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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别人都在看着我们呢,别让他们看笑话。我知道你想跟我回去,只是不好意思说,都是老男人了,还要让我哄你。”
杨少单手控着缰绳,紧抿嘴唇,不苟言笑,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下了马,再将我也稳稳地扶下来。居然真的被我哄回去了。我估计全程围观了此次事件的好些人都很想笑,只是碍于杨宽平时的威严不敢。之前送过我的那位高管,此时恭敬地走过来,给杨宽递了些文件,他可能地位真的很高,杨宽立在车外签完字,和他简单地聊了几句,然后让他和我们一起回去。那人坐在副驾驶,我们坐在后座,隔音玻璃一升起来,杨宽就百无禁忌了,握起我的手,顺着指骨一根根摸过去,跟个惊悚片里的大反派一样,一直摸到我毛骨悚然,阴恻恻问道,“你的戒指呢?”我这才知道,他今天到底为什么这么反常,原来生气的原因在这。赶忙向大老板解释道,“哦,我这几天总是在面试和参加入职培训,你送的戒指太显眼了,我不想见到每个同事,都向他们解释,我订婚了,我是同性恋,男朋友是谁,所以就暂时摘下来了。”说完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脸色,见情况不对,就凑上去亲他两口,“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在意。”
杨少虽然低气压起来异常吓人,但对我生气的次数极少,印象中,好像也就只有这么一次。而且确实事出有因,是我自己粗心大意,没顾及到他的感受把戒指给摘了,不怪别人。除去这些,他毕竟还是很好哄的,亲一亲抱一抱,基本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了,而且心胸宽广,决不拖泥带水,一旦被我哄好,就绝不会再拿前事来计较。跟我比起来,简直是生气界的业界良心。出了我家电梯,他心情甚至已经好到可以把我按在墙上非礼,“既然有胆请陌生男人回家,就该做好心理准备……”
我瞪着他,愣愣地出神。杨宽有时候,在我面前,会忘记自己的年纪。不自觉散发出男孩和男人交错的复杂气质,望着我眼神格外专注而明亮,举止活泼,生气勃勃,仿佛我重又唤起了他的青春岁月。我很珍惜他的这一面,每当这时候,就觉得自己更爱他多了一些,无可救药地沦陷下去。当我们年轻时候,除了相爱一无所有,那种贫瘠而荒唐的岁月,反倒才像是真爱过的唯一证明。不过再怎么珍惜,起码的理智还是得有,“流氓……”我费力推开他,“明天是我正式上班第一天,我可不想被你弄到下不了床……都九点多了,你肚子饿不饿,我下碗面给你吃啊?”
月租五千的房子,在北京这样的地段,虽然算不上太好,但至少也分得出书房和卧室。我趁他到浴室洗漱间隙,把书桌整理出来,把台灯打开,把他助理递给他的那些文件,放到书桌上仔仔细细铺好,又拆封了我在宜家刚买的软木椅,转身到厨房洗菜做饭。这是我第二次煮东西给他吃,会的菜式一点都不洋气,厨艺也不好,可是杨宽套着浴袍出来,居然很捧场,我被他夸着夸着,渐渐也爱上了这样的感受。
吃晚饭前我曾大言不惭,说今晚上把卧室让给他睡,自己睡沙发。吃完饭后在沙发上缠绵完,我推开他,进浴室去洗澡,没想到出来发现他还真就进卧室去睡了,一点也不客气。唉,男朋友对我如此冷淡。我蜷缩在客厅沙发上,把自己拧成个虫子。左拧右拧还是睡不着,大半夜抱着枕头去敲他的房门,“杨宽,你想不想下棋。”我一敲门就开了,杨宽站在门前,仔细检查了一遍我穿得好不好,冷不冷,然后把我领回床前。平板屏幕亮起来,棋盘铺开,我才下了一步,然后抬起头来,发现他丝毫没有看棋盘,而是一动不动正在看着我。他不看我还好,他一看,我就觉得自己委屈得不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朝他那边扑了过去,声音刚出喉咙,就无法自控地带上一点哭腔,“我好想你。”“我知道,”杨宽稳稳接住我说,一边将床边平板按灭,覆盖到床头柜上。我翻身压到他身上,胡乱扯开他衣带,准备开始上他,在紧要关头,杨宽及时将我托举起来,理智地提醒我,“周灼,你明天不想上班了?”“我不知道,”我耍赖地不想负任何责任,将一切都交给他,脑子里只知道自己极度需要他的体温,像八爪鱼一样粘在他身上,“反正我就是不要下去。”
