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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向宠恩你怎么这么笨,居然不打自招!
“你终于承认了,Josiah果然就是你!”
“你……该不会一开始就认出来了吧?”
“难道我没告诉过你,你开的那辆跑车,是当初我买了以后觉得不错,才介绍给天恩的?” 赫连要俯无辜地耸耸肩。
其实早上在看到那辆跑车的车牌,他就知道这个自称Josiah的人,肯定和向家有关联。
“很显然是没有!”
该死!原来一开始他就识破他的身份,竟然还假装不知道,存心看他出溴!
“既然我们已经相认了,可以开始谈赔偿事宜了吧?”
“有什么好谈的?你这份求偿单我不接受!”向宠恩将手里的纸揉成一团,丢向赫连要俯。
“区区百余万,身为向家班的三少爷会付不起?”
“你当我是凯子,敲我竹杠啊?更何况我还只是个研究生,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赫连要俯看向旁厅一眼,“假如你付不起,荣恩应该会义不容辞地帮你还这笔费用”
他起身,作势要走向旁厅。
“等一下!”向宠恩情急地站起身抓住他的手臂,“不能说!你别把这件事告诉荣恩。”
“为什么不能?”赫连要俯露出邪恶的笑容,“我只不过是想维护自己的权益。”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欠你的,我会想办法还你,总之,这件事你谁也不能说。”
“哦,是因为禁足令吧?所以你才怕你哥知道。”
向宠恩抬起脸,态度非常强硬,“是又怎么样?你最好别告诉他,不然别想我还,我知道,我也说过我会负责。”
“但你没钱还不是吗?所以我并不介意让你用劳力来偿还。”
“劳力?”向宠恩怀疑地皱起眉。
“嗯,我要你当我的伴游,只要你表现得让我满意,或许我可以让你一笔勾销。”
“伴游,这是什么东东?”他连听都没听过,更不知这是做什么的。
“顾名思义,就是只要陪着我到处玩就可以了。”
“神经病!我一直住在美国,我哪里知道台湾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况且,你找我这个一出门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当伴游,根本是找错人了。”
最重要的是,他才不愿意以后还要见到这家伙。
“我只不过是开出我的条件,至于你接不接受,那是你个人的问题,不过……”
赫连要俯欺向他,故意把气呵在他的额头上,“要是我们谈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只好将整件事委托律师处理,到时候其他人要不知道也很难吧?”
赫连要俯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好吧,既然你威胁我不能告诉荣恩,那我找向老爷讨总成了吧?想必他老人家会很乐意帮你这个孙子还钱的。”
接着,他拿出手机,喃喃自语着:“不知道我现在打,会不会吵到向老爷?”
眼看赫连要俯要顺拨的号码正是爷爷的手机号码,向宠恩赶紧抢过他的手机。
他没细想地就脱口而出:“你真的疯了!要是因为你这通电话,让我爷爷知道我偷溜回台湾,就算我被押回美国,我也会每天诅咒你!”
向宠恩不知自己正好落入赫连要俯的圈套。
“哦,原来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向宠恩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在无意中说溜了嘴,“你究竟想怎么样?我想你那么晚还赖在这里不走,一定有什么目的吧?”
赫连要俯拿过他手里的手机,“被你看出来了,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应该说过我是不喜欢吃亏的人。”
“你!”向宠恩握起了拳头,只差没揍向赫连要俯那气势凌人的高傲嘴脸。
就在此时,向宠恩讲完电话,回到了大厅。
“怎么了?看你们快要打起来的样子?”他担心的说。
“没有,我和宠恩只是在谈他在美国时的见闻,对吧?” 赫连要俯又露出一个看似无害的笑容,还刻意挽起向宠恩的手臂。
而向宠恩只是看着环住他手臂的手干笑,不予置评。
“好了,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松开环住向宠恩的手,赫连要俯来到向荣恩的面前,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按照惯例,晚安了,荣恩。”
向宠恩见状,不禁愣在原地。
这家伙对待人的标准会不会差太多了?
和向荣恩道别后,赫连要俯经过向宠恩的身边,刻意以细微的音量对他说:“希望明天能听到你的答案,晚安。”
向宠恩皱起眉,他还不至于听不出赫连要俯话里的挑拌。
哼,那家伙要他当什么伴游?
想都别想!
这一夜向宠恩睡得并不安稳,虽然他房间里的床是很柔软舒适,可他硬是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了好久,却怎么也睡不好,只得起身。
一想到那个表里不一的家伙所开出的条件,就令他心烦。
好不容易拥有的假期才正要开始,他就已经毫无兴致。
瞪着镜子里的影像,向宠恩嘟起了小嘴。
他知道他的长相根本不是那种会令人惊为天人的模样,但有妨碍到那个姓赫连的家伙吗?
他干嘛凡事都针对他?
扮了个鬼脸,戴上眼镜,向宠恩才走出浴室。
一走出浴室,他就看到一道似曾相识的背影。
“甯大哥?”
