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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拨,倒没那么愚蠢了,不过……
轻轻叹了口气,拉了拉明秀的袖子,明秀扭头看向她,见她面上似有忧色,撇撇嘴道:“怎么了?”
“我看你今天话也很少说,是不是觉得来拈香无趣了些?脸伤的事你不能一直耿耿于怀,这云居寺风景如画,不如我陪你到殿外走走,顺道散散心。”面带忧色,柔和温婉,十足的知心大姐姐。
明秀看不惯她这样绵里藏针的行为,俏脸沉了下来,道:“矫揉造作,假惺惺!老爷又没在这里,你演给谁看,还以为我会再上当吗?果然和……哼,绣凤我们走。”
话是这么说,可明秀脚下未动,将沈明嫣的反应收入眼底。
沈明嫣脸色煞白,水漾漾的眼中隐现泪光,轻咬樱唇,螓首微摆,似有百般委屈千般无奈,唯独没有对明秀的怨愤和不满。
是个高手!明秀点评。
明秀看人向来观察入微,虽然沈明嫣面上这般,可她的眼神却透露出愤懑来。
对这种心思缜密不动声色的宅斗高手,明秀绝对不是对手,就是一个炮灰!
但是,这种宅斗高手有个弱点,那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依靠他人的力量,装可怜博同情,白莲花,周围女人衬成渣么。
只要对方够彪悍,她就没辙。
***
云居寺后院草木葱茏,花香阵阵,今日来上香的居士不多,倒极为幽静,是个极好的去处。
明秀闲庭却步,景是好景,加上刚才踩了沈明嫣的痛脚,心里舒爽极了。热烈的海棠红在幽径上翩然而过,下摆上的长枝玉兰随之起舞。
“姑娘,这里已少有人烟,还是不往深处走罢。”绣凤擦过石凳待明秀坐下道。
明秀道:“我渴了,你去沏些茶来。”
“可只留姑娘一个人…”绣凤略带犹豫。
明秀笑道:“你不是说了这里无人烟么,看这里这么偏僻不会有人来的,你快去快回。”规矩避讳都是做给人看的,怎么也不能被规矩礼数绑死。
绣凤只得应了,等她背影一消失,明秀立马松懈下来,斜倚在石柱上,翘起二郎腿,随手拽了跟草茎咬在嘴里,一秒钟大家闺秀变雅痞公子,四十五度望天。
“嗤,笼中鸟,金丝雀,闺阁小姐。”明秀自嘲,这样的日子可不是她想过的,不等明秀黯然伤神,伤怀那些年鲜衣怒马的日子,敏锐的注意到了周围的动静,迅速收起这幅痞样,整整衣摆,背脊挺直,端正的站起来。
四下看了看只觉得草木森森并无其他人迹,难道是自己多心?
“绣凤怎么还不来?”脚步声渐行渐远,一时凉亭中恢复了原本的寂静。
顷刻,斑驳的树荫下露出刻意掩去的身影,倾洒下来的金色光线忽闪在来人绣着吉纹的石青色锦袍上,脚步声渐行渐近往凉亭这边走来,待看到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凉亭里的人,明显吃了一惊。
怎么会?
下一刻身影立动,猿臂划破风声而来——
好快——
明秀身体比大脑快一步,条件反射的伸出手臂去挡,但她忘记了现在的娇嫩的壳子可不是原先经过锻炼的身体了,如今的动作无异于螳臂当车,鸡蛋碰石头。
第一感觉就像是碰到了石头,痛!
第二动作就是往后退,一个鹞子翻身落到亭外,但又一次忘乎所以了,翻身是成功了,但落地的时候支撑不住,跌倒在地,脸着地先。
明秀脸火辣辣的疼,一是疼的,二是羞的。
当然不是羞涩,而是丢人,想当年叱咤部队的沈上校竟然摔跟头摔个狗吃翔,说出去老脸丢尽了。
捂脸,似乎她这新得来的如娇花般的俏脸命途多舛啊,一来就挨了个巴掌差点破相,刚好的差不多了,如今又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呜呼哀哉。
——似乎忘记了这完全是她自找的。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明秀完全忽视了来人,当然也就没看到来人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那微翘起的嘴角。
“……姑娘?”清脆且熟悉的声音从幽径那边传来。
这一声呼唤划破黑暗,将没抓到重点?沉浸在脸途多舛?保持原本姿势不变的明秀从自己的小世界里唤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身来,再次演示了一秒钟灰头土脸变大家闺秀,只不过抽搐的嘴角出卖了她真实的心情。
——换了个壳子,皮也变薄了,娇嫩的脸蛋火辣辣的疼,妈蛋,好奇心杀死猫啊!
