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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儿,不许胡闹,你这说啥呢你!”肖安见状忙出声训斥。他刚刚能说出那番话已是借着酒劲儿,抖了虎胆儿,如今真要让他当着面亲他媳妇儿,把他胆儿戳破,他也不敢哪。
古人最重礼仪,即使是夫妻,在公共场合也绝不会有过于亲密的举动。她爹的心情,她能够理解,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要放弃,肖安和肖柳氏夫妻近十载,她虽到这里不久,却也看得出,她爹是极爱她娘的,可是两人平日里却是相敬如宾,总觉得缺少了一点爱人间的那种感觉。
所以,肖遥是笑得更欢了,眼睛也是贼兮兮的瞟着两人,“爹,爱不止要说出来,还要用行动来表示,否则的话你爱的人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有多爱她?又怎么能知道你爱的人又有多爱你?人生匆匆,不过区区数十载,今日不知明日事,难不成我们非要等到爱人不再了,才来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他自己的心意么?我们应该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因为我们互相拥有彼此,因为我们的心,紧紧的靠在一起,即使有再多的艰难险阴,坎坷荆棘,只要我们还在一起,便一定能渡过。爹,我爱你,娘我爱你,二三四,大姐爱你们。”
肖遥说的一本正经,音量也极大,说完抱着小二小三小四的脸蛋便是一通狂啃,啃完之后,抬起头又大声道:“所以,爹,用你的行动来告诉娘,你到底有多爱她,爹,爱娘你就亲亲娘,爹威武,丫儿挺你!爱娘你就亲亲娘,爱娘你就亲亲娘,爹威武,爹威武……”
“爹爹亲亲娘亲,爹爹威武……”
“爹威武……”
看着一帮孩子越闹越起劲儿,村里人的情绪也被渐渐被调动了起来,虽然大家觉得这样的举动极为不妥,可是,听了肖遥一番话,却打从心里觉得这丫头真是没说错。
哪个女人不想被自己的丈夫疼着宠着,哪个男人不想听到自己的女人告诉他,他就是自己的天!礼教的束缚,束缚住了人们的言行举止,却无法束缚住人心,无法束缚住每一个人最原始的对感情的渴望!
老族长更是老眼昏浊溢满了晶莹的泪花,不知不觉便想起了自己去世的老伴,五十多年的朝夕相处,她替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那时候,他从没对她有过什么温言软语,等到人走了,自己也老了,一个人孤零零的时候,却总是怀念那些以往有人陪伴的日子。
哎,活了大半辈子,都是半截身子埋进了黄土的人,却还没有一个孩子看得通透啊!
呐喊助阵还在继续!
只是,声势越来越强大,不止是孩子,大人们也都跟着吵吵了起来。
“肖安,亲吧,自家媳妇儿有啥好害羞的。”
“就是就是,肖安你要是个男人你就给老子亲下去。”
“肖安哥,你就别害羞了,你看我的,媳妇儿,我喜欢你,啵……”
肖铁锤见肖安半天不动,急得慌,说着,搂着自己的媳妇儿,来了一把现场示范。
村民们沉静了片刻,又哄笑了起来,都笑说肖铁锤太猴急,人肖安没亲,他倒是先亲上了。不过,也能理解,这小两口成亲才一个多月,那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
“爹,快点啊!我喊的嗓子都快哑了。”肖遥瞅着肖铁锤反倒占了先机,自家老爹还不给力发威,真是恨不得摁着两人的脑袋,将两人的嘴涂上强力胶给它粘在一块儿。
肖安被说得慌了,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上前搂着肖柳氏,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肖柳氏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张熟悉的脸,只觉心口扑通扑通的直跳,几乎快要跳出了胸口,脑子里闪过一幕幕的画面,在她晕倒时,他救了她又细心的照顾她,为了娶她,给腹中孩儿一个明正言顺的身份,他向父母苦求,丫儿出世后,也是他,帮着她一起把她带大。
这些年,虽然过的清苦,艰难!可是,他都陪着她一起走了过来。
这个男人没有英俊无双的相貌,没有经天纬地的才学,没有万贯家财,也没有奴仆成群,他无权无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夫,却给了她一直以来想要的生活。
一个爱她的丈夫,一群可爱懂事的儿女,这样平静简单的幸福才是她最想要的。
温热的湿润感浸上脸颊,肖柳氏缓缓的闭上眼帘,睫毛轻颤间,她几乎可以清晰的听到对面伟岸男人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哦,亲了,亲了……”
“爹爹好棒,爹爹好棒……”
肖遥和肖家一群猴孩子们兴奋的拍手大叫,肖安肖柳回过神分开来,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才在数百双眼睛的注目中,尴尬的回到了座位。
之后村长宣布开席,村民们才渐渐的从那沸腾的情绪中褪了出来,转而开始大快朵颐的喝酒吃肉。
整个祠堂大院坝里,一片欢声笑语,热闹非凡。而另外两个地方,却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凄凄。
肖家小茅屋里,姚九炎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看着祠堂方向的明亮灯火,吹着凉凉的晚风,看着自己被吊起来的胳膊,听着自己肚子咕咕的叫声,心情跌到了谷底。
迷蒙的月光,悠悠的洒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看着那孤零零的影子,姚九炎的心中升起一抹孤单的悲凉。以前他走到哪儿不是前呼后拥,仆役成群,可是今天却只剩下他一个人,那群没用的仆役被他谴了回去,唯一留下的来福也不知溜去了哪里!
