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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月怕陌如烟再生出什么念头,触怒厨子,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她,小心的开口:“追风,送她回去。”
“嗯,”追风过来,一伸手接过陌如烟,扶着她,两个人闪身消失在夜色下。
这一次慕容冲没有说什么,那漆黑如墨的眼瞳扫向小楼,挥了手示意追月和流星退下去。
流星气得想爆粗口,他是主子的手下,又不是他的手下,这么狂傲,这么霸道干什么,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武功,打也打不过人家,骂是不可能的,最后只得咬牙忍受着,眼睁睁的看着慕容冲,飘然的闪进小楼。
小楼中,灯光柔和,床上坐一人,正冷冷的盯着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去,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俏丽无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腾腾冒着火气,好似燎原之势。
婢女婉婉已让她打发了出去,因为她知道这家伙不进来是不可能的,如若婉婉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只会自讨苦吃,虽然他不为难她,不代表不为难别人。
慕容冲眼瞳荡起涟漪的笑意,如轻光微漾,流泉一般清润,想到先前的事,心下一窒,隐有怒意,只不过看着她此刻的样子,就忍不住的染上暖意,只要她好好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天下,或者江山,经历了生死,他其实早已看淡了权利,一生短暂,争名夺利,到头来什么都没有,空留下凄凉,他之所以要复出,只不过是因为那个人不是皇家的血脉,他不能容忍不是皇家的血脉坐在那样的位置,人模狗样的残害着先皇的臣子,享受着属于上官家的尊贵,他不配,一个贱种罢了。
慕容冲的唇角勾起嗜血的腥气,好似踏着月色二来的地狱修罗。
云笑冷眼瞧着,这男人前后差别太大,不知道又想起什么不好的事了,使得他变得冷漠无情。
“哼,”云笑冷哼,连后生气的开口:“莫大侠,夜深了,快走吧,我要睡觉了。”
没想到陌如烟竟然真的为了他来刺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他给了陌如烟那样的想法,要不然为何莫名其妙的跑到她这里来刺杀。
今晚若不是他来,只怕流星和追月未必阻止得了她,没想到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的青楼名妓,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认真想想,只怕她在神龙宫的地位不低,难道是四大护法之一。
慕容冲回过神来,稳步走过去,白衣飘飘,袍摆衣袂,身姿优雅,儒雅飘逸,一点也没有先前欲杀人的嗜血,也没有那种冷漠无情,澄清如琉璃的眸子,漆黑似寒星,耀眼至极,唇角潋起浅浅的笑意,整个人光华逼人,一直走到云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云笑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件事,这男人不会抱她吗?念头一起,身子往旁边爬去,可惜终是慢了一步,这人长臂一伸,她小巧玲珑的身子已稳稳的落到他的怀中,再自然不过的动作,然后他心安理得的坐到她的床榻上。
“睡吧,今晚的事是个意外。”
“呵呵,意外吗?”她想咬他,恨的牙痒痒的,现在他是很严肃的要谈论问题,这样的姿势还谈什么,难道她一定要被他吃得死死的吗?
云笑有点无力,咬他吧,好似不知道似的,下毒吧,说实在的,她有点不忍心,至于为什么不忍心,她没深究,打吧,又打不过人家,难道这点注定了她是被吃得死死的那一个。
“慕大侠,咱打个商量行吗?”
她仰头,便看到他个性霸气的下巴,弧线优美,好似雕塑般唯美,再看那唇,微有些薄,散发着粉嫩的色泽,想起上次他在她脸颊上的轻唇,云笑不由得脸颊一阵烧烫,一只手慢慢的摸上去。
这不自知的小动作,早已落入了头顶上方男人的眼睛,他邪魅的笑,张扬得好似开在彼岸上的黑色曼陀罗,只为一人而独自妖娆。
“怎么了?”
声音越发的暧昧,看着她手足无措,脸颊晕红,可爱得像个小兔子,他眼中的深幽更暗,身体内荡起一阵一阵的热流压抑下去,却悄然强行动攻,她还不会坦然接受属于男女之间的情事,而他只想让她的心中,永远的有他,她的个性,只要是放在心里,便是一辈子,所以他不急。
“咱们能不能分开了说话,每次总是这样,是不是有点那个了?”
某人摸着脸颊,闷闷的开口,整张脸都缩在人家的怀里,说出来的话,别提多么没有说服力了。
“哪个呢?”
