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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时机不对,晨兮差点失笑出来,这是苦涩的笑,这是自怜的笑,看到了继业她想到了自己,也许前世她死后,父亲也是这样对二姨娘说话的吧?用尽心机替一个凶手开脱的吧?也许…甚至…父亲会连问也不问吧?
这就是杨家,千疮百孔的杨家!烂得快流脓的杨家!没有人性的杨家!这杨家的兄弟都是一个德性,身为杨家之子,杨家之女真是何其不幸?
泪迷糊的她的眼,恍惚间她似乎看以吴提刑怜悯的眼神,她顿时收起了眼泪,眼变得坚定,别人的怜悯只会让她自怨自艾,她需要的不是怜悯,而是坚强,而是反击,而是变强!
就在她眼底瞬间清明坚定时,吴刑提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这是对晨兮的肯定。
这时跪在地上的容德凄楚地低喃道:“老爷您不信奴婢了么?奴婢一心只有老爷您,老爷不喜欢的事奴婢不会做,老爷不喜欢的人奴婢也不喜欢,可是老爷疼爱的人奴婢是千疼万疼的,奴婢怎么可能害了老爷的骨血呢?”
杨大家顿时动容不已,脚跨上一步,唇动了动道:“容德,是我冤…。”
话音未落,李氏疯了般的冲了过来,她扑到了容德的身上,拼命的扯着容德的头发撕打着容德的脸,歇斯底里哭吼道:“你这个贱婢,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这么黑心啊?我要挖了你的心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要扒开你的心去喂了狗去!…。”
“啊…啊…”容德痛楚地叫着,眼却哀求得看向了杨大家。
杨大家看了心头一痛,连忙跨上前去拉住了李氏道:“夫人,夫人,冷静一下,吴提刑还未说一定是容德下的手,我们别误伤了好人!”
李氏还未开口,吴提刑却冷冷道:“什么没有断定?本提刑是已经断定她就是杀了孩子的凶手了!”
李氏一听顿时回手给了杨大家一个耳光,哭喊道:“你这个色迷心窍的东西,为了这个贱婢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竟然明明知道她杀了自己的儿子还为她说话?你还是不是人啊?我怎么当初就看上你这个畜生了呢?呜呜…。”
骂完她又扑向了容德疯了似得打着,容德这时哪还顾得哀求,装楚楚可怜,只是在地上不停的滚着,想避开李氏的拳打脚踢。
突然她的儒裙慢慢的浸出了血来,那血迅速漫延开来,如一条小河般蜿蜒不已。
“痛…痛…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本来被打了一记耳光的杨大家气得浑身发抖,正眼光不善的瞪着李氏发疯,可是看到了容德流血,顿时脸色变得苍白,不下三步并作二步走到了容德身边,一把扯开了李氏,李氏措不及防的跌在了地上。
而杨大家根本不管不顾抱起了容德急道:“你怎么了?容德,你怎么了?”
容德这时抬起了失神的眼睛看向了杨大家,手慢慢地伸向了杨大家的脸,她的指尖带着鲜血,一道道地流淌在杨大家的脸上,可是杨大家却仿佛没有感觉般只是专注的看着容德…。
“老爷…奴婢怎么这么疼?这是怎么了?”
杨大家抱紧了容德,哽咽道:“没事,你会没事的,我会救你的。”
“救我?”容德呢喃一会,心头一惊,突然道:“老爷,奴婢是不是要死了?奴婢怎么这么冷?”
