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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素来是我同桌,可是要陆栩配她,我还是会觉得可惜。
一中的女孩子,总觉得没有一个能配得上他的。用阿蛮的话来讲:“我表弟这么帅,只有配男人我才放心啊!”
就这样过了一个礼拜,弟弟已经不再听《背叛》,也不再动不动就火冒三丈,他像是所有怒火都燃烧殆尽,眼里的光也没了,只剩一团仿佛一吹就散的灰烬。
神情萎靡,沉默寡言,就算我故意找茬和他抢遥控器,把NBA球赛换成《还珠格格》,他都不会像以前那样骂我,只是淡淡地看我一眼,抱着篮球跑出去。我从阳台往下看,他一个人在小区楼下的篮球场打全场,像一匹孤狼,运球,三步上篮,抢篮板,每一个动作都凶狠得不留余地,直到整个人脱力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我越来越担心他,偷偷打电话给阿蛮家里,绕着电话线,等了好久都没人接,就在我心烦意乱要挂断时,电话突然接通,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喂,你好。”
是陆栩!
“那个那个,我找阿蛮。”
“好,稍等。”说着好像要放下电话去叫人,我连忙叫住他:“啊,陆陆陆栩,你等一下!”
对方的动作停住了,我咽了一口唾沫:“我是薛思琪。”
“我知道,听出来了。”
“那个那个那个,你最近还好吧?”
“很好。”
这么蠢的话都能问出来,薛思琪你脑子有坑啊!交了女朋友自然是浓情蜜意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怎么可能不好!
可是叫我怎么和他说呢,难道和他说哎,你交了女朋友我弟弟很不爽,你最好给老娘快点分手,再三步一跪十步一叩头到我家门口道歉,不然老娘就闹得你家宅不宁半生不遂死不瞑目!
生吞一百个豹子胆我也说不出口啊!
心忽然就有点灰,弟弟那么难过,他却说过得很好。
“还有事吗?”
“没没没没有了,麻烦你帮我叫一下阿蛮。。。。。。”我暗自叹息,本来快冲口而出的质问就这么堵在喉咙里,他什么都没做错,连弟弟都没说话,我哪有什么资格去谴责他。
“好,你等一下。”
他轻轻搁下电话,听筒那边传来他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阿蛮欢快的声音传来:“嘿,BABY,想我了么~~~”
“。。。。。。”无力地扶了扶额,稍稍缓了过来,我小声问她,“陆栩怎么在你家啊?”
“他妈妈从云南带了礼物回来,叫他拿过来给我。”
“你知不知道他和素来在一起了啊?”
“吓,你这什么神转折啊!”阿蛮一副大受惊吓的样子,“不可能吧,都没听他说过,素来和你说的吗?”
“不是,他们一起去藤井树被毛毛她们看见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喜欢素来的,怎么会突然就在一起?”阿蛮像只老鼠一样拿着电话团团转,“绝对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嘟着嘴,证据确凿了都,“你没发现我弟弟和陆栩最近都不一块玩了吗?就是因为这个啊!”
“。。。。。。”阿蛮沉默了,隔了一会儿,她还是嘴硬,“。。。。。。反正我不信,说陆栩喜欢你弟弟还差不多。”
我狠狠噎了一下,这个不正经的!
“不然明天我们一起去藤井树探探虚实!”阿蛮提议到,她的声音瞬间诡异起来,与其说是兴奋,不如说激动?我几乎可以想象电话那头她一闪一闪冒着绿光的眼睛,“跟踪他,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这样不好吧?”我连忙捂着听筒,小声说。妈的,吓死我了,刚刚弟弟从我身边走过,要是让他知道,他一定会嫌我多事。
“有什么不好的,你别想着我们是去当特务的,就当我们去那边吃东西好了。”阿蛮一锤定音,“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来找你!”
第二天下午,凉爽的阴雨天。
墨镜、口罩、还有“客家情旅行社”发的宽边帽,我、阿蛮和弟弟三人全副武装,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藤井树咖啡馆门口。
“唉,薛思琪,我们这扮相好像三院偷跑出来的一样唉,我可以不戴这个傻逼帽子吗?”弟弟看到附近的人对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脸马上就皱起来了。
三院是一家知名度很高的医院,它经常参与到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主要用来骂人抬杠调侃活跃谈话气氛——因为它是云市唯一一间精神病院!
