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礼言束手无策,宋铭和毛檀虽没说不管,却也都是并不在意的样子。
傻小子天天在事务所抓耳挠腮傻坐到半夜,宋铭和他生气,就当没看见,毛檀也睁只眼闭只眼不大理会他。
就这么到了开庭。
八点半,宋铭和毛檀收拾齐整,上庭前最后一次碰头会。
陈礼言有劲使不上,攥着他那薄薄的资料袋,因为太用力了手都有些抖,都能看见白白的关节。
“嗯,这样就好,礼言,”宋铭拍拍他,这些天来第一次给他笑脸:“这次你就不要去了,把事情交给我们吧。”
毛檀把资料袋从他手中抽出来和自己的放在一起,也冲他笑:“好好看家,等我们。”
城西地块项目开发战略及利润评估分析报告的原版复印件此时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毛檀的那摞资料里,两年前,林荣盛妄想进军地产业,凭的就是这份详尽的分析报告,只不过,这报告同样的内容却有两个不同的封皮,一份是远大内部的,另一份则是两年前风头正盛的荣盛请人做的,而为荣盛做开发战略和利润评估分析的这家公司的法人,之前却是远大集团的一位项目经理。而且在给出这份报告不久之后,这家公司就销声匿迹了。
这些还只是开始,荣盛拿到地后傍上远大地产,承建城西项目的则是远大建筑,城西项目的开发成本是笔烂账,楼盘账目上的成本金额凭空多出近六成,远大地产对城西的策略是全权放手给荣盛,林荣盛贪心不足,在本就偏高的销售价格上每平又上调了1600。同时,远大地产以无偿承建西城广场的许诺低价拿下的城西地块到市里必经的大片土地也因拆迁补偿纠纷而一直闲置,城西楼盘眼看就落成,荣盛广告上描绘的广场、花园、商业区却迟迟没有动静,高要价和烂环境让林荣盛满怀期待的好楼盘成了大笑话。
楼盘没有销量,荣盛的财力难以支撑,偏偏在这时远大集团内部清查,远大建筑补交税款1。3亿,悄无声息地就把税务部门的视线引到了城西楼盘。
荣盛内忧外患,远大趁火打劫。
作为荣盛再告远大的底牌,城西地块项目的假账和城西区中段土地建设拖滞问题太过敏感,毛檀已经和宋铭约好,不到迫不得已,这些问题,能不涉及,就不涉及。
可越是临近开庭,毛檀越是忧心忡忡:究竟是什么人搜罗了这些证据?如此详尽就真的只是为了给荣盛再争取百分之三十的手续费?
上庭前的最后一刻,毛檀终究还是扯住了宋铭的袖子:“师兄。”
宋铭转过身来把厚厚一摞资料拍在他肩上:“怎么,紧张了?来,师兄安慰你!”说完就要去摸毛檀的脑袋。
毛檀轻轻一避:“说正事。我感觉很不好,师兄,就算是迫不得已,也不要翻底牌吧。”
宋铭眼神幽深起来,片刻后点头:“好,我信你的直觉。”
我爱鱼的原主人找上了门,千恩万谢地抱着猫走了。
乐洛川哭丧着脸闹脾气,撇嘴就要哭:“我爱鱼是我的”毛老大给他顺毛:“乖~洛洛最懂事了~你看人家主人都来了,我爱鱼是人家养的猫,走丢了才被你捡着的~”
乐洛川窝在毛老大怀里撒娇:“可是我的猫没了,我要猫嘛我要猫嘛~”
毛老大捏他的小脸儿,鼻尖贴鼻尖地教育他:“乐,洛,川,知道什么叫无缘莫强求吗?”
“我和我爱鱼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乐洛川睁着大眼睛较真。
“那缘分尽了就让它走!”
“啊啊啊啊那我要养猫,我要缘分不尽的猫,我自己的猫!”
“猫?猫到处乱窜,身上容易生跳蚤和寄生虫,许多猫带有弓形体病,舔咬亲吻就容易被传染,猫养不熟、势利眼、兽性大,容易抓伤主人,容易乱跑丢掉让主人伤心BALABALA”毛老大摆事实讲道理,从喂养宠物说开去。
乐洛川才不听,继续闹:“我要猫嘛~”
毛老大点他的脑袋妥协:“等碰见个和你有缘的,咱们就养着它,好不好?”
“那我要吃玉米奶布丁菠萝包鳗鱼饭蜜豆烤肉丸和红豆烧仙草。”
毛老大:︶︿︶!屁孩子这是什么思路?!
