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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云千梦冷静的陈述方才的生死一劫,祝钟心头不由得佩服这楚王妃,这临危不乱的本领可不是普通女子能够做到的!
而她不但冷静的让男子汗颜,更是睿智的调兵遣将,难怪这楚王身边的第一侍卫习凛亦是对这位楚王妃言听计从,十分的恭敬!
只是,楚王与王妃奉皇命前去幽州,竟还有人敢在半途之中劫杀,这样一则消息却让祝钟震惊不已,后背不由得冷冷渗出冷汗,若是楚王与王妃出了事情,又是在临近自己所管辖的地界,只怕届时圣上怪罪下来,祝家一家老小的性命将会不保!
“那王爷?”祝钟早已是扫视过前来江州的一百多人,并未见到楚飞扬的身影,难道是还留在了山谷之中?
“王爷带领侍卫前去剿匪!接应王爷的事情,习侍卫自会去安排,祝大人只需安排好伤员便可!”楚飞扬的事情自然不能交由外人接手,既然此时已到江州,相对而言云千梦的四周也显得安全了许多,安排好祝钟前去接应伤员,便可放心的让习凛沿途前去支援楚飞扬!
“是,下官这就去安排!”见云千梦这般安排,祝钟再也不敢再次逗留,直接向云千梦行完礼便转身大步走出驿馆,与江州的官员商妥救治伤员的事情!
“王爷方才是朝着西北方向而去,习凛,你带上仅剩的王府侍卫,尽快的找到王爷,莫要让王爷受伤!”见厅中只剩楚相府的众人,云千梦这才站起身,快速的交代着习凛!
“王妃,王爷交代过卑职,不可离开王妃一步!”可习凛却是死守楚飞扬的命令,不肯离去,只是抱剑守在大厅的入口处,不让外面的吵杂之声影响云千梦分毫!
“王爷若是出了事,你以为你还能护得了本妃吗?还不赶紧前去支援王爷!”而云千梦的声音却徒然骤冷,严厉之中带着最为精确的剖析,让习凛顿时如被当头一棒,再也不敢浪费时间,留下几人守护云千梦,自己则是领着剩下的人骑上战马,朝着方才楚飞扬消失的方向奔去!
“王妃,您也休息会吧!”见云千梦既要应对地方官员,又要对习凛分析局势,慕春几人心疼的劝解着!
而云千梦却是摇了摇头,侧身问着身旁的元冬“夏吉方才被抬去了哪间客房?”
“回王妃,奴婢看到夏副统领被抬进了后院的西厢房!”元冬快速的反应过来,立即出声回道!
“既如此,咱们便去看看吧!”现在岂是休息的时候,云千梦心底担心着楚飞扬,可夏吉受伤过重亦不能出事,且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叮嘱聂怀远的!
语毕,便见云千梦摔向朝着驿馆的后院走去!
江州在西楚的州县之中地界并非十分的辽阔,但却极其的富饶,但这驿馆却建造的十分的雅致,不见丝毫的奢靡,却带着一抹清新,从前堂到后院的一段路上,均是种植着各种鲜花植被,假山凉亭虽不多见,但少有的几处却隐见其精致曼妙,甚是赏心悦目!
一路走来,驿馆中的丫头们则均是礼数周全的向云千梦行礼让路,不似京都那群小姐贴身丫头嚼舌根的模样,这些丫头均是沉默不语,只专注的做着自己手上份内的事情,可见祝钟在管理下人方面十分的到位!
“王妃,您怎么来了?”还未走到西厢房的院落,便见聂怀远走出正屋,正就着丫头们手中端着的铜盆洗着手上沾染的血迹,看到云千梦竟亲自前来,聂怀远立即擦干手上的水渍迎上前!
“参见楚王妃!”听到聂怀远的声音,又见云千梦一身正红的王妃朝服,院中的丫头们立即下跪行礼!
“都起来吧!”云千梦端庄开口,探寻的目光顿时放在聂怀远的身上“夏副统领如何?可有生命之忧?”
虽因为纱帽的原因让聂怀远看不清云千梦的表情,但能够让云千梦亲自跑一趟,想必不仅仅是关心夏吉伤势这么简单!
只见聂怀远斟酌了下夏吉的伤情,又见此时院中站着许多祝钟派来伺候的丫头,便缓缓开口“夏大人身上多处剑伤,肩胛骨处又被利箭穿过,导致失血过多,只怕要昏迷许久!如今咱们又在赶路之中,若是强行移动夏大人,只怕会让伤口扩大,届时性命只怕难保!况且幽州气候炎热,实在是不适合养伤,更何况夏大人身上有些伤口深则见骨,只怕届时会溃烂!”
