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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得你,先过些日子再说。”
明菲这回是真的高兴了,感觉身上的压力无形之中就轻松了一大半,不由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使劲啄了一下,笑道:“你真好。”
龚远和见她一双眼睛笑成弯月亮,是真的很高兴,便指着自己的嘴唇道:“就这样一下子就够了?”
明菲睁大眼睛:“那还要怎样?”
“来,我教你。”龚远和伸手将她的头拉下去,紧紧贴着她的唇,舌尖在她的唇瓣上描摹了一圈,顶开她的唇,探了进去,犹如微风拂过花瓣一般,在里面缠缠绵绵地打了个转才离开,满意地看着明菲的脸变成了娇艳的粉红色,哑着嗓子道:“就像我刚才这样来亲我。如果不会,我再教你一遍?”
明菲犹豫了一下,红着脸凑上去:“你先闭上眼睛。”她怎会不会?纵然隔了这许久的时光,记忆深处从来不曾忘记过某些事情和经历。
龚远和含笑闭上眼,可爱地嘟起嘴唇,静静地等待着。久久等不到那温软的玫瑰花瓣来接触,低声蛊惑她:“这么害羞?又不是第一次,我们亲过那么多次啦。我保证不看就是了o”但都是他主动在吻她,她不曾主动吻过他,今日,他就要教会她。
明菲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地吻了上去,学着他的模样,用舌尖轻轻描摹了他的唇瓣一遍,才又探了进去。吻人和被吻,是两回事,她的心莫名地带了些酸楚和忐忑。但也只是一瞬,她刚进入他的唇间,尚来不及完整地巡游一遍,使已被他给牢牢揪住。
明菲的舌头犹如被龙卷风给吸住,疼得她忘把了酸楚和忐忑,只顾着推打他,舍糊不清地:“你又胡闹,我舌头都疼啦!”
丹霞和白露在外间布置饭桌,听见屋子里暖昧不清的声音,对观一眼,红着脸笑起来。
花婆子看了看天色,在外轻轻喊了一声:“奶奶,时辰不早了。”
明菲手忙脚乱地推开纠缠不休的男人,翻身坐起,整了整衣服和头发,嗅怪道:“快些,你要迟了。”
送走龚远和,紫罗应明菲的要求,独自去了明菲的屋子里。一束晚香玉被摆放在窗前的小几上,散发着浓郁的芬劳,明菲拿着本书在看,听见她进去并不搭理。
紫罗上前行了礼,静静站在下首等着明菲吩咐。
明菲并没有为难她,很快放下手里的书,和颜悦色地问起她一些龚选和的爱好和幼时一些事来。
紫罗一一作答,板着衣角:“奶奶,大爷小时侯吃了很多苦,脾气难免古怪。他心中很看重您,能娶到奶奶他高兴得很,奴婢从来就没见他那么高兴过。”
明菲淡淡一笑:“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紫罗小心地往后退了几步,走到门口方转了身,才走了几步就撞上了梅子。她笑吟吟地望着梅子:“梅子妹妹,我要去厨房,你要去么?”
梅子扫了她一眼,笑得灿烂:“不了,紫罗姐姐,奶奶寻我有事。”昂首挺胸进了屋,紫罗立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紧菱手里拿着明菲那件被弄脏了的衫子走过来,恨恨地道:“紫罗,你看她那轻狂样儿,仗着自己会做点上不得台面的膳食,就敢和你争。”说着却又炫耀地晃了晃手里的缭陵衫子,笑道,“多亏奶奶身边没有做针线活儿特别出众的,不然也不会要我在这上面绣朵花儿遮掩过去。”
紫罗淡淡一笑:“我听说,奶奶身边原有一个叫娇桃的,做针线活儿那是数一数二的。现下有了身孕,等生了孩子回来就是管事的媳妇子。“眼瞅着紫菱的脸色变了又变,她才转身慢悠悠地走了。
第160章 账房(一)
主院里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都被聚集在一起,听花婆子训话,公布了对梅子和丹霞的惩处。丹霞两眼含泪,默默不语,梅子却是面无表情。
紫菱得意地和紫罗咬耳朵:“没有想到大奶奶对自己带来的人也这般严厉。谁不会犯错?不过一件衫子罢了,我在上面绣朵花儿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何况那狗是畜生,人哪能整日都拘着?正好收买人心的事,她偏要把阵仗搞得这么大,真是……”叹息地摇了摇头。
紫罗含笑道:“话多!”却又忍不住道,“梅子也太喜欢到大爷面前献殷勤了。”
紫菱听得一愣,咂摸出许多滋味来,原来大奶奶这是打翻醋坛子了。紫菱努力睁大眼睛往大奶奶看去,大奶奶端坐在罗汉床上,淡淡地看着丹霞和梅子,黑色的眸子里无喜无悲。接着大奶奶的睫毛动了动,正好和她的目光对上,紧菱晓得赶紧垂下眼,却又忍不住从睫毛缝里偷看大奶奶的表情。
只见大奶奶回弗和金簪轻声说了几句,金簪听完,回头打量了她一番,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严厉。紫菱吓得心中突突地跳,不巧的,她记得自己刚好也是最喜欢往大爷面前献殷勤的邢种人。下一个,会不会就是她?大奶奶不会找借口说那件衣服绣得不好,趁机处罚她吧?