到这时明秀才想起了罪魁祸首,亭子中已空无一人,如果不是手臂和脸颊的疼痛还在,她都怀疑刚才的交手只是一场梦了!
——呜呜,一定是做梦!她绝对没有螳臂当车,绝对没有摔个狗吃翔,绝对没有!
“姑娘,你怎么哭了?”绣凤将松竹梅茶壶放在石桌上,诧异道。
明秀扭头,“谁,谁哭了?”好丢人。
绣凤轻笑,也不点破,倒了茶道:“奴婢去沏茶时恰巧听到一小沙弥说元通大师今日在寺里礼禅讲佛呢。”
“圆通?”明秀撇嘴,申通圆通汇通中通,竟然有和尚叫这个法号的。
绣凤道:“是呢,元通大师可是得道高僧,听说是最善于相面,有“慧眼”之称,得他一句箴言,十分难得,只是大师讲究缘法,又好云游,得他点拨之人不多,没想到今日大师会来云居寺讲禅呢。”
明秀撇撇嘴,她不信佛,不信命,谁知道临到头来竟然落到个穿越的命,再加上沈明嫣的随身空间,这一系列事实简直是对她正常三观的毁灭性冲击,难不成她这前半辈子造孽太多?
老天才会让她穿到一本书里,还是同名同姓的人身上,这梗也太太太烂了!
“…姑娘?”绣凤叫了声明显神思不属的明秀。
明秀摸摸鼻子,嘶——略疼,明眸潋滟,亮晶晶的盯着绣凤,炙热的视线让绣凤端茶杯的手颤了两颤,“姑,姑娘怎么了?”
“姑什么姑,我又不会吃了你,附耳过来,本姑娘有事嘱咐你。”
绣凤听完,诺诺道:“姑娘这样好吗?你和二姑娘不是……”之前的事绣凤和司琴可是围观了的,看那样子,明显自家姑娘得罪了二姑娘啊,如今这又是为何?
明秀大马金刀的坐下饮了一杯茶,爽快道:“二姐友爱姐妹的美名儿可是众所周知的,既然她那么关爱我的脸伤,想来是不会吝啬那一瓶药膏的。再说了她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戳我伤疤,你家姑娘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摸上脸,幽幽道:“别忘了,这伤是因谁来的?不知怎的,我现在就觉得仍旧隐隐作痛。”——那是因为刚才和深沉的坚硬的土地面对面相碰触。
绣凤明显是被唬住了,联想到之前明秀黯然落泪的场景,连忙道:“姑娘别恼了,奴婢听你的就是,倒是姑娘如今看清二姑娘的真实面貌才是好的,还有老太太在呢,等老太太回来了定给姑娘撑腰做主。”
明秀但笑不语。
喝了茶主仆俩往回走,临走的时候,明秀似有意无意的瞥了眼一旁幽深的丛林,热烈的海棠红随着主人轻快的脚步消失在曲径中。
石青色的衣角在斑驳的树荫下若隐若现,幽深的目光目送那抹热烈的海棠红渐渐消失,看不清主人的表情,只是紧抿的嘴角似乎是主人有些不悦,冷哼了一声,石青色从另一条隐蔽些的小道遁去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相逢不相识,跌了狗吃翔。
***
明秀回到沈家订的用来歇脚的厢房,沈明雅笑道:“可巧呢适才小沙弥来说斋饭备齐了,香客可去用了,后脚你便回来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
话音刚落,门又被推开,沈明嫣主仆二人红光满面的进来,明秀纳闷:踩了狗屎了不成?高兴成这样。
拍拍额头,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原书里面女猪脚被得道高僧批命,是贵不可言的命格,难不成就是圆通和尚被批的,可真巧啊!也难怪她们会这般兴奋了,在这个信佛的时代,敬畏鬼神之说,嗤,还她正常的三观来!
沈明嫣眼中是掩不住的兴奋和得意,没想到来一趟寺庙竟会有这样的收获,她竟是这样的命格,那不就是说日后她会成为贵不可言的凤凰!摩挲着手腕上光滑圆润的手镯,眼底是炙热的势不可挡的焰火!
按捺住心中的得意,扫了一眼明艳俏丽的明秀和端庄大气的沈明雅,一丝阴霾闪过,没想到明秀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落她面子,再想想这里面说不定有沈明雅的推波助澜,满腔的快意就少了那么一分。
原本只想着让明秀难堪,却没料到清高的沈明雅会屈尊降贵的联合起明秀来了。沈明雅有什么,不过是比她多了嫡女的身份罢了,挑起的唇角有些不屑,是嫡是庶就有那么重要吗?
