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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司图娇纵更甚,按武侠小说里的描写,那叫“浑身散发着一股王八之气”,让人很不爽。渐渐地,老四跟我倒比跟司图更好了。不过司图貌似也不在意这些,他有他的宏图霸业要完成:追女人。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某天晚上,我们寝室四个又凑在一起斗地主,玩着玩着没烟了,司图因为输了,被我们惩罚出去买烟,回来就魂不守舍。我打趣说:“撞鬼了?”司图说:“撞见美女了。”
我们听了过程,猜测这位大美女就是大名鼎鼎的系花:柳茗诗。
司图一脸花痴状:“听听,听听,连名字都这么美!”
我心想,拉到吧,那女的就是叫刘二丫,估计你都得说好听。
至今我还记得司图的原话:“我在路上一看见她,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完了,这就是一见钟情啊。”
小朱问:“那女的对你有没有意思?她看见你什么反应?”
“她?她掉头就跑了。”
我上下打量司图:一头红发,寸头,直指天际的那种,左耳穿四个耳钉,右耳一个,脖子上戴了个极粗的金链子。上半身是花衬衫,只扣了两颗扣子,下半身是一条蓝裤衩,脚踩一双黑色44码的人字拖。胸口纹的一条龙露出半个脑袋,张开血盆大口似欲择人而噬。浑身纠结的肌肉像要撑破衣服,仿佛蕴含着无限的力量。
老三司图平常只要不穿校服,就被人误会成混黑道的,即使穿了校服也总被人问:是体院的不?
想到当时的时间,晚八点,哪个正常女的见了他不跑啊?
我这么想着,司图自恋的声音传来:“她一见我就害羞得跑掉了……”
第二天晚上,司图又出去找那个美女了,回来后脸上多了个手掌印。我大致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其实柳茗诗要是顺着司图,没准司图两天半就腻了,柳茗诗越是反抗,司图越高兴。
第二天司图直接到柳茗诗寝室楼底下等她了。等来的除了柳茗诗,还有我们的班长大人。司图跟我们三个人不是一个班,我和小朱老四以及柳茗诗是三班,司图是二班。知道了班长也在追柳茗诗,司图更来劲了。
司图让跟柳茗诗同班的我们在她面前多多渗透,多说司图的好话,所谓谎话说多了,也就成真话了。当时小朱正被赵清明折磨,老四懒得理会司图,这个光荣的伟大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肩上。司图对我抱以极大的期望,犹如国家领导人对神舟六号科研人员一样重视。司图明言在先:不成功,正常,成功了,有赏。
当时我们刚上大一,每天都有晚自习。大学的晚自习不像高中那么严,人来了就行,干啥没人管。因为座位是随便坐的,所以自习室就成为了谈情说爱的场所。柳茗诗四周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雄性,已经形成了“第N者插足”的现象,我根本无法成为那个“N+1”。唯一能跟她说话的机会只有课间十分钟,她去讲台右侧的电脑上用U盘拷贝课件的时候。
回忆起来,那是2008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要早一些。就在那个寒风凛冽大雪飘飞的夜晚,我逮到了机会。
眼瞅着柳茗诗拿着U盘站到电脑旁边了,我端着水杯,一个箭步窜上讲台,假装在电脑旁边的饮水机那打水,实则在偷看柳茗诗。
柳叶眉,翦水瞳,挺鼻梁,樱桃口,皮肤还白。天,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女人?几乎看不出化妆的痕迹,睫毛那么长,大眼睛水汪汪,顾盼生辉。往那一站,文文静静的大家闺秀,细看还有一种林黛玉型的病态柔弱美。这要搁在过去,识文断字,气质典雅,绝对让男人挤破头啊。
怎么搭讪呢?
插U盘呢?要拷贝课件啊——这不废话吗?
你好我叫李尧,认识你很高兴——用不用这么正式啊,又不是英语课练口语,这么说人家都不爱搭理你。
你会拷课件吗?我帮你吧——人家明明就会么。
不能再犹豫了,拼了!我向柳茗诗走去,紧张之下,先喝了一口水壮胆。柳美女没看见我,她皱着好看的眉毛,看着电脑屏幕,自言自语说:
“早点显示‘发现新硬件’不就好了?你个贱受!不这样□□就不爽是不是?”
