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笑语连连地登上马车,由相府的侍卫护送云千梦前往‘玉家当铺’。
“安儿,你随迎夏去厢房歇息会,我区区就来。”走出马车前,云千梦对夏侯安儿叮嘱道。
若是将夏侯安儿单独留在马车内,必定是不安全的,不如请她进入当铺的厢房歇息会,待自己谈完事情,再去寻她。
夏侯安儿难得听话地点了点头,伸手扶着云千梦走下马车,随后跟在迎夏的身后踏上二楼的厢房。
“奴才参见王妃。”高平见云千梦前来,立即屏退左右,领着云千梦走入后院,这才恭敬地向云千梦行礼。
“高掌柜起来吧,不必拘礼。”云千梦浅声道,在慕春的搀扶下缓缓落座。
“谢王妃!”高平站起身,半低着头低声问道:“不知王妃今日前来是想查账还是查事情?”
云千梦见这后院极其隐秘,房屋的隔音效果极好,不由得放下了心,只是以防万一还是压低声音道:“自然是有事要查,近日皇宫一切可都太平?”
“王妃是指?”听云千梦口气凝重,高平的心猛地一紧,揣测着开口。
“你替本妃查一查纸条上写着的事情,若有结果立即送来消息,若是难以查询自然也要回来禀报。”云千梦从袖中掏出一张叠好的宣纸,交给慕春。
慕春会意,接过宣纸递给高平,高平打开细细地看了一眼,脸上始终是平静的表情,并未因为信中的消息而大惊失色。
对于这样一位遇事不惊的掌柜,云千梦十分地欣赏和放心,见事情交代完毕,遂站起身步出后院。
“表嫂!”夏侯安儿坐在厢房中,看着当铺内人来人往,觉得十分有趣。而里面坐着的老师傅们小心翼翼地接过客人递过去的宝贝,拿在手上细细地查看掂量着,再三估量后,这才给出合理的银两。这样的场面,是夏侯安儿从未见过的,一时间倒是吸引了她的目光。
“怎么?觉得有趣儿?”云千梦岂会看不透夏侯安儿眼底的神色?笑着走近夏侯安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临近大堂的窗外,只见大堂内人潮涌动,但却十分地安静,看来高平的确是个人才,对于管理店铺一事相当在行。
夏侯安儿收回视线,抿唇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确实有趣。表嫂怎么想起来这里?”
云千梦双手轻柔地抚上自己的肚子,表情夸张道:“你表哥被皇上罚了半年的俸禄,我这个贤内助自然是要典当些首饰添做家用!”
“扑哧……”听完云千梦的话,夏侯安儿以帕掩口轻笑出声,心中自是明白云千梦这是说着玩儿。以楚飞扬的本事,岂会让自己的妻儿受苦?
“走吧,咱们今日出来一趟,天色又极好,不如一同去绿黛河踏青。”云千梦牵起夏侯安儿的手,领着她出了‘玉家当铺’坐进马车内。
只是,马车刚刚驶出‘玉家当铺’的小巷子,便猛地被另一辆马车撞击了下……
慕春与迎夏面色骤然紧张了起来,双双伸出手将云千梦牢牢地护住,防止云千梦摔倒。
只是,除去方才那一下撞击,便不再有其他的晃动。
云千梦坐稳身子,面色微沉地出声问着外面驾车的侍卫,“出了何事?”
☆、第三百零七章
云千梦坐稳身子,面色微沉地出声问着外面驾车的侍卫,“出了何事?”
“回王妃,是海王府的马车行速过快,擦到了咱们的马车。”外面的侍卫立即回道,随即关心地问着车内的情况,“让王妃受惊,卑职失职。”
海王府?云千梦听完侍卫的禀报,眉梢微微挑起。海王为人向来谨慎小心,海王府的婢女奴才亦是被教导得十分得体,今日怎会这般不小心?万一在长街上撞倒了百姓,只怕又是一个话题,若是传到玉乾帝的耳中,想必玉乾帝定会借题发挥。这实在不是海全的行事作风。
抬起手挑开车帘的一角,云千梦朝着长街上望去,却见一辆与自己马车相反方向的马车在疾奔中瞬间停了下来,那车身猛地摇晃了几下,便见一名身穿墨兰长裙的中年女子走出马车,对驾车的侍卫低语了几句,那中年女子随即转身朝着自己的马车快步走了过来。
云千梦放下车帘,静心坐在车中,等着那人的到来。
“奴婢海王府嬷嬷见过楚王妃,方才马车行驶过快,冲撞了王妃,还请王妃见谅。”果真,马车外,不一会便响起女子的声音。听得那女子的道歉声,谦恭有礼,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错处,更是让人无处借题发挥。
“既知这是集市长街,岂能快马加鞭?万一撞倒了路人,让百姓如何看待海王府?”云千梦淡淡地开口,并未顺着那名嬷嬷的话回答。平静的眼眸泛着淡淡地凌厉之光,两人虽隔着车帘,但那名嬷嬷却似乎感受到楚王妃那双凛冽的眸子正紧盯着自己。
“王妃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还请王妃恕罪。”那名嬷嬷自是知晓这位楚王妃的厉害的,自家郡主便是败在楚王妃的手中,她又岂会托大而在楚王妃的面前放肆?
