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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梅,帮你家主子将头发剃了,凉快凉快。”沐如锦似乎在欣赏着刘萱萱的恐惧,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明显。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六皇子之死
听着剪刀剪断头发的声音,看着满地的碎发,刘萱萱彻底绝望了。
这些天,她一直都没有彻底接受自己成为了一个弃子的事实。虽然被罚出家为尼,从此前缘尽了,但因为没人在意她的死活,反倒是给了她还能翻身的希望。
她一直想着,或许有一天她还能东山再起。因为三皇兄表面上虽然罚她出家为尼,但始终没有让人剪了她的头发,这让他觉得三皇兄定然是想要先平息百姓怒意,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等上个一两年,待事情淡忘了,她依然还会是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一切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可是,沐如锦的出现彻底的打碎了她的美梦。此刻秀发被人揪在手上不停的拉扯、剪断,那样的疼痛都比不上心如死灰的痛苦。
直到此刻她才忽然明白,她是真的输了。她是真的被所有人放弃了。如若不然,就不可能没有人看管她,也不可能放任沐如锦进来如此肆无忌惮的羞辱她。
她突然觉得很累,这样的绝望是她从来未曾体会过的。
不知为何,她的眼中开始闪过各种各样的人的脸孔。有一些是被她肆意打骂的人,有一些是因为一些小事就被她下令处死的人,有一些是因为好玩就极尽折磨的人,而有些人的脸她甚至早都忘记了,此刻却浮现在眼前,面目是那样的清晰。
终于,那张面孔定格在一瞬间。一张面带笑意却极尽讽刺的的脸孔逐渐清晰,变成了沐如锦的脸。
刘萱萱大叫,歇斯底里的大叫,可是无论她如何挣扎。始终都逃不开绿蛛的钳制,都改变不了她输了的事实。
沐如锦强忍着笑意,却憋得手指都在微微发抖。刘萱萱的嘶吼实在是一个极尽悲剧的画面,可架不住此刻刘萱萱的发型实在是太猥琐,沐如锦实在是悲伤不起来。
仔细瞟了一眼,只见刘萱萱的头发长一块短一块,参差不齐,活像是个茶壶盖。这倒并非是绿蛛和秀梅刻意所为,只是刘萱萱挣扎的太厉害,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也算是无心插柳的活人艺术品了。
沐如锦看着刘萱萱近似癫狂的神态。却也不知是该对这位公主殿下叹息还是暗叹活该了。
若从一开始她不曾指使林清珑陷害苏衍。如果从一开始她不曾刁蛮任性非要强行插入她与苏衍的生活,沐如锦就算是兵行险招也绝不会利用她来对付皇帝的。
沐如锦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却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她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更坚定人若犯我千倍奉还的原则。
若刘萱萱只是个平常公主,哪怕她刁蛮任性,哪怕她阴狠毒辣,但若没有惹到她的头上,她是不会主动去招惹敌人的。
沐如锦深知自己不是救世主,除了让自己过得好,别人的死活她管不了也不想管。刘萱萱是任性也好,狠毒也好,这都不关她的事,就算是刘萱萱将世人全都得罪了个遍。她也能笑着坐在一边看戏而绝不插手。
可是偏偏的,刘萱萱自视甚高,将自己看做无所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蠢事,如此一来,沐如锦再利用她也就没有任何的罪恶感了。
人杀的多了总会麻木,此时的沐如锦就是如此。从她来到这个世界,无论是直接或间接死在她手中的人她已经数不清了,渐渐的,心中也就没有了任何的罪恶与恐惧。
沐如锦闭了闭眼,停了许久,这才叹息一声,对着秀梅道:“送公主上路吧。”
秀梅先是犹豫了一会儿,随即坚定了神色,称了声是,目光复杂无比的看向刘萱萱,手上却再也没有了犹豫,一个用力,将浑身瘫软无力的刘萱萱抱到了房梁上挂着的白绫之上,亲眼看着这个曾经折磨了她无数岁月的公主殿下无力的挣扎,到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再到脸泛青紫,隐隐发黑,彻底没有了气息。
