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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
艾琳娜得到了承诺,神情仿佛不再悲伤,可那双蓝色的眸子却依然有说不尽的哀愁,她故作笑容地说道:“噢,相信我,罗马这个时候一般是不会下雨的。”
艾琳娜将手伸到伞外,任凭零星小雨落在自己的掌心。雨丝从指缝间滑落,滴在地上,再也留不住。
“为什么不在欧洲多留一些日子。”
“我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你父亲说得对,欧洲现在也是自顾不暇。”
“嗯——”艾琳娜敛起了笑容,她说:“希望你能积极抗日。”
“你的希望会实现的。”
艾琳娜莞尔一笑,她踮起脚尖,在凌霄然的耳畔轻声说道:“还有,我祝你能够和你爱的人在一起。”
关于这一点。
凌霄然只是默然,这个祝福……未免太过残酷。
凌霄然搂住艾琳娜的腰,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很轻,是圣洁的友谊,他说道:“这是晚安吻。”
“晚安。”
说罢,艾琳娜撑着伞,转身,然后离开。
天上的雨一早停下,徒留一些湿润的痕迹在沥青路上,偶尔也有人坐着马车经过,重回中世纪。凌霄然心里却是苦涩的,这一趟欧洲,他白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1 章
凌霄然在意大利待的时间莫过于最长,墨索里尼深谙待客之道,两人算是结下了友谊,且不管是否深厚,毕竟还是有些用的。
一九三三年五月,凌霄然准备启程回中国。
在此之前,他询问了一下瑾瑶的意思,可那对儿女不愿母亲再次离开,哭闹着不准她走,所以凌霄然还是选择了独自回国。
凌霄然与温柏宇乘轮船从奇维塔韦基亚港口直接回到上海,温柏宇选择留在上海,而凌霄然再次坐火车回广州,一年多的旅程,在今天就要结束。
甫一回到广州,天就在下雨。
朦朦胧胧的细雨,沾湿了几处街角,一列军用汽车整齐地摆放在火车站外,凌霄然走出站台,就看见顾煜城站在了远处。
几个沉重的行李箱在后面拉着,轮子摩擦地面时发出细微的声响,并且带起了一些碎石。
凌霄然加快了脚步向外面走去。
今天的顾煜城没有穿军装,只是穿了一件黑色长衫,他的身姿修长,穿上长衫之后倒是更为显得儒雅,他就静静地站在车队的后头。
他今天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接小孩回家。
凌霄然直接穿过那排整齐站立的士兵,来到顾煜城面前。
他开口喊道:“兄长!”
“子墨终于回来了。”这句话的语气很淡,听起来却有些饱含思念的意味,至少凌霄然是这样觉得。
顾煜城替他打起伞,遮住了一隅天地。
凌霄然扬起一抹笑,指着伞说道:“广州就是天气不好,我走的时候在下雨,回来的时候还在下雨。”
他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对着张铭喊道:“那行李箱给我提过来,别让雨给打湿了!”
顾煜城微微皱眉,他有些不解,但也没说些什么,他让小孩先上了车,随后自己也坐上去,两个人坐在后排,偏偏还多挤一个行李箱。
顾煜城一挑眉问道:“这行李箱这么宝贝?”
“不是它宝贝。”凌霄然阖上眼眸,故作严肃,然后又突然凑到顾煜城的耳边低声说道:“是里面的东西宝贝。”
顾煜城低声嗯了一句,便没再答话。
只觉得凌霄然从欧洲回来之后,仿佛又变回十几年前那个小孩,他们两人之间没有政见之争,他偶尔发脾气,他就顺着他,本应该这样过一辈子。
可惜啊——
这种情况不知能持续多久,最近方童暮总是跟那帮搞运动的人混在一起,也不听他的命令,方童暮说,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让他立即出兵抗日。
顾煜城握了握拳,想着,总有一天要把那帮人彻底除掉!
凌霄然坐在车厢里,看着顾煜城一副沉默不语的神情,便又问道:“最近很多烦心事?”
“没有,你回来了就行。”
“这是当然,我要替兄长分忧!”
顾煜城听罢,勾起一抹笑,他复又说道:“此番去欧洲,可有收获?”