杨大家顿时说不出话来,只是这么定定的看着容德。
透过杨大家的眼睛,容德看到自己苍白的脸,看到了自己涣散的瞳孔,登时她感觉身体里的力气被抽去般的快速脱离她的身体,她害怕道:“老爷…。奴婢…。奴婢…不想死…。”
“你不会死了,就算是黑白无常来我也要把你抢回来。”
听到杨大家的保证,容德笑了起来,唇间的笑凄婉不已,她定定的看着杨大家,突然流下了眼泪:“对不起,老爷,是…她…。逼奴婢的…。奴婢想生下您的孩子…。可是她说如果不杀了继业,她有千百种方法让奴婢没了这孩子…。还说如果奴婢杀了继业的话…。一定会让奴婢平安生下这孩子的…。所以…。所以…。”
杨大家眼中含着泪,哽咽道:“别说了,别说了,我都知道,我都明白,你快好起来,好了才能生下这孩子…。”
“孩子…。”容德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慢慢地放下了手握住了杨大的家放向了自己的肚子,带着讨好的笑容道:“你摸摸,这是咱们的孩子…。”
当她的手摸到自己的肚子时,笑容凝结在她的脸上…。
头慢慢地低下,她看到了腿间一股鲜血如河般流向了远方。
“这是什么?为什么水是红的?”她喃喃的低语,似乎神智有些糊涂了。
杨大家低泣道:“这是血,这是…。我们…我们…。的…孩子…”
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完这几个字。
“我们…。的…孩…。子…。”容德一字一顿地说着,语气十分的怪异,吐字却清楚无比,当说完这几个字后,一切都仿佛归于宁静。
吴提刑眼中一闪,走到了容德身边搭了搭容德的脉后,面无表情道:“她死了。”
“她死了?”杨大家身体一僵,脸上带着似哭似笑的表情,慢慢地放下了容德,转身,如僵尸般走向了李氏。
一步一步地接近了李氏,把摔伤在地的李氏吓得浑身一抖,一直以为杨大家是温和的,是任她捏扁捏圆的,可是今天的杨大家非常的不对劲,仿佛入了魔般,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她,直到将她完全的笼罩于阴影之下。
“你…。”李氏瑟缩地倒退了几步。
杨大家身形微倾,神情莫辩,他居高临下的逼视着李氏,把李氏看得战战兢兢。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谁都以为他会对李氏作出什么时,却听他用轻得不能再轻,飘缈得不能再飘缈的声音道“这下你满意了?”
李氏惊恐地看着他。
他转身绝决而去。
就在他走后,李氏歇斯底里的大叫大哭起来:“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我为这个贱婢负责不成?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为了一个贱婢连儿子的仇都不要了!……”
李氏还在骂个不停,声音悲痛无比,一日间她打击重重,先是失了儿子后是发现自己一直牢牢掌握在手的丈夫原来早与自己的大丫环私通了,非但私通了还让大丫环怀上了孩子,这一下让她如坠地狱般的痛苦。
晨兮跟着杨大成快步走出了大家园。
“吴提刑您看…。”杨大成有些尴尬的看向了吴提刑。
吴提刑笑道:“老夫只是断案不管家务事,既然事情断得清楚了,杀人凶手也伏法了,那么府上的事与老夫没有一点干系了。”
杨大成心一下放了下来,他自然知道吴提刑是一诺千金的,既然说到这份上,说明今天的事不会外传了,就算是传出什么风声也不会从吴提刑嘴里传出去的。
当下也笑道:“既然来了,咱们今日一醉方休如何?”
“哈哈,杨将军客气了,老夫可不敢饮酒,喝酒误事!改日老夫请杨将军去我那里喝茶聊天!”
杨大成苦笑道:“您那地方我可不敢去,您饶了我吧。”
笑话,去吴提刑那里的都是犯案之人,杨大成可是一辈子都不想进那衙门的。
“哈哈”吴提刑不禁笑了起来:“杨将军别害怕,只是朋友之间聊天而已。”
杨大成也笑了起来,对跟在身后的晨兮道:“兮儿你先回去吧。”
吴提刑连忙道:“等等。”
杨大成一愣:“怎么了?”
“嘿嘿”吴提刑尴尬的笑:“令爱有奇书,老夫欲求之一阅。”
“噢?”杨大成心念一动对晨兮道:“什么书还不给吴提刑送去?”
晨兮才道:“不是什么完本,都是女儿左一眼右一眼看到的东西拼凑起来的东西,是吴提刑抬爱而已。”
“不抬爱,是真的想一阅。”吴提刑连忙道。
晨兮含笑道:“吴提刑您放心,这几日我就抄好了给您送去。”
“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晨兮暗中吐了吐舌头,其实这就是您若干年后写的,我不过抄了您的给您而已。嘿嘿。
杨大成也听明白了估计是断案方面的材料,在对晨兮刮目相看的同时不禁对林家更有了一层敬畏。
大儒世家查然名不虚传,先是有治国之道,后是有辨人之术,还有读心之术,更有断案之法!简直是包罗万象!
杨大成送吴提刑去了,晨兮的笑也僵在了那里,刚才二叔杨大家的表现让她对二叔多了几分认识更是有了几分忌惮!
二叔绝不如他表现的那般与世无争,懦弱中庸,相反十分的阴狠精明!
谁会知道二叔的深情竟然是暗藏杀机的?谁会知道二叔对容德的一片怜惜却是送容德进地狱的尖刀?谁会知道二叔对容德的真情其实却是掩人耳目的举措?又有谁会想到二叔对容德所说的话只是为了引李氏痛下杀手?