“行了,你且回去吧。”云千梦却不想将大好的时光浪费在勾心斗角的对话中,淡然地开口,随即便吩咐车外的侍卫驾车离开。
那嬷嬷见状,立即让开脚下的路,侧过身子微微弯膝,送着云千梦的马车离开,只是那半垂的脸上却微皱了下眉头,一手摸着袖中的东西,心中有些担忧,若非方才为了赶时间,也不会……
不由得摇了摇头,见楚相府的马车已经走远,那名嬷嬷直起身子重新走回海王府的马车,面色凝重地登上马车坐了进去。
皇宫中,上书房。
已下早朝,因玉乾帝要与几位重臣商讨江南赈灾一事,便留下楚飞扬江沐辰等人,一行人来到上书房细谈江南水患一事。
待此事谈论地差不多,素来多听少说的海沉溪突然走到殿中央跪下,朗声道:“皇上圣明,这月月底即将是家父四十五岁寿辰,家父平生并无其他的心愿,只希望在自己的寿宴上,能够与皇上君臣同乐,还请皇上恩准。”
说着,海沉溪便磕头谢恩。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事,众人面上纷纷一愣,海王往年可从未提过过寿一事,怎么今年竟想起大办自己的寿宴?还让海沉溪请旨望玉乾帝赏脸前去海王府与之君臣同乐,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玉乾帝显然也没有料到海沉溪出列竟是为了此事,心中的警惕瞬间提高,含着浅笑的眼眸中微微泛着一丝冷芒与凌厉,面上却是带着一抹为难地开口,“海王功在社稷,为了西楚戎马半生,最终却落得独坐轮椅的下场。按理,朕的确应该亲自前往海王府为海王祝寿,只是近来事情繁多,加上江南深陷水患,虽已派容云鹤前去赈灾。可容家毕竟只是一介商贾,只怕与当地官员之间的接触还是会产生摩擦不合,朕心中十分担忧,实在没有心思再顾及旁事。且百姓受苦,江南多少农民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朕岂能在这个时候享受安乐,弃百姓于不顾?”
说到最后,玉乾帝的脸上顿显大义凛然的表情,当真让人好生感动。
听出玉乾帝的推脱之词,海沉溪却不见焦急慌乱,低首跪在玉乾帝的面前继续开口,“回皇上,家父也曾有这般的顾忌。心知如今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他作为当朝海王,上应当为皇上分忧,下应当替百姓解围。奈何家父因为行动不便,终年只能深居简出,加上海王府地处深山老林之中,除去家父与微臣的俸禄之外倒没有其他的贴补,倒是不能为皇上解难。因此,家父这才想起自己的寿宴,愿将此次收到的所有贺礼送去江南灾区,为皇上为朝廷敬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至情至理,十分的感人,饶是玉乾帝想要拒绝,这一时半会也是找不出更好的理由。
毕竟,依照海沉溪的回答,海全是为了替玉乾帝分忧,这才决定举行寿宴,这并非海全的私心,而是为臣的忠诚之心。
若是玉乾帝立即拒绝,等于是拒绝了海全的忠心,定会被外人传为冷酷无情。
“皇上,海王一片赤诚之心,还请皇上恩准!”这时,绍毅将军袁耀突然站出列开口请旨,只听他声音洪亮,上书房内顿时传遍他的请旨声。
楚飞扬狭长眼眸一扫海沉溪与袁耀二人,嘴角勾起一抹蕴含深意的浅笑,缓缓开口,“袁将军,皇上正在思索,你又何必心急?本王深知,你曾是海王部下,自是希望海王能够过一个舒心的寿辰!只不过,皇上始终是皇上,下臣岂能威胁皇上、左右皇上的思虑?”
