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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就是男人对男人那个?那个?”
此时的上官霖哪里有平日凌寒风光的模样,神态不自然极了,那个了半天也没说全,云笑一时还真不知道他那个什么?定定的看着上官王爷说不出话来,只用手比划着,比划自己,比划她,最后云笑蓦然回味过来,唇角的笑意深染,不是极力忍住,她真想爆笑,没想到上官王爷竟然以为自己是断袖,这还真的好笑,而且他当断袖是一种病,所以过来找自己看病了,难怪不找宫中的御医,也不找几大医馆,竟找自己这个刚开张的地方,还不是怕自己这种事传出去。
不过这真的是太好玩了,云笑想笑啊,她本来是逗上官王爷的,没想到那一次他竟然当真了。
原来这个男人表面霸气,冷寒,其实内里是很逗人的一个家伙。
云笑虽然极力忍住,可是唇角间晕染出来的笑纹很深,上官霖眼神幽暗,阴森森的盯着她,冷似鬼魅。
云笑赶紧一本正经的坐好,虽然这事很好笑,不过保不准上官王爷一个愤怒,杀人泄恨。
“好了,王爷是想多了,其实王爷不像是一个断袖之人。”
上官霖一听云笑的话,似乎不太相信,如果不是断袖,为何总是念念不忘那个人呢,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而且他是个男人,自己对陌如烟那样的美人都没兴趣,偏偏对一个男人有兴趣,这难道不是断袖吗?
“可是本王一直想着他,他是个男人,而且本王对女人没兴趣。”
上官霖说得相当落寞,自从回京后,他一直流连在陌如烟哪里,希望从她的身上能感受到一丝不一样的心跳,想入非非的那些,可是都没有,不管怎么样,一直想着那个家伙。
云笑有点无语了,这男人被自己荼毒的太深了吗?坚定自己是断袖,而且还以为这断袖可医。
“这样吧,本公子来问你,你面对那个男人时,想亲他吗?想扑倒他吗?”
云笑此言一出,上官霖像被火烫了似的,急急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阴骜冷狠,怒狠狠的盯着云笑,深沉的开口:“本王可没想如此龌龊的事情。”
“那就是了,如果是断袖,必然要想这些事的,如果没有想,说明王爷根本不是断袖,之所以一直想他,也许是想成为他的朋友,兄弟,玩得好的朋友,也会经常想念的,或者是情深的兄弟,也会想念的。”
云笑说道最后,心里叹气,这上官王爷有些地方还真的是白纸一张,这皇宫内的人,原来如此单纯,或许是因为它从小没有母妃教导的原因,虽然身份尊贵,但对于亲情友情,甚至于爱情,恐怕是分不清的。
果然云笑话音一落,上官霖的凝神想了一会儿,眉头舒展开来了,因为他发现确实是这样,虽然很想见凤官,但从没来想过亲他,或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念头,就是想找这家伙陪他喝酒,聊天,这样的感觉,他曾经和曜也有过,那时候一眼不见了曜,便会想他在做什么,看来这冷月说的没错,自己对凤官却是不是那种想法,实在是见他太有意思了,而想结交这样的一个朋友。
“看来是本王想多了。”
“是王爷想多了,其实王爷只是还没有碰到对的那个女子,等到见到了,王爷就会动心了,所以不要强求自己。”
“对,冷月公子所言极是。”
上官霖周身清爽,看来来这医馆是对了,这冷月公子确实有一套,想必他的医术也是十分了得的。
“好说,王爷若是没事了,冷月还有事要做。”
云笑下了逐客令,她还要整理空地准备种药草呢,可没空理会这男人时不时抽风。
上官霖眼神一暗,这人还真是狂,不过这种张扬的个性,和凤官倒是有几分相似,可能这些行走江湖,又自负的家伙,都如此狂傲不羁。
“本王想向冷月公子打探一人,不知道冷月公子可认识凤官?”