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薛思嘉,你怎么会在这里啦!”我惊悚地看着他。
“你昨天电话讲得那么大声,以为我没听到啊!”他恶狠狠地瞪我,我被他瞪得肩膀一缩,他冷哼一声,“我才不要你多管闲事!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所以。。。。。。”
“所以?呵呵。”弟弟冷笑两声,手指掰得咯咯响,“看我不杀了那对奸夫淫妇!”
我猛地打了一个寒战。
阿蛮陶醉地看着弟弟,对我说:“你弟弟好有气质,好帅哦!”
“。。。。。。”我周围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进门的时候,我不由担心会因为奇装异服而被拦下不让进,幸好没有,刚刚找了个隐蔽点的位置坐下,就见到一身侍应生打扮的素来从对面走过来。
我们三个做贼心虚,反射性低头,素来没注意到我们,目不斜视,一路走到里面去了。
“目标出现了,跟不跟?”阿蛮伏在桌子上悄声说。
“废话,当然跟啦!”弟弟甩掉帽子站起来,我们赶紧跟上。
遮遮掩掩地躲在一只超大花瓶后面,看着素来娇小地身影隐入一间小房间,应该是职员休息和更衣的地方。
门虚掩着,我们三个叠罗汉一样,撅着屁股往里窥视。
屋内光线有些昏暗,大片大片浓淡不均的阴影裹住视线,我看得眼都有些痛,只能看到两排储物柜,旁边放了几张椅子,隐约可见有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头歪歪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淹没在暗处,什么都辨不清。
弟弟却喃喃地说,“是陆羽。。。。。。真的是他啊。”
听起来很有些苦涩。
忽然一阵风吹来,垂落的帘子被吹开一线,室内骤然一亮。
映入眼帘的一切,令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素来俯着身子,正和陆栩亲吻。
两人都闭着双眼,素来的唇角甚至带着一丝微笑。
“砰——”阿蛮真不愧叫做阿蛮,她凌空一脚,整个门被她踹开,又差点弹回来。
素来被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陆栩好像突然被惊醒了一般,迷迷糊糊,投向我们的目光甚至有几分呆:“嘉、嘉?”
弟弟定定地看着他,唇角缓缓勾出一点笑:“怪不得你最近都不搭理我,电话也总是不接,每天都躲着我,原来如此呢,原来如此啊!”
“我还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想跟过来和你道歉,我真是个白痴。”弟弟看着他,笑容不褪,声音却渐渐哑下来,“陆栩,其实你大可不必,你要交女朋友就去交啊,我还会拦着你不成!”
这大概是弟弟第一次叫对陆栩的名字,他从口袋里不知掏出什么,银光一闪,一个东西砸到陆栩身上,又不知道弹到哪里去了,“这种不值钱的约定,还给你!”
弟弟转身就走,背一点一点绷得笔直,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我根本就没回过神来,我看了看表情还有些恍惚的陆栩,他撑着额头,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阿蛮冷冷地盯着素来,口气严峻:“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很有意思吗?”
素来在她很有压迫性的目光里沉默着,垂着眼低着头,不和任何人对视。
弟弟已经快跑得没影了,我跺跺脚,赶紧转身追了出去:“喂喂喂,薛思嘉,你等等我啊!”
陆栩听见弟弟的名字震了震,这才彻底清醒,猛地从椅子里站起来,推开挡在门前的素来,一个箭步就超过了我,飞快冲了出去。
我愣了愣,也加快了速度,陆栩大声喊着弟弟的名字,信号灯已经跳红了,陆栩却不管不顾,一个撑跳越过护栏,硬要横穿马路。
那是一个十字路口,无数辆的车在这里交汇。
“陆栩!陆栩!陆栩!别过去了!”
