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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善渊也只得跟着他走出了校门。
等了片刻,公车来了,迟清枫毫不犹豫地上车。羽善渊的拳握紧了片刻,没有跟上去,“那个,我在你家楼下等你。”没有等迟清枫答复,羽善渊先跑开了。迟清枫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就被后面上车的人挤上了车。
虽说迟清枫的家离校也并不远,但好歹也是30分钟的车程。羽善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汗湿了他的衣服,黏在他的背上。原本还打算不运动、不消耗胃里的食物。不过现在看来,晚上又要饿了。
快到迟清枫楼下的时候,羽善渊放慢了脚步,伸手抹去额角的汗,调整了气息,转而慢悠悠地走到大楼门卫室。
换下校服的迟清枫显得烦躁不堪。已经半个多小时了,爬也该爬到了吧。他的脚边放着的就是羽善渊那个用了不知几年的残旧旅行包。他时不时看着戴在手腕上的手表。
一阵清风徐来,吹得羽善渊觉得凉爽不少。他快步趋向迟清枫,“对……”
“磨磨蹭蹭的,包在这里。”迟清枫不给羽善渊开口的机会,甚至连头也没抬一下,把包留在了原地,上了楼。
羽善渊疲惫地松下肩。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他背起旅行包,往前几日借住的绿地公园走去。
尽管这座城市的寒冷季节还有段日子才能到来,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羽善渊窝在绿地公园里的亭子里。夕阳西斜,游人也只有几人。阳光的金辉照在他的身上,反而显得他更为孤寂。他在包里摸索了许久,终于摸到一个破旧的布袋。他把里面的钱倒出来,数了数。只剩下七十不到了。想着这些钱撑到月底是没问题,可要想撑过这一学期……他好看的眉毛彻底纠结在一起。
准确且客观地说,他的确是被赶出家门的。但是羽善渊却一点儿也不怨恨他们。因为好歹他们是自己的舅舅、舅妈,好歹他们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帮过自己,好歹他们还愿意替自己付学费……那饭费?!得了,一定得想办法了。
羽善渊把旅行包放在身侧,背倚在亭子里的长凳,仰起头,“啊,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太感动了,放了好多天,总算有第一个点击了~~~太感动了!希望继续支持吧。因为已经能定义为小白文了……
☆、第四章
夜色更浓,就算有一两个人走过,也只是些热恋的男女,或是欲求不满的男女。四周的草坪传来还算响亮的虫鸣。羽善渊只盖着件校服外套,怀中抱着他唯一的家当——旅行包。啊,再忍忍,再忍忍就会过去了。就这样,他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微亮,鸟鸣声逐渐响了起来。羽善渊觉得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舔着自己的脸……还有点糙糙的感觉……他不耐烦地腾出一只手,想驱赶这种感觉。不料,随即尖锐的刺痛在脸上蔓延。羽善渊痛得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一只浑身雪白的猫隐约印入眼帘。羽善渊微眯了一下眼,看清面前的确是只小白猫。长的还蛮可爱的。
羽善渊坐起了身子。长时间睡在坚硬、冰冷的地上,使得他身上有些酸痛。算了,忍忍就好了。
转眼再看那只小白猫,不惧怕他,直直地盯着他。尽管脸上还有些痛,羽善渊还是慢慢地将手伸过去,见小白猫没有躲开,就摸上了它的毛。柔柔的,很舒服。
“喵~~”小白猫享受地叫了一声,踱了两步,更近羽善渊的身子。
羽善渊直接拎起它抱在怀里,“你叫什么?”
“喵~~”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喵~~”
“嗯……你以后就叫……面纸吧!”
“喵……喵?”
“好听吧?以后你就叫‘面纸’吧。面纸,我叫羽善渊哦!”