原来一条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尽管她曾经是皇家尊贵的公主,拥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拥有着她这样的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身份与地位,但此刻依然就这样脆弱的香消玉殒在自己手中。
秀梅突然有一瞬的恍惚。
沐如锦忽的松了口气,随着刘萱萱的死亡,她知道,所有属于她的恩怨,都在这一刻彻底的了结了。所有她觉得必须要死的人,此刻已经全都死去了。
回想一路走来,虽然算不上多艰难,可也不算很容易。她与苏衍兜兜转转如履薄冰的设计了这一切,总算,都要告一个段落了。
剩下的,只有那个人了。只要那个人能真的按照他的剧本演出,那么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沐如锦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再看刘萱萱的尸体一眼。人死事了,一切尘归尘土归土,恩怨两清。
而慧静师太,静静的看着空中摇晃不止的尸身,却也不过微一摇头,随即平静的为之收尸。
她本就是名门之女,年轻时也曾见过深宅大院里的勾心斗角。她被庶母迫害,不得已出家为尼。而后又遭其他尼姑排挤,最终被挤到了这鸟不拉屎的残破庵堂,慢慢的,她也就看得淡了。
虽然死的是一个公主让她惊讶,但终归也不过是惊讶而已。一切都与她无干,她只需继续诵经念佛,不问世事也就是了。
刘萱萱的死几乎没有引起多少波澜,待到真的传开时,许多人也不过是感叹几句,这种从来锦衣玉食的金枝玉叶,受不了苦而自行了断也实属正常。
刘萱萱这个名字,彻底沦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后消逝在历史的尘埃之中,鲜少有人再提起。
而另一件命案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
郡主楚月心溺水身亡。
听闻是一个行脚商人在城门外的池塘里发现了一具女尸,经由仵作验看,为溺水身亡,又确认了楚月心的身份,一切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楚月心自亲眼见到自己儿子的尸体挂在府门外之后就已经疯癫之事全京城皆知。一个疯子,到处乱窜,最后不小心跌入池塘溺水身亡也实在是没什么可怀疑的。
何况,楚月心身上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这很明显就是一起失足落水的意外事件。再加上最近事多,官府也懒得再为一个无权无势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疯郡主浪费时间,最后干脆也就草草的结了案。
而朝廷方面也是事情不断。楚王的人头虽然到了三皇子的手上,可是楚王暗中培养的势力却突然反叛,目标直指京师。
正当三皇子怀疑一切都是都是六皇子所为时,却突遭刺杀。
最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正当刺客就要得手取走三皇子性命时,与三皇子一直敌对的六皇子忽然挺身而出,替三皇子挡下了致命一击,让三皇子刘麒凌直接愣在原地,对此情此景百思不得其解。
事后,刺客被当场诛杀,六皇子却身受重伤,不治而亡。
三皇子愣愣的抱着六皇子的尸身,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完全理不出任何头绪。
他自小确实与六皇子交好,但事实上在两人都对皇位有野心之时就已经彻底对立了。可以说,此刻朝廷之中,真正能够走到最后坐上那张龙椅之人必定只能是他和六皇子其中一人。至于十一皇子十五皇子之流根本就不够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他一直以为,在六皇子心中是恨不得他死的。可是,他从来不敢想,有朝一日,在自己受性命之危时,真正挺身而出,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的那个人竟然会是六皇子,他曾经的朋友、兄弟,如今的死敌。
“三皇兄,我只有一愿。待我死后,请允母妃带我棺椁出宫,寻一地隐居安葬,自此与皇宫再无半分瓜葛。至于我手中权脉,尽皆送与三皇兄,愿三皇兄……得偿所愿,君临天下。”
想起六皇子临死前的话语,刘麒凌觉得心冰凉冰凉的没有温度。六皇弟闭上眼前的那个笑容,仿佛很早很早之前,他就见过。
那时候的他们还小,心性单纯,没有现在这许多弯弯绕绕肮脏龌龊。他是个不受宠爱的皇子,而六皇弟却是个表面深受宠爱实则处处遭遇冷待的可怜人。
他们不打不相识,由看不顺眼变成好友,最后又反目成仇,几乎不死不休。这一切现在看来,就像是一场梦,那样的虚无和飘渺,让人不敢相信。
六皇弟为何会救他?