禁菱正在胡思乱想,金簪已经朝她走了过来,手里托着约有两分的一个银角子,笑道:“这是奶奶赏你的,记着把那花儿绣得好一点,你就算立功了。也不枉大爷在奶奶面前举荐你的一番心思。”
禁菱一愣,只见明菲冲她笑得温柔友好,而禁罗却在一旁怔怔地看着她,紫罗的那种眼神,她看得太多,也明白包涵了什么。不过此时她欢喜得什么都忘了,笑逐颜开地朝明菲行礼,保证自己一定不辜负大爷和奶奶的信任。
众人散去,紫罗立在廊下静静地看着正和喜辐嬉闹的梅子,梅子的笑容淡淡的,仿佛刚才被惩罚得最厉害的那个人并不是她,丹霞和白露站在一起说悄悄话,偶尔朝梅子和她瞥一眼,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屑。紫罗忍不住抚了抚胳膊,明明是五月初的天气,她却觉得风有些凉。
明菲又看了一日账薄,持到时辰差不多,方起身给龚二夫人告辞,龚二夫人神态疲倦地笑道:“这算盘声听多了,总教我一闭上眼就觉得耳边还在噼啪响个不停。”
朱姨娘用说笑话的口吻道:“大奶奶,昨日说来好笑。您不是回了娘家么?夫人在屋子里睡着,偏生好几次都说听见外面算盘声响,吵得厉害,夜里也说了好几次。我们说没人打算盘,她还不信。今日听见奶奶打算盘,她反而觉得还要安心些。”
“不然,侄儿媳妇挪个地方?”明菲陪着笑,仔细观察龚二夫人的表情,果见龚二夫人的眼睛里带有几分血丝,眼下的青影用粉也盖不掉,的确是没有休息好的憔悴模样。不过,这真的和她打算盘有关系吗?要说她日日打革盘,偶尔一日不打,反叫龚二夫人不习惯她还相信,她不过就是打了一日算盘,就有此种功效了?
龚二夫人迟疑道:“可要是你挪了地方,有什么地方弄不明白的,又要来问我,那多不方便。”
朱姨娘给她轻轻打着扇子,含笑劝她:“夫人这是多虑了。大奶奶这么聪明,婢妾看着她这几日也没什么大的问题,就算是有什么她方不明白的,可以记下来,待到来给您告辞的时候再一并来询问也是一样的。”
明菲听朱姨娘这般说,便明白她们是早就算好的。要是换了她自己,也不愿意有这么个对头一天到晚地守在自己的屋子里,害得自己说话行事都不方便,肯定也要想法子打发走的。于是笑道:“就是,姨娘说得对极,婶娘的身子最紧要,早间大爷还吩咐我,说不能扰着婶娘休息呢。就请婶娘另外给侄媳妇指个地方,就挪到那边去好了。
龚二夫人还要推辞,龚婧琪填道:“母亲,嫂嫂心疼您,体贴您,您就该体谅小辈的一番孝心才是,就不要再坚将了,省得睡不踏实,又害得大哥和大嫂担心。”
屋子里一干人等俱都赞同:“就是就是。”
龚二夫人方半推半就地道:“那趁着天色还早,你们引着大奶奶一同去看看空着的那些院子,看上哪里就是哪里,今夜就着人仔细收给了,布置得精细一些,大奶奶要是累的时候,还可以躺躺歇息歇息。”
明菲谢了。
龚婧琪亲热地挽了明菲的手臂:“嫂嫂,我陪你去瞧瞧。”又招呼龚妍碧,“二姐姐,你也一起去。”
龚妍碧探头往外一看,笑道:“今日只怕有雨。看,天都阴了。”
明菲抬起头来,果见天空变成了铅灰色,先前还在肆虐的阳光早就不见半点,因笑道:“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干里,今早见着早霞了,看这模样果然是要下雨。不然,我就不去了,赶早回家,省得被雨淋。两位妹妹看着哪里好就是哪里,不要太操心了。”
龚妍碧笑道:“依我说,搬账薄不方便,就在账房附近寻间花木茂盛的院子就行。看完就可以还回去,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叫账房先生在帘外回答。岂不是比凑到一处再来问夫人的好?”
