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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已微露身形,着一身荷叶青的素裙,头上仅绾了一个堕马髻,斜斜插了一支白玉簪子 。真真肤如凝脂,手若柔荑,色压桃花。身边一个妖娆的丫环扶着她,丽服盛装可见一斑。三姨娘华丽的低调,更显见其得宠的程度之深。
二姨娘一双细长丹凤眼不时溜过三姨娘的肚子,简直恨不得生出刀子来一般,嘴上却是一片赞赏之词……三姨娘这裙子真是素净,怪不得老爷看尽繁花的一双眼,也忍不住怜香惜玉呢……
三姨娘嘴角微抿,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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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姨娘请安毕,路瑶有样学样,也端端正正请了安。林老爷一早出门去了,各房少爷小姐又不知所踪 ,大夫人即命人摆饭。
这还是路瑶入林家的头一顿,不免多了几分期待……这大户人家都吃些什么呢?《红楼梦》里名目繁多,花样百出的江南美食曾一度让她心驰神往。这陈家村居于北方和南方的中间位置,以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地图划分,大约处于江苏和山东分界线位置上。饮食上偏北方,主食多以面食为主,少有大米。这是一年多来,路瑶得出的几点结论。
按说目前标准儿媳的任务是伺候婆婆大人用饭,但见大夫人又豪迈的挥了挥手:“瑶儿,你也坐下来一起用吧,不必拘礼。”
路瑶巴不得这一句呢,从善如流的靠下首偏着坐了,眼巴巴瞅着小丫头们从什锦食盒里把早饭一一摆出来……韭黄肉丝春卷,水晶小包子,麻饼,卷酥,红枣米粥,豆浆,酱萝卜小黄瓜……居然都是路瑶家乡的美味小吃,她心下大喜。抬头却瞥见二姨娘一丝嫌恶的表情,路瑶不知何意,只得像众人一样婉约的进了些。
食不言,寝不语。
饭毕,丫头们上来伺候漱了口,又有人一一奉上茶。稍静了一分钟,二姨娘发话了:“太太素日吃斋,少奶奶可习惯这府里饭菜?”
路瑶慢笑道:“挺好,挺好。”
“亲家夫人明日可是要过来的,少奶奶有没有准备好?但凡有需要的你尽可开口,我好吩咐下面人给少奶奶送过去。”二姨娘见路瑶有些敷衍,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还好,多谢姨娘。”路瑶已从明月那里得知,这陈家村的林家宅院内务由二姨娘代理,大夫人近年来则是痴迷解救众生,极少过问些琐事。近来也就是大少爷婚礼一事,大夫人才用心操办一番。
“瑶儿,既然亲家母过来,你就把后院主卧收拾出来吧,定要亲家住的舒舒服服。二姨娘,后院以后就听少奶奶调停,用度从我这里拨。”大夫人宛如清泉一样的话语,顿时让路瑶喜上眉梢,连忙站起来拜了一拜:“儿媳谢过母亲。”
“太太,风远过了年也就要娶亲,这后院……”,二姨娘的儿子林风远今年十七,平日里却是走马斗鸡,无所不为。说的却是村东莫家的长女莫蕴离,年方二八,家道不如林家,却也算殷实之家。
“风远何日着过家?不如娶了妻之后,让他跟老爷去城里吧。好歹学些生意手段,没得耽误了人家女孩 子。”林夫人有些不耐烦,挥挥手让众人散了。
路瑶心下暗忖,果然媳妇都是人家俊,儿女都是自家好。
刚出大夫人院门,二姨娘又紧赶着凑上前来,一把拉住路瑶的手,颇有深意的笑道:“少奶奶,我们可是听闻你和大少爷尚未同房呀,这是不能啊,还是……”
这女人还不是一般的讨人嫌,还让不让人有点**,路瑶尴尬笑道:“尽快,尽快……”这都被带到什么话题上去了,路瑶恨不得把舌头咬下来。
“少奶奶,你未出门子的时候,听说也是十里八乡难见的美人儿,这一遭落水,如何变成了这般光景?”二姨娘看路瑶柔顺可欺,越发肆了意。
“劳二姨娘挂心了,瑶儿正要求母亲大人医治呢!”