听到他的呼唤,正看着落地窗外景色的甯则转过身,“好久不见了,宠恩。”
向宠恩冲了过去,欣喜若狂地抱住他,“对啊,我好想你喔,甯大哥。”
从他有记忆开始,甯则总是陪在他身边,待他犹如自己的亲弟弟,陪他笑也陪着他哭。
即使被爷爷强制送到美国,经过那么多年,他还是不时地想起他。
“甯大哥,你今天怎么会有空来?我还在想等你没有门诊时,再去找你呢!”他拉着他的手走进书房。
“我是听荣恩说你可能有点感冒,所以才过来看看。”其实昨天听到向宠恩回来的消息,甯则就想来找他,只是事先已安排好要帮病人开刀,只好作罢。
坐上沙发的向宠恩尴尬地笑了笑,“你放心,我并没有感冒。”
甯则体贴地用手摸着他的额头,“嗯,是没有发烧。”他松了口气,接着又说:“对了,你看我帮你带什么来了。”
“是什么东西?”向宠恩看向甯则放在桌上的册子。
“你翻翻看就知道了。”
“咦,这些是狗狗的照片?”他惊呼一声,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
想当初他在五岁时失去父母,甯则为了安慰他,存钱买了只才刚生下来的黄金猎犬送他。
那时候还是小孩子的他,就随口帮它取名为“狗狗”。
当时天恩还嫌这个名字太普通,但甯则却力排众议的支持他,即使那只是小孩子无谓的坚持。
一直以来甯则总是依着他,连他被送去了美国,也无条件的帮他照顾狗狗。
他将相本翻到最后一页,只见年老的狗狗安详地躺在丝绒上,这是它的最后一张照片。
向宠恩的表情瞬间转为黯然。
“我记得是在我升大学的那年暑假,兽医说他是寿终正寝的,所以你不用太难过。”
“我知道,知识觉得我这个主人太不尽责了,连狗狗的最后一面也没办法看到。”狗狗一定和他一样很想再见到对方吧?
坐在他身边的甯则拍了拍他的背,安慰地说:“找一天,我带你去狗狗的安葬地看看它吧。”
“嗯。”向宠恩释怀的点了个头,黯然一笑,“我就知道甯大哥对我最好了。”
他们相视而笑,和乐融融的氛围仿若回到了小时候。
只是从门口处传来的声音,却刹风景地破坏了向宠恩的喜悦心情。
“看你们聊得那么高兴,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也掺一脚?”
向宠恩的笑容瞬间敛起,看着站在门口的赫连要俯,“不,我们这里并不欢迎你。”
虽然他是下了逐客令,可赫连要俯却充耳未闻地走进来。
向宠恩的心情更为不快,你索性别过脸来个眼不见为净。
赫连要俯显然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他来到甯则的面前,“甯医生,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吧?”
他朝着甯则伸出手。
“是啊,嗯……”甯则礼貌地握上他的手,可赫连要俯反握着他手的力道却令他吃痛地说不出话来。
他们虽然都面带微笑,不过在手劲上的较量却暗潮汹涌。
不知过了多久,向宠恩才察觉到不对劲。
他不耐烦地开口道:“好了!你是想在甯大哥的手上留下手印才甘心是吗?”他起身拍开赫连要俯的手。
“我不过是想表达我的热情而已,向少爷,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眼看向宠恩,赫连要俯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向宠恩气得反驳,“等一下,这是我家耶!你有什么权利赶我的客人?”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不介意将我们的事让第三者知道啰?”
向宠恩哑口无言。
这家伙字字句句全都说中了他的要害。
甯大哥对他是很好,可他对向家班也很忠心,更可能会为了帮助他,而不知道采取什么行动。
顾虑到这一点,他只好对甯则说:“抱歉,甯大哥我和赫连先生之前先约好了,所以我们今天只能聊到这里。”
“没关系,改天我再带你去看狗狗吧。”甯则淡淡一笑,眼神里却有着藏不住的失落。
“嗯。”向宠恩依依不舍地送走甯则,再度回到屋里,就看到赫连要俯一副高高在上、好象他才是这屋子的主人的样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好让自己能冷静地打这场仗。
“看样子,你和甯医生很熟嘛。”
向宠恩才刚在沙发上落座,赫连要俯的声音就立即传来。
“嗯,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向宠恩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青梅竹马?”赫连要俯的音量突然变大。
他不悦地皱了下眉,“青梅竹马?虽然我的国文程度不怎么好,不过你的形容似乎有点怪。”
“会吗?我倒不觉得,不过你和谁好不好,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向宠恩对他和甯则的态度是天渊之别,这让他有种说不出的不悦感。
“当然!”就算他的命运再不好,也不至于倒霉到和这家伙扯上关系。
“我看我们还是直接切入主题吧。”
“正合我意。”
“OK,那你的答案呢?”
向宠恩盯着他许久,才说:“我有一个问题想先确认一下。”
“嗯,说吧。”
“为什么找我当你的伴游?我既不知道台湾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也没有方向感,而且我预计在台湾待一个月就要回美国,我可不认为这段时间足够我用劳力来抵修车费用……”
“等一下。”向宠恩劈哩啪啦说了一大串的话,赫连要俯不得不出声打断他的话,“你提出的问题好像不只一个。”
向宠恩只是挑眉看他,一副非要他回答这些问题的表情。
“就这样?”
“嗯,因为你赔不出钱不是吗?反正我最近正觉得无聊,而且那笔小钱我也看不上眼,所以即使你只有一个月可以让我消遣,只要我觉得行就够了。”
“我拒绝当供你消遣的丑角!”
“你不用小题大作,我觉得我开出的条件,对你而言可是相当优越,你才刚回到台湾不是吗?那你就当作我只是在尽地主之谊。”
向宠恩皱起眉头,他可不认为这家伙有如此好心。
“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如果你不接受我开出的条件,那我只好诉诸法律。”赫连要俯再次强调。
向宠恩的眉头几乎快打结。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讨厌眼前这个人了。
因为赫连要俯的心思细腻得太过恐怖,轻轻松松就能用几句话带出整件事的利弊、好坏,还残忍地将两者摆在天枰上逼他选择。
“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那你的答案呢?”赫连要俯看着他,深邃的眼眸散发着势在必得的坚定目光。
向宠恩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你说得没错,既然只要一个月就可以抵消上百万的赔偿,我不接受就太笨了,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