“喵……”
“我现在要去上学了,放学后我们再见哦~~”看了看手腕上幼稚的卡通电子手表。再不换衣服、洗漱,就会迟到了。
羽善渊放下怀中的面纸(好吧!这名字的确有点奇怪……好吧!我承认是非常奇怪!),转而往绿地公园的公共厕所走去。这里的公共厕所因为是最近新建的,所以环境还算干净。他换下昨天穿着衣服,闻了下。这下糟糕了!昨天为了赶到迟清枫家就跑着去了,结果流了一身汗。现在衣服虽然干了,但却是一股汗酸味。现在洗了吧,他又怕会有人拿了;不洗的话,他又闻着这味不舒服。权衡再三,他还是捡了个干净的塑料袋,把衣服放进去,扎好。只能等下午放学后再洗,希望到时候别一阵味儿。他利索地套上校服,用一把毛都快掉了的牙刷混着自来水刷牙,毛巾也一样的破旧。他不敢把毛巾打湿。因为他要随身带着,一直闷在袋子里会有味道的。他只是用水泼了泼自己的脸,用干的毛巾一抹脸,就完事了。在镜中照出自己的样子,还算精神,就走着去上学了。
由于时间还早,羽善渊是第一个到班级的。他个子高,坐在靠墙的最后一排。这反倒方便他隐藏起他那个巨大的旅行包。比起赚饭费,现在最重要的是以后住在哪里,这个包放在哪里。
班级里的挂钟滴答地走了近十格,陆续有同学的吵闹声在走道里响起。班级里也从羽善渊孤零零的一个人变成许多同学的嬉闹声。他们彼此间传阅着已经做完的作业,进行复制。也有些在吃着早饭。
尽管学校规定,早饭不得带入校园。可没人把这当回儿事。那群新同学边“交流”着作业,边吃着早饭。原本无味的空气顿时弥漫着包子的香气,随着同学的陆续进入,空气也从单一的包子味升华到包子、粢饭、煎饼等等的混合味道。羽善渊低垂着头,暗暗咽了咽口水。他现在已经听到肚子在向自己抗议了。天啊!他怎么能容忍在这种氛围下饿着肚子?但羽善渊也做不到厚着脸皮去要吃的。他的唇抵在自己的手背,狠狠地咬了一口,说服自己等上完四节课,就有午饭吃了。
吵闹声一度到达顶峰,直到早自习的老师踱进班级才瞬间停止。不知道什么时候,迟清枫也早已坐到自己的位置了。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
早自习是英语。羽善渊对这个英语老师感觉一般。她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很爱穿裙子,很爱戴丝巾(至少现在天气还很热的时候,她也戴着丝巾)。说起话来,有着这个城市女子特有的嗲气。明知她是个专业的英语老师,可她讲的英语总有点大舌头的感觉,至于板书……那就是一个龙飞凤舞。除却这些原因,虽然还有自身原因,导致这个班普遍英语偏差。
羽善渊除了小学时候英语及格过,初中以上压根就从来没有突破过及格线,也就更没有学习的兴趣。
今天,英语老师小妹(同学们给的绰号)上的是习题课。一张张卷子传下来。明明说好是十分钟做完,却在只过了五分钟的时候开始嚷道,“时间已经到了,你们做完了吗?怎么这么慢啊。”
羽善渊欲哭无泪地抬头。四周的同学都哀嚎着没有。羽善渊的目光不自然地瞟到迟清枫身上。他平静地放下笔,从书包里掏出本书看了起来。他做完了吗?
小妹嘟囔着“你们动作怎么这么慢”,但还是延长了一点时间。
卷子上的英语,每个字母拆开来,羽善渊都认识,但拼起来他就谁也不认识了。看看什么时态、句式的,他就感到一个头两个大了。一通没有把握地乱选,倒也算是勉强地完成了任务。
迟清枫从书本上稍稍抬了抬头,用眼角的余光扫向羽善渊。他脸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迟清枫犹豫了片刻,但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约莫过了十分钟,小妹又开始催了,并报出答案。羽善渊看了卷子……80%……都是错的。他“咚”一下砸在课桌上。去你个英语!再瞄了一眼迟清枫,他仍旧没有动笔,安静地看着书。
小妹分析了几道题,早操铃声就响了起来。小妹硬是多讲了一道题才作罢。迟清枫这才把书放回书包里。一侧脸,就对上羽善渊的目光。那双大大的眼睛里究竟藏有怎样的心情?为什么自己看着这双眸子,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羽善渊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一直盯着迟清枫,还被迟清枫发现。他的脸一下子升温,猛地站了起来,跟着新同学走出班级,在走廊里排着队。
迟清枫眯着眼,望向羽善渊消瘦的背影,也随之跟了出去。
走下楼梯,背后的男生猥琐地谈论着某些成人电影的片段,那就一个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女生娇柔的声音也时不时蹦出几声高音,依稀听到些“超帅的”,“很萌的”的之类的言论。四层的楼梯很快就走完,站在大操场上。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岂是惨淡二字能概括?亲,来互动下吧?你们或许就是我唯一、唯二的读者了……给点信心吧……
☆、第五章
“秋老虎”正浓,阿庆也没这么好打发。阿庆就近几年的自然灾害发表了“长篇大论”,说什么提高在校救灾、逃生素质什么的。已经“叨唠”了十几分钟了,阿庆仍没有结束的意思。周遭已经有些男同学开始问候起阿庆的母亲了。
“喂,你刚才为什么看我?”身后,熟悉的声音冰冷地响起。
本就站在太阳底下的羽善渊,这下觉得周遭更热,汗也流得更快,“没……没什么,只是好奇你在看什么书。”
“哦。《社会心理学》。”迟清枫轻应了一声,似乎他正无聊,便和羽善渊聊了起来,“你为什么要干那事?”迟清枫指的是羽善渊撬锁入室、偷窃未遂。
“啊,那个,是因为我没有钱……”羽善渊以为是他上次试图住在迟清枫的“无人屋”的事情。
唉~~这就叫道不同,换个角度看世界吗?