楚飞扬此言一出,袁耀半敛的鹰目中顿时浮上怒意,只是转瞬间却又覆上一层惶恐之色,立即朝着玉乾帝行磕头大礼,同时为自己叫屈道:“皇上明察,微臣岂敢有这等放肆的行为,只怕是楚王误会了微臣,曲解了微臣话中的意思。”
语毕,便见袁耀微抬起上身,半侧着脸庞,眼角余光轻瞥立于一旁的楚飞扬,一抹恨意一闪而过,随即又快速地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楚飞扬嘴角始终挂着那抹浅笑,并未因为袁耀的喊冤而乱了方寸,颀长的身躯立于大殿上,犹如苍松不卑不亢,双目平视着前方,平静地黑眸中微微闪现一丝亮光,一如暗夜星辰闪亮璀璨。
楚飞扬突然的插话,让玉乾帝心口一紧,看着今日突然出列的袁耀,脑中自是调出袁耀的生平,平展的眉头微微一皱,并未立即开口应下此事。
“皇上,君臣同乐是朝中百官心愿。海王不但为了西楚牺牲了自己的双腿,更是深明大义,将自己的爱女和顺公主派去北齐和亲。皇上不如就看在这两件事情的面上,答应海郡王的请求吧。”殊不知,就在众人纷纷沉默之时,辰王竟出列开口,将海恬和亲一事也说了出来,堵住了玉乾帝即将到口的婉拒。
一抹冷光顿时射向面色坦然的辰王,玉乾帝搭在扶手上的双手猛然一紧,眉间的褶皱渐渐加深,却依旧紧抿着双唇,没有贸然地应下此事。
众人见气氛竟在辰王开口后变得凝重压抑,便更加不敢出大气,径自立于原地垂首静思。
唯有楚飞扬目光刮了辰王一眼,眼底的疑惑用浅笑裹着,让人察觉不出他的心思。
江沐辰岂会不知楚飞扬正在打量自己?一抹冰冷至极的目光射过去,直击楚飞扬眼底的浅笑,一冰一火,不知是冰灭了火还是火融了冰。
玉乾帝将二人表情看在眼中,心知这二人怕又是起了争端,只怕方才楚飞扬开口让袁耀难堪,只是出于对海王府的不满。而江沐辰话中对楚飞扬的反驳,亦是二人之间由来已久的积怨所致。
“既如此,那便让太子替朕前去,为海王祝寿吧!”半晌,才听玉乾帝慢慢开口。
“微臣多谢皇上!”闻言,海沉溪高呼万岁,叩谢皇恩。
只是玉乾帝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他眼眸一扫下面的楚飞扬与江沐辰,再次开口,“既如此,此次太子出行,就有劳楚王与辰王两位爱卿了!”
太子出宫,乃是大事。且海王府路途遥远,自是马虎不得。
将江昊天交给任何人,都没有同时交给楚飞扬与江沐辰来得安全,只要这两人之间横着一个楚王妃,只怕这二人永远没有和睦相处的时候。
却不想,楚飞扬听到此话竟立即隐去脸上的浅笑,面色沉痛地开口,“回皇上,微臣二娘尸骨未寒,微臣身带重孝,岂能戴孝踏入海王府,这不但是对海王的不尊,也是对皇上的不敬啊!还请皇上另寻他人,以保太子安然无恙。”
闻言,玉乾帝眼底划过一丝不赞同,脸上渐渐浮上一层不悦,可楚飞扬所言却是事实,那谢氏的尸体如今还停放在刑部的大牢内,若自己执意如此,只怕海全楚飞扬二人定会同时记恨上自己。
“皇上,微臣如今还是被罚之身,只怕保护太子一事也是力不从心,还请皇上另命他人,以保太子安然无恙。”而这时,辰王竟也跟着楚飞扬开口。
一抹显而易见的怒意自玉乾帝的眼中闪过,看着这两人不想出力的模样,玉乾帝双唇微抖,显然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可却因为天子威重,却又不得不忍下这口不能发的怒气,只见他略显烦躁地挥了挥手,不悦道:“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众臣顿时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退出了上书房。
‘哐当……’待众人离开后,上书房内瞬间响起一阵瓷器被摔碎的声响。
殿中跪满了不敢开口的宫人,玉乾帝立于玉阶之上,一手撑着龙案上,胸前起伏不定,显然是气急了。
“让你们查得事情,到底有没有进展?”怒气无处可发,玉乾帝低头瞪向余公公,眼底的恨意似要吃人,脸上的表情已渐渐扭曲变形,十分可怕。
余公公跪在地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