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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然下得很大,打在帐篷和清河之上,哗哗叭叭之声不断,与物质中,有很多穿着雨篷的人在整理现场。
帐篷内,早有人把两具尸体抬出去,整理干净退了出去,云笑和云祯围在云墨的身边,见他气色比先前好多了,心里放松了很多。
“爹爹,来躺下吧。”
云笑扶着他躺下,云墨想起那双凌厉霸气的眼睛,不由得一颤,这一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恍然间想到了先皇,那个和他义结金兰,义薄云天的先皇,他的眼神是他再熟悉不过了,而刚才那人,隐在面具之下的眼神,是那般的神似于先皇,凌厉中带着霸气,好像世间万物的主宰,强大而神秘,云墨飞快的伸出手抓住云笑。
“笑儿,告诉爹爹,那个人是谁?他是谁?”
他已激动竟挣扎着要爬起来,拼命的喘着气,云笑和云祯一人一边按着他的肩。
“爹爹,他只是我一个朋友,爹爹别想了。”
“朋友?”云墨有些失落,这人究竟是谁啊?脑子乱如麻,慢慢的睡着了,这一夜,睡梦中全是先皇的身影,那些义结金兰,少年闯荡的画面。
爹爹睡了,云笑起身,侧首迎上哥哥深幽探究的眼神,她知道他想问神秘,淡淡的一笑,在昏黄的灯影下,绽出无数暗花。
“其实没什么,只是一个朋友,因为会些武功,我怕有人伤害道爹爹,所以请了他去帮忙。”
“嗯。”云祯不再说话,眼神微有些黯然,虽然笑儿好了,可是却很神秘,似乎有很大他们不知道的事,这感觉竟然令人惆怅而飘渺。
“笑儿早点睡吧,夜深了,哥哥也去睡了。”
云祯往外走去,云笑跟着他的身后往外走。
流星和惊云守在门外,一见到他们两个出来,恭敬的唤了一声:“公子。”
云笑点头,在门前和哥哥道别,各自回帐篷,雨已小了一些,流星不知从哪找了一把青布的油伞,打起一路送云笑回帐篷,帐篷已点起了灯,莹莹光亮透过缝隙射出来,微弱的灯光之下,隐约可见那细细的雨珠,好似穿线的珍珠,连绵不绝。
“你们两个回去换了衣服,休息吧,今儿晚上不会有事了。”
“是,主子。”
流星和惊云的帐篷就在隔壁,稍微有些动静,他们便听到了,所以应声离去。
云笑掀起帘门走了进去,却怔楞在门边,错光掠影里,一人坐在灯下,单手支着脸颊,慵散得望了过来,三千青丝用锦带束起,银色的面具,在灯光的照射下,栩栩泛出银色的光芒,投射道帐篷边,无数条银白的细线,形成一道浪海,而他静谧馥郁的沉浸在这浪海里,遥望过来,那眼瞳深不可测,有淡淡的氤氲之气升起,好似罩了一层薄纱,迷蒙神秘,不说话,却已透着妖魅惑人的气息,就像午夜之中突然冒出来的妖精,静静地等候这可口的食物。
这种时候,云笑可不会自动理解成自己是他的食物,她脸色一沉,轻步而进,好似没看到这个人一般,径直的走到一边去盥洗,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的。
一道磁性暗沉的嗓音响起来,透着浅浅的馥香。
“你说原谅我的。”
云笑抬首,笑得如花开,如水流,只是眸底冰寒。
“我是原谅你了,从此后咱们两不亏欠,不,或者我还欠你的人情,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以后尽可以找我。”
完全公事公办的方式,看也不看桌边那个人,所以没看到他眼里滑过的宠溺。
“真丑。”
一声落,云笑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什么东西丑啊,掉转头望着他,只见他深邃幽暗的眼神望着自己的脸,原来他说的是她的易容很丑,不过这关他什么事呢,愣登过去,不懈的龇牙。
“关你什么事。我丑我的,你美你的。”
而他紧随其后的来一句:“我没想过害他,只想过害你。”
他说,云笑再次愣住了他还可以更直接一点吗?没想过害他,想害她还敢说出来,心里忿忿的骂起来,不过陡的停住,他的意思是他妹想过害爹爹,可是他们现在的状况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没事跑到这里来的吗?这场瘟疫中他们差点死了哎。
云笑忍不住冲到桌边,怒视着这个男人。
想看看他究竟怎样把黑颠倒成白。
“说吧,如果你说得有理,我就真正原谅你了,否则别和我谈什么原谅。”
慕容冲唇角微勾,眼瞳里有一刹那的错愕,这个小刺猬,有时候真的很令人头疼呢。可是自己为什么要放下满身的事来看她,就为知道她好不好,结果一见面,她就来怪他,而且似乎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和他势不两立,老死不相往来。老死不相往来吗,唇角陡的噙着一抹妖魅的笑意,越发像一个妖精了,还是一只罩着脸的妖精。
云笑在心里吐了一口,然后等着他的解释。
可惜慕容冲并不像多说什么,有些事说了未必有用,只有走到最后,才知道他所作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一次的置死地而后生,相信云王府暂时不会有事了。”
“这就是你的解释?”云笑呼气,眼里已泛出冷冽的光寒,莹莹的怒瞪过去,恨不得在他的面具上射一个洞,让他狂,让他二五八万的拽样。
“你以为一抹在京城会没事?”