“……”
凌霄然望着玻璃窗上连成线的雨滴,缓缓地滑落,他总不知如何开口,他一手搭在了行李箱上,才答道:“墨索里尼说欧洲都自顾不暇,他毫无办法。”
“各家自扫门前雪,最正常不过的事。”
车子缓缓地向前行,偶尔会有颠簸,细雨飘扬,在这初夏的季节里,白花绽放,却在视线中朦胧一片。
凌霄然轻轻握住顾煜城的手,顾煜城怔了怔,随即与他的交握在一起,然后变成十指交缠,这种不失浪漫的举动,就只能在暗地里出现……幸好烟雨迷蒙,让所有人都沉静在里面,至少暂时可以不用想别的事情。
有些东西离开了方才知道舍不得。
就像他去了欧洲,才越发地思念中国,思念眼前的人。
直到车子停在了凌公馆前,两人的手才分开。
小孩的手有些细汗,弄得两人的掌心都是一片濡湿,黏黏腻腻,却没有觉得不舒服。
凌霄然亲自搬着皮箱下了车,顾煜城只是觉得奇怪,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竟让小孩如此地上心。
“兄长,你过来,我给一样东西你看。”
凌霄然一边说着,一边往楼上走,顾煜城只得在后面跟着,看着小孩明媚的笑容,他就想一辈子护着他。
就算让他永远都长不大,也好。
凌霄然搬着皮箱上了书房,他有些低喘地将箱子撂在地上,然后将他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幅画。
他笑着说道:“这幅画送给你。”
顾煜城一阵沉默,他看着画上的那只白毛狐狸,倒是有点像他从前给小孩送的那一只,可是他一直未能明白的是,小孩为何对狐狸那么执着。
顾煜城看着那幅画,便说道:“我之前给你送的那只狐狸呢?”
凌霄然突然不做声,他敛起了笑容,然后低头合上了皮箱,顺便将它踢到门口,木门顺势关上了,砰的一声,在这间空荡荡的房间子,显得有些耸人。
他吐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没照顾好它,几个月就死了。”
“狐狸本来就不长寿。”
“你胡说什么!?”
凌霄然突然有些气急败坏,然后抱住了顾煜城,又在他的耳边喊道:“反正这幅画你得给我好好挂着,就挂在办公室里!”
“……”
顾煜城没有说话,只是想,办公室里挂上这样的画,怕且他以后都不敢让别人进来。他将小孩的脸扳过来,咬牙切齿地对着他说:“就你要求多。”
凌霄然却突然搂住了他,然后便将他压在了办公桌上,唇一覆下来,两人就发出低喘的声音,似乎世界都沉静下来。
书房里的窗帘一直没有拉开,厚重地挂在玻璃窗前,帘子的流苏轻轻地扫荡在地面上,有种忽明忽暗的感觉。
凌霄然解开顾煜城的扣子,长衫的扣子似乎特别难解开,他的手指在上面磨着,依旧没能够找到方法,可他还是耐下心来。
顾煜城穿着黑色长衫,他觉得特别勾人,很想用东西缠着他,永远都不放开。
凌霄然艰难地解着扣子,然后声音嘶哑地问道:“那条红绳呢?”
“什么红绳。”
“前两年过年的时候,缠在手上的中国结。”
“……”
顾煜城叹了一口气,便从桌子上起来,然后将小孩反压在椅子里,那张办公椅不大,正好能困住他。
他捧住小孩的脸,才真正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在低喘着,或明或暗的房间里,投放着一片阴影,他们的衣物只是有些凌乱,就已经迫不及待。
沉沦。
顾煜城进入了他,过长的时间,还是有些不适应感,两人均是没有作声,只能闷声喘着。
凌霄然依然解着他那件长衫剩下的扣子,手却是有些颤抖的,想要达到极致的疯狂,直到顾煜城在他的身体泄了,一切就只剩彼此贴合的灵魂。
凌霄然仍不满足,他终于不耐烦地将长衫上的扣子扯落,敞开狐狸的衣物,然后抚了上去,他在椅子上低喊道:“我想要你。”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番,j□j又涌来了,凌霄然顺势地将他压回到桌子上,自己站在桌旁,拨开了桌上所有书,书零零散散地跌在地上,发出闷声。
他双手撑在顾煜城的耳旁,在他的颈脖上留下斑驳的痕迹,或舔或咬,还有描绘着整个耳廓的形状。
反复的挑逗,直到两人不再疲软。
可是凌霄然不急于进入,他望着狐狸的双眸,里面倒映着自己的模样,真好,就像世界只剩他们两个。
他突然想起在欧洲时,艾琳娜说的,我祝你能够和你爱的人在一起。
我爱的人。
他吻着身下的人,喉间发出嘶哑的声音,很突然的感觉,他说道:“烨霖,说你爱我。”
他此刻不想顾煜城做自己的兄长,所以他要抱着他,喊他的名字,直到天荒地老。
“……”
“快说啊!”
