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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同性之恋
作者:方兰生
五年前,乾毅不辞而别,只留给志深一个冷漠的背影。
五年后,乾毅回国,再次与志深重逢。
当两人靠近时,由于种种因素不得不再次分开。
同性恋之间的爱情,不像异性恋。他们需要面对诸多因素,家庭、亲朋好友……
一旦两人之间的感情不牢靠,最终不得不面临分手的结局。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乾毅,李志深 ┃ 配角:曹晖,赵晟 ┃ 其它:
☆、2^0
再次见到志深是在五年后,T大学校。
五年前,他离开上海的前一夜,曾暗誓从今往后不再踏入上海一步。
如今,他食言了。
走在曾被他踏过无数遍的小道上,以前的记忆统统浮现在了他眼前。乾毅轻轻地勾了勾唇,露出了一抹从骨子里渗透出的苦涩笑容。
土木系外停了辆黑色的,线条优美的保时捷。他从它身边经过时,对着洁净的如同一面黑色镜子的车身,简单地理了理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干净利落的短发,一米七八的身躯,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右眼眉梢处有道拇指长狰狞的伤疤。这是他跟随导师去工地时,不小心被钢管刮伤留下的。当时,眉梢处流了许多的血,导师以为他右眼被弄瞎了,吓了一跳。
站在辅导员室外,他插在咖啡色牛仔裤口袋里的手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举不起来。熟悉的,闭上眼都能找到的办公室,如今他却怎么也迈不进去。原本局促的胸臆陡然间涌出一阵凄楚。
一切似乎都没变,门还是那个门,办公室的位置还是左边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可为什么他感觉有什么变了。
原来是门换了。
有天,他稚气的用刀在门中间一笔一划地刻了个“乾”字,然后回眸笑嘻嘻地对里面的人说,“志深,这门上刻有我的名字,说明这间办公室归我所有。那么这里面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包括你。”
当时里面的人一脸柔情地拥着他,暖暖的声音从齿间吐出来,“是,我是你的。”
可是,现在的门上连一点灰尘都没有,干净的如同刚装上的。
那个“乾”字呢?
愣怔地站在门处,他茫然地望着红漆刷成的铁门。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右边走廊有人热情地说“李老师在里面”,他才回过神来。
他冲那个推门进办公室的老师礼貌地点头致谢,旋即深吸了一口气,敲了三下门。
里面传出一声磁性的,如同大提琴的声音,“请进。”
他推开了门,神色自若地走了进去。志深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埋首看学生交来的学期小结。
志深穿着宽松的蓝色格子衬衫,头发和他一样短平,右手腕上带着镶有钻石的手表。
他抬起头望向来者,身体顿时僵住了。
惊喜?!愕然?!愤怒?!悲伤?!
志深目不转睛地盯着乾毅,深邃的眼眸中蕴含着说不清的情绪。刚才还转动的钢笔,从他指间脱离了下来,掉在了桌子上。
短暂的凝滞后,他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有事吗?”暗哑的声音带着深深地疏离和冷漠。
“……”乾毅激动的心登时消沉了下去。
你有事吗?多么生疏的开场白。
他坐到志深对面的椅子上,将手里的一叠纸交给了志深,“李老师,这是导师让我交给您签的文件。”
李老师,呵呵,李老师。眉角刚生出的笑意还没抵达眼底,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冷冷地看了乾毅一眼,旋即低头匆匆翻看乾毅递给他的文件,最后在签名栏上写下了李志深三个潦草的大字。
“什么时候回来的?准备在哪工作?”志深合上了正审阅的学期小结。他将银色的钢笔插进了笔筒里,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乾毅把文件搁在了桌面上,前倾着身子,“一个星期前回的国。具体在哪工作,我暂时还没想好。天地和博世都向我发出了邀请函,我正在考虑。”
深圳的天地置业和上海的博世都是建筑行业相当不错的私营企业,两家提出的待遇都差不多。论公司实力,博世更胜一筹。
“博世老董是我的……”
志深刚开口,突然被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乾毅掏出裤子口袋里的黑色手机,冲志深歉意地笑了笑,接了起来,“好,我知道了……记得按时吃药……好……我正有事,回去再跟你说。”
志深的目光瞬间变得十分阴冷,令乾毅无法忽视。他沉着一张脸,讥讽地开口,“还是那个?还是换了个外国佬?”
乾毅充耳不闻。他拿起桌上被志深签好的文件,起身,准备离开,“李老师,不打扰您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出了志深的办公室,乾毅感觉被人用力掐住的喉咙陡然一松,又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拿着文件袋,他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眼被他合上的,铁门。
“你怎么来了?”一辆宝马X4停在了乾毅的身边。副驾驶车窗被驾驶员摇了下来,“在我去英国前的这半个月里,将由我充当你的司机。”王进将黑色墨镜往下拉了拉,他对乾毅抛了个眉眼,“免费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乾毅边系安全带,边问转动了车钥匙的王进。
王进不答反问,“天下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吗?”
保时捷驾驶员的车窗内,有两道幽冷的夹杂着愤怒的目光一直盯着宝马车,直到它离开学校。握住方向盘的手指,逐渐收紧,像是要把方向盘捏碎。
过了一会,手指才慢慢松开。志深掏出黑色iPhone,拨了个电话,“老袁……呵呵……我找你是向你打听一件事?……你公司是不是向一位叫乾……张乾毅的人发出了offer?”他进一步提醒道,“他刚从英国留学回来。好,我等你电话。”
过了几分钟,被志深攥在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那厢传来一阵调侃的男声,“原来是你的学生。你这个老师当得可真称职。如果当初我的辅导员有你一半尽责,现在的我可就又不一样了。”
“呵呵。”志深干笑了两声,直接切入正题,“博世什么时候沦落到与天地置业开出一样的条件了?”
