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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边,他沉默了好一阵子,越过马路中央的大圆环后,他缓缓点点头,然后又说了一句:『很抱歉。』
对于他每句话都要参一句抱歉,我实在不怎麽喜欢也感到莫名的抽心,但是我只想就事论事并不想在意那种小细节。
『好吧。』我作了个很假的微笑,想了想又问:『那会去多久?』
『很抱歉可能。。。。。。蛮久的,会有段时间,差不多一、两年。』
『我会等你,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也可以飞得很好,对吧?』
他转头对我露出那个平常的温柔笑容,但是此刻看起来,他的笑容裡,好像多了一句”很抱歉”。
很显然他没有在回覆我的那句话,刻意避开了。
那晚他送了我一双袜子,我每晚都将那双袜子垫在枕头底下,自以为很白痴的这样晚上睡觉就可以梦到他。
毕业典礼,我只是呆坐在位置上,毕竟我高中三年表现普普,没什麽奖项,只要呆坐在位置上看大家哭完走出校门欢喜大结局说掰掰,我那时是这样想的。
【放心去飞勇敢地去追追一切我们未完成的梦。。。。。。放心去飞勇敢地挥别说好了这一次不掉眼泪。。。。。。】
耳边传来的是这首耳熟能详的毕业歌,放心去飞。
林柏翰已经靠在我肩膀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好几坨黏稠的不明液体还滴到我胸前的毕业花胸针,显得那朵红花似乎受到什麽野兽的口水凌虐似的。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也可以飞得很好,对吧?』
脑海裡突然出现那段话、那个笑容、那个声音、那段旋律。
哭。
光是飞有什麽用,你在我身边的那段时间,我早就忘记怎麽降落了。
如今,盘旋的终点在哪裡。。。。。。
隔天我跟林柏翰搜刮着逢甲夜市的臭豆腐摊位,没有叶嬣。
「欸,为什麽昨晚我的手机接到戴毅杰的电话?」
眼前这个三八还没反应过来,嘴裡还咬着臭豆腐。
「嗯?我说,这麽快啊?」
「快什麽东西啊?你给他我手机号码的?」
「是啊,昨天他问我的我说的没错啊。」
接着又是一大串的我说我说我说,关于他跟戴毅杰交换条件,戴毅杰才让他跟工读小妹死缠烂打,然后缠的多辛苦什麽的,总之就是他用我的手机号码换他跟工读小妹的微乎其微几乎不可能的未来,在我打了他一下头盖骨之后他才三八的问:「所以他跟你说什麽呀小轩轩?」
「你想还有什麽,他老子就是一直叽哩呱啦的一直要我去同学会。」
「你就去嘛!有什麽关係,我们办得这麽热心,我说你也应该要庆幸有我们这些热心的高中同学。」说完又一块臭豆腐。
「等等,”你们”?你有参与这次的举办啊?」
「我跟戴毅杰啊,他邀同学,我去邀老师,毕竟你知道的他高中就是那一副流氓样,相信如果让他去邀那些曾被他呛到无地自容的老师们肯定说的动会来的没几个,所以我说就让我这个超级乖宝宝资优生加大帅哥,也就是鄙人在下我去邀老师们,而他去邀同学。」
「所以你的成果?」
「没半个,连班导都不想来。」
哈。
「那就好啦,乖乖宅在家裡看你的无码频道别出来学人家办什麽同学会啦。」一块臭豆腐。
「可是我有邀到体育老师啊。」
我一愣,臭豆腐差点没掉出来:「哪个体育老师?」
「高三那个,实习老师,当年我们高三他大四那个。」
该死,果然是博祈。
「他不是去当兵来着?」
「早回来啦!当两年兵而已。」
两年,又是两年。
「是喔,那他可安好?」
「好的不得了啊,海军陆战队果然操啊,小勐男一个,只是还是跟以前一样交不到女朋友,真是暴殄天物你说是不是啊?」
「我说是。」
「然后我就邀他去啊,想当然他讲话还是跟往常一样很无厘头又没重点。。。。。。」
他自己也是无厘头又没重点,我打断他:「你在哪裡遇到他的?」
「我们学校。」
惊叹号!