我忍不住大声叫他。
刺耳的刹车响起,陆栩连一声j□j都来不及发出,殷红的血就从车轮下缓缓流出来。
那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车祸,天空突然就灰了下来,整个世界一片黑白,所有呼喊尖叫都好像瞬间远去,关于那天,我记忆里最后的具象,是弟弟匆匆折返回来,拨开围观的人群,瞬间惨白的脸。
刹那间失去全部支撑般,他一下跪倒在地,张着颤抖的手,却不敢拥抱那个鲜血淋漓的人。
曾听人说,人的生命轻如纸张,稍一攀扯就坏了。
那一刻我才明白这句话有多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就把主角写进医院了,这样好吗?
陆栩(冷笑):你觉得呢?
弟弟(磨刀):你觉得呢?
某烟:QAQ点击评论收藏啥的已经很打击人了,你们就不要合起伙来欺负我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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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横祸2
在这里,安静得好像时光都会慢下来。
素白的窗帘被风吹得鼓了起来,窗沿上立着一只细颈的白瓷瓶,里头养了两支粉白粉白的蔷薇,在风中一起一伏。
房间中央摆了一张单人床,一个人躺在床上,好像只是有点累,睡着了。
弟弟站在门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的面容,一直握着门把手,却不敢将门拧开。
“他还在睡吗?”我问。
弟弟点点头:“大概是麻醉药还没退吧。”
“素来都跟我说了,她没有和陆栩交往。”我偷偷观察着弟弟的神色,他却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有些忐忑地继续说,“陆栩白天在藤井树工作,晚上还有打一份工,他那时是累坏了,只是想坐在椅子上打一个盹。。。。。。”
弟弟肩膀忽然塌下去,把脸埋在了掌心里,好像痛苦难当,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我不敢再说下去。
不敢告诉他,下个礼拜是你的生日,他那么努力,大概计划多时,只想为你准备一份最好的十八岁礼物。
直到第二天傍晚,陆栩才醒过来。
睡了那么久,骤然睁开眼,自然是看什么都模模糊糊,但他大概能感觉到有个人推门进来,于是他微弱地问了一句:“谁?”
弟弟僵在那。
这时,一条黑影从弟弟身边闪过,只见那人一个飞扑,抓住陆栩的膀子猛摇:“尔康,尔康,你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紫薇啊,是和你在幽幽谷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紫薇啊!!!”
“我靠,紫薇是你这样子,尔康早就和永琪私奔了,”弟弟赶紧冲过去把阿蛮给扯下来,稳住摇晃不定的吊瓶,“郝文静!你快给老子起开,陆羽要被你压死了!!!!”
“靠,不许叫我大名!”阿蛮炸毛。
“靠,名字取来还不准人喊了啊,有本事你别叫郝文静啊!”弟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两人大眼瞪小眼,很快阿蛮败下阵来,狠狠剜了弟弟一眼,嘟嘟囔囔地别过头:“切,双眼皮了不起啊,一男的眼睛长那么大干什么,还让不让女人活了。。。。。。”
大概是眼睛适应了,陆栩躺在床上看他们两个耍宝,眼带笑意。
等弟弟气鼓鼓地一回头,就看到陆栩缓慢的、没什么力气地抬起手,轻轻勾住了他衣角:“跑这么快,可算抓到你了呢。”
忍痛的眉头就此舒展,微微笑起来。
“白痴啊你!”弟弟嘴里骂他,却生生憋红了眼眶。
此后弟弟的生活就从吃饭——上学——吃饭——打球——打魔兽——吃饭——睡觉——上学,转换成了吃饭——上学——探病——在探病的地方吃饭——继续探病——在探病的地方吃饭睡觉——上学。
以至于有一天,我惊悚地发现,几乎要搬一床被子到医院定居的弟弟难得回家了一趟,他围着我粉色的碎花围裙,一手拿着一本菜谱,一手掌着大勺,在厨房里煲汤。
见我进来,还自然而然地招招手叫我过去拭一拭咸淡。
完全没有违和感的家庭煮夫打扮。
到了医院,把汤从保温桶里舀出来,盛在隔热碗里,拿个硬纸片轻轻扇着,直到适合入口的温度。
因为陆栩一只手挂着吊瓶,他就一勺一勺喂给他喝。
陆栩原先住的是四人间,后来他身家过亿的大企业家爸爸打了几个电话,陆栩就搬到了一个超豪华的单人病房。
有独卫有阳台有空调有电视有电脑有真皮沙发。
陆栩的病房总是人流不断,老师同学朋友,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