路瑶心道,你以为我愿意扮丑?要搁在前世,光凭她真正的容颜,打进影视圈里,那绝对是红遍亚洲的大明星。不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还记得初来乍到时,她还是只古代生活的菜鸟,刚刚平定了自己穿越后失落的心,发现家中的铜板实在不够维持生计。路氏抓药也急需用钱,路瑶的厚脸皮即使在前世也不屑用在求人借钱上,于是和娘亲合计一番,先把家中的果子卖卖赚几个钱。
路氏见她往日记忆全失,不免担心她出门受骗,反复嘱托了赶牛车的张大爷许久,才看着路瑶坐上车走远。
牛车一路颠颠簸簸的也不舒服,路瑶极力忍住呕吐感,终于坚持到了繁华的街市上。她也无心看热闹,寻了一处小贩聚集的地方,摆起了摊子。张大爷赶着牛车去别处送货,说过不了个把时辰就来接她。
路瑶的两筐果子红润饱满,衬上她特意配的青青杨树叶,霎是醒目耀眼,令过往行人人垂涎欲滴。不多时便卖光了一筐,路瑶喜滋滋的数着铜板,也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向她逼近。
她还记得“三十六计走为上”之说,在那伙纨绔子欲当街调戏绑人之前,把一筐果子猛的一摔,撒腿就往巷子里跑。谁料上天和她作对,死胡同跑到头,后面的吆喝声却愈来愈响,她没头苍蝇一样撞进了一户虚掩着门的人家,还毫不客气的在门里帮人家插上了门闩。
她抚住自己跳的震天响的心脏,终于等到那伙人销声匿迹。谁知自己定下神来,才发现身后已经有人打量她很久。
“对,对不住,大姐,我叫路瑶,刚刚有伙恶人要捉我回去……”
洛锦和善看着这个俊秀的姑娘,温柔笑道,“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敢这样抛头露面?”
“大姐,不瞒你说,我家住陈家庄,为了卖点果子,差点遭毛贼……”路瑶顿了顿有点说不下去,她努力平顺下心跳才道,“刚跑到巷子口,才发现没路了,正看见您家门没关……”
后来路瑶便与这位年仅二十却寡居的洛锦姐姐熟悉起来,她才得知洛锦靠一双巧手,早成了城中抢手的编织手艺师傅。洛锦深信缘分,她既然遇见路瑶,而这姑娘伶俐又有孝心,于是热心的教会她这门手艺维持生计。
连后来路瑶脸上用来装丑的假麻子也是洛锦送给她的,原来她本身竟也是一位比仙女还超凡脱俗的大美人,路瑶见到她本来面目的时候,真正呆似木头,从此更是崇拜这位仙女姐姐。
“姐姐,你这样的相貌,为什么不想着再嫁人呢?”路瑶舀了镜子看自己脸上现出的坑坑洼洼的麻子,还有比太阳暴晒过还要黝黑的肌肤。
“或许缘分未到,我只想等一个不顾念我相貌,不顾念我过往的人出现。”洛锦过门那天丈夫暴病而死,她竟也没有离去,一心一意的守寡。
“妹子,我给你的这假麻子,可以保你不被人觊觎,也可以试人心长短,待你嫁了人再取下来不迟。希望你未来的夫君顾念的是你,而不是你的样貌……”
如今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了,竹远已经不按常理出牌,他对那个从前的路瑶铭记在心,认准的偏偏就是她的样貌,不知以后他会不会真正认识她皮囊之下的“老灵魂”……
第八章
丫鬟流云一见路瑶从月洞门进来,赶紧上前请示道:“少奶奶,丫鬟婆子们都在内院候着呢,您要不先清点一下人口?”
路瑶接过小蔷薇及时奉上的一杯香茶,灌了一大口后说道:“都让进来吧。”混个脸熟好办事,可是路瑶还真不知大少奶奶的谱怎么摆。看着众人都低头顺目的,只好说道:“大家不要拘束,既然有缘相聚,还是先来个自我介绍吧。”
众人不知新奶奶深浅,又不敢造次了,不约而同的闭紧了嘴。
明月向前一步悄声道:“少奶奶,还是我来介绍一下吧,让她们磕个头就行。”路瑶心想这明月真是善解人意,当下听她认真解说……两个一等丫头,明月和流云,负责房内伺候,另调度小丫头们;四个二等丫头……蔷薇,茉莉,如兰,如蕙……负责各种杂务;两个婆子…李妈妈和刘妈妈…负责联络外面事宜及看门上夜。后院的门房处还有几个听候调度的小厮。
稍后流云又领进来四个小女孩,恭敬回道:“少奶奶,这是新买进来的粗使丫头,二姨娘让您挑几个。”
四个小女孩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同样款式的林府丫鬟青衣。路瑶看着她们像小猫小狗一样被招呼过来,心下大为不忍道,“我这里人尽够使的,不必再添了。”
流云面露难色,明月在一边轻声道:“少奶奶还是留下她们吧,二姨娘还不知怎么安置她们。”
路瑶却走了神……路氏半辈子受穷也没有舍弃女儿,而是鞠躬尽瘁的把女儿抚养成人。就算后来路瑶一意孤行,也不争辩,只一心一意爱护女儿。为了不拖累她婚后生活,甚至想远走他乡,孤独终老。
而这个时代,大多数穷人家的孩子都是命途多舛……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正是这时代的真实写照……她何其幸运,才能有这样一小片温暖的安身之地……
“少奶奶?”流云在一旁小声叫道。
“啊,都留下吧。”路瑶回过神来问道,“你们谁会编织手艺,比如编个竹篮柳条筐什么的?”