“噗……”我惊得一口水喷出来,不想正喷在柳茗诗身上。
柳茗诗一把拽住我脖领,杏眼圆睁:“你丫找死啊!”
——我,就这样搭讪成功了。
这便是我和柳茗诗相识的经过。
怎么现在的美女都这样金玉其外呢?算了,啥也不说了,还是先来一碗内牛满面吧。
柳茗诗后来跟我和小朱都成了好朋友。至于柳茗诗和司图,两人一直暧昧着,我也搞不懂他们的关系。柳茗诗跟我说对于司图来讲,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所以她就这么拖着。司图跟我说柳茗诗从来没有真正爱上他,她心里喜欢另一个人,可是他又放不下她,只好这么拖着。我是两边夹着,两边传声,干着急使不上力。
老四说,人家的事,你瞎忙活什么?
我说,司图是咱同寝,咱兄弟,你咋一点都不关心呢?
老四说,哼哼。
我说,你真冷血。
老四说,不是冷血,是司图这个人,属狼崽子的,你交不下。交不下的人你在他身上浪费什么时间?
我就不理他了。
老四这个人,表面看对谁都好,和和气气的,谁求他帮忙他都答应,可是我总觉得,他骨子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漠然,天生带着一股距离感。淡然,疏离,冷眼旁观着世人的悲喜,站在云端,看众生悲苦,看天地变换。有人求到他了,他会降下云头去帮忙,没人请他帮忙,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所有人在底下哀号,哭泣,直至死亡。面上都不会有哪怕一丝一毫哀痛的表情。
老四的善,是浮于表面的。他内心,只怕是一个极淡漠极不理会世俗的人。
老四,你说老三属狼崽子的交不下,你不知道,你给我的感觉才是这样呢。我经常会在你对我好的时候害怕,怕有一天你对我像对别人那样冷漠。你不说话的时候,我都猜不透你想什么。你一个人出神的时候,我都在愧疚,愧疚自己不能像你那样聪明,一眼看穿别人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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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老三司图先扒到这,下面开扒老四。扒老四就按照时间顺序从我们大一分寝室开扒,顺带着也八一八我们彪悍的大学生活。
老四叫王维熙,说起老四,这话可就多了。寝室四个人,我和老四最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平常他给我买饭,我给他占座,只要有我们俩当中的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就可以该干嘛干嘛了。比如开会,一个人去就够了,回来给另一个人传达。上课,一个人听讲就行了,老师若是提问到没听讲的那个,听课的那个就在底下提醒。简而言之,就是两个人好成了一个人。有一个苹果,也要分两半,一人一半,有一颗烟,也得你抽一口我抽一口,简直恨不得一条裤子,一人穿一条腿。
小朱经常嫉妒地说你们俩肯定上辈子就认识。
司图说你们就是甲烷和乙炔,物理性质天差地别,可是一点燃都形成二氧化碳和水,所以你们的本质是一样的。
至今我都记得上大学第一天跟老四他们见面的情景。
报道那天我是第一个到寝室的,把行李放在靠门的铺上,出去溜达。回来时,看见从寝室楼窗户里飞出一个行李箱,正是我的那个。
谁把我行李扔出来了?
我捡起行李箱,三步并作两步,窜上楼,到三楼拐角时撞上一个人。那人头上蒙着衣服,沾着蜘蛛网,灰头土脸的,好像是打扫卫生的工人。我着急去寝室看看怎么回事,低着头跟他道了歉,跑上四楼。那清洁工也着急扫垃圾,头都没抬,说声“没事没事”就接着扫了。
我们寝室在四楼,是五舍第三十八个房间,门牌号让我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抬不起头来:5438。
后来得知对面四舍柳茗诗的寝室号,我才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她在一楼第九个房间,工人不知道咋想的,也不给填个零占位,寝室号直接就是419。
闲言少叙,话说当时,我进了寝室,见一寸头男翘着二郎腿坐在寝室公用的桌子上,斜睨着我。我原来放行李箱的床铺上放了一堆东西。
我一指那床铺说:“那谁的东西?”
寸头男说:“我的啊。”
“谁把我行李箱扔下去的?”
