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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天生是个爱同性的同性恋,那麽该死的我受到一个具有浓厚雄性味道的男性的吸引完全无可厚非。
就这麽个不是人的东西,我竟然看上了,果然食色性也,想到这,我嫌恶地闭上眼,“在劫难逃”这四个字在脑海闪过。
PS:
KM:张健,帮老子去跟路过的人要票……
ZJ:滚,老子懒得鸟你。
KM:老子下次玩死你……
ZJ:哼……
利剑 12
利剑 12
我发现我再也不能恶心自己。
我去找我母亲,跟她商量转校的事,我妈一巴掌挥过来:“蠢得啊你,多少人哭爹喊娘要进去,你倒要离开……”
我躲过,皱眉,“给我转,我当龙头……如果不转,我永远都只是个烂尾巴,你看著办吧。”
一屁股坐下拿著苹果啃,这两天太烦躁,陈东那张欠抽的脸在我梦里呈现过无数次,也让我每晚梦遗,我得离开这种生活,就算是用逃的。
我的母亲大人就著挥巴掌的姿势,瞪著我,像不明白我说啥,最後不敢置信,然後眉开眼笑,谄媚探过身来,“儿子,你说真的?”
我郁闷,但点了头。
“你自己的说的,龙头,不是那鸡尾巴?”她再三确定。
我再点头,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张健,离他远远的,就不会得罪他,也不会让自己受罪。
“啪……”我娘一巴掌,啪她自个儿腿上,兴高采烈,“好,就这麽定了,咱们转校。”
她无比需要一个当龙头的儿子,用来作为她的炫耀资本,得知我的承诺,甩也不甩我,擒起她的小包包,赶紧著就去学校帮我办手续了,都懒得再多问我几句了。
我奶这时柱著拐柱过来,我赶紧过去扶,老人家眼睛笑得弯弯起,“你妈在高兴啥,连蹦带跳的像个小女娃……”
“她说她新上来的火龙果很新鲜,要给你去买……”我在她耳边大吼。
她听到了,笑得牙都露出来了,一脸幸福模样。
扶她坐躺椅里,她摸著我的手,喊了几声“乖孙”,又睡了过去。
老人家快近九十,身体不再像我小时候那样硬朗,但还是每天要走走,要看看我爸去上班,要找找我妈在忙什麽,更多的,要多叫叫我几声“乖孙”,总嫌时间不够,迷糊的时间太长……
“奶奶……”我倚著她肩膀,把头伸到她花白头发的脑旁抵著她,我能不能告诉你,我挚爱的奶奶,你最疼爱的孙子喜欢的是同性?
不能啊……所以,我只好逃离了。
我只不过是个懦弱自私的混蛋,有些东西我永远都不要失去,就为了那些肤浅的所谓爱情。
我妈回来时,已经帮我联络到城里最好的私立高中,尽管比我现在上的这所许多人挤破头都要钻进去的学校差一点,但已比一般中学好太多,当个龙头,足够让她拉风。
她剥著新鲜的火龙果喂我笑眯眯的奶奶吃,顺便递给我一块,心情太高兴了,连带的语气都比平时涨三个调,“儿子啊,你早说你要当龙头,咱早就上这学校了,你当初怎麽就不说啊……”
我懒懒地翻著杂志,嚼著甜而不腻的果实,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我妈笑眯眯地再喂进半块火龙果进我奶的嘴里,笑得白牙尽露,“妈啊,咱们健健啊,以後可是第一喽……”
我翻翻白眼,得,瞧把这女人得瑟的。
转过眼,看著客厅中央的锺摆,一下一下转著,快五点了,要下课了吧?不能再见了是吧?这样也好,有些东西要把它永远埋在最黑暗的角落,要让它不见光,这样,我就能保护好属於我的东西。
瞥过眼前两张对著相视傻笑的笑脸,我把视线……移回到了杂志上。
有时事,是不需要思量的,它的结局就摆在那,你所能做的,就是按它最好的剧本走到结尾。
利剑 13
利剑13
在你成长的时候,你总是要做一些愚蠢至极的决定的,你会要一只狗,但只能得到一个玩具狗,在父母的糊弄下你觉得拥有了这个比什麽都没有要该死的高兴一百倍;当你要一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漂亮纯洁的女生谈恋爱时,你在得到时却发现她其实也就是那麽一回事,谁都可以牵她的小手,她的小嘴也是可以任何一个长得帅又有点做作的小男生可以碰的,当然,前提是他得是个异性恋,如果是女的,也一样。
是的,我只是想说明成熟的过程中,你要的东西并不是你真的想要的。
那是一些无聊又幼稚却真实得可怜的梦想。
当然,我不会,因为我是张健,我知道会得到什麽,另外得不到什麽。
陈东是我不该触碰的一个恶心东西,家人是应该要永远爱护我也是我必须要守护的宝贝。
是的,多好,简单又干脆。
我很欣赏自己的决定,忽略心底藏在深处的那一点黯然,这又有什麽了不起,谁没有个想要却不得到的东西?