迟清枫听到羽善渊的回答,嘴角有了冷笑。羽善渊虽然没有扭头,但也一下子觉得后背冷飕飕的,他正准备再说些其他的,转移下话题,却听到迟清枫有如千年寒冰的声音,“我,最看不起你这样的人。”
我,最看不起你这样的人……
最看不起你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
那刻,四周同学小声的咒骂声消失了,鸟鸣风吹声也消失了,甚至连阿庆拖沓的演讲声也消失了。整个世界一下子被消音了。很快地就变成一片空白,他的身子也一下子虚弱地向前倾去。迟清枫眼见情况不对,伸手拉住羽善渊,往后一拉。由于惯性,羽善渊倒在迟清枫的怀中。迟清枫的双手转而握住羽善渊的双肩,摇晃着,“喂!喂!喂!醒醒!”声音不大,但周遭的人纷纷侧目。
因为迟清枫的摇晃,羽善渊原本低垂的头,仰靠在迟清枫的肩上。这时,迟清枫才发现羽善渊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汗。还真是个能惹事的主儿。迟清枫叫来班主任,说明了情况。他让羽善渊侧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拉着他的手,一只手扶住他的腰,往医务室艰难前行。他的腰很细,隔着浅灰色的校服外套,他的腰在手下的质感让人惊叹,没有一丝赘肉。
远离了操场,阿庆的讲话仍通过扩音器不时传入耳朵。不知怎么晕过去的羽善渊像滩烂泥一样,扶着走很是艰难。见周围没人,迟清枫一咬牙,将羽善渊横抱起来。平时看上去高高的羽善渊抱起来竟格外的轻。他的头向后仰着,光洁的颈项,还算明显的喉结,迟清枫竟有片刻看呆,忘记前行。他知道吗?他的侧脸很美,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力量。
刺耳的铃声响起,迟清枫一下惊醒。他竟然看着羽善渊看了入迷?说不清的感觉迫使他抱着羽善渊走得更快,小心翼翼地打开医务室的门。看到的还是那个讨人厌的女人。迟清枫将羽善渊放在床上,跟进来的校医问,“这学生怎么了?”
“不知道,刚才晕了过去。”尽管迟清枫心里的台词是——自己没眼睛,不会看啊!
“会不会是低血糖?”
“不知道。”迟清枫一再忍耐——你是校医还是我是校医,你问我我问谁去。
“他吃过早饭了吗?”
“不知道。”迟清枫——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你怎么一问三不知啊。”校医忍不住抱怨起来,就在迟清枫忍无可忍的时候,校医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块巧克力,“先给他补充点糖分。休息一会儿,应该没事。大热天的,穿秋季校服干什么?”校医瞥见羽善渊穿着略厚的校服,嘟哝了一声,“也有可能是中暑,你把他衣服解开点。”校医说完,开了小档的电扇,自己则回到会诊室外的办公室了。
瞅着放在白色床单上的巧克力,迟清枫拿过来先看了包装袋上的保质期。幸好没有过期。可不是他神经质,而是当年这位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