真正爱容德的话又怎么会一句话就让容德绝了生机?
当时危在旦夕的容德能激起她求生*的只有孩子,可是二叔只一句那血水就是孩子,就让让容德气死过去了。
这真是杀人不见血!只听一言能伤人,却不曾想一言能杀人!
这二叔做到了,而且做得干脆利落,做了得不落痕迹!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只是容德背后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指使容德杀了继业呢?而二叔为什么不急着问背后之人却要想着不动声色地让容德死去呢?难道说二叔是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
可是继业是他亲生的儿子啊,他怎么能忍心?难道杨家的男人真的这么薄情么?薄情到只认美色不认亲子?
虎毒不食子,这杨家男子连老虎都不如!
“小姐?”春儿跟在晨兮身后,看到晨兮一脸怒色不禁十分担心。
晨兮抬头看了看天,天空是这么蓝,夕阳是如此的美,可是心情却是十分的糟,她烦燥道:“我去湖边走走。”
春儿不声不响的跟在晨兮的身后,两人就这么默不作声的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继业落水之处。
晨兮站在湖边,看着碧波荡漾,泛着点点的鳞光,水中荷萏盛开,摇曳着绝色的风姿,可是谁会想到这么美的风景之中刚刚吞噬了一个幼小的生命?
不,不是河水,是人!是狠毒的人心就这么杀害了一条生命。
“春儿,陪我去附近的假山看看。”
“小姐?”春儿迟疑地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那怪石鳞峋的山石,仿佛会吞噬人般的恐怖,不禁瑟缩道:“眼下时辰已晚,不如咱们明日多叫几人再来吧?”
“没事,我只是看看,你要害怕,你就先回去吧。”
春儿怎么可能撇下晨兮?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走了。
两人围着假山越走越深,也没见到什么可疑之处,最近走得有些累了。晨兮道:“我们先休息一下吧,歇会再出去。”
“好。”
假山中比较阴凉,加上又傍晚,倒是驱赶了夏日的炎热。春儿不禁笑道:“这里倒是凉快。”
“嗯。”晨兮闭上眼睛靠在假山之上,心思却远了。
春儿也不再说话,只是站在一边替晨兮赶着蚊虫
突然十几米处传来杨大家压低的怒吼:“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容德杀了继业?”
只听一女子惊讶的道:“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杀了你的孩子呢?我跟你孩子又没有仇,为什么要下这手?”
“还不是你?这容德是你送给我的丫环,她不是听了你的还会听谁的?”
女子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你还敢说?你天天里说只爱我一个,可是你呢?你都怎么爱我了?抱着李氏爱我么?抱着容德来爱我么?李氏是你的夫人我是没有办法,可是你怎么把容德那贱婢也睡了?这也是爱我么?”
杨大家一阵懊恼道:“还不是喝多了酒,就一次。”
“哼,你当我是傻的么?一次就让那贱婢怀上了?还能让贱婢为了你连主子也敢杀?”
杨大家听了顿时又反应过来气道:“你说是不是你让她杀继业的?”
“不是!我说不是就不是!你别顾尔言他逃避我的问话!”
“真的不是你?”
“当然。”
“那会是谁呢?”
女子冷笑道:“许是你哪个红颜知已不平你做的孽呗。”
“我的红颜知已除了你没别人。”杨大家陪着笑,言语间有猥琐道:“来,宝贝儿,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咱们亲近一下。”
“呸,你刚死了儿子就有兴趣做这事?”
“嘿嘿,就算一千个儿子也没有你给我生一个好,来,宝贝儿,咱们现在就生儿子。”
“讨厌…”女子半推半就。
随后传来一阵暖昧的声音。
春儿听得面红耳赤。
晨兮拉着春儿往一边闪了出去,直到走到很远之处才慢下了脚步。
“春儿,这杨府的事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所以今日之事快些忘了。”
春儿一凛道:“是。”
两人刚走到兮园,华儿急急地迎了上来:“小姐,有个叫媚娘的在外厅等着您。”
“媚娘?”春儿看向了晨兮。
晨兮也一愕,那个媚娘不是文姨娘从花柳场所弄来的么?找她是什么事?
☆、第七十九章 送二姨娘进家庙
刚一进屋就看到媚娘站在大厅里,她已然换了一身衣服,一袭素色长裙衬得她体态娇弱婀娜,更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