现在这般样子,哪里像是我佛门中人。”
“弟子谨遵教诲。”几个沙弥低头思悔。
“罢了,往后你们都不得踏入禅院一步,让女施主好好养伤,也好早日下山。”
未了,他挥挥手让沙弥们退了出去,自己在禅院驻足一时便也出了去。
不多久,莫浅妍便能下地行走了,她也越发的安静,除了晚上被伤折腾得汗流浃背之外倒再也听不见什么动静。
无垢一日三餐命沙弥们将饭食送到门口,不时添加些炭火,其余时间也不打扰,两边都相安无事。
可渐渐的,无垢发现沙弥们经常在打坐时神不守舍,问的佛理问题也答得颠三倒四,心内有气却又发作不得。
当日傍晚,无垢便进了莫浅妍的禅院,他本意是想要看看她的伤势,若大好了便送她下山,免得他的徒弟们个个魂不守舍,坏了庙里的规矩。
敲了许久的门,才见莫浅妍将门打开,无垢见到她时仍旧大大的吃了一惊。
这女子未免生得太过于美丽。特别是那双眼睛,似有烟波汇集,让人不愿移开视线。
“大师可有事?”声音冷冷的,没有丝毫波澜。
无垢听见她的声音略略有些踟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静默了半响才道:“贫僧来看看施主可有其他需要。”
莫浅妍侧身,见他没有要进来便朝他摇头:“多谢大师,这几日叨扰了。”
她的脸色依旧十分苍白,但较之于之前已是好上了千万分。
无垢没来由的有些词穷,以往他与弟子讲经说法时却都是侃侃而谈,可如今却显得笨拙。
“若…施主有需要尽管开口,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救人一命本就是积善之举。施主脸色不好,还是进去休息吧,免得吹风着凉。贫僧这几日有闲空时,再来给施主把把脉象。”
“多谢大师。”莫浅妍浅浅一笑。
无垢看得痴了,回神时重重的咳了一声,便转身边道:“施主且休息吧。”
见他走出禅院,莫浅妍才缓缓的关上了房门。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苦涩又似了然。
这世间,参佛之人都不能顿悟,何况血性俗尘。
、意乱情迷
此后,无垢大师便时时去禅房看望那位红衣女子,久而久之,就连在庙里上香拜佛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偶有人无意中见过那女子一面,都以惊艳二字形容。
无垢日日仍旧打坐念经,以往脑海里都是经文佛意,如今却渐渐变了味道,时时浮现的却是莫浅妍的笑脸。就如同走火入了魔,一个时辰静坐下来已是冷汗涔涔,心惊肉跳。
沙弥们仍旧是不是的往禅院里面望一眼,有的甚至找机会与莫浅妍说上几句话,虽然无非是冷暖这些闲言,可依旧能让那些不谙世事的沙弥们激动许久。
无垢敢怒不敢言,自己也已被她所惑,现在没有资格像以往那样教训他的这些弟子,也只能尽量的劝诫,可效果却微乎其微。
“今日天凉了些,施主可有不适?”无垢在三步之遥的凳子上,正襟危坐。
“大师今日不用给弟子讲经吗?怎么这么有空三天两头的来给我看病。”莫浅妍此时正浅饮着清酒,目光有一丝迷离。
“早课已经都讲完了,他们此时估计正在用功。施主气息虚弱,这天寒地冻的就更是需要调息,若是有差池贫僧难辞其咎,还是时刻注意的好。”无垢说得冠冕堂皇,真真一副慈悲模样。
“都不用管我,我本就没有打算活命。”说完又仰头,将一壶清酒倒了个精光。
“施主若是心内郁结又怎能将伤养好呢?不要喝了。”犹豫再三,他终于站起来欲夺过她手中的酒壶。
“滚开!”莫浅妍此时已有些醉意,挥手推开无垢,他一时竟踉跄了几步。
“施主!”无垢心内突然生出愤怒,像她这样美好的女子为何要这般作践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她就如同佛陀一般的化身,今日这副摸样着实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大师,你六根都还未净,何必端着一副皮囊,不觉得累吗!”莫浅妍嗤笑着,眼神有些虚浮。
无垢没有料到她会如此说,有种被人突然剥光的感觉。他脸上赫然红了一阵,却自顾自镇定下来。
“无垢只是担心施主有闪失,施主不需如此咄咄逼人。”
“我说得有错么?”她此时已经半醉了,声音无意识的发软。
无垢脸皮一红偏过头去,此时的气氛严重考验着他的自制能力。作为一个修得的高僧,无欲无为才是至高境界,可如今这一切都仿佛成为了空谈,他经受不住她的诱惑,他连抵抗的心思都不曾有过。
无垢窘迫着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从未与女子同处一室过,可如今,他是真的不想走。
能看着她,能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他就已经十分满足。
也许真的是夜深了,无垢有些许的恍惚,他恍惚看见面前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站了起来,慢慢的朝他靠近…近得仿佛能见到她嘴边那个嘲讽的笑。
他突然惊醒过来,发现莫浅妍离他不过一寸距离,而自己刚刚竟然呆呆的看着她没有闪躲开。
他觉得仿佛置身在了佛光之中,恍惚中,他看见佛光稍稍离他远去,脑中一热便将面前的人紧紧抱住。
仿佛有人在告诉他,他要坠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他害怕得直哆嗦却仍旧没有松开手。
鼻尖是撩人的香气,他咬着牙根,终于在她的脸上碰了一下。
莫浅妍垂着双手任他抱着,目光迷离的看着远方。
她感觉到自己好像哭了,泪水不受控制的留下来。
无垢也感觉到了,那泪水差点把他的衣襟都湿透。他看她的脸,终于明白了凡尘俗世里所说的梨花带雨,她真正美得像个仙子…
他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珠,轻轻的慢慢的,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忘记了自己是个僧人,也忘记了佛祖。
他缓缓的俯□,他干渴得厉害,喉结不住的滚动。她的唇越来越近,那是他无数次在梦里触碰过的地方,他的心疯狂的跳着,终于闭上眼睛凑了上去。
下一刻,他却听见自己皮肉撕裂的声音。
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看着眼前刚刚还神志不清的女子已经双眼泛红,一副罗刹的恐怖模样。
他跌坐在地上,嘴巴里不住的冒着腥甜的脓血,一张脸涨得青紫。
女子盯着他看了许久,却最终从他身边走过。
“大师,出家人若是都如你这般,那这个世界就真的如同地狱了。我今日不杀你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若换上以前,你早就死了。”
“多谢姑娘不杀之恩。”无垢脑子里混沌一样,他只觉得自己既羞又愧,一生之中建立起的尊严一瞬间全碎了。
看着女子踉跄着走出了禅院,无垢仍旧恍惚着。
“大师?!”
