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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涛一听就心虚啦,嘿嘿笑着打哈哈,“为人民服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饿了,吃饭吃饭。”
一块出警回来的同事都扎餐厅里了,方良舍不得小舅子再来回奔波了,“我先扶你回宿舍歇着,一会把饭给你端回去。吃完再把药吃了,千万不能沾水,谨防发炎。”
何从也搭把手帮扶着,没走两步就见他们从餐厅钻出来,大声埋怨,“有没有正事啊!?我们这抛头颅撒热血的,连饭也不给留啊!?”
何从突然醒悟,忘了苏立勇的嘱咐的了,心里愧疚,赶紧喊,“推个代表出去买饭去,我请。”
路涛撇他,“大方人啊!”
何从小声嘀咕,“我光顾着担心你了,自己没吃也忘了给你们留,活该我掏钱。”
路涛听完特别受用,在外力作用下一蹦一跳的回了宿舍。在为国捐躯的光环下路涛无条件指示何从端茶递水削苹果,下午何从寸步不离的伺候着,数落他凉衣服的事也被搁浅了。路涛也不是不能自力更生,只是不在跟前何从就不踏实,路涛挤兑他不守着自己就犯焦虑症,何从对他的自作多情猛翻白眼。
半夜路涛咯噔着脚上了两三次厕所,宿舍内外冷热交替,第二天路涛开始低烧,脚也有些发炎化脓了。
何从批给方良假让他陪路涛去打点滴,方良一回想昨天给路涛打针的情景就发怵,避重就轻的劝说何从跟他一起能有个照应。苏立勇也赞成方良的提议,何从是没所谓的,一行三人就开了公家的车一路风驰电掣去医院。
公立医院技术一般费用一般还能报销,是劳苦大众的钟爱。何从仗着自己车上多几个大字雷厉风行的占了个车位。别看外面热浪朝天的,他仨一进去清凉的带有消毒水味道的气息说暮堋9液拧⒖床 ⒒椤⒖⒓品眩厶诎胩旎な恐沼诎岩┡浜茫筒钍湟禾辶恕�
何从看方良忙前跑后够辛苦的,“三瓶液体要输几个小时呢,等扎上针你就先开车回去,等好了再给你打电话接我们。”
方良一心担忧给路涛扎针的事,恐怕一会路涛跟昨天一样鬼哭狼嚎的闹腾两三个人都摁不住。路涛怪癖奇多,有一项就是讨厌所有尖锐的物体。方良要及时应对好路涛接下来的一切意想不到的挣扎。急诊科昨天包扎的医生刚才碰面还一脸嫌弃的说又是他们啊。急诊病床不多,他们接到病号诊断属于什么病状就送到哪个科室,这些头疼脑热住院的还好能有张床位,像路涛这种临时病人就只能在走廊里坐着了。
护士一手拿着液体,一手给输液器排空气,方良明显感觉到路涛整个身体都僵硬了,方良攥住路涛冰凉的有些发抖的手做制服他的前戏。何从在他另一边拿起他的手问路涛,“这个血管还明显,扎这个啊?”
路涛吞咽了一下口水,试图稳住颤抖的发音,“你高兴就好。”
旁边的护士噗嗤笑了,些许缓和了路涛的紧张,“这种事还要争取别人的意见呀?!”
“我要听领导安排嘛,看我多在意你~的意见!”马上就要疼得死去活来还不忘调戏何从,看来还没真病头昏脑胀的地步。
在何从嗔怒的注视下,路涛接受着酷刑,护士一直借找血管的理由摁压路涛的手揩油,边抚摸边温柔的劝导,“放轻松,放轻松,不然跑针还要重新扎。”
风萧萧兮易水汗,壮士一去兮……等一下,还有可能再扎一针,路涛刚在何从面前垒建一半的豪情壮志立马转为悲愤万千。气焰浇灭人倒是松弛不少,护士眼疾手快一果断,就剩下路涛一直低低的倒吸冷气了。
方良惊讶的看着何从。他一直觉得路涛有股独特的气质,虽然他在大家面前都是顺服的,不过他仿佛从未真正把谁放在眼里,但是,路涛却小心翼翼的在何从面前维持自己的形象,让方良不可思议。
方良走后气氛陷入尴尬中,何从没话找话,“你手机不会摔坏了吧?昨天你救援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关机了。”
路涛心里发虚,自己昨天根本没下手,“在宿舍充电了。”
“怎么踩着钉子的?”何从开他玩笑,“不会是你想试试硌脚不?!”