龚婧琪道:“依你这样说,还不如就在账房后面呢。那里就有间现成的屋子。”回头和明菲解释,“当初我母亲初初掌家时,因家中铺子田庄无数,掌柜庄头们常常都要来回话,频繁进出内院不方便,加上家中上下人口众多,要发放的月钱和开销实在太多,我母亲便将那账房后面辟了一间出来,又可以听见账房里的声响,又方便大家回话,最主要的,是可以将全盘事务握在掌中,做到心中有嵌。嫂嫂若是想学掌家管铺子,去那里实在是上上之选。”
明菲听得诧异,能够到账房去学习,那自然是求之不得。需知看账薄不过是光看不练,哪里有实地学习上手得快?只是龚婧琪也太好心了些,她以为,她短时间之内都不要想进入龚家的账房重地的。
龚婧琪若明菲的样子明显就是动了心,微微一笑:“嫂嫂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和我走一趟吧?要是看着还满意,我就去回了母亲,今夜收拾好,明日你就可以直接去那边了。”和龚妍碧一人一边,将明菲拉着去了账房。
龚亲的宅子很大,账房也和其他家不太一样。乃是一排房子在中间,前后却各有一个院子。按龚婧琪的解释,前面的院子供下人和掌柜、庄头们出入,后面的院子是专门为龚二夫人准备的。方便她可以在不想呆下去,而前面又有不想见的人的时候离开,也方便她烦了闷了的时候,可以自由自在地走走。
因此时账房里还有外男,明菲等人就从后院进去,后院围着墙栽了一圈三角梅,从墙外就可以看到花团锦簇,进了院门,院子正中植了两株很大的朱槿,一株重瓣玫瑰红,一株单瓣橙黄色,开得正艳,叫人眼花缭乱。
看院子的婆子陪着笑拿钥匙开了门,一股阴湿的气息迎面扑来,龚妍碧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那婆子赶紧去开了窗子通风,龚婧琪拧眉道:“你怎么看院子的?许久没通风了吧?”
那婆子陪笑莲:“回三小姐的话,实是这梅雨季节里,四处都太潮湿,有日光的时候呢,这里又是西晒,屋子里的丝绸布幔等物不禁晒,晒个几日就败了色。”又殷勤地整了整铺着秋香色团金织锦椅袱的紫檀木太师椅,请几人坐下。
明菲注意到这间屋子不是一般的奢华。四处都是造型讲究的紫檀木家具,铺的椅袱桌布等物都是加了金丝的织锦,帐幔更是名贵的挖花纱萝。再看龚婧琪和龚妍碧,对这屋子里的奢华根本就无动于衷,乃是一种习惯成自然之后的麻木。
龚婧琪指着明菲身后一房华丽的紫植木门笑道:“嫂嫂请看,就是这里了,若是有事要问账房里时,只需将这道门打开,将帘乎放下,便是一个套间。若走不想问,只想听外面的动静呢,”她随手推开门上一块木板,露出一个糊了花罗的雕花窗口来,“打开这个,外间什么声音都瞒不过,也可以立在这里往外看,外间的看不到里面。
明菲暗自点头,设计得挺科学的。
龚妍碧又引着明菲去隔壁:“这是休憩的地方。
精工细作的紫檀木架子床一点不比明菲的婚床小,就算是长期没有人住,上面仍然铺的华丽柔软:一个紫檀五屏风镜台靠椅摆着,上面还有一盒胭脂,仿佛主人刚离开不久。最让人惊奇的是,屋角竟然摆着两个大大的银色圆球。
龚婧琪见明菲盯着那两个圆球看,带了几分骄傲,笑道:“那是祖父母留下来的,叫做没奈何。”
第161章 账房(二)
没奈何是用一千两的银子融成的一个大圆球,是为了炫富,也是为了防止被盗。曾经,龚家的地下银窖里有许多这样的银球,但如今,也不过只剩下这两个。
龚妍碧倒笑不笑的:“这没奈何摆着又不方便使用,还招人非议,所以祖父母去世后,爹爹就将它们送进了钱庄,换做了银票,以便使用,如今只得这两个留着做纪念。”
这倒是契合了当初在京中时,明菲听到的那个关于龚家银子很多,铸成没奈何的传言。假如没有龚中素闹这一出,长房的没奈何就会一直放在银窖里不动,就是龚二夫人要恶意糟蹋银子,也没有这么多的机会,所以,龚中素要对此事负很大的责任。
龚婧琪见明菲光看不说话,便笑道:“嫂嫂,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