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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法。听清楚了?”
我头如捣蒜,“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泪,我敢不听清楚么?几大车的钱呀,那车轮子该有多粗,马儿该要吃多少青草才拖得动呀,而我身上又有几斤几两够我大意马虎呢?
李BOSS继续朝前走着,我紧跟在他身后,等待着其他吩咐。过了半响却不见他说话,斜眼瞄了一眼,却只见到一个同样冷冰冰的下巴。
不敢主动说话,好吧,俺低头继续跟着。
直走了好几十米,他才突然转头看向我,不解道:“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敢情已经交代完了?您吱个声儿会死?
好吧,我撤退。
冲他礼貌地笑了笑,转身打算朝俺那辆马车走去。可站在原地前前后后打量了个遍,才流汗地发现俺那一辆居然已经跑到前面去了,忙转身小跑着向它奔去。
刚跑了没两步,后面突然传来一个诡异的声音。
“柴青翊。”
听见那声音,我立马呆在了当下。哎哟我的妈呀!冰山BOSS居然叫了我的名字,还是连名带姓的全称。僵硬着身体转过身去面对他,“啊?啊啊?”
一如既往的冰山脸,一如既往的冰山语气,却说了句让我想死的话。
“以后听我说话的时候,别走神。”
“……”
BOSS啊,要说我走神儿不也是因为您偷听俺们说话觉着尴尬吗?(= =、谁偷听了?)何况我走神儿虽走神儿,您交代的事情可一个字也没漏听呢,汗滴滴。
傍晚时分,车队在一处平阔的山谷中扎营停驻了下来。我跟着李姐、付桑芙搭好帷布帐篷,将夜间睡觉的地方安顿好了,才一同朝着吃饭的帐子走去。
我因为有野外露营的经验倒没觉得怎样,反倒是身旁这二位,都是第一次在露天坝里睡觉歇息,忧心之余还有些小小的兴奋。
无论是跟来的本家打手还是外聘的镖师们,都是训练有素,且进退有序之人。我们这些女眷被聚集在一处土墩儿凹里,三面都是土堆和岩石,只有一条道供人进出。无论是野兽还是人,都不容易接近。
李姐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付桑芙朝着吃饭的地儿走去,还直说什么她与这次跟来的大厨关系很不错的,只要她张口,马上就能给我们开小灶,爱吃啥点啥。
我一不小心又满头黑线了,真没想到李姐的关系网居然如此之广,连厨房里都有熟人。借用她自个儿的话就是:上到达官显贵,下到地痞流氓,她认识的人多了去了。
三人并肩走着,眼看灶房就在眼前了。忽见那布帘子自里边儿一掀,急冲冲的跑出一个小厮模样的小伙子,他手里提着一柄四层的食盒,双脚急得直跺,眉皱苦脸,似乎憋得不轻。
我们三个迎面走上去,那小厮一看见中间的李姐,仿佛是见到救星一般,飞快的扑上来。直把手中的食盒往我们这边塞,嘴里慌慌张张着说道:“李大嫂子和这两位姐姐,求你们赶紧帮帮我。这是东家的晚膳,我实在憋不住了……”
他果真是要憋不住了,手上一阵慌乱,食盒便朝着我这边塞过来。因害怕打翻了他更不好交代,我忙一把接住了提在手中。李姐哈哈一笑,指着那小厮大声道:“哈哈……刘猫儿,你瞧瞧你这个样子,是谁拽了你的裤子不让撒还是怎么的?笑死我了,赶紧去吧,我们帮你送过去就是了。”
付桑芙在一边捂了嘴偷笑,脸上染了一丝微红。我不由在心里对着李姐翻了个白眼,这等豪迈做派,哪儿是个古代妇人的样子。我汗。
我想着反正今天也不走了,闲着也是闲着,帮忙送下饭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且还是李姐的熟人。冲那刘猫儿点了点头,他也忙弯腰道了谢,才提起裤子往一边儿的野坡跑去。可刚刚才跑出去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一声粗大的吼声。
“刘猫儿,你往哪里跑?东家的食盒呢?晴姑娘过来取来了。”
那刘猫儿在原地急得直跺脚,慌忙看了看不远外的土坡,又转头看了眼与他说话那人。一咬牙,指着我们这边冲那人道:“曹叔,东家的食盒在那边那几位嫂子手上,您帮我取了给晴姑娘吧。我……我尿急了我……我先去……”
然后,人就跑的没影儿了。
那被叫做曹叔的中年汉子对着刘猫儿消失的方向唾了一口唾沫星子,才朝着我们走过来。我忙伸手将食盒递过去,他接过去之后便只顾骂咧着刘猫儿离开了。
而我们这边,三人站在灶屋门口相互对视了好几眼,也只得对这个小插曲莫可奈何。李姐复又伸手揽了我与付桑芙,笑道:“这还省了我们跑一趟,走走走,找老王开小灶去。”
……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我的妈呀,我发现我越写越喜欢李BOSS了,我把他扶正得了~~~哎~~~我这个善变又爱JF的后妈呀!