杨宽极低地叹口气,将我放平,俯身压到我身上,然后开始亲我。他平时亲我可以从头发亲到脚尖,每一寸皮肤都能爱抚到,今天却显然不是这种亲法。他的吻浊重而热烈,探进口腔里,像是活的一样,翻搅起欲望横流的感觉,让我喜欢到颤抖。如果这是在地上,我肯定会腿软到站不住,即便是横躺在床上,手脚也控制不住似的,一个劲往深处陷落。被他亲完,我全身都酥软了,从脊椎最下方升起一种想要投降的感觉,喘着气软软地留恋他,抱着他脖子,不让他从我身上下去。
我知道有好些男人,尤其是身居高位的,大男子主义过重,在床上会十分忌讳为伴侣服务。他却不嫌弃碰我那里,只是我暂时还不忍心这样玷污他,“别,”很不好意思地拦住他,“你给我摸摸就好了。”他就看着我,一直摸,摸到我大脑一片空白,把身体全交给他去操持,自己什么都不想,意乱情迷的时候,就叫他的名字,“杨宽,杨宽。”杨宽全程都保持了极强的控制感,不让我乱动,也不让我动手脱自己或是他的衣服,做完后,他给我擦拭完,把我放到一旁,关上台灯,和衣而卧。我在床上滚了两圈,翻滚过去抱着他,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感觉心都快化了,心理医生说得没错,做这种事确实是会更亲密一点,哪怕只做了一半,可也足够让我发现,我就是爱他,抑制不住,也许比世人还要更爱他。
我躺在床上,侧着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也许是看得太入神了,对他形成一种干扰,迫使他睡到一半,从床头捡起自己的领带,“周灼,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什么游戏?”我还沉浸在方才的氛围里,看他的目光跟看情郎似的,火热得不行,即便是他大半夜童心大发,我也乐意奉陪,觉得他好可爱。杨宽将领带撕成两半,一半当成布料,绕我眼周系了一圈,沉声命令我,“数三下。”我卧倒在床上,眼前一片黑,静悄悄浮现出几只绵羊,听话地数,“一,二,三。”杨宽倾身过来给我掩好被子,在我唇上吻了一口,“睡觉。”“哦,”我被他抱着,乖乖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没什么后续环节了,这游戏本身就是这样。委屈地拉了拉他,“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不过是想告诉你,其实我也可以给你摸的……”杨宽索性连我嘴一起堵住,仿佛这是个禁忌话题,我只要开了头,这夜就没完了似的。
他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他,折腾这半夜我也累了,尤其想到明天还要上班,眼皮顿时重得抬不起来。请他帮忙定了个闹钟,没几秒就进入了梦乡,在睡前只记得模模糊糊地提醒他,“那我睡到半夜通常都会做噩梦的,如果要是吵着你,你直接把我踢下床就好了。反正我不会醒。”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发现他还没走,拿着一杯咖啡在厨房看报纸,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新鲜早餐,顿时觉得好开心。晚上下班回来他也没走,说要请我吃饭,我提议说不如一起去楼下超市,买菜回来,我做饭给他吃,他点点头,也欣然同意。那一阵,便每天都过得好开心,到公司被同事赞容光焕发,一下班又可以见到他开车“顺路”来接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分开过。我们时常亲热,但总是点到即止,杨宽会留下来,和我一起吃饭,耐心地哄我睡觉,但从来不会完整地陪我过夜。他说我们的时间都不够,说我还没有想好,说想最后再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总是等我睡着了再离开。日子一天天过下去,在北京最美最迷人的秋天,有一种不真切的蜜恋的感受。有时候我被这样甜蜜的假象所迷惑,对着他发痴,白日做梦,“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你就在这里陪我,我们在一起,住一所小房子,每天买菜做饭,也不需要很多钱。”杨宽会及时地点醒我,“不好。”