第006章 猛男出没(二)
云居寺的素斋远近驰名,闻名不如见面,明秀吃的津津有味,比平时还多用了一碗米饭,顺带无视了沈明嫣那欲言又止又略带不赞同的神情。
寂然饭毕,漱了口,各有丫头又捧上茶来。
沈明嫣莞尔一笑道:“还是过一刻再吃茶为好。”见众人都望过来,便解释道:“我素来脾胃虚弱,父亲便问了圣手,圣手云‘饭后务待饭粒咽尽,过一时再吃茶,方不伤这等病弱脾胃’,这才养成习惯罢了,一时不自禁说了出来。”
气氛尴尬。
明秀不说话,看向沈明雅。
沈明雅神情无异,端庄大方,道:“既然圣手说这般惜福养身,便过一刻再吃茶。”又道:“明嫣身娇体弱,合该仔细些,无碍的。若明秀不习惯,也就罢了。”
哇!又是高手!
比起卖同情求可怜的沈明嫣,借力打力三两拨千斤的沈明雅明显手段更高些,只是明秀膝盖也顺带中了一箭,躺着也中枪啊!
比起沈明嫣,明秀倒更欣赏沈明雅一些,不说同为女配,就是什么时候听说过女主和女配相亲相爱的,又不是百合文!
沈明雅带着丫鬟去厢房歇息,明秀正打算离开,又被沈明嫣唤住。
看着一脸‘我不耐烦有事快说有屁快放’表情的明秀,沈明嫣眼中阴霾又多了些,她缓了口气方道:“明秀可知祖母过不了几天就要回家来了?”
明秀点头。
沈明嫣道:“祖母最是重规矩,最喜欢姑娘知书达礼,我知道明秀你年纪小,不喜欢被规矩束缚,在家里有嬷嬷帮衬着稍有逾矩的地方倒也无伤大雅。但是若是在外面,一言一行代表的可是沈府的门面,明秀可得多加注意才是,不然惹了祖母不快,可就不好了。”
哈?明秀十分想掏掏耳朵,证明刚才自己幻听了,沈莲花这是在说她不懂规矩不知进退么?
——她是不懂规矩,不愿被束缚,野生动物被驯服成家养的还需要漫长历程呢。呸,什么比喻。不能期望她个自由惯了野惯了的现代人一朝到了古代,立马就成了那被道德礼法严重限制的养在深闺笑不漏齿的仕女,这不科学!
明秀自己清楚是一回事,但被沈莲花拐着弯说她不知进退就是另一回事了,怎么想用此来衬托自个通情达理知书达礼么?
真当她是个软柿子了,嗤。
“你也别拿祖母来说我,几个孙女里祖母可是最疼爱我的,以前祖母也说过像咱们这般人家的女孩子啊要么就是天生一段娴雅淑静,要么就是天生的爽利傲然,扭扭捏捏故作端庄不成个模样才是最讨厌的。难道是我记错了?”
——谁知道老太太说过没有?
沈明嫣听了这话,面色微微一窒。
虽说沈明嫣是胎穿,但芯子里毕竟是现代人的灵魂,所受的教育已经深入骨髓,再学如今的规矩难免相违和,有东施效颦之感。
明秀最喜欢踩人家痛脚,更别说沈明嫣绵里藏针戳她让她有些烦躁,皱眉道:“我可不是傻子,不可能一直都不懂,你以前不就是存心想叫明秀出丑吗?老爷那一巴掌可把明秀打醒了,以后啊要有什么事就爽快说出来,这么藏着掖着多不痛快不是,知道的会觉得你最懂规矩最端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有意说明秀不知规矩不懂进退呢!”
——‘沈明秀’还就是个傻×。
沈明嫣面色微微一红,但是又不好反驳明秀的话,只得淡淡笑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哪有你说的这样严重?我知道你还在介怀父亲恼怒你盛怒之下打你一巴掌的事,我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还不成么?”
说着盈盈站起来向明秀行礼,明秀不偏不倚的真真受了她这一礼。沈明嫣见状,尽管心里气的要死,面上仍旧温婉,连眼神的波动都不大。
明秀咂舌,瞧沈莲花说的,愣是将明秀的义正言辞化成了小孩子天真不懂事,顺带又揭了一次明秀的伤疤,不愧是高手啊!
“我可受不起你的赔礼道歉,”明秀慢悠悠道,“谁知道上次是不是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