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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我们……。”清宁一副豁出去的神情。
苏斐当机立断摇头,侧首沙哑着声音与清宁说道,“我等会直接去湖心亭,你可以上水榭装看风景,水榭里的是女子,对你应该不会有伤害,或是你即刻带了她们两人往回走,与来人巧遇上,不过,不管如何,你都要记住绝对不能提见过我。”
苏斐闪着火焰的目光含着异常的冷静,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安抚人心的轻缓。
“绝对不能提见过我的事,一定要谨记!”苏斐说完又跟清宁强调了一句,同时目光望向对面的玉簪与茶梅。
有人给自己下药,谁下的药,他没有时间在这个时候去向,不是眼前最为紧急的事,眼下迫在眉睫的事是如何破了这局,既是有人设下这局,水榭里还专门放了诱饵在哪里,那肯有后招的,自己怎么安全地脱了这局,还不会连累眼前的她。
她不过是无意闯到这边来的,不能连累了无辜的她。
虽然,与她一起的后果比那水榭里不知道的女人要来得稳妥。
但,不能这么做!
玉簪与茶梅立刻点了点头。
他灼热的呼吸就吹拂在头顶,痒痒的,热热的,连着清宁似乎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微烫了起来。清宁抿了抿唇,眉心微蹙,他说的倒是个办法,至少,自己是完完全全地摘了出去。
苏斐说完,看了眼清宁,便是抬脚往湖心亭走。
见得他动,清宁几乎是下意识同一瞬间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不行。”这个时候,他应该明白自己比那水榭里或是其余的人,要可靠一些,毕竟他对自己有恩,他可以挟恩让自己帮他,而且自己也与他明白地表态了了,会帮助他,不管什么样的后果。
可他还是想出了对她最为有利的方法。
相碰的瞬间,两人都呼吸一紧。
手下的手臂强壮有力,灼热而喷张,那热度几乎要是要透过他的衣服烧灼清宁的手。
手臂上冰凉透骨的感觉似乎要把苏斐的理智给冲没。
清宁尽量地忽视手下的感觉,抬头,“湖心亭不好,这里是湖,只有月亮门这里通往外面,不管你是喝醉了酒来这边走走,还是有人故意引你来这边,这下套之人都很了解你而且也熟悉国公府,这来的人不知道的谁,可能是有心人故意引来的,水榭里的诱饵没有用上,也可以有第二个来个回马枪,都不用别的,只要确定你人在这边就可以。”
清宁只差没有点出,这给他下药陷害他的人便是很了解他的人。
只要确定他的人在湖心亭,那都不用别的,再弄一个美人过来,然后继续引人过来,再来一次瓮中捉鳖便是了。
闻言,苏斐的嘴边泛起了笑,温暖而惊艳如冲破云层的灿烂朝阳,看着清宁灼热的目光中便是带了一簇赞许与惊喜的光芒,“无事,你只管照我的做。”
她分析的,他何尝没有想到?
她如此冷静而沉着,全面而周祥地把事情都面面俱细地分析到了。
真是个聪明冷静,而又果断机智的女孩儿!
站在对面的玉簪与茶梅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苏世子说自是最好的办法,只要小姐安然无恙便好,至于苏世子如何?两人虽对苏斐心存感激与敬意,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他了,自家小姐的安全最重要。
两人急得鼻尖都冒出了汗。
“肯定有其他办法的,我们再想想。”清宁微蹙起好看的眉毛,目光往四周看去。
看她微蹙的眉心,苏斐有股要抚平她眉心的冲动,身上的火,更加凶猛了起来,尤其是手臂上她的手,柔软而清凉,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想要那手臂上的那股清泉,只恨不得把她搂进了怀里,把她拆骨分肉揉进了自己的骨血里。
苏斐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她的目光,见得她目光里的欣喜,然后随着她目光看了过去。
湛蓝,清澈而微波荡漾的湖水。
两人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通向湖心亭的桥,然后迅速地扭头看向对方。
相视一笑。
“你会凫水吗?”清宁松开了揪住他手臂的手,抬头关切问道。
“放心,不会淹死。”苏斐笑着回道。
“那你快去吧。”清宁浅浅笑了起来。
苏斐颔首,也轻轻笑了起来,无暇的脸绯红得如傍晚天际绚丽的流霞,美丽夺目得令人窒息,“谢谢你。”
不管是还恩,还是其他,苏斐没有深入想。
她如意外飞入这局中的鸟儿,陪着自己冲破那网着自己的网。
短短的一刻,她如同那一汪流过的清泉水,清澈而令人难忘。
清宁微笑,“不客气。”
看着面前苏斐,因媚药的原因,他本就昳丽无双的容颜,更加妖冶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却依然是高贵矜华。
被亲人害的滋味,那种撕心裂肺一般的痛,还有那极致的恨,她深有体会。
看着他的目光,清宁不觉就带了酸楚和难过。
国公府里是谁给下的药布好了这个局。
孙氏?