上官霖话音一落,云笑差点没栽倒地上去,眼皮跳了好几下,感情这位上官王爷以为断袖的对象是凤官,也就是自己,云笑用力的想,拼命的想,自己什么时候给这家伙机会了,让他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不认识。”
云笑脸色冷冷的,有些不耐烦了,这上官王爷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怀疑怀疑自己是断袖,没事再打探打探人,她可没空理他。
上官霖一怔,不知道这冷月公子怎么就生气了,认真的一想,立刻明白过来了,看来是犯了人家的大忌,那凤官如此有名,这冷月虽然不错,但名望可比凤官差多了,想必心底恼恨,所以变了脸。
上官王爷一番自以为是的认定,最后站了起来,难得地笑了一下。
“本王告辞了,今日劳烦冷月公子,如果有什么麻烦,可派医馆的人去霖王府找本王。”
这一句话,云笑倒是喜欢,和霖王爷扯上关系,这烟京城内的几家医馆,谁会还敢找她们的麻烦,脸上总算缓和了一些,朝门外唤人:“来人,送王爷出去。”
“是,公子。”
婉婉走了进来,那上官霖抬头打量了两眼婉婉,小小的婢女倒是生得有几分姿色,忍不住开口。
“没想到冷月公子身边,连一个婢子生得如此有姿色。”
身后云笑冷冷的讥讽:“不是说对女人没兴趣吧,王爷若是……”
云笑的话还没说完,那上官霖已铁青着脸色,一甩手冷声:“本王告辞了。”
这下云笑总算开心了,笑眯眯的望着那高大溶在夕阳金光中的背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实在的,先前本想整上官霖的,让他自以为是更重一点,不过后来想到,医馆需要后台,她才会饶过这家伙一次。
这是一座独特别致的府邸,府中,奇花烂漫,廊桥玉桥,穿越在澄清的碧池之上,那池上架设着一座半拱形的桥,桥上有亭,轻纱飞扬,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随意的靠在栏杆之上,一支翠笛吹奏出悠扬如水的曲调,盘旋在半空,那澄清的湖面上开着朵朵娇艳的睡莲,在最后的一抹晚霞里,绽放出异样的神彩。
轻风吹过,荡起浅浅的涟漪。
远处急急地走过来一抹身影,脚下快如疾风,眨眼便停在亭外,恭敬地开口:“主子,有消息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她?”
追月的话音一落,渺渺笛音戛然而止,可见吹奏的人一直在等这个消息。
“说。”
冷如撒旦的声音,却能透出浅浅的细腻。
“凤翔街新开了一家罂粟医馆,那背后的老板,听说叫冷月公子,有人见过他,长相俊美,为人怪异,不知道他是不是?”
追月恭敬地开口,亭内的人身子一动不动,银色的面具在晚霞中染了一层胭脂的色彩隐在面具之后的那双眼瞳深幽得如一潭黑水,看不清丝毫的想法,唇角紧抿,一动不动,好似成了一尊雕塑。
亭外的追月以为主子石化了,那个丫头似乎真的成了他温柔的来源,他知道他太累了,一直嗜血冷硬,这样的人,一旦遇到对的人,就会想紧紧的抓住不放,因为他孤寂的心里渴望温暖,自从知道那丫头不见了,主子就变得反复无常了,如若有一天那丫头真的出点什么事?追月打了一个寒颤,主子绝对会毁天灭地的,他把那个丫头看得跟宝贝似的,他祈祷,最好谁也不要碰那个刺猬似的小丫头。
好久,亭内才响起一道声音。
“好了,这件事我会查明的。”
虽然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追月已经到主子一向冷硬嗜血的声音里,柔软了一些。
“掠花那边没什么意外吧。”
“没有,所有人都安静的候着呢。”
“好,你下去吧,”慕容冲挥了挥手,示意追月退下去,自己又拿起笛子吹奏了起来,但这一次笛音中明显的多了一抹柔婉,他的眼中是浮浮沉沉的惊涛,幽暗如深渊。
笑儿,你竟然忘了答应我的事,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要让我知道。
夜如水,清风逐月,苍穹如斗。
满天密布的星星,像缀满宝石的华丽锦缎。
一道白色的暗芒从阁楼间穿过,快如闪电,扎眼了无痕迹,夜依旧清凉冷清。
浩瀚的星空,星星眨着眼睛,皎洁的月光普照着大地,轻纱笼罩。
一座简介婉约的小楼,沉寂在夜色中,楼角吊着四盏透明的琉璃灯,照着小楼越发的朦胧。
一抹飘逸如水的身影悄悄的靠近小楼,谁知却在半空的时候,被人阻住了去路,冷月之下,一道高挑的身影陡的凭空冒出来,一扬手中的长剑,银光灼灼,冷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什么人?”