再说,陈东也不是个好东西,要了并不见得好。
於是,我心安理得转校,酷酷地进入私立中学,忽视一群带著星星眼看著我的小女生,看不起那些对著我好奇又想扁我一顿的争强好胜的小男生,见情书就扔,见架就打,遇到考试答完每一个题,尽量做到成绩全校第一欠扁也是全校第一。
多麽无知又热闹的年青年少,我必须得说,如果我不那麽闷骚,我会说我爱死它了。
“张健,校後见,陈丽丽。”嗯,当这麽个纸头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又一场无聊的戏码又要开幕了。
毫无疑问,我放学就去了校後门口,一大帮小男生见著我就撕心裂肺,估计是一个一个前来单挑让我打得够呛这下全脑残了,拿著木棍跺著脚,“跪下,要不打你个残废……”
我把书包一扔,赶著回家吃饭,不能浪费时间,冲了过去,一脚一个一踢,然後趴地下捡了根那措手不及踢翻的一个小子的木棍,抓紧就不要命地冲著一个人一棍子地打。
很快战况结束完毕,毫无意外我取胜,当然我也有点站不稳,没谁打完架不受伤,不过我要感谢我的武术老师,听说他今天晚上要来我家吃饭,我得让我奶把留给我的鸡腿让给他一个,做完这个决定,我把棍子一扔,问他们:“还打不?”
一个一个在地上趴著看著我,就像看不要命的怪物一样,我揉了揉被人打得出了血的嘴边,耸了耸肩:“不说话,那成,我走了。”
把书包挂身上,一步一步往前走,妈的,把老子的腿给打了,估计肿得不像话了。
不过,还不错,一人敌七,老子没趴下没残废,可喜可贺不是?
我是个混蛋,毫无疑问;当然,当你什麽都不怕的时候,谁都不是你对手,这更确凿无疑。
我一回家,爬後窗回房间,收拾整齐了才去客厅吃饭,一进去,我妈看我是看呆了,我奶戴著她那小老花眼镜仔细瞅我的嘴,碰了碰,问:“这是什麽?”
我忍住疼,义正言辞地说:“被蜜蜂蛰了。”
闻言我爸脸部抽搐,我妈绝望,我那来做客的武术老师低著头闷笑,在桌下对著他自个儿的腿狂揍,我奶则是关心地仔细拿手摸著我嘴旁观察著。
“没事,我用了消炎药。”再次面无表情,瞪著我妈。
我妈愤怒,但只好捧我的场,强颜欢笑,“没事了,妈,你吃饭,男孩子这麽点小伤,没关系。”
“哦……”我奶拿著老花镜再看了几眼,男孩子受伤天经地义,只要不伤筋断骨,她也就不计较了,用勺挽著我妈给她煮得易嚼的肉吃著了……
我拿起筷子,再次忽视另外三人那强忍著发飙,愤怒,好笑的情绪。
事後,我的武术老师盯著我一步一步踉跄的脚感叹,“张健,这辈子,最好谁都不要得罪你,你太狠毒也太能忍,换以前,绝对是万骨枯一将成的主。”
而我爸,又煽我了一大嘴巴,我妈掉了几滴泪,威胁我再打架就不让我习武。
就让他们这样存在吧,真实得让我烦燥却必须要这样存在的存在。
利剑 14
利剑 14
星期天我一般去武术馆练半天,然後回家洗澡睡觉。
这天一大早就接到老师电话,今天课不上了。
半天的时间空出来有点闲,我妈要陪我奶去医院检查身体,我爸上班,书房锁得紧紧的,我撬了门半天都没给撬开,不知道我爸又找了什麽新式的锁来防我。
我其实也不想怎麽的,我爷留给他的玉器传家宝,他到头来不也是要给我的,他那态度……啧,我真不喜欢,活像我偷了他宝贝要离家出走一去不返似的。
我正专心致志解决这次新的难题时,电话响了,看看客厅“铃铃”响个不停的电话,再看看刺进门内的钢丝,决定任它响著。
电话还一直响个不停,我又烦燥,手上一动,那刚好有点感觉的钢丝一偏,得,这事又干砸了。