还是他的弟弟苏谦?
清宁也只能想到这他们两人。
孙氏是继母,还是姨母。
苏谦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们与苏斐的冲突,无非就是苏斐这个世子的位置。
为了名利,高门大户里祸起萧墙,兄弟相残的事情从来都是层出不穷,不是什么新鲜事。
可是……
前生,苏斐在回来后,把整个齐国公府里的人斩了个干干净净。
是多大的恨才会把自己的家人都全杀了!
清宁隐隐觉得,应该不止是为了夺他世子位这般简单!
若是孙氏与苏谦做的,就算是被国公爷赶出了家门,怨恨他,回来报复了孙氏与苏谦,还了自己清白便是。
也不至于同时把父亲祖母都一起斩杀了。
让他愤怒至斯,肯定还有什么隐情。
见得清宁眼里的酸醋与难过,苏斐笑了笑。
她这般聪慧的女子,定是猜到了下药害自己的人是府里的人,她刚说的话就透露着了一些出来,只是没有明说。
右手握成了拳,忍住想要伸手摸了摸她头的想法,苏斐深深地看了一眼她,转身往湖边走去。
矫健地一下跳入了湖水里,然后朝清宁看了过来,挥了挥手,然后往水里一沉,人,没入了湖水之中。
湖面上只余下荡漾开来的波纹,然后直至波纹慢慢地小了下来与周边的湖水融合到一致,湖面恢复了刚才的微波荡漾。
玉簪与茶梅走了过来,玉簪看着干净透彻的湖面,忍不住问道,“小姐,世子会不会有事?”
“没事,你们把脸色的汗擦擦,我们走走。”清宁摇头,慢慢地往前踱步。
茶梅与玉簪忙抽出了帕子把脸上的汗水给擦了,深吸了几口气,跟在了清宁的身后。
里面传来的呻、吟声,还有身后月亮门方向传来的说话声,脚步声,清宁站在了水榭的面前,伫足。
从湖面拂过来的清风拂过清宁的脸颊。
玉簪与茶梅听得后面的脚步声与说话声,有些紧张,见得前面镇定自若的清宁,两人也安定了下来,稳稳地站在她的身后。
“国公府里的湖就是好,这若是夏天在那水榭里纳凉,冬天到湖心亭扫雪煮酒最是别有一番味道。”
“夫人谬赞。”
清宁转身,见得被众夫人簇拥着往从月亮门那边走过来的云和公主,忙笑着福身,“见过公主,各位夫人。”
“沈大小姐……?”站在云和公主身边的孙氏意外地看着清宁,“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然后又歉意地加了一句,“这丫头婆子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怠慢了。”
“我刚与宋小姐出来走走,宋小姐有事离开了,我一边等着宋小姐的时候便是随便走了走,不想第一次来国公府有些不认路,本想找个丫头指指路,却不想走到了这里,我见得这里安静,景色不错,便是想去水榭看看,可是……。”
清宁微顿,有些踌躇地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水榭,歉意地看向孙氏说道,“可是水榭上似是有人,我正考虑着要不要进去打扰一番,不想公主与夫人就来了。”
一番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前面宋子琼拉她出来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是看到了的,至于宋子琼是真的有事,离开去找宋子逸了。
而她,第一次来国公府里,走错了路实属正常。
所以,她不是无缘无故走来的。
为何会走到了这里?
她的话里明确地指出来了,她一路走来没有遇到过国公府里的下人。
偌大的国公府里,她一路走过来,不见下人。
这不超乎寻常!
是有人故意支开了下人!