“这是冷笑话?!”路涛讨厌液体混进血液的感觉,仿佛万千蚂蚁徜徉在身体里。
何从不想自找没趣,从手机里搜了个电影,两个人一起看。路涛更是各种耍小脾气,支使何从买饮料零食,嫌液体一会快一会慢,有昨天下午的细致体贴在先,何从一如既往的顺从路涛。连何从自己也觉得过分了,可是就是觉得围在他身边汲取温暖像是有瘾一样。
换了第二瓶液体没一会,路涛就开始如坐针毡,何从也注意到他的不老实,“怎么了?想上厕所?”
路涛苦着脸,“手麻了……”
何从覆上带针的右手,果然冰凉凉的,应该是血液流通不好。何从轻微的给他揉搓手心,再细心的帮他捏每根手指。路涛的手指笔直细长,指甲修建的整齐干净,皮肤细腻柔嫩,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人。
何从越揉越觉得一股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这只手也似曾相识。路涛见何从握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的样子,害怕他想起那晚的事,赶忙用力抽出手,手肘撞到椅背上震的手臂都麻了,疼的路涛眼泪在眼眶直打转。何从看着路涛这么大反应也震惊了,什么也不及想赶紧帮他按摩胳膊。
手上一阵刺痛,路涛看着手背慢慢鼓起来,路涛形象全抛,大喊,“护士!护士!”
护士着急忙晃的跑过来,一看原来是跑针了,责备他,“大惊小怪啥啊,不就是针扎穿了。”看在他英俊的样貌的面儿上,护士又温柔的再推一针。
然后最后一瓶吊上,煎熬继续承受。路涛小腹憋胀,在座位上磨蹭,心里暗自自责不该喝那么多饮料。何从也觉得忍了三个小时也是时候了,委婉的说,“我想上厕所,要不要一起去?”
路涛见何从伸出橄榄枝,恐怕错过了,赶忙应和。何从提着瓶子按着路涛的步伐走在一侧,“我这就让方良准备动身出发接我们啊。”
路涛介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丢脸的事今儿都赶上了,在小便池前何从都解决完了,路涛还在鼓捣。何从看路涛左手解纽扣不方便,又不忍心戳穿,等了下还是不行,何从细心的绕到他后方帮他拨开。
路涛石化了,这一幕擦的太眼熟啦!
第七章
第二天路涛好说歹说都不肯去医院。方良搬出何从来登时推翻了他的负隅顽抗。结果路涛就战战兢兢的坐在了急诊室走廊里的侯诊椅。
路妈大刀阔斧进来的时候路涛还跟那儿我自尤怜,一抬头就看见一富贵逼人的女士,寻思谁家的这么扎眼就敢放出来,使劲一瞅这不自己的老妈嘛!好嘛,被方良用来做讨好周琳的筹码了,美色当前就把自己出卖了!要不说母子连心,路妈在川流不息的家属与病患中一眼揪出自己的宝贝儿子。
“路路,妈妈的好宝贝儿,你怎么了?”路妈痛心疾首的看着路涛,心疼的问。
何从虽然纳闷,不过听言语也明白过来,特有礼貌,“阿姨你好,路涛有点低烧,我陪他来打点滴。我是他的中队长何从……”
路妈哪里有心顾的了旁人,抚摸着路涛发黄的面孔,心里悲怆,“路路,跟妈回家吧,给你爸低个头,别在外面受苦了!”
路涛不耐烦的说,“妈你回去吧,我输完液还得回去上班呢!”
路妈不敢得罪路涛,正踟躇着,护士又拿着架子开始做准备。路妈看着架势问,“就露天输啊!?连张床也没有?!”
护士眼皮抬都不抬,语气冷淡,“现在床位紧张,临时的病号都这样。”
“那我儿子办住院手续就有房间了吧?”
护士态度依旧,“他就是低烧,不至于住院。再说现在人满为患,不是你说办手续就能行的,加床位也是在楼道里。”
路妈在儿子这没讨到喜,心里堵气,总觉得护士口气夹枪带棒的,脾气也上来了,“你们院长呢!?我儿子难道连个单间也住不了了!?去叫你们院长下来!”