陆十二
李姐她们两个因着是头一遭在外头露宿,便显得特别兴奋,一直聊到亥时才没了声儿。我平素睡觉本就机警,此番更是睡得不沉。恍恍惚惚听闻外头有些吵闹之声,侧耳听了半响,仍不见安静,便起了身穿好衣裳走出去。
这个季节最是月圆星朗,加上不远处燃着许多火堆,如此光线之下也能隐隐辨出些方位影像。此时,有好几人正聚在女眷露营的凹土堆入口处,指着一物议论纷纷。
我心中好奇,又见大掌柜等人都在那人群中,便大着胆子走过去。自缝隙里看见地上居然躺着一只花斑大老虎,正欲还上前些去,却见李BOSS自人群中走出来。
他抬起头来看见我站在不远处,略微怔了怔。不过很快便敛了神,直朝我走来。
走至我面前,冷着脸道,“这个时辰,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我只得指了大老虎的方向,无奈道:“外头声响如此大,我还能睡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BOSS回身顺着我的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才道:“方才守夜的人犯困,不小心让这只大虫溜了进来。好在没伤到什么人,现在已经没事了。”
“哦。”收回视线,这才注意到他衣衫整备,发髻不乱,显然是没就寝过的。忍不住问道:“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李BOSS转过眼来看了看我,沉声道:“嗯,还有些事情。”
“是工作上的吗?我能不能帮忙?”嘿嘿,抓住机会在上司面前好好表现。
哪知他想都不想,便一口回绝道:“不用了,这事儿只能经我的手。”
“……”
“……”
好吧,气氛冷了。正转动脑子找着话题,却突然想起白天那档子尴尬事情来。干咳一声道:“那个……白天我是在和李姐她们开玩笑,你不要当真,我没有那个意思。”话一说完,就忍不住咬舌头。什么叫没有那个意思了,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汗,越解释越乱。
面前的人依旧面无表情,听了我这话,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我不由在心里抽了自己两个大巴掌,显然他根本就没在意,我这般主动一解释,反倒搞得好像真怎么地了一样。一时尴尬,脸上臊红了一片。还好光线够暗,不然我真得挖地洞埋进去了。
那边围着老虎的人已经开始散了,我与李大冰山站一块儿着实不自在的很。连个话题都找不到,只得冲他施了礼告辞道:“呃,那我就先回去睡了。你……那啥,也早点睡觉。”
见他点了头,我才转身朝着自己的帐子走去。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背后有一道极炽热的视线在盯着我看,心中疑惑,猛然转过头去。
一个黑影迅速侧身闪进了角落一处帐子的阴影里。
我定定地看着那黑暗处许久,终不见有什么异样。转头看向土凹的出口,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除了隐隐还能看见点影子的李BOSS,便只剩了三、四个护卫,四人正在将那老虎的尸体搬上一个二轮板车。
那被人自暗处窥视的感觉依旧还在,复转头看向那暗处。心中奇怪,却莫名地不觉得害怕,总觉得他不是来伤害我的。
再看了一眼出口处,那几个护卫似乎短时间内还不会离开。便大着胆子朝着那方帐子走去,我倒是想看看,是谁躲着暗地里监视我。
路过一个火堆之时,顺手抽了一根燃着的拿在手里,然后继续朝着那暗处走去。
然而,我绕着那帐子转了好几圈,都没有看见任何人。原本以为是自己刚睡醒眼花产生了错觉,可火光之下,却发现地上有一团尚未凝固的鲜血。
我看着那一团猩红的血愣了许久,才直起腰来。视线朝前方看去,正是方才我与李BOSS谈话的地方,而转头看向右边,则是我住的那间帐子。自这个角度看去,隐隐还能见着些光亮,是我出来前点的那一盏小油灯。
……
第二日,商队收整完毕继续出发。
