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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夫君种田妻-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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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远’,我之‘瑶’”。路瑶忽然心中一震,娘亲为她取名“路瑶”,也有此意罢,那娘亲心中可也有不为人知的情感寄托,不然她如何为女儿名字添一‘瑶’字。
  “远,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其实白日里是我为娘亲叫冤,痛骂我那未曾见过面的父亲,可是我忽然想起,那人便是姓姚。娘亲为我取名‘路瑶’,是为了长久的纪念他,还是为了记住曾经的刻骨恨意呢,我真的很想知道。”
  路瑶窝进竹远怀里,聆听着他匀速的心跳,喃喃的说起往事,“直到最后一刻,我都在瞒着娘亲。我没有告诉她我不是她的亲女儿,而只是一个穿越而来的灵魂。在这仅有的两年相处里,我一直矛盾到了最后,可现在我觉得这是善意的欺骗,娘亲她太苦了。姨母说她曾几何时,孤高绝尘,才高八斗,诗文比那秀才先生做的还好。只是后来怎么变成了庸常的妇人,往日里的锋芒被她掩盖的一丝不剩,可不都是为了这个叫‘路瑶’孩子?如果当年她没有遇见那个人,或许会成为一个流传千古的女诗人也说不定,就像‘李清照’。”
  “娘亲还会做很好吃的‘大菜’,她的手艺或许在家时已经习得,只是我们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很少能让她施展才艺。她还总是病着,每一日每一刻都在经受大大小小毛病的折磨,这一生过的如此艰辛,或许下一辈子会轻松很多罢”
  “娘亲她是一个隐匿的佛教徒,我知道她没有太多的精力参阅佛法,听人讲道,但她的少女时代,读过不少这方面的书籍,有些教义,她常常会有意无意的提起,或许没有遇见那个人,她最终会遁入空门也说不准。常伴青灯古佛旁,姨母说这是娘亲时常挂在嘴边的诗句……”
  “凌儿,你相信来生罢?”竹远记得路瑶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他怕路瑶总是沉浸在过去里面,再次伤了身体,于是着意劝慰她。
  “自然信得。”路瑶也突然想起她向他告白的那一天。
  “你对娘亲如此牵挂,那娘亲和你来生也会遇见。”
  “就像我和你?”
  “可能有一世我们相互牵挂,这一世便这么遇见了。”
  “那我们的孩子不能叫‘遥远’了,我们便叫他‘林近’,可使得?小名就叫‘纳米’”,某瑶好似忽然之间打通任督二脉,灵感哗哗的奔涌而出。
  “何为‘纳米’?”竹远又听到了新鲜词汇。
  “科学上的很小的计量单位罢,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不觉得很好听么,纳米,纳米,好像外国人的名字哎,挺潮的。”
  两人絮絮说着话,不多时便都又迷糊起来,这些时日竹远也累得不轻,路瑶心疼的阖上他的眼睛,轻柔的说着,“远,谢谢你。”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騀,两人才一起被窗外的吵嚷声惊醒,路瑶揉揉自己睡的僵硬的脖子,细听之下原来是河童这臭小子的公鸭嗓在嚎叫。
  “太阳都晒屁股了,有人怎么还不起来?”某公子实属指桑骂槐,心怀鬼胎。
  只听芙蓉的声音小声劝诫道,“我的好少爷,您能不能轻声点,大少爷,大少奶奶多日都没睡个安稳觉。昨个儿少奶奶还晕了过去,你再吵嚷,叫夫人听见又是一顿好打。”
  “哼,我这要办正经事,没工夫和你婆婆妈妈”,河童嘴硬,实则音量不由自主降了几分下去,“马上就是年关了,那一大帮子婆娘等着我大哥发红包呢,你说我能怎么办?”