“床位也不是说有就有的,院长也不是叫来就来的,咱这不能喧哗,麻烦你们配合一下!”护士语调拔高。
贵夫人撒泼可是千载难逢的,本来忙碌的人群都纷纷驻足看起热闹。路涛赶紧安抚他妈,何从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两头规劝。路妈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一个电话拨出去,不出十分钟从楼上匆匆忙忙跑来一个秃顶矬个儿男人。
“路太太,您来了怎么不直接去楼上,我们院长去市里开会了,我是办公室的主任,听说公子生病了,楼上有贵宾单间,我都安排好了……”男人低眉顺眼的陪笑着。
事态急速变化,何从还没反应过来就扶着路涛众星拱月似的被人引进电梯。电梯停在顶层,何从环视一周发现这层别有洞天,装修特有星级范儿,清静优雅,也没有流窜的闲杂人等。但是旁边的路妈和路涛很镇定,这种场面应该是稀松平常吧。
比起楼下一件病房里六张床一个厕所,路涛住的这间一分为二,进门是个小型客厅,里面病床旁边还有张陪床,旁边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可以洗澡。何从真心觉得无语……
路妈安排好路涛就上街买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路涛也心安理得的住下了。何从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可是离开又好像不厚道,纠结的皱着眉头。路涛怕他抛下自己,抢先说,“你回去吧……收拾收拾,晚上还要陪床呢!”
虽然路涛非常自以为是,但是何从接下来的行为更加纵容和助长了路涛。何从回去跟苏立勇续假,就简单整理一下又回到路涛身边。何从虽然不是很精明,但察言观色还是会的,即使不清楚路涛的来路也看得出他非富即贵。何从还是很别扭的,觉得自己跟这路人不搭,心想等路涛病好就找借口疏远他吧。
探望路涛的人应接不暇,礼品堆满了小床,路妈摆出最官方的架势应付着他们。何从回来的时候路妈刚闲下来,正给路涛削着苹果。这会路妈才意识到何从的存在,微笑着说,“我们路路在队里累不?我这宝贝儿跟他爸有些矛盾,他爸为了逼他低头才把他扔进消防队的,出来是迟早的,你啊……”
“妈,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们中队长照应呢!”路涛不愿提及家里的事,烦躁的开始轰人。何从还在心里感慨,别人千辛万苦进来都是图以后调动工作有个保障,而路涛为了吃苦,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路妈还想说啥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三人一致往门口看去,不速之客居然是林萱。自从林萱成了张建正的入幕之宾后,路涛他们也时有碰面,每次林萱都不顾路涛的嫌恶凑过来寒暄,屡败屡战,愈挫愈勇。
放下东西,林萱水蛇腰一扭粘上路妈,“阿姨,我是路涛的朋友林萱,听说他病了,过来看看他。”
路妈客气而生疏的表示谢意,路涛也冷淡的搭了两句。林萱不肯放过这个接近路涛和路妈的机会,接着套近乎,“我在政府大楼前台上班,经常碰见叔叔,叔叔还是那么英气逼人,不像路涛的爸爸倒像路涛的哥哥,呵呵……”
“哪里有,几十岁的人了摸不着年轻了!”路妈听的心花怒放。
何从被林萱彻底无视,路涛在旁边见自己老妈快要失守被俘获,哼哼着装腔作势,“头晕恶心,我想睡觉了,妈回吧,我爸该找你了。”
路妈心疼儿子,连连点头,扯着不情愿的林萱,“妈这就走,不打扰你休息啦,小林也一起走吧。何队长你多看着路路点,明天我再来哈。”
何从心里舒了口气,赶忙起身送路妈出去。路涛伸展四肢感慨道,“世界终于清静了……”
路涛漫无目的的换着电视频道,何从则盘着腿玩着单间配置的电脑,两个人没有什么交谈,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气息。
折腾了一天,何从早早的收拾好床铺,爬上那张小床。何从就躺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想到那一晚他炙热的滚烫的鼻息,跳动的雀跃的脉搏路涛一阵燥动,在床上翻来覆去。何从认床,本来就睡不踏实,路涛还在制造这么大动静,翻身对着墙语气低沉,“你这烙饼呢?!”
路涛听他说话生硬,琢磨着他定是还在为白天的事气恼,却也不知道他是为哪般,想要讨好又不知从何下口,只能老老实实的固定一个姿势到天明。路涛是被连环的敲门声吵醒的,他环视一周也没看见何从的身影,以为门外是去买早饭的何从,欢欢喜喜蹦蹦跳跳的就起来,开门一看结果是老妈,又气馁的爬回床上。
路妈没看出端倪,还兴高采烈的询问儿子情况,路涛哼哼哈哈的应付。等医生护士齐心协力给他输上液的时候何从还没回来,路涛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