云千梦听着聂怀远深思后的回答,面纱下的眉头渐渐的轻拧了起来,看来夏吉这一受伤,势必会影响他们的进程!
这虽方便他们行事,但以方才自己对祝钟的了解,只怕明日一早自己与楚飞扬遇袭一事的奏折就会送到玉乾帝的龙案上,届时朝中定会又掀起一阵争论之声!
届时,夏吉是被护送回京都养伤还是继续跟随他们前去幽州,只怕会成为争议的重点,玉乾帝平白的损失了近三千的禁卫军,恐怕亦会震怒吧!
“那就有劳聂大夫好生照看夏大人,若有何需要尽管提出,务必让夏大人活下来!”最后一句话,云千梦吐字极轻,却万分的清晰,落在聂怀远的耳中,亦是一种指示!
“是,草民定当尽力,请王妃放心!”聂怀远反应灵敏的回道,表情却是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映秋,你留下协助聂大夫,缺了什么药材,只管从王府的马车中取用!”云千梦看着聂怀远忙了半日竟连身上沾血的衣袍也没空换下,便留下映秋,让她协助聂怀远!
“是,奴婢遵命!”映秋既懂得医术,又懂得云千梦的心思,且亦是楚王妃的贴身丫头,有她在,这驿馆中的丫头便近不了夏吉的身,也是防止有人趁机投毒陷害!
云千梦看着两人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这才点了点头,领着剩下的三个丫头走向祝钟为自己准备的东厢房!
东厢房中早已是备好了热水热茶,待云千梦走进正屋后,几个丫头便伺候着她梳洗了一番!
让慕春用柔软的锦帕拭干玉手上水珠,云千梦拿出袖中的羊皮地图,细细的查看着附近山脉的走向,在心中判定着那人可能会藏身的地点!
“王妃,您受了惊吓,喝杯热茶压压惊吧!”见云千梦忙碌了半天竟还费神的查看地图,迎夏端着早已泡好的茶水轻轻放在云千梦的手边!
“迎夏,可有检查过这茶水?岂能什么人泡的茶水都端给王妃饮用?”还未把锦帕放入盆中的慕春,见迎夏端着旁人泡的茶给云千梦,顿时如临大敌的出声责备道!
“慕春姐姐放心啦!奴婢已经仔细的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的异常!”而迎夏则是嘻嘻一笑,随即用只有几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解释着!
见她们这般小心谨慎的伺候自己,云千梦紧抿的红唇微微勾起,显出一抹绝美的浅笑,只是那落在地图之上的美眸却依旧是认真严谨!
只是云千梦这不期然的淡然一笑,却让原本伺候在东厢房的驿馆丫头们纷纷看呆了眼!
原本这楚王妃摘掉面纱后的模样已是让她们惊为天人,这样绝俗的美貌配上楚王妃一身清贵的气质,顿时让丫头们的目光黏在了云千梦的身上!
可如今云千梦这清雅一笑,如出水芙蓉般的淡雅气息瞬间沁入人的心脾,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行了,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了,你们都退下吧!”慕春看到这些丫头眼中的惊艳之光,但却不希望云千梦的容貌被太多人看去!
毕竟,如今王爷与习侍卫均不在王妃身边,若这些丫头把王妃的美貌传了出去,引来那好色之徒,只怕是烦不胜烦,倒不如从一开始便杜绝这样的事情!
那些丫头听到慕春的驱逐声,有些不舍的把目光自云千梦的身上收回,却发现这楚王妃身边的丫头亦是一等一的美人,便纷纷低垂下了头,朝着云千梦福了福身,悄声退出了正屋!
有慕春三人打理这一切,云千梦自是放心的思考着正事,犀利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地图,凭着以往与毒枭周旋作战的经验,瞬间在地图上找到一处极其隐秘的山脉,虽这山脉的方向并非西北方向,但难保那人不是采用迂回路线!
只不过,这山脉虽隐秘,但相信习凛定会从王府侍卫留下的记号找到楚飞扬!
此时天色渐晚,夜幕代替白日升上了天空,山谷之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狂奔之声,骑马之人手上举着的火把则是这山谷之中唯一的亮光!
而在这山谷与山谷之间的岔路口上,这几十人却是同时勒紧缰绳,让奔跑中的马儿停了下来,更有十几人快速的下了马背,放低手上的火把在山谷之中寻找着蛛丝马迹!
而为首的习凛则是坐在马背上,双目肃穆凌厉的观察着四周的地形,凭着以往随着楚飞扬征战的良好方向感快速的便在这片昏暗的天地间分辨出了方向!