  “什么时候要大少爷管这等闲事,少爷你莫不是许下了什么好处罢?”芙蓉何等聪明,马上拆穿某人年前利用大哥美色的小计谋。
  “我这不是为了增加盈利,才略施小计么,况且大哥又没有什么损失,只要往那一站,剩下的事情全不用他动手,我全权负责。”河童打着企业家的官腔,这一套话说还多从路瑶那里学来。
  两的对手针锋相对争辩良久,路瑶已经有足够的时间从屋里走了出来。冬天的早晨,晴好寒冷,她忍不住呼吸了一大口凛冽的空气。
  “河童,你做的对,我相信你大哥出场,将会带来良好的广告效应。不如我们让他做产品的代言人,那必将会在明年把我们的企业带向更加辉煌的未来。”路瑶一副准董事长的口气,眼往苍山白雪,指点江山,激情无限。
  “我就说嫂子一样眼光长远,这不我已经通知各家各户,明日便让大哥亲自给他们发年终奖励”,河童得意笑着,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齿,脸上“怎么样,我行吧”的猖狂表情流光溢彩。
  “甚好,甚好,往后便要如此”,某董无视身后玉树临风般男子的扭曲表情,慢悠悠的说道。


第五十五章

  灰白色的天空笼罩着远山林子模糊的影子,这是冬日里下雪前得寻常风景。
  路瑶倚在窗边的暖炕上,抱着毛绒绒的褥子静静对着欲雪的天空发呆。已是腊月二十六,远远传来村童们的笑闹声和炮仗噼啪的爆炸声,愈发显得这林家后院的静谧。记得旧年她还在小院里跟着娘亲有板有眼的准备年货和祭祀用的贡品,再以前的年之将至,她还和家人守着电视机看雅俗共赏的春晚节目。
  如今又是一年,在人前她勉力自己维持着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以期待大家相信她已经接受丧母的现实,慢慢转好。她也不想因着自己放纵的哀伤,让身边的亲人隐忧。
  没人在跟前,她才允许自己静静的悼念一下过往。只是回想,却不入戏深究。记得上学的时候,钻研哲学的舍友把郑板桥的“难得糊涂”四字贴在书桌前,还说要身体力行。她现在才明白这生活果然要过的糊涂一点为好,事事追求一个结果一个意义,那样明晰的刨根究底之后又能得到什么呢?
  命运如此强大,已让渺小的自己百转千回,除了逆来顺受,默默承担,她不能指望苍天给她一个答案,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么多的失去。
  我是谁,我来自何方,去往何处,这一切一切的经历又有何意义,这些已让她无力思考。
  路瑶不多时的沉默便被丫头们打断,明月笑得一脸明媚,端了一个茶盏过来。蔷薇身量渐长,却仍旧孩子似地满脸花痴样凑上前来,“少奶奶,我们,我们大少爷今天简直,简直像仙人下凡一样,可惜,可惜被一大群婆娘媳妇们给瞧去了。”
  “我们,谁跟你‘我们’,小姑娘家也不嫌害臊。”明月把茶盏交给路瑶,促狭笑,“咱们蔷薇姑娘如今人大心大了哈。”
  蔷薇本来胭脂红样的脸蛋,立时又红透了几分,“‘我们’,‘我们’是,哼,不和你说了,我们大少奶奶明白的。”
  “我怎么不明白,明月说的对,赶明儿你就跟着大少爷罢,我保证不吃醋。”路瑶一本正经的面向蔷薇,“怎样,那才是‘我们’呢。”
  蔷薇嘟着小嘴,在一旁气鼓鼓的站定,“都是明月姐姐胡诌,我就一时口误,大少奶奶别净笑话人家。”
  “哎呦,小鬼还挺有气性,我给你赔不是了,快说说今天我们大少爷是怎么迷倒众生的罢”路瑶终于撑不住的笑,一早竹远便被河童接走,据说这一回年终分红大会,众人已经翘首企盼良久,届时盛况将与过年庙会相媲美。
  “我们大少爷,不,是大少爷当时一袭白衣,玉冠束发,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样慢慢走向陈家庄的谷场中央,哎,谷场今日不同往时,特地提前打扫的干干净净,还在中间搭了戏台子。就在大少爷一步一步的走向台阶时,我身边的媳妇丫头们开始发出由衷的赞叹,简直没见过这么丰神俊朗的公子啊,啊;就在大少爷站在台上略微扫视一下的时候,我已经听见众人情不自禁的尖叫了,那场面,那场面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众人心中沸腾的激情;就在大少爷给村里的小张丫发第一个红包微微一笑时,我看到众人脸上仿佛看到神明一样的虔诚而呆滞的表情,天啊,这是在人间啊,人间……”
  “小妮子,你从哪里学来的,说话文绉绉,酸唧唧,还一套一套的,说”明月一脸震惊的抓住蔷薇的胳膊,逼问道。
