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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说服我妈接受你的。答应我,和她见一面。”志深在乾毅的耳边低低地承诺和要求着。
乾毅趴在志深宽厚的肩膀上,无地自容。是他先开口质问的,可是到头来,却变成他无话可说。他无力地颔首,“好,我答应你。”躲不过的不是么。既然知道终究会有这一日,为何不坦然面对呢。
志深将会面的地点安排在了家,他和乾毅同居的地方。为了防止闹剧的发生,他不得不这么做。
李于红打量着儿子住的地方,寂静却不偏远。房子不错,不过,墙壁的粉饰倒显得有些幼稚,肯定不是儿子的眼光。家具还算可以,典雅中透着大气,大气中又显出华贵,是儿子的品味。
志深从附近的五星级酒店订了八道菜。打完订餐电话,他便陪母亲闲聊了起来。李于红望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儿子,高兴不已。
钥匙□锁眼,开门的手有些颤抖。乾毅在门外站了有十分钟,深呼吸了不下百次。他曾有三次想要临阵脱逃,可是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他强迫自己从容应对,无论李于红做出多么恶劣的事,说出多么冷嘲热讽的话。
他有预感,强烈的预感,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怀着无比不安的心,他推开了门。此刻的心境,不亚于登上断头台将要被处死。关门、换拖鞋、脱衣、挂衣,动作一气呵成,同平时并无两样,可他的心始终提在嗓子眼,剧烈跳动着。
“回来了。”
“男人?!”
一个柔情似水,一个惊慌失措。
李于红望着志深,张口结舌,“你不会把他介绍给我认识吧?”
志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他是乾毅,你的儿媳妇。”又补加了一句,“我今生的唯一。”
“唯一?!”李于红讥诮地上下打量着进退两难的乾毅,“他也配!”回视着志深,她瞪大了眼睛,“阿深,你是和妈开玩笑的吧?他是你女朋友的哥哥,想要探听我的底细,对不对?”
志深上前,揽过不知所措的乾毅,波澜不惊地说,“妈,他是乾毅,就是你吵着要见的人,长得非常英俊吧。”
李于红向后一退,差点倒在了地上。她扶着右边的墙壁,脸色阴沉的恐怖,“你……说,他……就是你的……对象?!”
志深点了点头,铿锵有力地回复道,“是。他是我想要与其白头偕老的人。”
乾毅的身体僵直,倘若不是志深用力搂着自己,他怀疑自己肯定会落荒而逃。周围的气氛太过怪异,令人呼吸艰难。李于红哀伤的眼神像是两把刀,想要将他千刀万剐。正如他所料,李于红对他们的事铁定不赞成。
李于红强撑着墙壁,缓慢地走到乾毅面前,抬起手,狠狠的,带着满腔恨意的扇了乾毅一耳光,“你个没教养的杂种,竟然勾引志深!”
声音巨响。
震耳欲聋。
“妈!”志深将乾毅拉到了身后,一把抓住了还想给乾毅第二记耳光的手腕。眼角的笑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沉着脸,错愕地看着李于红,“你这是干什么?”
李于红不可置信地盯着志深,目光充满失望。
“你竟敢勾引我儿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带着一腔的愤怒,甩开了志深的手。她越过志深,抓住乾毅的手臂,又想给乾毅一记耳光。孰知,志深闪了过去,她的一记耳刮子重重地甩在了志深的脸上。
如雷般响烈。
乾毅怒不可遏地瞪着发了疯的女人,“你再打一下试试!”
李于红置若罔闻,举起手,又朝着乾毅挥了去。志深敏捷地钳住了李于红的手臂,再次将乾毅护在了身后。他微怒地吼道,“妈,我们坐下来谈谈,行吗?!”