“奴婢会。”一个小人儿向前挪了一步应道。
“你叫什么名字?小朋友?”路瑶看着女孩儿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面容文静秀美,忍不住逗起她来。
“奴婢叫阿蒙,家里爷爷就是编箩筐的。”小女孩脆生生的童音,像风铃一般动听。
“恩,人才还不少,以后就在这里安心住下来吧。”路瑶笑了一下,然后简单说明一下今日的安排,众人立时四散而去忙活起来。
路瑶双手交握,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刚刚已命流云把所有的房间都打开,认真检视了几遍之后,终于决定把坐北朝南的正房收拾出来,做以后起居之用。这个套间布置的相对简单,但面积约有二百平方,非常符合她的恶趣味。
路瑶搬了一个绣墩,坐在正房门口,指挥众人如何安置。话说从前她还迷恋过室内设计,此刻恨不得把那一点知识全部搜刮出来。可惜这古代家具物什和她的后现代风格着实没办法混搭,正头疼的不知所以。
院子里月洞门外走进来一个华服少年,路瑶定睛一看,居然是河童。
但见他此时装束大变,由往日的披头散发转为齐整束发造型,一身簇新的松鸀锦袍,腰悬玉绦,手持折扇,大摇大摆的闯进来。居然脚边还跟着那只叫“大黄”的猫儿。
路瑶心中又笑了起来,这孩子转性了吧。平日见他披头散发惯了,这一见之下,甚为吃惊。
“给嫂子请安。”翩翩佳公子还极其有礼,装模作样的拜了一番。
“河童,有事?”路瑶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哦,没事,看你这院子里菊花开的甚好,想跟你讨两盆。”河童眼光闪烁,东瞅瞅,西看看。
“好,你随便挑,我派人给你送过去。”路瑶好心道,前世她就对这花很敏感。
“那好,就要那个叫阿蒙的丫头给我端过去吧。”说罢,又目光闪烁的指了指那个叫“阿蒙”的小女孩。
路瑶纳闷了,俺还没记住那姑娘姓甚名谁,这小子如何得知?原来是有备而来,意图不轨啊……
“阿蒙,到这边来。”路瑶叫道。
“是,少奶奶。”小丫头俏生生的走到两人面前。
“少爷让你帮着把这花送到他房间,你有空吗?”路瑶使了个眼色,故意说道。
阿蒙果然是个伶俐孩子,当下回道:“回少奶奶,我叫大姐姐来帮忙吧。奶奶刚给阿蒙的针线,说过会大少爷要急用的,现下还没有做好。”
瞧这姑娘答得滴水不漏,河童本来黑里透红的一张脸,顿时青了去,嚷嚷道:“我自己搬,不用人帮忙。大黄,我们走。”
那猫儿此刻正粘着阿蒙的裤脚,缠绵绵的撒娇呢,一点也不理会主人的面子。河童恨得眉眼都快挤到一堆去了,跺了跺脚,狂怒而去。到月洞门那里时,一把将发带子扯了下来。
路瑶忍不住笑出了声,高声道:“李妈妈,找两个小厮,帮少爷把花抬去……”
路瑶又把阿蒙叫进屋里细细询问河童这般所谓何事。阿蒙诚惶诚恐,跪倒在地一一道来……她家里穷困潦倒,却有八个姊妹兄弟,父亲不务正业,把家里几个姐姐都卖给了有钱人做婢妾。她今年刚及十岁,就被卖到林家。又道,之前在家里种地时,见过少爷,那时单以为他也是穷人家的孩子,也常在一起玩笑。后来得知他是林家的少爷,便不敢高攀。
“那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