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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宜安郡主清醒了过来,丹真与丹心这才对视了一眼,两人这算是放了心。
丹真伸手抹了下额头的汗水,哽咽着说道,“郡主,您吓死我们了。”
“郡主,喝口水漱漱口。”丹心倒了一杯茶,扶了宜安郡主坐了起来。
“嗯。”宜安郡主低头含了口茶,漱了口,然后低头吐到了丹真手里里杯子里,又是重新漱了两口,这才觉得嘴里的血腥味淡了些。
“郡主,您可得好生放宽了心,先暂时放过了那小贱人,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郡主您啊,就先是养好了身体再说。”丹真劝说道。
“郡主,您这样,世子知道了得多伤心,还有公主与驸马,知道了,那得多心痛?所以,丹真说得对,郡主先养好了身体,其余的事情,等身体养好了再说。”丹心也劝说着道。
宜安郡主微微点了点头,抿着唇,目光一冷,双眸里涌着戾气,双手紧紧地握住。
沈清宁,你等着,我定要你生不如死,今日给我的耻辱,她日定要你十倍俸还!
“怎么晕厥了?要不要紧?”张氏听了侍卫的禀告,急道的,“怎么好好的,突然昏厥了?太医不是说可以坐马车回府的吗?是不是伤加重了?”
“丹心姑娘说,有她和丹真在不会让郡主出事的,让夫人您别担心。”侍卫传达着丹心的话。
张氏起了起身子,想了想又坐了回去,“快,速度回府。”
一旁伺候的妈妈忙起身撩开了车帘吩咐车夫加速。
车夫应了一声,马鞭一挥,马车便是加速了起来,一行人匆匆朝着建安侯府的方向飞驰而去。
马车直接进了府,到了垂花门才停了下来。
张氏一下马车,就急忙往也刚下了马车的宜安郡主走了过去,“宜安,你现在怎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好些了没?……”
“让母亲担心了,儿媳不过是刚一口气憋住了,没什么大碍。”宜安郡主轻声笑着回道。
“怎么说没事呢?”张氏满脸的担忧,瞧得也刚到的太医,便是带了丫头与婆子亲自送宜安郡主回房。
宋子逸悠闲地坐在临窗的炕上,手里捧了一本书卷,正是看得入神,外面一阵喧哗声传来。
宋子逸眉头皱了皱,扭头,就看到张氏与宜安郡主领了一众丫头婆子,走了进来。
宋子逸目光看向宜安郡主的脸上红肿的半边脸上,巴掌印非常的明显,宋子逸目光顿了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不是去兴宁侯府探病去了吗?怎的被打肿脸?
“啊呀,我的郡主,您这是怎么了?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对郡主您动手?”宋子逸刚落了话,朱嬷嬷惊叫着从里屋走了出来,见得宜安郡主脸上的伤,便是叫了起来走了过去扶了宜安郡主的手臂。
“嬷嬷。”丹真红了眼。
“等会再说,先让太医给郡主把脉。”丹心说道。
朱嬷嬷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宜安郡主往里走。
“等会与你说。”张氏跟宋子逸说了一句,便是带了人往内室走,“丹心,丹真,你们两个来伺候了郡主躺着去。”
然后又是转向太医,“太医,请。”
“夫人客气了。”太医忙道。
太医给宜安郡主诊了脉,又是看了先前兴宁侯府的那位太医留下的药与方子,点了点头,“公主的伤是照这些就行,我再给郡主开一副凝神去火的方子。”
走到了一旁丹真准备好的笔墨,写了方子又嘱咐了一番宜安郡主要静养,不要动气之内的话才告辞。
“有劳太医。”张氏说道。
“夫人客气,老夫告辞。”太医朝拱了拱手。
张氏吩咐了丹真带了丫头去煎药,然后坐在了床边,伸出手拍拍宜安郡主的手,说道,“宜安,好好养着,其他的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嗯,儿媳会静心养病的,母亲您别担心。”宜安郡主点点头。
“那你好好歇着。”张氏起身,嘱咐了丹心与朱嬷嬷说道,“你们伺候郡主去换了衣服,梳洗,有什么事情直接让人去找我。”
“是,夫人。”丹真点头。
“夫人,您放心,奴婢会好好照顾郡主的。”宜安郡主受伤,朱嬷嬷很是心痛。
两人点了点头扶了宜安郡主起身去了一旁的净房梳洗。
张氏出了内室。
“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宋子逸一见到张氏出来,忙问道。
张氏走了过去,坐在了宋子逸的对面,一个丫头忙上了茶。
张氏给了一众丫头婆子给了一个眼色,众人忙低头退了出去。
“谁动的手?”宋子逸皱眉问道,脸色有些着急。
“是沈家那个恶女。”张氏语气不善,目光如刀,“小小年纪就如此凶残,这李芸娘也是愈发的纵容她了。”
清宁?宋子逸很是意外,有些不相信,“怎么回事?是不是有误会?母亲,您是打小看着清宁长大的,她的性子,您还不知……”
“误会?”张氏冷声打断了宋子逸的话,“我亲眼看到的,有什么误会?她是众目睽睽之下掴了郡主一个耳光,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以前那副进退有度,大方得体都是装出来的,而且,自她与你退亲后,就与宋家的人甚少来往,而且,许不定是她记恨着退亲的事情呢?恶毒的女人,退亲可她自己提出来的!她博了世人的同情,如今倒是好,她倒还是记恨起我们来了!”