「你们学校!?为什麽!?」
「这麽惊讶干啥呀我说,他本来就打算当完兵后要出来继续当他的体育老师啊,毕竟当初他读师大出来就是要当老师呀笨喔,只是好巧不巧他选中我们大学啊,他只是趁暑假最后几天的时候去跟学校打招呼,明天开始上班哦。」
「喔。」
「想看他随时可以去喔。」
「喔。」
没兴趣。
吃完最后一块臭豆腐,他擦了擦嘴,准备回学校宿舍,我也就此打道回府。
我真恨自己没有机车,只能当一个满身臭豆腐味、在台中大街上乱晃的男人,现在正蹒跚的走去公车站。
逢甲夜市周围有很多体育用品店,看到最后想想倒不如去逛一下也好,如果说同学会当真要办在海滩,难免就会玩水,难免就要有点身材。
晃了半天,只觉得如果我要是会在这裡花钱,九成九是被鬼上身,很可恶的是店员又一直拼了命跟我介绍,我又很瘪三根本不敢说我荷包刚刚都花在臭豆腐上面了。
无奈加无奈。
「谢谢你,我自己看看就好。」我好不容易才丢出这句话。
店员也这才很识相的离去,我坐在软凳上休息一会,放眼望去看到了其中一区在卖运动袜,我并没有走过去,只是变得有些迷茫,有些意识又被拉到回忆中。。。。。。
突然一个穿着一身慢跑装的男生走进我的视野,这人走路的样子吸引了我,他走路有点痞痞的步伐,在我记忆中有个人走路也是这样子。
我紧盯着他,短短的刺蝟头象徵着前阵子曾受过平头的折磨,大概才刚当完兵吧,我目光跟随着他的移动,试着想回想些什麽,突然那个人好像发现了我在注意他,转过头来和我四目相交,我眼睛瞪大了一下。
这个人的反应也跟我一样,但是他的反应平静多了,而且他摆着以往阳光的笑容,店裡的日光灯根本比不上那种刺眼,我还在沉迷在那可以疗癒人心的阳光笑容中的时候,他已经站在我面前了。
「刘晨轩对吧?」他用着跟之前一样、有点台湾国语的腔调问着。
「嗯,是。」是博祈。
「哈,好巧喔,没想到一直遇到之前实习班级的学生。」膝盖想也知道他在说林柏翰。
「你怎麽会在这裡?」
「我逛体育用品店很正常吧。」他皱眉,好好笑的表情。
「喔,好吧。」
「那你咧?」
「逛逛啊,我逛就不正常啊?」
「哈,没想到晨轩哥这麽幽默。」
「又来了。」
这傢伙每次都叫我晨轩哥,我不知道为什麽,儘管我有强调过我叫刘晨轩,他还是晨轩哥晨轩哥的叫,我真的不太喜欢这种称兄道弟的称呼。
我撇了一下嘴,突然不知道要聊什麽。
「安怎囉?摆一个屎脸干啥?」他低头问道。
「没有啊。」
「因为要开学了吗?哈哈。」
「大概吧,呵呵。」
我想到,8月31号,要开学了,暑假要结束了。
这时刚刚那个店员似乎看到又有生意可以作,又冒了出来要帮博祈介绍商品,博祈笑了笑然后跟我说了句:「等等再聊。」然后就被拐走了,跟高中一样,有时候我跟他在聊天的时候(虽然我都聊得很心不在焉),每次聊到一半就有女学生跑过来把他支开,可见他吸引力有多强。
店裡的收音机广播此刻传来了广播电台主持人的声音:『接着请收听这个美国摇滚乐团-Storyoftheyear,风云人物合唱团所带来的乐曲,Sidewalks。』
在主持人介绍完歌曲后,旋律响起时,我心裡起了一阵阵的疙瘩。
是恺翔黑色宾士的必播歌,我的脑海裡的马上出现了他的侧脸,专心的开着车,路灯和车灯照耀在他的瞳孔中闪烁的画面。
想到这我无奈的笑了笑,抬起头,不自主的看了看牆壁上的落地镜,镜面刚好反射着我身后的店门口,刚好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近了店裡,怀裡抱着着一个穿着粉红色小洋装的小女孩,好似一对父女。