法庭上的形势比想象中更加严峻。
罗勇军的惊讶只一瞬,和毛檀的目光对视上之后就立即恢复了面上那一派波澜不惊。证据摆上,宋铭步步紧逼,罗勇军见招拆招,帮远大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所有疑点都推到了死无对证的林荣盛身上。
庭审结束。
证据抛出去却始终没能打到对方痛处,宋铭本来就有点烦躁,更可气的是罗勇军还连摇带摆地堵了过来,走得那叫个一步三春:“宋宋,就知道欺负人家,你真坏。”
宋铭当没听见,闪到另一边脚步不停。
罗勇军转个身又跟了上来:“公事私事不要混为一谈嘛,这么气哼哼地不利于生活和谐哦。”
宋铭不说话,罗勇军继续扭扭捏捏地叨叨:“说起来今天还真让人吃惊,你搞得我紧张死了。不过,从天而降的,不一定就是福哦。”
宋铭停下来盯着他:“什么意思?”
罗勇军从兜里掏出张名片:“凡尘福祸无所不知,五行八卦无所不晓,卜卦算命,测字起名,罗氏占卜,保证灵验,熟人优惠。”
宋铭把他的爪子扒拉开,毛檀从后面跟上:“罗师兄,注意场合,素质,素质。”
“讨厌。”罗勇军站好:“欢迎前来咨询哦,网络电话均可。”
毛檀从宋铭手中拿过名片,上面写着“乐世控股SUM健身会所总经理乐杭”。
车行了半路,宋铭打破了沉默:“房地产和健身会所总不会有什么冲突吧。”
毛檀目不转睛地开着车:“我也在想。”
“那重点就是”
“乐世。”
乐洛川翘脚坐在沙发上,把一张“招领启事”抖得嘎嘎响:“无缘莫强求?!”
毛老大捧着一大袋零食:啊哈哈,这个嘛
穿帮了。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做完亏心事一定不要犯懒,务必当即毁灭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乐家了,这个自来熟没下限又爱瞎掺和的家族~
好不好不这么严肃,胡扯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此篇纯属胡扯···
☆、摊牌
年一天天近了,毛老大带了小屁孩儿回来帮家里扫尘除旧置办年货。毛老大在前面忙,乐洛川在后面跟着,活脱脱个小媳妇,大家都觉出来他俩关系越发亲近。
毛楠格外看不顺眼,跑去跟旺仔嘀咕:不知道老大又买什么东西收买了小屁孩儿呢,你看小屁孩儿跟他近的什么似的,不识好歹,什么时候被老大卖了都不知道。
旺仔舌头快搭到地上了,翻着小眼儿盯紧毛楠手中的鸡腿。
毛楠瞅着正在刷咸菜缸的毛老大:假好人!
旺仔的口水横流了一地。
毛楠四处寻摸小屁孩儿:看着鬼精鬼精的,其实傻到被老大骗得团团转,傻帽!
乐洛川蹲在旺仔边上,抻脖子一口咬住了鸡腿:“说谁呢?”
毛楠被吓得差点没翻个大跟头,转过头来狠狠瞪乐洛川一眼,把鸡腿往他嘴里一塞:“你!”站起来走掉了。
乐洛川边啃边嘟囔:“不就是根鸡腿嘛,小气鬼!”
旺仔夹着尾巴溜了:小王八蛋惹不起,很多人给他撑腰呢
毛楠恶狠狠地嘀咕:你就不识好歹吧小屁孩儿,哪天被老大吃得渣都不剩你就知道锅是铁打的了!
没成想,一语成谶。
年夜饭,金采笑话毛老大照顾乐洛川跟照顾儿子似的,老吴接过话来打笑说哪是儿子明明是媳妇,大家哈哈笑,乐洛川一本正经地点头:“就是,明明是媳妇。”
大家继续哈哈笑,笑了一半都偷眼去看正给小屁孩儿剥大虾的毛老大,目光里带着询问。毛老大眼睛也不抬,手里不停,点点头:“对,是媳妇。”
其乐融融的场面立马冷了,毛楠瞪圆眼睛:“什么?!”
毛老大抬起头来看大家伙儿:“是媳妇,就是正常意思的那个媳妇。”
“他才十六!”毛楠拍桌子。
金采眼神复杂地看着毛老大,手心里都是汗:玩笑是他起的头,谁能想到闹过了。
毛老大把剥好的虾放进乐洛川碗里:“我可以等他长大。”
毛檀提醒毛老大:“哥,现在不是在开玩笑啦!”