宋子逸目光微沉,“母亲,终究,是我有愧于她!”
张氏听得宋子逸语气里的不悦,更是不高兴,问宋子逸道,“纳沈清宁进门,是不是你的意思?是你让宜安这么做的吧?”
虽然是问他,可是张氏的语气却很是肯定。
那丫头与自己的儿子有过婚约,两人又是打小认识,宜安郡主肯定是在意的,而且郡主这才进门多久啊?怎么张罗着给儿子纳妾?她是过来人,怎么不了解儿媳妇的心?
所以,张氏很肯定,是自己儿子的意思。定是儿子开了口,郡主才会张罗的。
宋子逸沉默算是默认她的问题。
“你糊涂了啊,宜安才刚进门,你就要她帮你纳妾?而且纳的还是沈家那丫头。”张氏气不打一处来,“宜安她是郡主,进了我们家来,从来都不端郡主的架子,贤淑大方,恭顺温柔,你是哪里不满意她?要纳那个丫头进门?你这不是往宜安的心口上捅刀子吗?”
“这件事,终是我与郡主对不住清宁,而且我与郡主也仔细商量过,郡主她也是如觉得对不起她,这是我们一起商定好了的。”宋子逸把手里的书卷搁在了一旁,说道。
“宜安她这是大度,是一心一意为你着想,可是纳谁不好,要纳沈家那丫头?她心里肯定是有着刺的。”张氏伸出手在小几上拍了两下,“而且,宜安是郡主,这才进门不到两个月,你就要她张罗着纳妾,你怎么跟公主驸马交代?传到了宫里头,皇上与皇后若是问起来,你要怎么回答?”
宋子逸目光朝着内室望了一眼,沉吟了一下,“这件事是我不好,考虑得不够周到,太急躁了。”
意思是这沈清宁是定要纳进门来!张氏阴了脸,道,“宜安好心好意地跟她说,她倒是好,上来就动手,当着一屋子的丫头婆子就如此下宜安的脸,这要是进了门,那还是了得?好在老夫人也不答应,至于她自己——”
“你念着她,她可是一点都念旧情,瞧着她是怎么对宜安的,恶毒,粗俗,无礼。”张氏抬眸,阴沉着脸与宋子逸道,“这件事就此作罢,不要再提,你好生安慰些郡主,她伤得不轻,太医说了,那半边的牙,许是以后都不能动了。”
说到此,张氏带了恨意,“那丫头下手如此之重,真狠毒。”
宋子逸颇为惊讶,“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会?”
“哼,你还帮着她说话呢?难道太医说的还有假不成。”张氏声音有些尖锐,“你给我死了这条心,不管你们两口子是怎么商量的,做了什么样的决定,但是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有我在,她休想进我宋家的门!”
“母亲,您不要担心,我会与郡主和好好商量,我们会处理好的。”宋子逸轻声回了一句。
如今宋子逸成了亲,有了妻,这房里的事有宜安郡主管束,她这个做母亲的是不好管儿子房里的事,所以,这纳妾的事当然是宜安郡主出面张罗,张氏明白宋子逸这话里的意思,顿时气结,“你,你们会处理好?你也说是与郡主商量好了的,可是,你看,郡主好心好意地说,可是她得了什么样的结果?无端端的遭了罪!想要纳那丫头进门,你想都不要再想!你想要纳她进门,除非我死!否则,我决对不会答应她进我宋家的门!”