忽然,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黑纱遮住了半张脸,但那双眼睛却是极其美丽的。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却十分的苍老,与模样不符。
“施主…施主有何事?”唯恐刚刚自己为了那名红衣女子神魂颠倒的模样被人瞧了去,他看也不敢看她,双手合十只是拜了一拜。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师又怎么如此害臊。刚刚看着真正可惜了,如此美人儿却碰到不得…实在可惜…”说完,她咯咯的笑了一声,声音沙哑低迷,就像沙子膈在平地上的声音。
无垢被人当众戳穿有些恼火,脸皮一红仍旧硬着头皮答话:“施主,贫僧…贫僧并没有轻薄的意思…只是…只是一时情不自禁,当不得真…”
“呵呵…”那女子却只是笑,看着他时眼睛闪闪发亮。
无垢有些害怕,比刚刚还要恐惧。
他是一寺之首自然会些功夫,可如今在这女子面前,自己仿佛就像只苍蝇,一捏便能让自己粉身碎骨一般。
那女子笑完了,才慢慢看着他。忽的,她一伸手便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打得他飞了出去撞到了门板上。
“没用的秃驴。”
无垢只觉得血气翻腾动弹不得,模糊间,他看见一场大火从禅房里冲出,慢慢的蔓延到了整个寺院。
他喉咙里咳了几声便晕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的情节下周一来贴上。
其实设计的是女主与无垢还有很长一段纠葛,后来想想,还是简单些算了。
毕竟,人参是如次的井才。
、深仇大恨
无垢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醒过来,没想到自己已经被烧成了一坨焦炭。
他发不出声音,只能虚着眼睛看着红衣女子。
她仍旧那样漂亮,那双眼睛仿佛就像是汇聚了潋滟的水光一样美丽。
“她往哪里去了?”
她的语调很轻,却仍然听得出一丝急迫。
他张嘴‘啊’了几声,眼珠转动了几下。
莫浅妍微微皱了皱眉,眼前的人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不时发出阵阵焦臭。他已经不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是眼珠不停的转动。
身后的寺院不停的崩塌,扬起的尘埃让莫浅妍掩嘴咳嗽了几声。
耳边有簌簌的风声,然后便是一柄极漂亮的剑向自己袭来。剑锋锐利,直逼命门。
来人正是将她打落悬崖的黑衣女人,她依旧是那身装束,娇小而又令人心悸。
莫浅妍堪堪闪过,将无垢一脚踢到一旁。
“死了一回,倒把你的心肠变软了。”那女人笑了一声,手中的剑直逼上来。
“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害我,我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边闪过她的剑气,一边试图找个空隙摘下她的面具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与你?…”她笑了起来,有些轻浮。“我与你这个小丫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母债子偿罢了。那个老婆子没有告诉过你吗!”
此时,剑尖已经抵在了莫浅妍的脖子上,稍动一下便就鲜血四溅。
“我现在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只求你在我死前让我知道真相。”莫浅妍像是放弃了求生的意志,显得有些颓然。
黑衣女子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把剑放下,扯下了面纱。
那是一张足以倾国倾城的脸,五官精致、英气逼人,简直比莫浅妍都要美上几分。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跟你讲一个故事。”黑衣女子目光一闪,在一处阴暗处坐下,缓缓的道。
“血蔓谷里,有一对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们从小便像神一样被供奉着,没有受到过一丝一毫的委屈。结果,一个女孩子被选中当了麒麟教的圣女,另外一个就被人遗弃了。于是她便从血蔓谷里逃了出来,她在一个下雨的天气里遇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身雪白的长袍,长得是那么好看,于是,她便想一直跟随他。后来,另一个公子看上了她,要给她荣华富贵,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首饰珠宝,她没有受得住诱惑,便背叛了当初的承诺。后来,她又在影庄里见到了一个男人,跟白衣男子特别的相似,于是,她便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可是,他们毕竟是不同的,过了些时日,她便后悔了,她回去找她的白衣男子,可是他的身边却突然又冒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