毛老大点头:“我知道。”
老吴讪讪地正想说点什么打圆场,老爷子的拐棍突然捣了一下地,“咚”的一声:“滚!滚得远远的,从我毛家滚出去,我没你这个儿!”
毛老大看看他爸,低头拿纸巾给已经被吓傻了的小屁孩儿把手擦干净了,裹上外套,牵着小屁孩儿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说:“爸,您老别生气,我就是不想瞒着您。”又看看站起来的几个:“不用送,你们吃,我带洛洛先回市里。”
小屁孩儿上车做好,毛老大关了车门回过头来。
毛檀叹气:“哥,你今天过分了。”
毛老大点点头:“我知道。可是,这事儿早晚都会说的,爸早晚知道都一样是生气,可对这孩子来讲区别就大了。我是真心喜欢这孩子,我没法因为这个伤害他。”
“可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我不走,爸他更生气,眼不见心不烦,你回去哄哄他。”
“嗯。”毛檀点头。
毛老大要走,毛檀拉住他:“哥,你们俩个可差了十六七,等他和你这么大,你可就是老头子了。”
毛老大拍拍他弟:“想点好的。我走了。”
毛檀还要说什么,毛老大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了,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毛老大怎么没有想过他们的年龄差距,可他就是难以自制地稀罕这小屁孩儿,谢淑媛走了后,他再没有为谁这么动心过,再没有为哪个不相干的人这么诚心实意地挂念过,而且以后恐怕也不会有了。他不能错过这孩子,全世界都指责他自私也没关系,他就是要趁小屁孩儿依旧单纯的时候在他的心上身上都留下印记,就算以后被抛弃,他也要这小孩儿记着他念着他。
乐洛川的小手摸索了过来,扯扯毛老大的衣裳:“对不起,我”
毛老大笑着揉揉他的脑袋:“没关系。早晚都是要说得,吓着你了吧。”
他当然知道小屁孩儿心里那点小九九,都是些孩童的狡猾。他就是故意那么说,想看毛老大的反应,只是没意识到后果这么严重,把自己都吓着了。
乐洛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毛老大捏捏他的脸:“不用太愧疚哈,以后对我好点就成。”
乐洛川抓住他的手握紧了:“你才要对我好点!”
毛老大哈哈笑:“这个别扭的小孩儿。”
毛老大一走,气氛更冷了。
金采坐立不安,吃完年夜饭就匆匆告辞了,倒不是因为气氛太凝重,而是他怕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金采知道自己是个怂货,喜欢毛柳喜欢了这么些年,真正鼓起勇气想告白也就三次。第一次是在大学里,他酝酿了小半年,谁想毛柳身边却有了谢淑媛。等毛柳和谢淑媛分了手,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吸取第一次的教训,在酒桌上就要开口,谁知毛柳却醉得一塌糊涂,为那个抛弃了他的谢淑媛哭得稀里哗啦。那以后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好容易等到毛柳彻底放下了谢淑媛,正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把他掰弯,却不知道他何时起已经改了性向,还被个十六七的小屁孩儿夺了先机。
金教授苦笑:真是缘薄,总是错过。他往毛柳身上挂着的一颗心,究竟还得失望多少回呢?
一夜无眠,静坐等天亮。
毛楠坐在院子里吹冷风,拿出给小屁孩儿买的摔炮和烟花,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玩。本来还指望拿这些来讨好小屁孩儿呢,那么傻个孩子,肯定笑得很开心。他还妄想着一起玩得开心了小屁孩儿总能多和他亲近一点,真是可笑。
毛老大,低估你了,你行啊!诱拐未成年人这种事都做出来了,你就不怕遭报应!真以为自己魅力那么大,也不看看你们差着有多少岁,他要是长大懂事了不怨你,不把你始乱终弃,那就有鬼叫!
年初一五点半,毛老大一个人回来了。下饺子做饭,准备糖果盘,带着弟弟们去拜年。毛老爷子板着脸,没再赶他,却也并不理他,睁只眼闭只眼由他忙活。
毕竟他还是长子,这个家里的老大哥,初一一早能赶回来,还算是有分寸。
毛老爷子坐在堂屋里叹气。他倒是喜欢乐洛川,也不愿意看着自己大儿子这么些年一直单身,可是,两个人差了这么大年纪,就算是找个女娃他也得掂量掂量,更何况还是个男的。更可气的是,偏偏要在大年夜里说这事,小孩子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毛老大三十好几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