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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远的三人手上都拿着煤油火把,浓烈的黄烟味道呛得我鼻子发痒,嘴又被堵着打不出喷嚏,强憋的结果就是泪流满面!
离我稍近的那人应该是主谋,见我实在被呛得辛苦,才伸手取走了捂嘴的湿布。腮帮子被堵了那么久,酸痛得不得了,此时被松开,便本能的大口喘气,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那人面上冰冷,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上前将我脚边的人拉扯起来靠在冰凉的墙面上。借着火把的光线,我这才看清楚,那位大小姐也同我一起被绑了来。
这么折腾她也醒了,想来也被吓得不轻,发髻散乱衣衫褶皱,手脚和嘴眼也被牢牢的束缚住。那人伸手拿下她眼上的黑布,她先是皱了皱眉,看清了此时的局面,便开始扭动身体,嘴里还发出一些零碎的呜咽。
我压下微微发抖的声音,强自镇定的问黑衣人:“你们想怎样?”
那人将视线自大小姐的方向转移到我身上,“你们识相点,免受皮肉之苦!”
我心中焦急,团子还生死未卜,怎么能乖乖听话,“我的宠物呢?你们把它怎样了?”
那人看着我,眼睛里蹦出一丝阴狠,突然栖身上前,右手禁锢住我的下巴,狠狠的说道:“老子叫你识相点,别那么废话!”
下巴被捏得生痛,我紧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以免被打,心里早把这人祖上八十代问候了个精光。
那人见我不再反抗,才松开手继续道:“你的紫晶兽可是贵客,我们又怎会怠慢!只要你们乖乖的听话,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
阴狠的语气,让我手脚发颤,这是真正的绑架,货真价实的匪徒,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杀人越货,想了那么多回,如今可真应验了。
好在团子它没事儿,现在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不过看情况,我们暂时还有利用的价值,不会被杀,我很没气质的闭上了嘴!识时务者不挨打呀!这可是真理!
那人将大小姐嘴里的湿布也取了下来,大小姐红着双眼,怒目而视:“你们敢绑我,不想活了……”
只听啪……一声脆响,大小姐白嫩的脸蛋儿上五指立现。那人抓着她的头发冷声道:“老子都说过了,别废话!”
大小姐被打得恍了神儿,只有眼泪簌簌的往下掉,那人踢了她一脚才站起身往外走去,边走边对其余三人说道:“看牢些,别把人弄死了。”说完停下来侧头加了句,“还有,这二人不能碰!”
那三人跟在他后面也走了出去,屋里又陷入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提醒粗口暴太多~
所以稍改了改!
感谢楸瑜提醒~~~~
廿一
我长嘘一口气,仰头靠在身后的石板墙上,嘴眼解脱了束缚,比之前好上许多,手脚早已被捆得麻木,动不了分毫。
屋子里响起了细碎的抽泣声,我无奈的转过头去,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明,柔声问黑暗中的人: “你没事吧?”
抽泣的声音稍顿了顿,不过很快又波动起来,还比先前更大声。许是听闻我的安慰,觉得更加委屈,她这样娇惯的贵家小姐,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头。
我不再说话,兴许让她哭一哭心里会舒坦些,这种时候,心态尤为重要!
背靠的墙面并非齐整的砖墙,而是凹凸不平的泥石混合而成,我此时坐在一块还算光滑的石板上,手能摸到些湿润的泥土。再加上这里暗无天日,连窗户和洞窟都没有,如果我没推算错,我们现在应该是在一个山洞里。
方才黑衣人出去的时候,有铜铁碰撞的闷响声传来,洞口应该是装了铁门的,那么那三人定是守在这铁门之外。唯一的出口,仅有的生路,都被堵住了,可真真是天要我死,我就只有等死了!
大小姐哭了好一小会儿才停下来,黑暗中的沉默显得尤为突兀,我心里有些发慌!忍不住出声问她:“你怎么样?”
那边沉默了一阵才回我:“没事!”
声音有些沙哑,语调中还能听出些余惊未定,可早已比先前好上了太多。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自己都这副模样,拿什么安慰她;闲谈?我与她似乎并不熟识,甚至在不久之前还是仇家;问现在什么情况?看她的样子,估计还不如我知道得多。
半响,微颤的声音又响起:“我们怎么办?”