“报!发现王爷留下的记号!”而楚飞扬手下的侍卫均是训练有素,只是片刻之间,便已是从黑暗中找到了楚飞扬命人留下的细微记号!
习凛迅速的下了马背,在属下的指引下一一查看着地上的记号,随后双瞳猛然一缩,立即发令“立即上马,朝西南方向追!”
“是!”所有侍卫应声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昏暗的光线中瞬间扬起一股尘土……
而云千梦的推断确实无错,楚飞扬率部追着那群撤走的杀手离开了禁卫军的视线后,看着那群杀手竟只是在山谷之中兜圈子,便立即让所有人停下来,脑中瞬间调出这江州附近的地图,找出这片山脉之中的突破口,瞬间调转马头,往云千梦所猜测的那座隐秘的山头奔去!
果不其然,那山头本是一座山寨,而如今这山寨之中的主人却已是换了他人!
“楚飞扬,看来你还不算太笨,竟比我们的人早到片刻!”一身黑色劲装打扮,齐靖寒把手中的马匹交给侍卫后,手中拿着马鞭冷笑着的看着只带着区区一百人赶来的楚飞扬!
当真以为这是西楚的京都,这楚飞扬竟只带着百号人便敢直闯他们的地盘,是胆子太大还是看不起他们北齐!
楚飞扬冷笑着看着齐靖寒,目光中渗着慎人的寒气,嘴角的笑意亦是冷寒的让人心中发颤,只见他让身后的一百名侍卫守在山寨的入口处,独自一人骑马冲了进来,一手紧勒缰绳,一手紧握长剑,耳中听着齐靖寒的讥讽之声,却是狂妄的不给予回应!
“楚飞扬,你什么意思?居然无视本皇子!”尽管这是西楚的地界,可此时这山头上尽是北齐的将士,齐靖寒有了这层后盾,胆子自然是越发的大!
加上楚飞扬轻藐他的行径在先,他自然是恼羞成怒,恨不能用手中的马鞭把楚飞扬抽下马背!
“让齐靖元出来!”看着尚且幼稚的齐靖寒,楚飞扬阴冷着声音命令道!
那犹如阎王从黑暗深处传出的阴寒之声,竟让齐靖寒心头一震,眼中的嚣张顿时散去,不由得抬起眼看向那马背上一身绛紫亲王服的男子!
只见楚飞扬此时连脸上的冷笑亦不见了,那深不见底的黑眸在黑暗之中如一颗星辰般璀璨亮丽,却又带着最深的漩涡想把所看之人吸进那不知是地狱还是深渊之中,让人心头顿时产生一股最深的恐惧!
看着这样的楚飞扬,齐靖寒方要出口讽刺的话语不竟然的竟全部咽回了肚中,一时间在气势上全然的被楚飞扬给压倒!
“十皇子似乎还没有学乖!难道还想做一会人质?”拿剑的手微微一转,剑身上的寒光顷刻间射入齐靖寒的眼中,让他不由自主的抬臂遮住那看似无害,却让人心惊胆战的剑光!
只是齐靖寒却还是北齐的皇子,他的身上依旧有着皇族的傲气,看着楚飞扬竟这般的放肆,心头顿时大怒,紧捏这手中的马鞭,黑暗中的俊颜涨红如血,冲着楚飞扬便吼道“楚飞扬,你以为你还能狂妄多久?你可知这里埋伏了多少人?竟单枪匹马的便闯了进来,找死!”
可他的威胁却丝毫下不了楚飞扬,只见他坐下的黑马在齐靖寒的话音还未落地之前,竟朝着月光的方向仰天长啸一声,狂妄之气瞬间彰显在齐靖寒的眼中!
而面对这样一匹具有灵性的马儿,楚飞扬竟只用单手便把它制的服服帖帖,待马儿平静后,黑暗之中再次响起楚飞扬那森寒的声音“埋伏?别忘了,这是西楚境内!本王即便是把你们碎尸万段,北齐亦是无话可说!让齐靖元出来,本王的耐心有限,再迟只怕这山寨当真要血流成河了!”
“想不到楚王竟这般会驯兽!将来若是楚家没落,想必楚王也不会饿死街头!”楚飞扬的话刚说完,便见齐靖元字面前的木屋之中缓缓走了出来!
‘嗖……’几乎是一瞬间,楚飞扬手中原本拿着的长剑亦是变为软剑缠在腰间,而他更是快速的从马背上拿过弓箭,尽在一个眨眼的瞬间便朝着齐靖元射出一箭!
“哥……”齐靖寒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