他反问,人已站起了身,高大的身子遮挡住了所有的光,只见那白色的锦衣之上,腰束绣金线的苍鹰,从来没看过一只金色的鹰,竟然比任何一只都要凌厉,狂妄不可一世。他的手一扬,身上的白色披风扬起,张翼得好像一柄撑开的打伞,伞边是青色葱郁的竹叶,高雅,似一道屏障,掩映着他走到帐篷门前,轻掀缝门往外看。
细雨如珠,淅淅的下着,迷蒙悠远。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林立着,目光穿透这靡靡细雨,飘出去很远很远,孤绝清高,遗世而立……。
云笑定定的望着那挺拔如松竹的背影,坚韧狂霸不可一世的后面,似乎隐藏着漫延无边的悲痛,在细雨纷飞中化为一地的碎片,明明是霸道的好似天下无一物的人,有时候,竟隐藏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悲痛,他究竟是谁?
云笑脑光一闪,想起爹爹的失控,想起他在宫中作乱,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她陡的站起来冲到他的身边,想抓住他,彻底的文清楚,他究竟是谁?
可是手指还没碰到那披风,眼前一花,一道白光闪过,人影已没了,只有蓬顶之上传来磁性如铁的声音。
“明晚我再来看你,夜色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云笑仰头等着蓬顶,这个可恨的家伙,明明挑起了别人的兴趣,偏偏躲了,若是明晚来,她一定还会问,见一次问一次,看看他到底要不要说?夜确实很深了,云笑打了个哈欠,慢慢的走进去睡觉,不想婉婉竟动了一下,晃动了两下头,睁开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奇怪的嘀咕:“公子,你怎么还不睡啊?”
“睡了,你睡吧。”
看来刚才慕容冲帮她解穴了,婉婉不明所以,身子好酸疼啊,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扑通一声倒下,继续睡。云笑无语望着帐篷,慢慢的睡去。
一夜细雨,长空洗净了铅华一片明洁,蓝澄澄的像一片海,霞光穿透云层融融的照在大地上。
河堤上,柳树郁葱,绿草氤氲,紫花烂漫,不时有走过的人,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丝毫看不出作业的狼藉,就连那斑斑血迹,也被雨水冲得干干净净。
一座帐篷里,响起细盈的柔和的声音。
“公子,你说为什么昨儿晚上我会睡得那么死?”
一大早起来,婉婉道河边散步,发现那河中的水隐有暗红色,分外诡秘,再听走过身边的人谈论起夜间的事,才知道夜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使,而她这个做奴婢的不但没能保护主子,竟然还睡得死去活来。
所以当他散完步,回到帐篷,等到公子醒过来的时候,不禁自责的反省,云笑笑望着她们也不告诉她是被人点了穴。
“都过去了,还纠结什么呢。”
云笑起身,检查了裹胸,检查了衣襟,最后任凭婉婉摆布,很快就收拾妥当了,盥洗一番出来。
早晨的霞光真的很温暖啊,仰着头洒落一脸的光芒,微睑上眼,长长的睫毛抖索抖索的很可爱,唇角掀开,大口的呼吸着,然后陡的睁开眼,可爱的笑容挂在脸上。
“阳光真温暖啊。”
说完一收手,掉转身领着婉婉往爹爹的帐篷走去,却不知,身后一道幽黑视线紧盯着她,慢慢的掉转视线,蹙了眉,那不舒服的感觉又出来了,难道他真的是个断袖,一想到这个,陡的胸口一窒,不过很快又手下奔过来,恭敬的开口。
“王爷,五万兵马过来了,丰副帅派人过来询问,是直接进城,还是绕道而行?”