“行李箱是刚才维熙收拾窗台时不小心弄掉的。对了跟你说一声,你那个床铺是我的,我在你之前就占上了,以后就是我睡的地儿。”
我要怒了:“我来的时候寝室一个人没有,床铺上也没有东西,你使什么占的你!”
寸头男不慌不忙,慢悠悠地走到床铺前,原地一跳,来了个旱地拔葱,右手抓住床架子的铁管,左手在床铺上乱摸,脚就那么悬空着,离地一两尺。铁床不堪重负地晃了晃,发挥革命英雄的精神,坚持住没有倒。
我寻思着若是第一天入学就损坏公物,学校舍务处能有啥处分。床经他这么一掰,以后住着多危险啊,再说靠门边的床,冬天住着也冷。于是有点不想住那个床铺了。
这寸头男抓着床架子还在摸。乖乖呦,这家伙是不是练过啊?我一直以为我就算打遍天下了,可这位……我看了看他胳膊上纠结的肌肉,再看看自己的胳膊,迅速把撸上去的衣袖放下了。
寸头男似乎摸到了什么,“嘭”地一声跳下来。我赶紧往地上瞅了瞅,我怕他把地上砸出坑来。
其实我已经完全不想跟他争床铺了。我心想,随便他拿出什么东西来,我都借坡下驴说不住这床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建设和谐社会毕竟是我党第一要务,咱得支持党的政策不是?
寸头男走到我身前,晃了晃右手,极平静地说:“看着没?这就是我占床铺的东西。”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手里拿着的——
一根头发。
还是一根长头发……
我伸手一抓他脖领子:“兄弟,不带这么玩人的吧?你好歹给我个台阶下。”
他瞟了一眼我抓他衣领的手,乐了:“想打架?”
要是早几年,我肯定二话不说冲上去了,但是现在脾气好了,而且好不容易上个大学,刚来报到第一天,咋也不能闹事。我嘿嘿笑着:“没,我给你整理整理衣领……”
寸头男挥开我的手,轻蔑地笑了声,自去床铺上坐着。
我心里有点郁闷,又觉得没有什么可郁闷的,生活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环顾四周,还剩两个床铺上没行李,我把行李箱扔到靠窗户左边的床铺上,去楼下领了被褥。整理行李的时候发现我床铺底下有很多零碎垃圾,还有几个大箱子,是以前住这寝室的人留下的,我一个人搬不动,不想叫寸头男帮忙,便出去叫刚才碰见的那个清洁工。
那个工人在四楼的走廊里,头上蒙着衣服,低头扫地。
我一拍他肩膀:“哎,哥们儿,帮个忙行不?”
他回过头,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汗水冲过的地方就很白,其余的地方就灰蒙蒙的。头上的衣服低垂下来,看不清长什么样子,说实话我也没细看。
他看着我,好像有点看傻了,站在那如老僧入定般,半天没动。
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哥们,哎,回神了哎!”
“啊……”他笑了一下,“好。帮什么忙?”
声音很低沉,很有磁性的感觉,很好听。
我拉过他沾着蜘蛛网的袖子往寝室走。“我床底下有好多箱子,你跟我一起搬出来。”
他反手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往前走:“你住哪寝?”“5438。”“哦?那是个好寝室。”我瞪他一眼。
很快进了寝室。他把头上的衣服拽下来,说:“我换件好洗的衣服再给你搬箱子。”说着,把沾着蜘蛛网的衣服扔在地上,随手打开了靠门的柜子。
“等一下,那柜子是这寝室的学生的,你别动,你要换衣服我给你找一件。”
他回过头来看我,眼睛亮闪闪的,眼里有一丝笑意藏不住:“我就是住这个寝室的,这就是我的柜子,我只是把寝室里的垃圾扫到走廊尽头,你不会以为我是清洁工吧?”他走过来,握着我的手,“王维熙。”
“李、李尧……”我一惊讶或激动就磕巴。
他不像正常握手那样,他连我的大拇指都握在掌心里。我奇怪地看他一眼,往回抽手,居然没抽回来。力气真大。
“李尧,我是王维熙……”他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放。
“听到了,你不是说过一遍了吗?”我低着头,又往回抽手,这次成功了。王维熙?我在脑海里迅速搜寻了一圈,没找到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抬起头,看见王维熙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