  “我哪有村里那些女人们酸啊,这都是她们的原话,我不过是加工了一下而已,正好咱村里的那几个穷酸秀才在场,他们说大少爷文雅谦和,连他们都羡慕的紧呢,还说要邀请咱们少爷作诗开会来着。”蔷薇挣脱明月的舒服,哧溜一下钻出了房门,门外传来她的笑音,“明月姐姐没有捞着看到现场的情形,故意编排我,一定是在心里恨着我呢……”
  明月无奈一笑,小丫头无法无天的瞎闹,眼前这个好脾性的少奶奶也不管,也不知以后几个底下人都疯成什么样子。说了几句闲话,明月仍旧能觉出路瑶的心不在焉。大少爷不在,少奶奶独自一人用了些菜肴稀粥,胃口也不像人家怀了孩子的妇人一样好。
  入冬以后,少奶奶便不再睡午觉,倒花了许多时间绣花练字看书。这一段时日又迷上乐器,有时候吹吹笛子,有时候弹奏古琴。明月听不出乐音好坏,只觉得她自已一人时,曲子便有种淡淡的伤感,到底心中还是在怀念娘亲罢。
  林夫人应该也体会出少奶奶的心事,前几天又让少爷少奶奶回到了大宅的后院,大约也是因为医馆是伤心处。过年时节总该热闹些,如今后院又有了位二少奶奶,好歹也能帮着开解开解,明月想到这里,便向路瑶说了一声,退出了房门。
  出了月洞门,明月叫过二少爷房里的一个小丫头询问二少奶奶在做何事,谁料小丫头却欢天喜地的爆料,二少爷今晚就要回来了。这倒是稀奇事,明月暗自揣摩,二少爷自打成亲以后,还从未回来瞧上二少奶奶一眼。这里面却又是一位佛爷似的奶奶,据说面上言语间也从未有任何不满怨愤之情。每日里安心吃睡,对待下人恩威有加,却也是可有可无的样子。前几日说是伤寒不曾下床,不过自大少奶奶回来之后,倒是经常走动,两位年轻奶奶好似还甚是投机。
  明月本来不屑那位风流加骚包的二少爷,前几月间又撞见他对大少奶奶的暧昧神色,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连嫂子都敢觊觎。但是身为下人,自己自然知道何时该闭嘴,只能暗中留意保护好少奶奶,谁料那美丽的女主人之前好似从未看到那人的不怀好意一般,一派坦荡。
  明月也不好再去给二奶奶请安,只好折回正房,还未走近,蔷薇就在门侧使眼色,那意思她自然明了,是大少爷回来了。他们小夫妻两个在一起,便不喜闲杂人等在旁边,这也算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规矩。明月轻叹口气,招呼了蔷薇准备回厢房里休息。
  竹远此时正在内室换衣,早上的一身白衣早皱巴巴破烂不堪,露出里面白白的棉絮,且不知棉袍下摆被怎么染色了,黄黄红红的一片狼藉。路瑶接过白衣叹息不止,这可是她目前唯一成功的作品,剪裁对她来说一直是巨大的工程,熟料自己一腔心血就这么毁了。
  竹远满面愧色,略显犹豫的说,他上台以前还有河童大鹏他们左右保护,一个接一个的发送红包还算有序,及至后来群众振奋,导致场面失控,他就眼睁睁的被大家围观又‘亵玩’了。人们争先恐后的围上来,差点把他衣服撕烂,好不容易在大鹏的保护下冲出重围,才发现河童他们已经被人群踩在了脚底。
  路瑶没想到世之花痴女何其多也,真不该让竹远一人涉险,她不该低估陈家庄群众豪放的民风,当日自己初来乍到还不是适应了又适应。眼下她嘴角抽搐的抱着自己的大作,心中更加愤恨河童那臭小子的馊主意,原本她还想趁此让竹远多一些接触人群的机会,谁料人群比狼群还要危险,而我们的大少爷竹远实乃白嫩嫩的绵羊一小只也。
  路瑶捡了自己的木梳出来,把竹远按到梳妆镜前,仔细的替他梳起头发来。这样萧条的竹远也算难得一见,受害者兀自对着镜子发呆,忽然叹口气道,“凌儿,我原以为近来自己已经不惧人群,也本想借此历练一下,谁料竟这样惨不忍睹。走上戏台子的时刻,我心中还镇定的很,那会子我还庆幸自己终于回到了最初的样子,然随着后来人们的逼近,我才原形毕露,到底还是害怕,那时我甚至期望你在我身边或许会好一点。我一恐惧,人们更加肆无忌惮,好似我倒成了戏子一般。凌儿,这一回我太受打击。”
  路瑶心道这一回哪能和从前相比,这是什么样的场面,她想要是竹远见过她前世追星族们的疯狂,就能稍微体会今日人们的心情。
  “远,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置身于那种境地之中。我没料到人们如此热情,也没料到你这样耀眼。”
  “凌儿,这又从何说起?”
  “你知道,远,我本是想让你接触人群。可竟忘了这个时代,人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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