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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觉得自己是时候回去看望一下自己的父母了,说来也是讽刺,毕业了大半年,之前没有工作在外面半打工半晃荡的时候,父母怎么叫都不回去,现在有了份好歹算正经的工作,却是要想办法溜回去了。
王天又喝了几口粥,稀薄的汤水里映着他疲倦的面容。王天就是再笨也知道手机上出现的最后一条警告,八成指的是自己的师傅兼新室友贾谊。“他回来报复”,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想到这里王天脑子里就像塞了一团乱麻,他是真的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可是已经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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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所以,回到家里,要顺便和父母打探一下福利院的事情。王天喝掉了最后一口粥,起身结账准备走人。
王天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人,碰上这样不寻常的事情,结果会是怎样,他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是,起码不能坐以待毙,总有那么一些事情,是自己可以做的。
“王天哥哥,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你师傅起来看你不见了,还上我们这找你呢。”刘子群独特的嗓音,又叫的特别大声,引的周围人纷纷侧目。
“你小点声,大惊小怪什么,我怎么还不能早起了?”王天没好气地说,本来还想顺口骂几句,看到刘子群身后的张庭又刹住口。
“小天,你怎么起床都不叫我一声,今天不是还要一起请假去吗?”贾谊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同样还是那张帅气的脸,但王天现在看到他别扭极了。
“哦,我爸妈打电话来让我回家一趟,明天不能和你一起逛街了,不过假还是要请的。”王天的这几句话说的倒是顺溜,因为之前已经在心中默念过好多遍了。
“哦,这样啊……那我和你一起回去一趟吧,我也想回去看看。”
“那……好吧。”王天硬着头皮说,虽然隐隐有种在一步一步踏入对方陷阱的感觉。
今天又是普通而又忙碌的一天,贾谊外貌抢眼,技术也相当不俗,才第二天上班就吸引了众多顾客指名修剪头发,王天也跟着几乎站了一整天。唯一的好处是贾谊是见习美发师,没有给顾客烫发的资格,王天也少了上药水的痛苦。
除了这么一点微薄的好处之外,王天过了极其憋屈而不安的一天。他不知道到底是该和贾谊说话呢,还是不说话。贾谊说了个笑话,他到底是该配合地笑呢,还是笑不出来就算了。
吃午饭的时候王天溜到卫生间给手*机客服打了个电话,问手机外屏会不会显示中文字,客服愣了十几秒才说应该不会,并温柔地问他手机出了什么问题。王天说没什么,就挂了电话。
晚上临睡前王天鼓足了全身的勇气,问了贾谊一句话:“我以前……有得罪过你吗?”
贾谊看上去完全被问懵了:“什么……意思啊?我最后一次见到你,你大概5岁吧……得罪的话……”他想了想:“有的,你每次跑来玩,院长给我的糖就会分你一半。”
王天扑哧笑了,脑子里隐隐约约也出现了那个一身灰衣服,戴副厚眼镜的小个子男人,分糖果给两个孩子吃的场面。整个画面灰扑扑的,但仍然算得上温馨。
他这个时候突然觉得先前对贾谊的怀疑是多么荒唐,一个5岁的孩子和一个7岁的孩子,到底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呢?自己一定是太害怕太紧张,才会草木皆兵。仔细想想光凭一个“他回来报复”就武断地认定“他”就是贾谊实在站不住脚。
想到这里他不好意思起来:“那,明天你来我家吃饭吧。”
“好啊,那要麻烦伯父伯母了。”贾谊显得很开心。
“吃完午饭我们早一点回来,还来得及去买衣服。”王天像卸下了一副重担,轻松极了:“快睡觉吧,明天早去早回。”
这一觉他睡的格外香甜。
王天的家距离现在的住处,大约坐公共汽车要1个多小时。贾谊一路都在和他说小时候的事情,好像两个人小时候的关系还挺不错的。在贾谊的描述中,幼年的王天软软的,QQ的,很听话很黏人,贾谊晾衣服他端盆,贾谊扫地他抹桌子,院长烧饭烧菜,他俩剥豆子。
“我小时候真的好乖好勤劳,长大了怎么就……”王天听完感慨了一句。
“你现在也不错啊,工作态度蛮认真的,长得也……QQ的。”贾谊揽着王天亲热地说。
“哪里Q了,还旺仔QQ糖呢。”
“你别说,每次我吃QQ糖都能想到你……”