宋子逸默不作声,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是表达了他的坚持。
张氏气得额角抽抽地痛,大声说道,“你这是被她迷了心,失了魂了?那丫头哪里好了?值得你如此惦记着她?愧对她?你可是别忘记了,当初是她自己提出来要退的亲!你哪里愧对她了?……”
宋子逸目光看向张氏,“母亲,我已经娶了郡主进了门。”
这是怪他们了?怪他们与公主府通了气,促成了两府之间的联姻?
张氏气得脸色发黑,手指直抖索,“你,这是怪我与你父亲?我们还不是为你好!当初也是你亲口应了下来,你自己点的头。”
是啊,当初他是他自己答应的,怨不得旁人,可是那个时候,他不想清宁她如此决绝,也不曾想到如今会与她日渐疏远,形如陌路!不,如陌生人都不如!
想着她看向自己冷淡的目光!宋子逸目光微缩,道,“母亲,我不是那个意思,当初是我自己答应的,所以,没有怪你与父亲,只是……。”
他点头应了娶郡主,可是他也没有想过要弃她于不顾,是她义无反顾地退了他们的亲事。
是他自己不甘。
“那就不要再提这事了……”张氏听得内室里面传出宜安郡主主仆的声音,没有在说下去,张氏瞪了一眼宋子逸起身说道,“我进去再去看看宜安。”
宜安郡主换了一身红色的常服,坐在床上靠着大迎枕,见得张氏进了内室,忙道,“母亲,我没事了,您也累了,快回去歇着吧。”
“我就看你一眼就走。”张氏走了过去,拉了宜安郡主的手,“让你受委屈了,都是子逸的错,这男人行事就不如女人心细,他没有顾到你的感受,委屈你了,你多多包含他些,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他以后不会那样了。”
“母亲。”宜安郡主眼眸一湿,很是感动。
“那你好生休息着……。”等丹真断了药进来,张氏等宜安郡主服了药,又嘱咐了一番,这才离开。
“难得郡主您一心为世子,倒也没有枉费您一片苦心,夫人如今都站在您这边为你出气,那沈家小姐不管世子如何,郡主您就不要再出面了。”丹心笑着低声说道。
宜安郡主表情淡淡,脸上刚带着的笑容也没了。
“郡主。”宋子逸行动不便,便是让人抬了进来,坐在床边,看着宜安郡主被打的脸,“让你受苦了。”
语气带了温柔。
宜安郡主柔柔地笑着,似是真的没有受苦,没有一点的委屈一般,“我没有受苦,只是……。”没有把事情办好。
“还痛吗?”宋子逸明白她没有说出来的话,却没有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而是伸手拂了过去轻声问道。
“不痛了,太医开的药是宫里最好的药膏,一抹上去就凉丝丝的,已经不痛了。”宜安郡主伸手拉了他的手下来,笑着摇头说道。
“嗯。”宋子逸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沉吟片刻,说道,“她心里有气,事情慢慢就好,你怎么就如此着急呢?还伤到了自己!”
这是埋怨自己操之过急,没有把事情办好?宜安郡主只觉得心里发苦,又有一团火在烧。
郡主被打成这样了,世子还责怪郡主!一旁的朱嬷嬷,丹心与丹真闻言都心里很是气恼,朱嬷嬷与丹心垂了脑袋,没有出声,而性子急的丹真就沉不住气了,抬头看向宋子逸就直接开口说道,“世子您这话说得好生没有良心,郡主一心为了您,事事都是为您,这回郡主还被那贱人打了,您不心疼郡主也就罢了,还责怪起郡主来了。”
“死丫头,你怎么跟世子说话的?没规没距的。”宜安郡主扭头怒道。
“郡主,奴婢是为您不值,您受了这么重的伤,世子他不关心你也就罢了,还怪你。奴婢看不过去才说的。”丹真低下了头说道。
“好啊,胆子大了啊,看来都是平时我惯坏你们了,一个个的敢跟主子顶嘴了。”宜安郡主坐直了身子,勃然大怒。
宜安郡主一向性子温和,很少动怒,尤其如现在这般勃然大怒丹真几个近身伺候的人还是第一次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