流星一眨眼望去,月色下这人一袭白色的锦袍,金缕袍带飘飞,身形眨眼便到面前,好似踏尘而来,那脸上的银色面具,闪烁着诡异的寒芒,深深幽幽的深潭之气。从面罩之下的眼瞳中散发出来,带着嗜血的戾气,这人竟是慕容宫主,没想到他竟然夜探医馆。
可见他是怀疑主子的,幸好今晚自己易了容,成了一个枯槁老者。
要不然既不是露了破绽,可是一看到这家伙的出现,他便觉得头疼,因为深知,以他的功夫根本打不过这男人,不说打不过,根本过不了十招。
如果惊云在还能抵挡一阵,但是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还真是麻烦,脸色更寒,希望能阻止这男人进入主子的房间。
但是他的想法似乎太天真了,这男人既然来了,岂会空手而回,只见他并不理会他,径直往小楼飘去,眼看他无视自己,流星怒了,飞身而起,长剑飞疾而出,却弹到一层强大的罡气罩,这男人竟然习得金刚罩,一般人根本靠近不了他的身,而他自己倒是被金刚罩反弹回去,直震得虎口发麻。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飘然而入二楼的房间。
虽然知道自己斗不过,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肆意的出入主子的闺房,流星纵身而起,准备和那个男人拼了,谁知道这时从后面闪过一人,正是慕容冲的手下追月,这家伙落了主子一大截,此刻看一个年迈老者正准备和主子纠缠,赶紧提剑挡了过来,一番打斗,那追月声音和缓。
“算了,我们别斗了,我家主子不会伤害冷月公子的。”
“哼。”
流星根本理也不理他,他就是讨厌他们神龙宫的人,一个江湖的帮派,竟然如此嚣张,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所以也不理会追月,只顾劈头盖脸的攻打,那追月一边挡剑,一边不满的开口。
“喂,你这个老人家真奇怪,我是敬你,都告诉你了我家主子不会为难冷月公子的,你偏还执意不听,你以为我怕你吗?”
两个人缠到一起,直从小楼这边打到那边去,越打越远。
小楼中,窗户山柔软的轻纱,在夜风中飘飘逸逸的,凉爽的风在屋内回旋,天水蓝的纱帐在夜风中晃动着旋旎的波纹,床榻上的人陷入沉睡中,若非他点了她的睡穴,只怕她早就醒了,虽然没有内力,但是却很警戒。
月光如水的照进来,清晰可见大床上,一个娇小的人正紧抱着怀中的一个绣花的靠枕,睡得香甜无比,白皙的肌肤上,红扑扑的两团红霞,可爱极了,睡熟的她一点防备也没有,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兔子,这样的她若是落到别人的眼里,是男人都逃不过这样致命的引力,而他也不例外。
不管心有多冷,总是被她柔柔的软软的样子给触动了心底最硬的一处。
慕容冲高大的身子坐到床榻边,伸出手轻触她的脸颊,有一种融融的麻麻的刺激感,从指尖一直传送到身上,这种感觉怪怪的,却让人舍不得移开。
手指一寸一寸轻触她的脸,光滑细腻的肌肤,像一捧柔软的雪,那触感紧留在指间。
笑儿,这可是你自找的,谁让你惹我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
慕容冲的眼神幽深如碧潭,如深渊,唇角勾出醉人的笑意,高大的身躯缓缓的移向了床榻,小心的抱着床上的人,侧卧在自己的怀中,小心翼翼的,明知她不会醒,还是不敢大力,似乎生怕碰着伤着似的,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她乌丝一样柔滑的发,像上等华贵的丝绸。
从小他就想有一个粉藕一样的妹妹,可以抱,可以亲,可是总是等不来那个妹妹,后来倒是多了一个霖,他同样很高兴,可是男孩子的那种大咧咧,完全抵达不到心房。
经历了那样的毁天灭地的变故,他以为自己活着就是复仇,活着就是嗜血的杀人,从来没想过自己心底的意愿仍然存在着,而这个人不是妹妹,而是一个他想永远疼着保护着的小丫头。
不过这小丫头却是一个小刺猬、小狐狸,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总是忘记了。所以他要帮她随时记得自己所答应过的事。
慕容冲眼瞳氤氲起来,不似先前的深幽,碧澄澄的一片清明。
一扬手,手中多了一抹细小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