哎,他还真是脑子抽风傻掉了,居然留在这里自找罪受!
狠狠的跺跺脚,听着地上树枝断裂响起的噼啪声,姚九炎的心里更是从未有过的挫败。
难道,他真的像丑八怪说的那么一无是处,一文不值么?
难道,他真的很蠢,很傻,很幼稚么?
从出生以来,他听到的总是恭维的话,所有人都夸他聪明,夸他英俊,夸他家世好,才学好,就连他家老头子气极,也不过骂他几句不学无术,鬼混,败家子。
可是,那也是气极,平日里,老头子也会夸他脑子好使,文才非凡。
偏偏这个丑八怪,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他,将他那坚强的自信心,打击的一点儿不剩。
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一直败给一个丑丫头?他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从小他家老头子就告诉他,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哪怕是在这里挨饿受冻,没地方睡,他也一定要搞清楚这一切是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那个丑八怪的弱点,打败她!
兵家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怠!
丑八怪!你就得意吧,我们之间的战争,才只是刚开始而已!看着遥远的夜空,姚九炎朝祠堂的方向默默的说道。
正在此时,一个黑影儿突然从院外栅门里急步走了进来,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手里好像还捧着什么东西。
“少爷,少爷,这是我在祠堂那边端来的饭菜,您先吃点踮踮肚子。”黑影来到姚九炎的跟前,笑着说道。
姚九炎看着被捧到眼前的香喷喷的饭菜,不禁吞了吞口水,可听了来福的话不止没接,反而一把饭菜推开恨恨的说道,“拿走,我不吃。”他才不要和狗抢食!
“少爷,一顿不吃饿的慌,您可千万别跟自个儿的身子过不去啊!再说了,您现在有伤在身这不吃,伤可怎么好得了啊!”来福端着饭菜苦口婆心的劝解,姚九炎却是把头撇向了一边。
“少爷,您要不吃饭的话,伤好不了,万一再给饿晕了过去,岂不是正中那丑八怪的下怀。”来福躬着身子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他好不容易骗过了老爷,说少爷要去书院和先生苦读,可是少爷要一直不吃饭,伤好不了,回去岂不是得穿帮了。那老爷还不得剥了他的皮儿,拿来下酒么!
等待良久,就在来福端着碗的手都快麻了,正要开口再次劝说的时候,姚九炎却是突然转过了头,接过饭菜,夺过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来福说的对,如果不吃饭,哪来的力气找到答案,又怎么对付那个丑八怪!
凭什么那个丑八怪在那儿吃香的喝辣的,可他却要饿肚子!
姚九炎嘴里包着饭,狠狠的嚼着,就仿佛他嘴里的饭粒就是肖遥,只要这样嚼啊嚼,就可以把她咬碎出了他心里的恶气。一大海碗的饭菜,很快给他干掉了一半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饿的原故,他居然觉得这碗饭竟是特别的香。
不经意间的抬头,看着来福暗暗吞口水的模样,姚九炎又拔拉了两口,将碗塞进了来福的手里,“给,我吃饱了!”说完姚九炎起身拍了拍衣服转身进了屋子。
来福捧着大海碗,看着姚九炎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家少爷虽然脾气火爆了一点,张扬跋扈了一点,狂妄自大了一点,可是,本性却很善良,虽然每次他生气都会骂他,每次也都说要把他换掉,却一直也没有换,如今一碗饭也和他两人分着吃。
少爷没忘记他,反而是把他记在心里。他这辈子子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少爷,一辈子都要跟在少爷的身边!