临行前李BOSS给了我一本册子。说是让我好生看了,估算出上边儿需得花费的总金额,然后进行删减节余,报出我认为应当花费的最小总额。
吃过早饭,与李姐、付桑芙一块儿上了马车。自知晓早上吃的是昨夜差点儿闯入营地的那只老虎的肉之后,她二人自是后怕不已,一直议论个不停。
我因为心里装着事儿,没什么心情与她们聊天,便只拿了李BOSS给的本子歪在一边看着。
眼睛盯着手中的册子,思绪却又飘远了。明显昨晚是有人在窥探着的,但却没有要伤我的意思。最令人费解的还是那一团鲜血,不像是受伤滴落而出,反倒像是因什么事导致急火攻心,一口呕了出来。
那么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至于那个位置和角度,究竟是偶然还是蓄意?而我,是无意间闯入的还是一开始便确定了的目标。
正怔怔出着神,马车突然一个紧急刹车。我一时不察,脑袋猛然朝前栽去,硬是重重的磕在车壁上,疼得我龇牙咧嘴,险些破口大骂出来。
李姐与付桑芙自然也注意到了,还没来得及撩开窗帘子探看个究竟,便见一个护卫模样的人掀开前面的帘子,冲着里面道:“柴小姐,请下车。”
我咧嘴揉着额头,奇怪的看向那护卫,不解道:“做什么?”
护卫话说得急,语气却很恭敬,见我问话,忙答道:“我们大少爷有请。”
“……”谁?
每次听到这个称呼,便会情不自禁想到易洵。此刻更是不例外,那护卫正着急得看着我,我心中不明具体情形,也只得将手中的册子塞进袖子里,弯腰低头走了出去。
走出马车之后,我才发现。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这一切皆因走在最前面的那辆大马车止步不前,而它止步的原因,似乎好像应该是在……呃……等我?
因为无故停车,许多人都自窗户中探头出来查看情况。自最前面的大马车到我乘的那辆,中间隔了大大小小七、八辆。于是,我顶了七、八辆车的好奇打量(形容得真“好”)走到了最前面的大马车前。
虽然已经有了些思想准备,可看到马车前的木欧和雨晴时我还是吃了很大一惊。敢情我那天看到的就是木欧啊,难怪觉得那背影熟悉来着。
而进了马车,看见里边儿捂着嘴偷笑的小炎和紫涟,我更是没了语言。易洵靠在一边的软垫上,眯着眼睛,明知我进来了也不吱声儿。
易洵坐在大当家的车里,他才是真正的大老板。这个认知确实够震撼,可震惊过后便是被欺骗被玩弄的气愤和怒火。
还有对面那两只,瞒着我跟来倒还是其次,居然背着我与易洵勾搭。勾搭就勾搭了,还一起设局瞒我骗我。想一想,还是觉得来气。即便能和他们待一块儿很开心,可这样是在太过分了。
自我上车之后,车队便又开始继续前进了。我在一边坐下来,瞟了一眼眯着眼睛舒舒服服靠在一边的罪魁祸首,冷声道:“叫我来做什么?”
“当值。”对面的人懒懒答道,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强按下心头的怒火,狠狠瞪了对面忍笑到抽搐的紫姓二人组。继续道:“当什么值?”
然而,等了半响,对面的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眉心微微皱起,仿佛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我见他不吱声,原本被强压下去的火气又冲了上来,说话声音也不禁放高了许多,“喂,问你当什么值啊,大老板。”大老板你个鬼,了不起?
“唔,还没想好。”
“啥?”
“……”
易洵睁开眼睛看向我,缓缓道,“你先坐着吧,等我想好了再说。”
我圈圈你个叉叉,不带这样玩儿的。又狠力剐了对面那两个小骗子一人一眼,冲着半躺的人没好气道:“易洵,不带你这样耍人的。你爱玩找别人去,素我不奉陪。”说完便要去拉马车的门。
“有人这样对自己的大老板吗?”
“我X……”还真得瑟了。“什么大老板,大不了老娘辞职不干了。”
“可别忘了,你签了三年的契约。”
“KAO,我违约。”
“给钱。”
“给就给,不就10两银子吗?谁谁谁稀罕。”
“三十两黄金。”
“黄金就黄……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