不是演戏,因为六皇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演这出戏。他曾经也曾假装挡剑身受重伤来打动太子一党,可他自家知道自家事,演戏与真实却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
看病的太医是他的人,六皇弟没了呼吸心跳身死也是真真切切。最重要的是,他接收了六皇弟所有的势力这也做不得假。可他就是不明白,明明敌对的两个人,六皇弟为何要舍命救他?
刘麒凌深吸一口气,表情是沉痛却也茫然,或许,他该去找萧贵妃谈谈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放我出宫吧
萧贵妃的和春宫中,刘麒凌难得的有些拘谨。
他长这么大以来,其实见到萧贵妃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便是从前与六皇弟玩的还好的时候,也很少能见到萧贵妃的面。
他从前听到些传闻,自然也知道萧贵妃成为皇妃的经过,他无数次的想,父皇以这样不光彩的手段得到了萧贵妃,事实上萧贵妃心中当甚是怨恨吧?设身处地的去想一想,此事换作自己,又该是什么心情?
特别是看着自己的儿子表面上被虚假的宠爱,实则暗地里受尽了冷眼,即使是女子,即使她的夫君是当朝天子,君临天下,那心中又岂会少了诅咒?
当初他与六皇弟分道扬镳反目成仇时,他也曾想过,六皇弟是否同是因为想要改变自己与母亲在宫中的尴尬处境才对那个位子充满了野心?只是他却一直找不到答案。
或许潜意识里他害怕找到答案,怕知道了这个所谓的难言之隐,怕知道了他与他同是天涯沦落人而产生怜悯,所以他刻意忽略了很多的东西,强迫自己不去细想。
只是,如今,六皇弟为救自己而死,他这心里却有着太多的谜团需要一个确切的解释。
六皇弟为何要舍命救他?明明是对手,明明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明明两人当是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却为何最后成了自己被自己的敌人所救?
他一直都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整个人近乎魔障一般。连一个踏实觉都睡不好,无奈,他只得来找萧贵妃索要答案。
进门之前,他有些踌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贵妃。因为在她的印象之中,萧贵妃一直都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虽然见的次数不多,在父皇面前也似乎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他幼时曾见远远地见过萧贵妃几面。那时的萧贵妃,即使是面对一个下人,也是和蔼可亲的。
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可是,是谜题就必须有一个答案。
当他问出这个疑问时,他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想象过萧贵妃会发疯一样的扑过来。想要杀死他。
毕竟是亲子的性命。身为人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他却可以理解,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冰冷到毫无温度的宫中。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萧贵妃的态度却难得的平静,只是眼中偶尔有悲伤之色划过,却会很快的被掩饰住。
萧贵妃打量了刘麒凌许久,这才笑着给他倒了杯茶,也不用下人动手,只是如寻常人家一般,面对着刘麒凌就像是面对一个子侄一样,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温和。
“贵妃娘娘,我……”刘麒凌越发显得局促,这是他许多年未有过的紧张感觉。即便是面对着父皇和母妃都没有如此不自在过。
“你不必多言,本宫知你想要说些什么。本宫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轩儿他从未想要过坐上那张椅子。”萧贵妃此话说的斩钉截铁。
“可是……”刘麒凌身体一僵,心中说不出是信与不信,只是脑中越发空白起来。
若不是为了那张椅子,那又为何要与他疏远?直至反目成仇?
萧贵妃似是看出了刘麒凌心中所想,道:“他原本不要本宫多说什么,本宫也不欲多事。只是如今他也去了,本宫也就没什么不可说的了。”
说着,萧贵妃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表情复杂难言,道:“恐怕你也知道,轩儿自小因为本宫的关系,受尽了人情冷暖。本宫是被你父皇强娶进宫的,本就心不甘情也不愿,除了最初那几日受你父皇宠幸过一次之后,便一直苦守这和春宫二十几载岁月。”
“本宫原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