我咬了咬唇:“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暂时还不会被杀。”
“他们是要钱吗?”那边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动了动被捆得酸痛的手腕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她的情绪似又有了些起伏,略带了哭腔:“三哥哥一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我要将这些人碎尸万段!”恨恨然,似在对我说,又似在对她自己说。
如果这样能让她心理上有些安慰,那就这样想吧。怕只怕,这些人等的就是你的三哥哥!那么他们抓我又是为了什么?
会不会他们最初的目标只是这位大小姐,结果我误打误撞进了他们的圈套?不,不对,如果怕我走漏风声,大可以一刀送我上去见佛爷。
那么就是蓄意的,谋财?可我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们拿走了,还留我何用?劫色?要是劫色,估计我早被轮成白板了!想到那几个黑衣人的样子,就混身冒鸡皮疙瘩。
如此看来,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人质。
抓我引谁?除了易洵,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人,而这位大小姐,怕也是要引她身后的人吧,或许就是那位三哥哥!
我心中一动,急声问她:“你到底是什么人,或则说你的三哥哥到底是什么人!”
她似乎被我突然冒出来的问题镇蒙了,愣了愣,有些迟疑的吱呜。
我心里焦急,大声对她道:“说实话!”
她沉吟了一阵才说:“我是丛然国的小公主,三哥哥他……是我皇兄!”
我泄气,果然!你说你一皇亲贵族没事儿跑别人国家来干嘛?来就来了吧,还偏偏搭这种全民交通工具,搭就搭了吧,安保措施又不做好!现在好了,等着任人鱼肉吧!
见我沉默,那位大小姐似被戳了痛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要不是为了教训你,我又怎么会……”
我郁结,“公主大人,兴许我才是被连累的那个。”
这位小公主果真是刁蛮到一个境界了,这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情追究责任,更何况这责任还不知道该谁担呢。
她似乎是想了想才道:“算了,我现在不和你计较,等我三哥哥把我救出去之后……”
“公主殿下!”出声打断了她,心里就这样突然升起一股子火。
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还有闲心找我算账,您可真有闲情逸致,冷哼一声:“草民现在给你赔礼行么?麻烦您别废话了!”
被我这样一打断,她稍微顿了顿,才又小声嘀咕起来,“我是想说,出去之后我就原谅你!”
我……只能狠狠的抽了抽面部肌肉,欲哭无泪!
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我只能按照黑衣人送饭的次数推算天数。整整三天,我们一直都乖乖的待着,黑衣人料想两个弱女子也成不了事,就给我们松了绑。
这让我们好过不少,只是这山洞中极潮湿,身上的衣服都变得有些润湿,密布了浓浓的霉菌味道。而且因为不能出去,方便都只能摸黑去稍远点的角落,而我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邋遢样子更是想都不敢想。
生命都无法保障的时候,我也不那么关注洗澡不洗澡的问题了,没准儿下一秒就会翘辫子,此时纠结这些事那就是瞎讲究。
这几日,我与琉璃也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都说患难见真情,我与她也算是共赴了灾难边缘。熟识之后才明了,她并没有我想象中刁蛮,只是在皇宫里长了十几年,深知太过软弱就会吃大亏!
其实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深宫之中那么多吃人的饕餮她都能应对自如,此时更是懂得利弊权衡;从前是我小看她了。
又过了两日,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试图同送饭的黑衣人搭话,也只是徒招打骂。我心里慢慢着起急来,这都四、五天了,再怎么也该有些动静了吧。
引人成功了,我们要么被救,要么成为炮灰。没成功,要么砍我们一根手指做筹码(……#电视看多了!),要么干脆宣告计划失败,送咱回老家。
可这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不是故意引起恐慌吗?
如果真是拿我引易洵上钩,他……会来吗?不对不对,还是不要来了,一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可是……他若真的不来,我也会难过的吧,而且是很难过很难过。
原来,那些言情剧里,女主毫不犹豫让男主不要救她的戏码大都是编剧美化了的,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如此豪迈的放弃生存的机会,就算爱那个男人爱惨了,就算故作伟大选择牺牲,可真正那个男人放弃的时候,自己也是心碎的吧。
女人本来就是心口不一的动物,嘴上嚷嚷着你走开,心里却期盼着被拥抱入怀。那么我呢?也是这样的么?嘴上祝福他新婚愉快,我们是朋友,可心里却是埋怨他的吧,否则又怎会不告而别。
无非是期望他能出手抓住我,亲口说一句‘不要走’!