顾煜城抿了抿唇,望着小孩撒娇卖痴的表情,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着他的眼角,然后两人又是一番热吻。
分开的时候,带着低喘,顾煜城说道:“我爱你。”
“我也是!”
凌霄然再也管不了什么,他挺进了他的身体里,沉浸在纠缠在一起的滋味。
桌上的英国钟在嘀嗒地响着,跌落一地的书就跟那幅油画放在一起,扉页被压皱,有种乱糟糟的感觉。
只有他们两个抱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烨霖。”
“烨霖……”
凌霄然仿佛怎么喊都觉得不够,可是他只能在这里这样喊他,在家里,他是他的兄长,在外面,他是他的长官。
只有在这里,我和我爱的人才是平等的。
“烨霖。”
一经折腾,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房子全暗下来,已然到了晚上,再况且他们拉着窗帘,完全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凌霄然懒洋洋地坐在椅子里,看着顾煜城穿上长衫,又是一副冷静如斯的模样。
凌霄然顺手将刚才扯坏的一颗扣子捡起来,然后偷偷地放到衣袋里,不打算还给他,他心情好得很,然后笑着道:“兄长,我有个想法。”
“你说。”
“不如让我当你的办公室侍从,由低做起,辅助你,好吗?”
顾煜城沉默一阵,他觉得这种想法根本不切实际,再况且如今的形势,已经由不得小孩胡闹,若是放在几年前,也许他会应允。
顾煜城将窗帘拉开,外面灯火阑珊,他声音低沉地说道:“我若不在时,便是让你作战指挥,怎能让你当办公室侍从。”
“真的不行?”
“不行。”
“哦——”凌霄然闷闷地应了两声,便不再言语,他盯着桌上的英国钟一分一秒地走着,静静地等待明天的到来。
其实这个想法他是在归程上想的,他想好好的辅助兄长,在公在私,都希望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好比说做他的副官,办公室侍从,而不是现在聚少离多。
他想,今日之中国亦需要一领袖;以统一国家;复兴民族。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2 章
但是凌霄然没有想到,他在一九三六年被降职了,还被弹劾,让他立即下野。
他不再是海陆空副总司令,而是成为了西北绥靖主任,所谓安抚地方和平,都是废话,他只能稳坐一方。
原因还要追溯回去年所发生的事件,他奉命剿除在各地搞运动的工人和士兵,从而调出了西北军十万军力,谁知对方凶猛,他一下没掉了四万,而势力也根本没剿除干净,反而有壮大的迹象。
凌霄然一向不乐意拿兵打自己人,所以随便作战就回了西安。
结果就被以傅弘文为首的,上校以上军衔的人联名让凌霄然降职,其实这件事,顾煜城若是要保住他,并非不可能,但原因是他也不满他的做法。
顾煜城让他全力剿除,他却吊儿郎当。
所以降他的职,是很必须的事。
“子墨,你这段时间回西安,别留在这里。”顾煜城看着桌面那叠文书,全是让凌霄然下野的说辞,他这几日,看着就烦。
“你怎么就全听别人的!?”凌霄然没觉得自己有错,况且西北军也是属于他的,要怎么调配,还是他说了算。
啪的一声!
顾煜城发怒了,他将公文大力地甩在桌子上,然后向凌霄然低声喊道:“你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凌霄然瞥了一眼,看见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他这几个月与敌方交战的细节,怎么看都是他无心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