慕容冲假装什么都不知,手臂更有力,他无论如何是不会放开她的……
第086章 杀心
云笑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因为别的,总之安静下来,这家伙要抱就抱吧,静静的伏在他宽大的怀抱里,像一株泊在水上的睡莲,于寂静的夜色中,开出盈香的花朵,眨巴着的双眸,好似碧潭清波,荡起涟漪波纹,可是这样睁着,慢慢的竟然有一些倦意,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的,可是他的气息竟然好像能催眠一般,使得她自然的闭上眼睛,少见的安心。
“慕容,我累了,你放我下来回去吧。”
她说完,动了一下找个更舒服的位置睡了。
月光如琉璃,光芒清亮,照耀在室内,那张大床上,男子微侧下身子靠向床柱,自然的搂着小丫头靠在怀中,那栩栩的光辉,照在那张清绝的小脸上,白皙的肌肤玲珑剔透,好似天山的积雪,白得圣洁而高雅,长长的睫毛就好像蝴蝶的翅膀,覆盖着的那双灵动如狡兔的水眸,那张艳红的唇微启,是诱人的弧线。
他修长清凉的手指,轻盈的滑过她丝绸般光滑的面颊,轻轻的摩挲,指腹上的酸麻热胀一寸寸的滑落到心里,那指尖从眉,到眼,到鼻,最后轻轻的停留在唇瓣上,那唇粉红欲滴,就像早晨刚盛开的一朵香娇玉嫩的花骨朵,等待着有缘人来采摘,而她眼瞳漆黑深幽,炽热蔓延到周身,喉头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满满的情欲使得他控制不住的俯身,亲吻上那柔软粉嫩的唇瓣,原本只想浅尝即可。
那唇比世间任何的东西都美味,一触上,就像染上了瘾,似乎有点无法控制,柔软细腻,香甜,比他所有的认知都强烈,此刻那张小脸因为他的吻,而泛起了香艳的潮红,越发的引人心魂,而她无意识的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睡梦中的人,竟全然的配合着他的动作,顺从的张开嘴,接受了他强烈的吻,而他的心在一瞬间颤栗起来,有什么在心底叫嚣,想要更多,更多。
他的眼瞳笼罩上海棠红的色彩,妖艳魅惑,双手狠狠的紧搂着她,恨不得把这么一个玲珑可爱的东西镶嵌进血肉中,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分得开他们,可是他的动作太激烈,惹得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
这一声轻呼惊醒了他,蓦然回首,他在干什么?她是他最珍惜的人,所以怎能乘人之危呢,赶紧闭上眼睛,不敢看那张酡红娇艳的小脸,那唇好似肿了一般,越发的吸引人,像一道魔障,只消他再看一眼,便拔不出去了。
体内的躁动,被他用内力压抑下去,轻手轻脚的放下她的小身子,安静的放好,想到先前的吻,她的美好,唯有他独尝,心底升起浓烈的愉悦。
笑儿,如若有人胆敢抢你,我会亲手毁了他,不管是谁都不行。
慕容冲不敢再多做停留,只怕自己压抑不住自己,因为眼看着自己深爱的家伙,就这么静静的睡在自己的怀中,那是一个煎熬,陡的一转身闪身到窗前,然后回首看了一眼,便心生依恋,最后一甩衣袖,身如翩鹤,优雅的飘出去,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小楼里一片静谧,清风撩动窗帘,一片飘逸。
第二日,青暮暮的天色浸染在薄雾之中,露水打湿了石阶前的闲花野草,青石小径尽头奔来一道轻盈如燕的身影,脚步声在晨光之中,分为的清晰,眨眼奔到楼前,叫唤了一声。
“婉婉姐。”
“怎么了?”