沈著脸去接了电话,“谁?”烦躁地吹著眼前的发,想著干脆出门剪了。
“张健?”那边在问。
我一听就知道是准,马上接道:“不认识。”扔了电话,找了钱包,出门剪头发去。
他XX的,烦燥,开个锁都不让老子安生。
找了个熟悉的地方去剪,一条繁荣的步行街的一个角落,我妈有会员卡,在这里剪习惯了懒得挪别的地,可店里来剪的人太多了,主发型师给我找了个位置就忙他的去了,洗头发的肯定是新手,拉扯著我头发,活像要揭我头皮。
莫明烦燥,挥开那只手,不耐烦的说:“叫你师父来。”
後边的小女孩快要哭出来,可惜我没怜香惜玉的心情,老子爱的是男人,这招没用,我站起来,粗鲁地用凉水冲走泡沫,用毛巾随便擦了一下,甩了钱阴著脸往门外冲,冲到大街,头上的没擦干的凉水顺著脸流,一阵深秋的凉风吹来,水顺著脖子流进了只穿著单薄T恤的身体内,我恍然抬头,以为天空下雨。
为什麽,我竟然爱一个男人?我问得自己都无语,倍感凄凉。
我性格不好,这点连自己都改不了,可是,老天,你有必要拿这个跟我找碴吗?想让我认栽吗?算了吧……我永远都不会承认的。
“张健……”声音阴魂不散。
我眨眨眼,闻著像在耳旁的声音内心一片怆惶,表面镇定,平静地看向声音的方向。
再眨眨眼,把指甲掐进手心,确定不是做梦,我装B装平静,“有什麽事?”
“我买东西……”他指指对面一个运动品牌的专卖店,然後看著我,“看到你了就打声招呼。”
他穿著薄外套,俊挺的身姿,嘴角还带著他悠然的微笑,微微偏著头看著我,就像看著久而未见的老友,熟敛又自在。
“我打了电话给你……”他说著,“不过……”他耸耸肩,“看来你转学了,性格也还是没变。”
他微微笑著,像我刚才电话里的态度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於是,我发现我更厌恶他了,就像看著一件完美无暇的艺术品,可它上的颜色却是你偏偏最厌恶的,谁都承认他的价值,可你爱它本身的完美的同时还是厌恶它那让你反胃的颜色。
有些时候,爱恨交织比单纯的爱与恨更让人刻骨铭心。
内心万般纠缠,我只是转过身,不言不语,不思不量,冷处理是最好对待你不能解决的事的方式。
“张健,你去哪?”背後他在喊,“等等我,我去结完帐,我们一起逛……”
我走得更急,急於摆脱一切。
利剑 15
利剑 15
“张健……”他拍了我後肩。
我站原地二秒不动,转过头,说:“我要回去了,你忙你的。”
陈东耸耸肩,摸摸鼻子不语。
我径直往前走,阳光道与独木桥,实在不是一条路,没必要走在一块,要拒绝,就要拒绝到底,对自己残忍,就一定要残忍到底。
“嗨……”他追上来,不知死活,我回过头,特别隐忍地再次看他,“我只是来说声对不起。”
“你知道的,”他说著,“以前的那些,有些是我不对,我想道歉。”
他很诚恳,是的,他说的都是真心话,所以,他这麽一个其实说起来很正道的人,我没必要纠著缠著,他的光明大道在前面等著,我得饶过他。
我得做回好人了……我在心里暗嘲自己,说:“好,我接受,我是不是……”我用大麽指指指我前面的转角,“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陈东撇嘴笑叹:“张健,我没见过比你更倔的人。”
这次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