上官霖眉拧得更紧了,周身的凌寒,火气特别的大:“进城,根本没有瘟疫怕什么,另外吩咐他们,短时间不准吃喝,余毒未除谨防感染。”
“是,王爷。”那人退了开去。
上官霖又掉过头忘了过来,哪里还有那少年的影子,刚才无意看到他仰头深呼吸,不知道为啥,看着那样子的他,竟让他心头一窒,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可是认真细想,却又感觉不出来什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上官霖脸色有些难看,木离和乔楚哪里敢多说什么,在后面小声的说。
“王爷,你不是要去看看云王爷?”
“嗯,”上官霖回过神来,暗骂一声自己,他是神经了,眼下还有正事未解呢,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啊,大踏步的往云墨的帐篷走去。
远远的传来说话声。
正事从云王爷的帐篷中传出来的,所谈的问题是有关瘟疫的,上官霖不禁加快了脚步,已走到帐篷门前,慕青慕白二将恭敬的开口。
“见过王爷。”
里面的声音嘎然而止,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所有人停住了,齐刷刷的望着门口,等到上官霖出现,云祯和有些起身,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些副将,似乎是云墨的亲信,个个都站着。
上官霖先瞟了一眼云墨,他的脸上好多了,不似昨天的苍白,然后望向云祯和凤官,一看到凤官,上官霖心底的那种感觉便冒了出来,我是断袖,我是断袖,脑子嗡嗡的响,不过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呢,眼神阴暗的挥了挥手。
“都坐下吧。”
“谢王爷。”
众人坐下,另有人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摆放在正中,上官霖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然后望向云墨关切的询问。
“云王爷,没事了吧?”
“嗯,本以为一命赴黄泉,没想到竟然是走了一遭又回来了。”
一命感叹,眸光移向一侧的笑儿身上,见笑儿脸色黝黑,画了粗眉,又在眉心画了弯月,完全变了一个人,不认真看根本不敢想,这是他的笑儿,他还是喜欢穿女装的笑儿可爱又俏皮,再加上现在不傻了,那一定更出众了,笑儿不比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子差,将来一定会遇到那个珍惜她的人,把她当个宝似的捧在手心里。
昨儿晚上,他醒过来一次,守着他的祯儿,禀报了此次瘟疫的情况,他真是惊诧莫名,笑儿,此次能够抑制这毒的漫延,竟然是笑儿的关系,没想到笑儿不但不傻了,还成了一名神医,这实在让他难以置信,一直道祯儿不断的说,世上的事有很多就是这样诡异莫测,很多都是无法用道理说通的。
他想了一夜,最后竟接受了这样的说法,一定是玉儿在天之灵,保佑了女儿,笑儿不但不傻了,还被赋予了神奇的能力,没想到她一夕竟然救了他,还有这么多的人,看来老天不亡云王府,不亡东泰啊。
云笑伸出手握着爹爹的手,她真担心爹爹脱口说出自己来,好在他一眼便看穿很多事,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
“虽然这毒控制住了,但是还没找到下毒源头,只怕别人服了,还是会中毒。”
一直未说话的云笑,抬首笑着开口。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她的声音一落,众人齐刷刷的盯着她,都很精细,只要找到下毒的源头,就好办了。
整座帐篷里寂静无声,只听她慢条斯理的开口。
“本来一直想不出他们会把毒下在什么地方?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的婢女说道一件事,我便想通了。”云笑说完忘了一眼婉婉,确实是因为婉婉无意间的一句话使得她醒悟过来的。
“她说,公子,这西城河的水原来如此清啊,虽隐有红色,可是一眼望去,却澄清得如蓝绸子。”
云笑说到这里,便停住了,扫向在座的各位,众人凝神,尤其是在峰牙关待了一段时间的人,相视一眼,最后恍然,激动的开口。
“原来他们把毒下在这西城河中了,西城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