婉婉早起了,正在收拾东西,探出半边身子问楼下的雁眉,不知道这一大早上出什么事了,所以有些紧张,楼下的雁眉噗哧一声笑了,那笑银铃似的,自从她来到医馆以后,整个人活泼多了,原来又是一个和婉婉一样,泼辣的家伙。
“有一个叫惊云的家伙说是我们楼里的人。”
她因为不确定,所以态度很坚决的把那两人关在门外面了,而且不管人家如何说,半分脸面都不给。
婉婉一听,早惊喜的开口:“原来是惊云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不过婆婆有没有回来呢。”
雁眉一听婉婉的话便知道,原来那家伙真是主子的手下,至于婉婉所说的婆婆。
“是不是一独臂的老妇人呢。”
“是,是,快把他们带进来,我去叫主子。”
婉婉嗖的一声缩回了身子,转身便奔进里间。
轻风吹佛,雾气从窗户吹进来,使得整个房间,好似罩在云山雾海之中,正安详的睡着一个可爱的俏丽的家伙,经过一夜的睡眠,她整张小脸沉浸在这云山雾海中,就像一朵盛开着的空谷幽兰,说不出的清雅逼人,暗香袭来,那一头如云的墨发披散在枕巾之上,好似泼墨的桃花,浓浓桃花里,是出水芙蓉,看得人心旷神怡,婉婉有一瞬那的愣神,似乎不忍心叫醒她,可是婆婆回来了,主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主子,惊云和婆婆回来了。”
果然,她的话音一落,千年难得在早上起身的主子,陡的睁大眼,光华四射,那眸光像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绚丽夺目。
“你说婆婆回来了,她没事吗?”
“嗯,似乎没事,她和惊云一起回来了。”
“太好了,”云笑一跃下地,赤着一双莲藕似的玉足在房间走来走去的,催促婉婉:“快,给我收拾一下。”
婉婉好气又好笑,飞快的过来,动手给她整理头发,然后戴上了人皮面具,最后挑了一件刺绣寒梅的锦衫穿上,立马变成了翩翩风采的少年郎,看得婉婉叹息。
“主子要是个男子就好了,奴婢一定主动爬上你的床。”
语不惊死不休,吓出云笑一身的冷汗,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倒霉的公子,未免这丫头继续感概,赶紧伸手搂了她的肩。
“谢谢可爱的婉婉,我们现在还是赶快下去看婆婆吧。”
“是。”
两个人立马像出笼的山雀,兴高采烈的直奔楼下,婆婆已跟着雁眉的身后走了进来,一抬首看到迎面而下的云笑和婉婉,两个人的脸上都贴着面具,一个俊来,一个俏,婆婆倒是坦然,因为这两张面具是她年轻时候闯江湖带着的,熟悉得很,倒是一边的惊云,一脸的大惊小怪,直冲过来,一把拉住云笑,前后左右的打量着。
“主子啊,你这是给我添堵吗?竟然比我还要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惊云耍宝的样子,都笑了一屋子的人,雁眉扫了几个人一眼,知道他们有话说,便躬身:“公子,我到前面去招呼病人。”
“去吧,”云笑挥手,雁眉退了出去,其实她知道公子不是男儿身,虽然先前以为她是男的,甚至惊叹于天下间竟然有如此俊美的公子,柔如蒲柳,骄如青松,芳姿绝色,笔墨难绘其一二,但经过一些日子以来,才知道原来主子竟然是个女儿身,不过她只管自己分内之事,其他多做事少说话,才是正理,至少要对得起主子当初收留自己的一番心意。
小楼花厅。
云笑和婉婉打量着婆婆,只见她眉宇舒展,神态安详,和当初的绝望完全不同,不由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
“婆婆,没事了吗?”
婆婆点了头,望了望云笑婉婉,心底叹息,总算回来了,从此后这里便是她的家了,她就安心的照顾着这些孩子们吧。
云笑拉着婆婆到一侧坐下来,花厅正中,惊云已侃侃而谈。
“你们不知道,我和婆婆赶到苏城的时候,前武林盟主丁浩文已遇到报应了,他卧底在床起不来了,偌大的府邸尽数落到了那个青楼妓子手里,那女人心狠手辣,竟然给丁浩文下了毒,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毒已入血脉,根本没法治了,那丁浩文临死的时候,哭着请求婆婆原谅,婆婆原谅他了,他便死了,然后我和婆婆两个人杀了那青楼妓子,把偌大的苏府一把火尽数烧了。”
“那个孩子?”
云笑忍不住开口,她记得那妓子的肚子里有个孩子,不管大人如何,孩子是无罪的。
“哪里有什么孩子,只不过是假的,那妓子伙同了另外一个人,设局陷害丁浩文罢了,那两个人都被我们杀了。”
惊云说完,站在他身侧的婉婉撇着嘴,不屑的开口。
“这就叫恶有恶报。”
婉婉说完,婆婆的眼瞳有些沉重,到底是几十年的夫妻了,一时鬼迷心窍,而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想到他的死,她的心仍然有些沉重,只不过和他所做的事相比,她已不那么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