“志深啊,你这是把我捧到天上,让我骑虎难下啊。”那厢顿了一顿,旋即飘出爽朗的笑声,“你的学生,我哪能错失。好,我知道了。”
第二天,乾毅接到了博世HR打来的电话。博世提出的工资比上次高了30%,把已经达到极限的天地置业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乾毅最终选择了博世。
半年前博世谈成了一个工程,也就是由天胜做甲方,博世做乙方的工程。虽然老袁和志深是朋友,但老袁更是位商人。他敏锐地嗅出了志深与乾毅之间超出一般师生的关系,只不过他不清楚这关系究竟到了哪一步。
被志深交的学生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志深何时为了一个学生特意给他打电话。老袁清楚这个乾毅非比寻常。
无论是出于友情,还是利益,老袁都会毫不犹豫地把乾毅安排在这个工程里,让乾毅担任副项目经理。
乾毅转动着指间的黑色中性笔,托着腮,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西岳工程总平面图。
回来两个月了,自那次他去找过志深,他们就再没见过。手中的笔突然掉在了地上,拉回了他的思绪。他瞥了眼电脑右边的茶杯,里面空空无也。站了起来,他拿着茶杯走向茶水间,却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令他陡然一震的人影。
志深!
两人相向而行。
乾毅拿着茶杯,志深双手插兜。
不是不想与志深打招呼的,只是志深的眼神太过淡漠,有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两人擦肩而过,如同街道上的路人。
不,连路人都不如。至少路人的眼睛里没有像刀子一样犀利的目光。
他们是两条相交于一点的直线,越走越远。
下了班,乾毅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拥挤的街头。周围一片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可是,乾毅却感受不到,反倒有种被抛弃的孤单感。
突然,一辆轿车在他的脚边稳稳地停了下来。
是志深办公室外的保时捷。
副驾驶位置上的车窗被摇了下来,里面是与他形同陌路的志深。“上来。”平缓的语气中蕴含着不容拒绝。
“!”乾毅呆滞了三秒,旋即恢复了镇定。五年不见,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像个帝王,随时随地都向他颁布着号令。
他不知道他不再是臣服他的权臣了吗?他不知道他再也没有权利命令他了吗?他不知道,他们自此毫无瓜葛了吗?
乾毅无视志深灼热的视线,越过轿车,穿过马路,径直走到对面。志深的目光一直紧随着那从容不迫的背影,直到它淹没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猛捶了一拳方向盘,怒视着前方,驾车飞奔而去。
“张工,你快来工地一趟。”对面是现场管理赵立急促的声音。
“好,我马上过来。”项目经理的妹妹结婚,项目经理请了两天假。因此,工地所有事都由乾毅这个副项目经理负责。
拦了辆出租车,报了西岳工程的地址,乾毅立即掏出手机询问赵立工地出了什么事。
西岳总共有八栋,每栋有三十八层;两个地下车库。半个钟头前,六栋第五层楼顶有个架子工从钢架上摔了下来,一命呜呼。他老婆在工地上做小工,听到噩耗后,立刻跑过来撒泼打诨。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对老李负责的。”老李是那个不幸身亡的架子工,今年三十八。他的妻子披头散发,眼泪和汗水混在了黝黑的脸上。她正被两位五大三粗的安全员拽住,而赵立则站的远远的。
乾毅到达时,老李已经被人送去了医院,而老李的妻子正瘫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
乾毅才走出校门,虽然曾听闻过工地出人命,也见过,但他从没亲手处理过。他走到老李妻身边,蹲了下来,说着与赵立相似的话,“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
老李妻抬起被泪水浸湿的眼睛,怒怨冲冲地瞪着不知所措的乾毅。她挣脱了安全员,疯子般的抡起后面一根一米长的钢管,用尽全力地朝乾毅的头挥去。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乾毅会毙命于钢管之下时,一个人箭步窜了过来,牢牢地握住了快要撞击到乾毅头颅的钢管。
乾毅惊魂甫定地跌坐在了地上,抬头望着脸色铁青,眼睛快要喷出火来的男人。
志深将老李妻手里的钢管夺了过来,接着狠狠地将它丢弃一旁。他搀起了缓过神的乾毅,居高临下地对着被众人拉住的老李妻,寒气凌人。“老李的死纯属意外,所有人都不想。这事我们会负责到底。你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2^1
“意外?!”老李妻疯狂地大笑着,语带讽刺,“你想抵赖,没门。”她挣脱了拉住她的人群,捡起地上十厘米长有拇指粗的钢筋,朝乾毅砸了过来。乾毅措手不及,钢筋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膝盖上,随即掉在了地上。
志深一把将乾毅拉到了身后,像是护住小鸡的母鸡,浑身散发出咄咄逼人的戾气。他怒瞪着被痛苦冲昏头脑的女人,一字一顿道,“你要是再敢这样胡搅蛮缠,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都待在牢里!”
他转过身望着皱着眉,一脸痛苦表情的乾毅,缓和了语气,“伤到没?”
乾毅咬着牙,“没大碍。”
志深像是没听见,弯下身子捋起了被老李妻砸中的右腿的休闲裤。裤脚卷到膝盖处,一块两个一元硬币组成的伤口顿时显现了出来。肉被钢筋砸的翻了起来,里面的骨头若隐若现。血正源源不断地从伤口涌出,顺着小腿滚了下来。
志深捏紧了拳头,起身,冲着正看着由自己造成的伤口,心惊肉跳的女人,怒不可遏地说,“这事以后我们一并算!”
打横抱起乾毅,无视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志深径直走向那辆车门还没关的保时捷。乾毅有些不自在,“我没什么事,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