“怠慢,见谅。”孙氏脸色有些窘气,歉意朝清宁说道。
“夫人言重,本是清宁自己失礼。”清宁福身。
“她人没事,你好好的严加管教下人便是了。”云和公主说了一声。
孙氏忙称是。
一开始听得水榭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众人倒是没有注意,可是一瞬过后,大家都是嫁了人几乎都是养育过孩子的人。
听得那一声堪比一声媚的声音,众夫人不由得脸色立刻不自然了起来。
清宁则一副懵懂不知的神情,眸光清澈得没有一丝杂念。
“成何体统!”云和公主皱着眉头,厌恶说道。
孙氏听得脸色一红,尴尬的脸上涌了一丝怒气,朝云和公主微微福身,道,“冒犯了公主是臣妇管教不严,治家不严,还请公主移驾。”
“来都来了,本宫倒是想要看看,是谁这般大胆在国公府里白天宣淫,还挑着今日如此好的日子。”云和公主不怒而威。
众夫人闻言,脸色都惊变。
今日这府里来的姑娘们可不少。
来的众公子也很多。
“公主,还是臣妇让人进去探过究竟,免得污了公主的眼睛。”孙氏忙道。
“没那么多讲究,都敢做,本宫还不敢看?”云和公主罢手,抬脚往水榭走去,走了两步,步子微顿,朝清宁和蔼地说道,“你不用跟来,在这里等着。”
她未出嫁的姑娘家,避开的好。
“是,公主。”清宁点头屈膝。
起身看着威严的云和公主,清宁淡笑。
难怪那宜柔郡主会如此的彪悍,不止是被娇宠的原因,还有来自眼前这位公主的作风也是有关的。
清宁仔细地注意着孙氏脸上的表情。
惊讶,怒意,歉意,窘态等等交织,却没有如得意或是冷意。
难道自己猜错了?
还是她心思太深了?
清宁带着玉簪茶梅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往里的众人。
孙氏与众夫人都跟着公主往水榭里走,一进门,却是闻得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蜜甜的香味。
窗户紧闭着,布幔低垂。
临窗的炕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身上只着了桃红色的纱衣,纱衣下白皙莹润的肌肤若隐若现,身段凹凸有致,双峰高耸如熟透了水蜜桃一般引人采撷,头发披散在洒在身下,如黑缎一般乌黑发亮,一张俏丽晕红如春天的桃花,双眸半闭,半开的眸子眸光迷离,媚眼如丝,娇艳的唇瓣微张,四肢似是难以忍受一般不安地扭动着。
那一声声极致销魂的声音便是从她微张的唇瓣吟溢出来的。
桃红色的纱衣,白净如雪的肌肤,黑缎一般的青丝,妖娆的姿态,销魂到极致的诱惑,似乎天生是带了百转千回的妩媚。
纵然来的是众位夫人,一见之下也不由得抽了口气,心跳加速,脸色泛红。
云和公主往扫了一眼,皱眉。
孙氏脸又是红,随即又是一白,脸色尴尬到了极点,与云和公主以及众人夫人解释说道,“这是月姨娘,纳进门没有多久,有些不懂规矩,今日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众夫人一听,了然。
传闻国公爷有个千娇百媚的月姨娘,甚是宠爱,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独这么一看,便知那床上媚功不俗。
于是众人看向孙氏的目光便带几许同情。
孙氏又是看了一眼月姨娘,粉饰太平一般地说道,“许是她贪杯,有些醉了。”
众人挑挑眉,便是有人出声说道,“这似不是喝醉了,我闻得这里用那厉害的催情香。”
此人一说,孙氏脸色又是错愕又是难看,随即扭头吩咐身边跟着婆子与丫头,“还不去熄了熏香,打开窗户。”
丫头婆子忙转身忙乎了起来,一人去了掐灭那熏炉里的香,其余人走到了窗边,迅速把窗户都打了开来。
“多亏了夫人见多识广。”孙氏朝那刚说话的夫人谢道。
似是孙氏纯洁无辜,不识那催情的熏香一般,大户人家有手段的后宅夫人谁不认识?那夫人几乎是冲口而出,可看着孙氏妩媚的眉眼及脸上认真无比的笑容,那话到了嘴边也没有说不出来,嫩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