两人说说笑笑到达了目的地,王天回家,贾谊回福利院看看。约好中午贾谊来王天家里吃饭。
王天的父母看到他回来了,又惊又喜。随即又疑惑地问他是不是被美发店炒了,王天无奈地说:“没有,我们每个礼拜有一天假期,你们儿子有那么笨吗?一个礼拜就被炒。”
王天的母亲责备他父亲说:“看你冤枉儿子,小天这次乖的很,你别老胡说八道。”
父亲表情很欣慰:“哈哈,我错了。对了小天,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我和你妈以前怎么催你都不回来。”
王天一阵愧疚,还不好意思说想家了,只说工作忙,怕以后很难抽出空回家。
二老一听工作忙,又露出心疼的表情,拉住他问东问西,直说王天自己好好工作就行了,别操心家里。
“小天啊,天冷了你该添件衣裳了,妈也不晓得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给你钱你自己去买件。”王天的母亲拿了几百块钱要塞到他口袋里。
“不用了妈,我自己有,再说马上就发工资了。”
“你才去一个礼拜,还是试用期,哪里有工资,妈还没老糊涂呢。”王天母亲坚持:“我和你爸在家不花什么钱,你现在工作了,衣服还是要买件好的。”
王天眼睛酸酸的,觉得自己以前真混账,对这么好的父母却总不理不睬。他只得先接过钱,心想拿到工资再回来好好孝敬他们。
王天的妈妈发现家里没什么菜,赶着出门买菜烧饭。王天想起了贾谊中午要来的事情:“对了妈,我的师傅,哎就是我们店的美发师,中午要来我们家吃饭,菜多烧一点哦。”
王天的妈妈很是激动:“啊,你师傅要来,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
“不是,他比我大不了几岁。对了,我们小时候还认识,就是福利院的123哥哥,你们记得吗?”
王天父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说这个孩子好可怜,但从小就很懂事,看的出将来一定有出息。
唏嘘了一番王天的妈妈出门买菜去了,王天的父亲到处找茶杯茶叶,王天上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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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你这孩子别捣乱,你哪晓得茶叶放什么地方,一边呆着去。”父亲假装生气地说。
“别忙了,爸你休息休息,贾谊他不一定喝茶呢,还不如我去买两瓶可乐。”
“乱讲,人家现在是你师傅,别没大没小的。”
“不是,他没什么架子的,前面回来的路上还说我是QQ糖。”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们一起回来的?你师傅人呢?”
“他回福利院看看去啊,可能去探望他们院长吧。”
王天看到父亲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院长……哪个院长?马院长早就不做了,现在是徐院长……中间换过好几任了。”
“哦……”王天一想也对,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可能院长还没换。原来那个记忆中的中年男人姓马。
“那马院长后来去哪里了?”王天想要不下午陪贾谊去看看马院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什么马院长,这个老……”父亲愤恨地说,看了看王天又马上平静下来:“他死了。”
“啊?”王天惊讶地问:“怎么死了?”
“病死的。”父亲淡淡地回答:“离任不久就病死了。”
王天觉得父亲的态度有点奇怪,但也没仔细琢磨。他想自己应该去找一下贾谊,万一他到了福利院才知道马院长的死讯,一定会很难过。还有自己前面忘记说家庭住址了,贾谊要找过来会十分麻烦,有必要去接应一下。
“那我出去一下,中午回来吃饭哦。”王天说着就出了门。父亲在后面喊了句:“中午早点回来。”
外面天气正好,阳光灿烂,多少抵消了一点风中的凉意。福利院建在一个挺热闹的街道上,离王天家不远。
这个福利院并不大,孩子和员工的人数都不多。王天进门就看到几个大孩子带着小孩子,在院子里吹肥皂泡,五颜六色的泡泡到处飞。
看到生人进来,几个孩子都警惕起来,瞪大眼睛盯着王天。王天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僵着脸硬扯出笑容:“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大哥哥来过,大概比我高半个头,头发是酒红色的……”想想大概这么小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是“酒红”,王天又改口:“有没有看到一个大哥哥……哦,来找院长?”