被儿子逼人的视线怔住了,她渐渐恢复了理智。瞪了乾毅一眼,她率先坐到了刚才和志深聊天的沙发上。志深望着脸上浮现出五指红印的乾毅,内疚地将乾毅抱在了怀里,“对不起,是我不好。”
乾毅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一切都早已在预料之中,似乎比想象的还要严峻。脸颊滚烫火辣,一碰就痛。此刻,他能说的和能做的,唯有听天由命,“我没事。”
李于红望着两人情深意切的样子,一阵窝火。她胡乱抓起手边的东西,泄愤地向前砸去。遥控器撞到墙壁上,四分五裂。激烈的声响将两人分开了。
乾毅坐到志深身后,志深居中,夹在两人中间。
作者有话要说:
☆、17
“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志深正要说八年前,却被乾毅抢答了,“半年前。”志深回首望了眼面如土色的乾毅,立刻明白了乾毅的意思。
李于红不悦地吼道,“我问我儿子,你插什么嘴!”
乾毅低下头,保持沉默。志深攫紧了乾毅的手,如此便可安心。
“半年前?”李于红恶狠狠地盯着神情局促的乾毅,“既然是半年前,说明感情也不太深。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一刀两断。”
“妈,我不答应。”志深右脸通红,他奋力地抗拒着。
李于红嗤笑出声,“好。你翅膀硬了,就想不听我的话了。”眸光冷冽,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苦,“我给你两条路,一是和他分手,二是从今往后别再叫我妈,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拎起包,她拔腿就走。
志深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心痛地看着李于红,“妈,你何必逼我呢。”
李于红无情地拂掉了志深的手,头未回,冷冷的声音从齿间泻出,“不是妈逼你,是你在逼妈。”
她转过身,痛心地望着志深,极力忍住的泪水还是滚了出来,“阿深,妈是为了你好。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妈的用心良苦。后天给我答复。你要选他。”视线移到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脸上,含着恨意,“以后……你就别回深圳了。妈权当没生你。”
转身,擦泪,离开。
如此狠绝的,没有任何转寰余地的话,令志深束手无策。
志深目送着李于红步伐凌乱的离开,站在原地,静默了良久。来到乾毅身边,他蹲了下来。伸手轻柔地抚摸着乾毅微肿的脸颊,他歉疚地说,“一定很痛吧。”
乾毅两眼空洞无神,神思恍惚,“我们分……”
“手”字还没出口,志深就封住了乾毅的嘴,“我不许你说那两个字。”
他起身,行至冰箱处,从里面取出了两个鸡蛋。煮熟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替乾毅敷红肿的伤口,“我会处理的,你放心。”
你真的有办法解决吗?“你妈的态度如此强硬,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因为我,闹的你们母子反目成仇。”
志深的手一顿,旋即又继续帮乾毅揉脸。过了几分钟,他决断地说,“我妈那边我去说服。放心,我有能力处理的。”
为何,乾毅听不出一丁点的信心。
志深去附近的药方买了消肿的药膏,分别和乾毅涂上了。临睡前,他又煮了两个鸡蛋,给乾毅和自己热敷了。两人相拥而睡,却各揣心事。
次日醒来,两人脸上的红肿都消除了,而增加的是浓重的黑眼圈。乾毅喝了杯志深泡的牛奶,便去了公司。
中午,一位妇人不请自来。
老杨从外面回来,对乾毅说,“小张,外面有个女人找你?”他别有意味地咪咪一笑,“小张,你深藏不露啊。”
女人?“此话怎解?”乾毅迷糊了。
“那女的一看就是个有钱人,穿金戴银的。”
乾毅明白了老杨的意思,老杨以为外面的女人是自己的亲戚,并且还是个有钱的亲戚。他慌忙否决道,“我要是有个有钱的亲戚就好喽。”
带着疑惑他出了来。
竟然是她。
李于红!
她来找自己干什么,泼妇骂街?依据她昨天疯癫的样子,她极有可能做得出来。我要怎么应对,视而不见,请假离开,还是给志深打电话?对了,给志深打电话。她们是母子,她必定会给他面子。可是,T大离这里最少得半个小时的车程,即便志深赶来,又无济于事啊。
正在纠结该如何应对李于红时,李于红淡定优雅地朝乾毅走了过来。
她要干嘛?开始骂街了吗?
