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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嗦,我发现你越来越幼稚了。”
于修可的短信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很巧,不早也不晚偏偏是时溪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后来我总想,要是短信早来或者晚来那么一会儿,我拿给时溪看了,或许之后的事情就不会变成那样了。
发来的是一条彩信,彩信内容是我和时溪接吻的照片,地点是在那次遇到于修可的旋转火锅店。没有想到,也没有看到,于修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拍下了这个照片,我们也太大意了。
我浑身有点发凉,连头皮都有点发麻了,咽了口口水定了下心神,按着向下键,看见照片底下的留言是:
我在酒店外边等你,只有五分钟的耐心。
朝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样,我把手机在手心里握紧,又看了一眼在和凌总说话的时溪,抿了抿嘴唇,大步朝外边走去。
入冬的天气,我被这条彩信吓出了一身冷汗,到了酒店外边,冷风一吹,竟然打了个寒噤。
酒店的外边就这么大,沿着外围绕了一圈,在酒店专门处理垃圾的角落里,看见穿着黑色羽绒马甲的于修可,他按着手机,屏幕的灯光将他英俊漂亮的脸打的有点阴森。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着我,嘴角一扬:“你来啦,还好,要是再晚上30秒,这照片就要被我群发了。”
我略微喘着气,冷冷说:“果然是你。”
于修可眉毛一扬:“不是我是谁?”
我忍不住双拳紧握:“上一次和柯岳的照片,也是你曝光的,对不对!”
没有被我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他表现的相当从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攸,你和柯岳的那些龌龊事,敢做,怎么不敢叫别人知道。”
“我和柯岳什么事情都没有!”
“是么?”他讥讽般的一笑,“你敢说,你和他没有接吻过?”
“我……”
那次在酒店里,还有,在地下停车场里……我和柯岳,的确有过亲密行为,可是,可是那并不是我……
“哼,你倒还没有脸皮厚到不承认,当然了,你若说没有,我也没有证据反驳你。”
该死!上了他的当了!
我气得胸口都有点发疼。
咬了咬牙,我沉下气来,问他:“于修可,你要怎样才能把照片删了,是钱,还是戏约,还是其他什么,开条件吧。”
“条件?哈哈,我的条件,你想听么?”
“废话少说!”
其实我真的很想一拳打过去,把他的手机抢过来,删掉照片,可是,我又担心他有备份。
“我要你跟时溪分手。”
Chapter 43 别看我
“我要你跟时溪分手。”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太阳穴一跳。我设想过于修可可能会提出来的各种条件,说实在的,这一点我曾经想到过,但是又被自己否决了。这是一个损人不利己的条件,即使我去这么做了,于修可心里所想的,也未必能如愿,我原先以为,精明如他,不会说出这样愚蠢的话。
所以,面对这样的要求,我好像忽然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实在不需要思考。
“我拒绝。”
“你!”这一次轮到于修可不淡定了,他可能没有料到,刚才还显得胆小怯懦的我,这一刻会有那么坚定的回答,不留一点余地。
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我甚至有点想要笑出来。
“除非他先提出来,不然,我不会跟他分手。”我说。
于修可对我扬了扬手中的手机:“你可想清楚了,照片我随时会曝光,到时候你和时溪都会臭名昭着,一蹶不振!”
于修可的手机在黑夜里划过一道白光,透过那道白光,幻觉一般的,我似乎看见……
那一天,我曾问过时溪,是否担心被媒体或者是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他的回答是——“让他们知道又怎么样,你怕么?”
我沉声片刻,左手覆上他揽在我腰上的手,十指交扣:“我是不怕的。”
我是不怕的。
“曝光不曝光是你的自由,随你便了。”
忽然有些自嘲,自己干嘛因为这么一个无聊的照片,就吓得那副没有出息的样子。曝光与否,我的确是不在乎的,除了父母,我的感情无需给任何人一个交代。
似乎有的时候,真的到了面对危机的临界点,却忽然明白过来了。原来我和时溪,在一开始,就把“会曝光”这个情况想得透彻了,只要我和他都不在乎,那还担心什么后果。
其实不过是如此。
说完,我转身就走,我想回到会场,然后跟时溪一起回家,跟他说一声“我爱你”,然后脱了衣服上床睡觉,如往常一样渡过一个“平静”的夜晚。第二天如果发生什么事,不会是他的,也不会是我的,是我们的。
“苏攸!!!”于修可喊住我,声音凄厉,像是被什么东西忽然挠了一下。
我回头,刚想皱眉,便看见于修可发了疯一样向我扑了过来,整个人把我往身后的墙上一撞。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我觉得自己的脊梁骨几乎都要被撞断了的感觉,什么都来不及反应,连一声闷哼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来,于修可的手便箍住了我的喉咙,指甲死死地掐进我的肉里,好像恨不得一拧便将我的头拧下来。
“你……干什么……松手……快……松手啊!”
气渐渐喘不上来,我死命地掰着他的手,也用指甲去抠他,然而他的手背上被我抠出血来了,他也一点力气都没有松懈。
“从《鸢尾花》,到最佳新人,一直到时溪,你处处跟我作对!每个都是你的!没有一个是我的!我不懂了,你到底哪里比我好了!长相么?还是演技!屁的,苏攸!你就会勾引男人!上次的照片,有柯岳帮你顶下来!这一次和时溪的照片,他居然根本不在乎威胁,而且,居然和你说出了一样的话!”
“你也拿照片……威胁……威胁时溪了?”
我大惊。
于修可面目狰狞地看着我:“是啊,我最先要挟的是他,可是他一点都不在乎,行,没关系,他不吃这一套,我就从你下手!哈哈,谁知道,一向胆小怕事的苏攸,这一次居然也有点骨气了!”