看清那男人的面貌后,我收起了笑容,心裡有一个讯息:
命。运。捉。弄。人。
(代表另一片翅膀的那个人,在太平洋另一端,现在,那片曾经遗失的翅膀就在我眼前,却变得好生疏。)
第三章
没听过的歌名,却是熟悉的旋律,曾紧紧连系着我们两人的那段旋律。
他变瘦了,但是一眼就知道是他,薛恺翔,但此刻怀里却多了个小女孩。
我一动也不动,既不想撇过头装没看见,也不想上前去跟他相认,就因为他怀里那个小女孩。
恺翔根本没看到我,只是顾着扫视着周围的商品,而那个小女孩早就注意到我了,而且一直盯着我看,每当恺翔换一个站姿,她也跟着扭动身体摆动头部,无辜的大眼睛,好像在疑惑着什麽东西。
那个小女孩是谁?是他朋友的小孩吗?还是亲戚的孩子?或是。。。。。。
下一秒,那个小女孩解开了我的疑问,同时也破了我的伪装:「把拔,那边有个葛格。。。。。。看起来好凶喔。。。。。。」
恺翔疑惑的撇过头,朝着小女孩小手指的方向看过来,同样哑口无言的看着我,从这个反应我更确认这是薛恺翔了。
收音机广播的那首属于他的旋律仍然在耳边缭绕着。
「嗨,你。。。。。。回来啦?」我打招呼的有点不乾脆。
两道剑眉深锁着,为什麽你看起来要这麽忧愁呢?
「那是,你们的女儿啊?」
我笑了笑跟那个小女孩挥了挥手,结果那个小女孩很不赏脸得把头埋进楷翔的怀里。
「抱歉,晨轩。。。。。。」
好久没听到这个声音叫我名字了,但是现在我却怎麽也不想听到。
「所以你两年前说要出国研习是。。。。。。?」
他见我语气有些强势,有些羞愧的低下头,然后点了点头:「我们是去结婚。」
「对你来说不会太早?」我有些伤心的问。
「我30岁了。」
他妈的太好了,又一个没事保养得这麽好出来招摇撞骗拐小孩的溷帐。
「什麽时候决定的?」我皱眉。
「在她拿验孕棒给我看的时候。」
我听了冷笑了一下。
「抱歉。」
「你道的歉够多了。」
「可是我对你。。。。。。」
「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什麽啊,是我自己先喜欢你的,也是我自己说要等你回来的。」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试着挤出一个微笑,但是从镜子中看起来,这是我见过自己最假的微笑了。
「你。。。。。。过得好吗?」他客套的问着,好像是因为想不出其他话可说了,呵呵。
「我很好,那还用说。」
他露出一个往常那个疼惜的表情:「说实话吧。。。。。。」
「我要走了。」我低下头,踏着蹒跚的步伐走向门口。
走没几步,他的声音又冒出来:「晨轩!」
我多麽想离开的洒脱一点,因为现在,耳边听着那首将我们联系在一起的曲子,眼前站着薛恺翔,我知道要是在待在这个空间里我会哭出来,但脚步却还是停了下来。
我转头看着他,他神情相当的萎靡。
「对不起,我。。。。。。」他眼神尴尬的四处飘移:「我真的很想你,但是。。。。。。」
「拜托你别再说了,你让我很难受。。。。。。薛老师。」我试着将嘴角往上扬,只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麽难过。
他听了我叫他薛老师后,神情变得更沮丧,我从来没看过他这麽伤心的样子,我不忍心的看向别处。
「真夭寿,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