“我们出去谈一谈。”冰冷的话语中夹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乾毅松了一口气,默默地跟随其后。
“一杯拿铁。”李于红优雅地对前来的服务员说。她未问乾毅,直接替他做主,“给他一杯午夜香吻。”
乾毅感觉如芒在背。他低头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借此掩饰内心的恐慌。李于红靠在沙发上,双手环胸,目不转睛地盯着乾毅,一双眸子犀利寒冽。乾毅能清楚的感受到对面向自己射来的,带有敌意的目光,这使他本就惶恐的心越发的胆怯。
沉默太久,李于红开门见山道,“只要你答应离开志深,你提出的任何条件我都尽量满足。”
果然不出所料,她来找自己就是想让自己离开志深。也对,两人除了志深这个共同话题外,也无话可说。“你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你儿子。”乾毅抬起头,迎着李于红轻蔑的眼神。
“你们做的事何尝不是在侮辱所有人!”李于红竭力地克制住想要上前重重扇乾毅耳光的冲动。
她轻蔑地白了乾毅一眼,“我一想到你们所做的事,就感到恶心。不要跟我说,爱是不分性别的,那统统都是狗屁。假使爱真的没有界限,法律为什么不承认你们,不允许你们结婚?”
她不耐烦地再次问道,“直接点,你想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儿子?”
“抱歉。我们话不投机,再争辩下去,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要真想要个结果,去找你儿子。假设他要跟我分手,我立马点头同意。否则,休怪我不尊老。”
乾毅预备起身。李于红重重地拍了桌子一下,果断引来众人的视线。她熟视无睹地压低声音说,“我想你的父母肯定不知道你们的事吧。”
乾毅即刻坐了下来,皱眉瞪眼,“你想怎样?”
服务员过来小声地提醒了一下李于红。李于红平抚了激烈的心绪,匆匆环顾了一圈,锐利的目光致使好奇观看者纷纷收回了视线。她端起咖啡,不急不缓地抿了一口,“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心平气和的和你谈谈。”
乾毅坐直了身子,薄怒地望着李于红。女人到底是同一物种,使用的手段都如出一辙。
“志深和你不一样,简直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倘若你真爱他,请你不要毁了他。”李于红转战晓之以理,打算劝说乾毅离开志深。“你们在一起,迟早会公布于众。请你设想一下,假设学校的领导得知你们的事,他们会怎么对付志深?天胜的员工知道了,他们又会如何看待他们的董事长?还有广大市民,他们又会以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志深和天胜?”
乾毅的眼神渐渐消沉了下去,垂眸,望着绿色的餐布。这些他都想过,也问过志深。纵使志深信誓旦旦地承诺哪怕倾尽家产也不会和他分开,可他始终不忍志深千辛万苦打下的江山被自己一手摧毁。
李于红乘胜追击,“你真的愿意志深为你背负一身骂名吗?你应该知道志深是有多热爱他的工作,无论是教师还是董事长。一旦你们的事情被人知晓,他就不得不离开现在的职位。你忍心他遭受本不属于他的一切吗?”
是啊。志深是个非常称职的辅导员。他会耐心地看学生交来的每篇论文和学期总结,并给予自己最为中肯的意见。不然,他怎么能评的上上海市十大杰出辅导员呢。倘若此事被人告发,以T大的校规,应该是不允许志深继续留校的吧。
来时还想据理力争的心,此刻早已烟消云散了,徒剩无尽的迷惘。
李于红抚摸着手镯,平心静气地说,“你父母培育你长大,一定花了许多的心血。你愿意看到他们对你失望的样子吗?如今科技这么发达,你们的事迟早会流传到你父母以及亲戚的耳中,他们该如何立足,又以怎样的颜面面对所有的亲朋好友?你为他们设身处地地考虑过吗?”
“做人不能太自私,不能只一味的考虑自己。社会、伦理、道德,我们都该处理妥当,否则,必定会遭受到外界的唾弃。”
李于红从LV包里掏出了预先准备的支票。她将支票推到了乾毅的面前,“虽然,人们都说用金钱衡量爱情是对爱情的侮辱,但是,不可否认,没有物质的爱情铁定持续不久。如果今天志深身无分文,只是一个在工地上出卖苦力的劳动者,你还会信誓旦旦地说爱他吗?我是过来人,听我一句劝,面包比爱情来的更切实际。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