我仰头苦笑一声,女人,果然是天生的贱皮子。(大大们,这里是自嘲,完全没其他的意思~别拍我!而且这是俺闺女说的,不是俺说的!遁走~~)
第五日的傍晚,不要问我怎么知道是傍晚,因为我被捆起来拖出去的时候,艳红的夕阳映红了半边天。
纵使是这般柔和的红日,我那双在黑暗中沉溺了五日的眼睛还是有些受不了,紧闭了好一会儿才缓慢的睁开。
三名黑衣人推嚷着我和琉璃走出了山洞,等着我们的是另外的黑衣人,差不多有二十来人,这山风大雨要来了吗?
我被一根绳子吊着,嘶吼的狂风撕扯着我凌乱的头发,拍打在脸上竟是阵阵生痛。
裤脚里灌进的阴凉空气使得我浑身不住打颤,我连头都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看清了脚下的情形,只得死命盯着远处被人强摁住的团子。
它身上还是那件火红的衣服,血红的身子发了狂的扭动着,试图挣脱外力的束缚,嘴里还呜呜怒吼,紫色的眼睛却是死命的盯着我。
愤怒的哀鸣自空气中传来,我仿佛能明白它的心声一般,突然咧开嘴苦笑了起来,大声对着它喊道:“乖团子,别反抗,我没事……”
可我知道,我这个笑怕是比哭还要难看几分。
凄厉的声音灌进呼啸的狂风中,穿透过我脚下的万丈深渊,荡漾着久久不散的回音。真的很想很想大声问候黑衣人家的同胞,因为老子现在正被悬空吊在深不见底的悬崖上!
他们搭了一处刑架,两根柱子自岩石中伸展出来,悬在半空中,然后在这两根悬空的柱子上横架了另一根木头,我就这样双手受缚吊在了那根木头上。
我甚至都不敢挣扎,那细细的木头仿佛稍一用力就会自岩石中掉落出来,只能这般悲摧的一动不动!
God啊~是不是太久没问候你母亲了,才这样来折磨我!我是八字犯了那位神仙的冲啊,落得如此一个凄凉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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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后面那轮红日已经只能见着半张脸了,这山巅的悬崖边明里暗里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为首的黑衣人指使手下将琉璃拖着走。
琉璃憋着泪眼,咬紧了牙关看我,我本想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脸却僵硬得如石头一般,做不出任何表情。
只得对上她的眼睛,我知道我的眼里一定充满了恐慌,因为我害怕,怕死,怕痛,怕得不得了!
琉璃啊,自求多福吧,如果我们都能逃过一死,我会与你把酒言欢、携手长谈的。可没有着力点的双腿依旧在瑟瑟发抖,有些无力的闭上双眼,能逃一死吗?
我不知道这些人是为了什么,可我知道将陷阱布在这悬崖边上,还置我于如此险地,定是要夺人性命的!
如果易洵来了,他们要他死,如果他不来,那我便没有了一分一毫的利用价值,自然活不成。
天色渐渐开始暗下,丛丛的树木逐个隐退进墨色中,一边的黑衣人也从四五十人减少至了十几人。这些人中有十人不同于其他的那些手下,就连领头的都对这几人态度极好。
再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十人都是四五十岁的鹤发老者,双目蹦着精光,脚宽手厚,腰背熊壮。
我虽不懂武艺,可按照金庸的论点看来,必是武艺上乘的人,何况领头的黑衣人还是那般态度。
应该是为易洵准备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山顶上除了呼啸而过的狂风只余了一片宁静。
我的心开始发凉,他不会来了,那个曾三番救我于危难中的易洵不会来了!
突然很想笑,大声的笑,用尽力气的笑,可最终,还是面部僵硬的挺着尸。
整片天地的主调色已经换成了灰墨,那些人清一色黑衣,陷在夜色里,我只能勉强辨出些轮廓。
心已经在长久的失望之中发凉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