他太直接了,我在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总是格外脆弱和敏感,经常被刺激到掉眼泪。杨宽就会把我翻过来,继续强迫给我洗脑,“你说我霸道自私,我就放你离开,你说你害怕我,我就换一种不让你害怕的方式接近你,我为你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那是因为我尊重你,可是周灼,我希望你也能够尊重我,完整地接受我。我还有其它责任,不可能永远躲在这里,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你终究还是要回到我身边来,在此之前,我给你足够的时间去逃避,可是逃完了,你还是要去选择,不能不选。选好了,也不能再反悔。”
“可是你的生活,你的一切,都让我很没安全感。”我躲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为什么总是要逼我,我根本不想选择。就这样在一起不好吗,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你公开的情人太难了,可能有很多人很懂得这件事要怎么做,可是我一点都不会。”
“不会就去学,”杨宽说,“周灼,我怕你活得辛苦,给你名声,给你地位,身边的一切资源都想拿来保护你,可是你一点也不懂得保护自己。带你去参加宴会,只要我不在,照样还是会受人欺负,被欺负了,也不懂得告诉我,只会一个人躲起来在泳池边哭。我原意并不是这样,不希望你被困在我的世界里受尽挫折,我从一开始想的就是直接给你一切,希望你无论做什么事,都有我保护,不要到外面去受无谓的苦。”
“做我的人并不是很难,可是你要去学。不能躲起来,为了逃避我,连学习最简单的东西也不愿意。周灼,我对你的要求并不高,只是如果你受伤了,千万要知道疼。哭了,要想办法弄明白自己为什么哭。被人欺负了,不必懂得怎么还击,只要及时向我求助。我知道你很脆弱,从小就是这样,这不算什么大事,我从一开始想的就是保护你,跟着我,脆弱一辈子也没关系,你不需要去改变,可是你需要愿意让我来保护你,你愿意吗?”
他实在太会谈判了,逼得我无处可逃,花这么多时间让我爱上他,眼看着我陷下去,没最终还是为了收网。可是转念想想,这段感情已经谈了这么久了,他为我准备好一切,已经代我们走了九十九步,只待我走出那一步,我也许再没有什么理由,软弱或是偷懒,始终停留在原地,畏惧和他相关的一切,连走那最后一小步都不愿意。那夜在他注视之下,终于还是点头,“我愿意。”
那夜之后我们又谈了几次,发现杨宽其实看我看得很透的。我并没有那么好。我的怀疑,胆小,恐惧,畏首畏尾,对感情的不确信和不安全感,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他仍然愿意爱我,慢慢我也就释怀了。一个男人能对你付出的最大的温柔,也许并不是百依百顺,而是在你脆弱迷茫的时候,他知道怎么引导你。我像是一个瘸腿的人,受了一次伤之后,始终不愿意站起来,只想被他扶着慢慢走,而他也由着我,对我付出无限耐心,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已经全然走出了那段泥泞的道路。
师兄总说我和杨宽都不会谈恋爱,别说我不会,就是杨宽,别看他在美人堆里打过这么多滚,照样也不会。不会就不会吧,我们俩确实一直磕磕绊绊的。不过事到如今,我估摸一下进度,大致终于也算是快谈成了。至少我单方面觉得,自己快要被杨宽给治愈了。解决掉感情问题,其它事项的重要性陡然浮上来。尤其我们之间的性吸引力过于厉害,对视的时候,简直可以看到啪啪的电流。而可怜的杨少,至今还没有成功地被我睡过一次。有次在公寓楼下买菜,结算时我注意到他很自然地往里放了两盒安全套,还有一大瓶润滑剂,显然他也已经把这件事提上日程来。察觉到我在看他,还回过头来很坦荡地问,“怎么。”他越这样我越害羞。明知道对方有上我的意图,和对方当着你的面,明确将这种意图表达出来,是两回事。人越老就越容易矜持,我感觉自己已经失去那种年少轻狂的气势了,再也不能像十几岁的周灼一样,张开双臂主动跑到他面前求抱,“我想好了,你快睡了我吧。”
我们真正的第一次,发生在冬天,那是个极冷的十一月,全城暖气提前开放,北京下了第一场雪。杨宽来公司找我,不知什么缘故,穿得很隆重,还带了一束花。“你怎么来了,”我将他拉进走廊边一间休息室。他不顾我脸红,将玫瑰硬塞到我手上,“请你吃顿晚饭,不知肯不肯赏光?”休息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