来福一边想,一边在心里下着决心,看了看手中的残烫剩剩菜,仿佛是捧着珍馐佳肴,狼吞虎咽了很快便吃了个一干二净,甚至把碗都舔了一遍。
肖家上房也是一片阴霾,十来个人愁眉苦脸的围坐在饭桌前,桌上摆着几个碗盘,一碟的白菜梆子菜汁清汤寡水连个油星儿都看不到,一碟有盐无味咸菜,冷冰冰硬邦邦。没汤没水的,咬一口饭嚼着那咸菜,难以吞咽,连喉咙都要磨起水泡了。
“娘,我不要吃这硬绑绑的咸菜,好难吃!我要去祠堂吃猪肉去。爹娘,咱们一起去吧!今天我们回来的时候,听到好多人说三叔他们在祠堂杀猪,煮肉吃勒!”泥蛋儿把碗往桌上一摔,拉着他娘王氏的衣袖央求着。
有了泥蛋开头,其它三个孩子也跟着放下碗筷,叽叽喳喳的闹开了。
“娘,我也想吃肉,娘,”肖花儿也是摇着她娘李氏的胳膊,撒着娇。
“爹,娘……”
“好了,好了,泥蛋狗娃,赶紧坐下来吃。”
李氏王氏被摇的无奈,她们也想吃肉,可是,老头子老婆子不去,就算她们想去也是没辙啊。最可恨的还是那死老婆子,自从开了祠堂之后,天天做饭要么是大白菜,要么就是咸菜稀饭,每顿连点肉沫星儿都看不到。天天吃这些,现在他们一见到这些菜就恶心的想吐。
“不嘛,不嘛,我要吃肉,我不要吃咸菜,我不要吃咸菜……”几个孩子不依不饶的喊叫,弄得李氏王氏一个头两个大。
“吃吃吃,吃什么吃,一个个的干什么玩意,都给老娘坐好了,谁也不许去,肖铁蛋肖花儿,肖泥蛋,肖狗娃,你们都给我坐好了吃饭,要不然,我一会儿把饭菜收起来,让你们晚上饿肚子。”肖冯氏筷子狠狠在桌上一拍,朝几个孩子恶声恶气的吼道。
泥蛋铁蛋撇了撇嘴倒是老老实实的坐下,端起碗又吃了起来,只是两人每吃一口就皱一下眉头,就跟俩小老头似的。
肖花被她奶吼的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小嘴一瘪,哇一声扑在她娘怀里哭了起来。
李氏搂着女儿,看着孩子那伤心的样子,就像有把刀子在戳她的心窝子,原本就不悦的脸色顿时也沉了下来,朝着肖冯氏说道:“婆婆,你这是干什么?小孩子们想吃肉,哄哄也就是了,干嘛发那么大火。”
“李氏,你居然敢质问我!咋的,你女儿是金子做的,我还吼不得了!”肖冯氏听了李氏的话,松垮垮的眼帘一睁摆起架式训斥了起来。
李氏见状心里的不满也瞬间膨胀到了顶点,“我哪儿敢质问婆婆啊!这半拉月我们天天吃咸菜帮子,我可是半句埋怨的话都没说过啊!可是孩子们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那光吃咸菜帮子能行么?婆婆,我家男人挣的工钱可全都给了你了,你每天就给我们弄些这样的伙食给我们吃,媳妇儿倒是想问问那些银钱都哪儿去了,咱家总不至于穷的连几斤肉都割不起了吧!”说完李氏伸出手不着痕迹的掐了掐王氏。
“就是,婆婆,你天天给肖安肖梅好吃好喝的供着,可我们这些干活儿的人却是用咸菜帮子吊着我们的命,这怎么说都说不通吧!”王氏也是连忙说道,不说还好点,一说火气就上来了,那两个没用的废物,成天净干蠢事,让他们给擦屁股收拾烂摊子不说,还什么好的都落他们手里了,她们就半根毛都没有。只落得这几根硬帮帮的咸菜。
“他们是病人,病人吃的好点又怎么了?不该么!你们要是也像他们一样,老娘也一定好吃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