孩子们都没有说话,王天有些泄气,又把语气放温和了几分:“小朋友们,你们知道院长在哪里吗?告诉哥哥,给你们吃糖。”然后他摸遍全身的口袋,却发现自己没有带糖。
这时一个孩子开了口:“院长在仓库;”他指了指一个方向:“你有什么事去找院长,我们不要你的糖。”说着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这个孩子倒是挺像记忆中的贾谊小时候,王天忍不住微笑,在福利院大多数孩子都多少有些智力问题,一个聪明伶俐些的孩子,往往承担了老师的职责。
王天向孩子指的方向走去,那是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和周围的门没什么区别,都是暗沉的咖啡色。
走近了王天发现,这扇门是虚掩着的。王天还是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徐院长,你在里面吗?”
“谁啊,自己进来吧。”王天推门进去,徐院长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正在整理架子上的东西,看到王天进来她笑了笑:“小伙子,有什么事吗?”
“哦,我来找贾谊,就是那个……”王天不知道应该先描述贾谊的外貌还是和他和福利院的关系。
“就是刚才那个小伙子啊,他刚刚离开了。”徐院长说:“我刚来就听说过他,他也是我们这出去的啊。运气不错养父母条件很好。”
“可惜马院长看不到他长大的样子了,”老太太皱起眉头说:“所以前面我带他到仓库来,想找找马院长有没有留下什么给他。”
“那……贾谊去哪里了?”
“他拿着马院长的日记本走了,应该是给马院长扫墓去了吧。”
王天问了下马院长墓的位置,和徐院长道谢之后打算离开,这时他看到地上有个亮亮的东西,走过去发现是贾谊的耳环。
王天弯下腰,捡起耳环。突然,他看到架子的底层,有一大绺乌黑的长发。他惊呼一声,赶快叫徐院长来看。
徐院长跑过来,看了半天也觉得是头发。两个人商量下,决定先把东西拖出来看一看到底是什么。
王天找来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挑起那束头发,慢慢向外拉。拽起来居然很轻松,不一会儿那团东西就从架子下面出来了,原来是一顶假发。
王天呼了口气:“原来是假头发,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徐院长也轻松许多:“不知道啊,是不是哪年表演节目,谁弄来的?”
“那就先放着吧,这个东西可容易积灰了,要好好洗一洗。”王天一边说着一边掸假发上的灰尘,突然他住了手。
假发上面挂着一只耳环,和贾谊的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里的童鞋,不要吝啬你们的留言啊~~ 帮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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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王天以为自己看错了,赶忙把耳环摘下来,和口袋里地上捡到的那只对比了下。这两只耳环果然是一对,都是十字架的纹样,银色,发黑。
看到它们,王天有些不安。按道理贾谊耳朵上的一只耳环,和福利院仓库假发上的另外一只是一对,也不是说不通。但王天总是感觉它们似曾相识。
王天把两只耳环都揣进了口袋里,把假发放在桌子上,和徐院长道别之后就走了。他来到了墓地。
白天的墓地并不吓人,虽然不是扫墓的时候,人并不多。
王天一边走一边看着墓碑上的号码,在安静的墓园中,他听到了一个男人压抑的低泣。
他看到贾谊跪在不远处的一座墓前,低垂着头,王天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犹豫是上前安慰,还是先悄悄离开过一会再来。
一阵风刮过,贾谊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我……按自己的意愿……害死你……杀了他……”。
王天的脚像被钉在原地一样,一步都迈不开。他脑子里盘旋的都是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