“你给我松手!”他的话我越听越心惊,他的表情在夜色中看来也越来越恐怖,看来,他也许真的会把我就这样掐死在这里。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时溪究竟喜欢你什么!你告诉我!”他冲我吼。
“你……你疯了……”
“你快说,说不出来,我就掐死你!”
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忽然有了留下遗言的冲动,然而眼前的黑暗里,出现的还是时溪的那张脸。我想,若在以前,我肯定会这么说,我死前的最后一刻,希望时溪是在我身边的。
时溪的脸模糊地在我的脑海中,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要说些什么。
说的那句话,好像我曾经听过的……
“时溪究竟喜欢你什么!你告诉我!”于修可依然这样吼着,手上继续不断施力。
“不要对自己没有信心,我不懂你说的‘没有一点能比过他’,在我心里面,他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不管是哪一点。”
这句话,是时溪说的吧……
我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像是想要吐出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
“因为……你……没有一点……比得上我……哪怕是……万分之一……”
这是我第一次,厚着脸皮,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我心里很爽,爽极了,一口气似乎都这样通畅下来了,我那时候,甚至有点自得地对着于修可笑了。
“苏攸……”
于修可喃喃,手上的力气渐松,空气一下灌入胸口,让我招架不住地咳嗽起来。但是,他的手依然没有离开我的脖子,而我竟然有点天真地以为,结束了,于修可放弃了,我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苏攸,你去死吧!!!”
于修可的左手拿着一把剪刀,直接朝我的脸刺了下来,那一刻我不仅没有躲避,反而一开始他喊我的那一声,微微扬起了脸,就这样朝着他的剪刀迎了上去。
他手上,是什么时候多出的一把剪刀?
“没有了脸,看看时溪还怎么喜欢你,你还有没有脸去面对他!哈哈哈哈哈!苏攸,你本来就不要脸,这下你是真的没有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是,真的疯了吧……
我捂着脸,背部沿着墙壁慢慢滑了下去,直到跌坐在地上。
剪刀落地的声音响起来,然后我听见于修可一边笑着,一边跑走的脚步声,无奈,现在什么声音在我的耳中,听上去都是那么幽渺,仿佛是一个梦一般。
脸上是什么感觉,不是痛,而是麻木,虽然双手捂着脸,可是我根本不敢触碰到脸上的皮肤,即使碰到了,也感觉那不是自己的。手掌间一片粘腻,还有腥甜的味道,那是我的血吧,我脸上的血。
怎么,甚至连呼吸,都缓慢而沉重起来,我只能用喉咙呼吸了。
心里又是怎样的感觉?
我看不见自己的脸,却还是深深的害怕着,那种由心脏深处弥漫出的恐惧感,叫我只能这样呆坐在这个角落里,不希望有任何人过来。
血,血……
都是血。
糊住了眼睛。
这才……略微的感觉到痛了,疼得钻心。
我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你怎么坐在这里,时溪在会场里找了你好久,你出来也该跟他说一声,没事就快跟我回去吧。”
Nero,是Nero!他怎么过来了,他怎么找到我了?
我不要回去,我回不去了!
我捂着脸,一手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哎?你衣服上弄到什么了,洒到红酒了么?”Nero的声音越来越近。
“别过来!!!!!”我冲他吼。
他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朝我走过来的脚步停了一下,忽然惊愕道:“苏攸,你怎么了,地上的剪刀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回事!快过来!”
“别靠近我,别看我!”我扶着墙后退。
他猛地冲过来,一手箍住我的肩,一手掰开我挡在脸前的手。
“天哪!!!!!!!”
天哪……
这是我在昏迷之前,听到的最为惊恐的一声叫喊。
原来于修可留给我的,是比死亡更加残酷的现实。
Chapter 44 隐瞒
没想到我会昏过去,用现在时兴的话来说,真是弱爆了!
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睁眼看四周是一片纯白,亮得我眼睛都有点刺痛。脸上有冰冰凉的感觉,但是却像是皮肤都被拉扯住了一样紧绷得难受。左手似乎是握着什么东西,虽然也有点冰凉,但是还是有淡淡的温度,细枝末节地传过来。
我微微侧头,看见时溪就趴在我身侧病床的床沿,面朝着我睡着,长长的睫毛,柔顺的刘海轻搭在鼻梁上,呼吸一下一下绵长而安静。
就这么看着他,他真是好看到无可救药,这么想着,便有些想笑,可惜脸上的皮肤被紧绷着,一点表情也做不出来。虽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再一次这么看着他,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一样。
重新又仰面躺好,抬起一只手来,放在眼前,翻过来覆过去地看着。那天晚上的记忆支离破碎地拼凑起来,从对于修可酣畅漓淋地说出那些话,一直到那把剪刀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全都想起来了。
右手轻轻放下来,中指先是碰到额头,然后沿着额头一点点滑到鼻梁上,鼻梁上的感觉怪怪的,不仅比平时低,而且像是摸不到骨头一样。一阵凉意从头窜到脚,我的手有点抖,过了会儿,狠了狠心,我想使劲按一下鼻梁那里,看看我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子。
中指蜷了蜷,做好了接受疼痛的心理准备,然后便打算这么按下去。
手腕被人握住了。
动作停了下来。
我有些黯然地垂下眼睛,任他把我的手拿开,时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正分别按着我的双手,叫我动弹不得。
“乖,别碰。”他说,声音温柔到像是在哄十岁以下的小孩子。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醒了之后,我却不敢直视他了,只好仍然低垂着眼帘,泄了力气说:“嗯,你放心,我不碰了。”
脸上的伤我大概是清楚的,于修可那时下手的力道与动了杀心无异。我此时只能茫然,无措,担心,惊惧,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做什么,我只能听时溪的。
时溪松开了手,但是没有很快坐下,而是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