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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由己,她被那磁性的声嗓蛊惑,睫毛颤抖几下便遵循他的旨意看了过去,两人的面容皆是狼狈不堪的,可那两双眼睛却都是晶亮的,凤眸深邃,漆黑似渊,里面流动着细碎的星光,而虞美人,那眼睛里是她自己想掩饰也掩饰不了的悸动,可她却在抗拒。
怎能对一个这样的男人生出那种纯净的感情,他配吗?
只是他真是一个令人着迷的男人。
为一个男人心动原来真的不难。
此时她想起好友曾说过的话,爱,更多的时候是在一瞬间形成的,被他的一个微笑迷住,一个回身的动作,飙车时的酷样儿,一句戳中女人心窝子的话,如斯简单而已。
凤移花淡淡转开眸光,一把将她抱起,冷光射向抖若筛糠的姜妈妈:“还不去准备热水?”
“是、是。”姜妈妈自知好日子到头了,她只希望大爷别迁怒自己的儿孙。
虞美人紧张的几乎不能呼吸,干巴巴的道:“我、我自己走。”
她用袖子半藏着脸,不想让他看她脏污的模样,她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并不好看。
凤移花嗤笑,按压下那一阵突来的心悸,又恢复往常,嬉笑道:“这会儿藏着也不嫌晚,反正我早看见了,丑,啧,真没见过这么丑的。”
被他一激,虞美人的现代脾性便露了出来,当下便怒,反击道:“你也不是多好看,咱们半斤八两。”
虞美人猛的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口,沮丧的垂头,她怎么就记不住教训呢,古代的男人是天,怎能容忍女人们的口舌之争。
这也不怪虞美人,实在是她吃了三个月的教训,对男人,古代的女人是不能反抗的,故此,才会如此懊恼。
然,她是矫枉过正了,在调情时,男人的容忍程度超乎寻常。
凤移花昂首阔步往卧房浴室里走了进去,他抱着虞美人就像抱一个软乎乎轻飘飘的大抱枕,轻松异常。
屋里烧着地龙,两人身上穿的衣服都薄薄的,故此,她都能感受到拢在她背后的那条臂膀的灼热和硬实,充满着力量。
美人的注视,他怎能察觉不到,也许是出于雄性的本能,心里越发欢喜。
虞美人卧房后面的浴室不算大,从小门进来便是一张四扇的苏绣屏风,上面画着四美人图,分别是貂蝉月下起舞,杨贵妃醉卧长塌,西施浣纱,昭君出塞,绕过屏风,后面便是一个大浴桶,早在凤移花来了之后她便享受过花瓣浴的待遇了,毕竟她是要侍寝的,凤移花也是个爱干净的。
进门的屏风正对着的方向还有一扇屏风,这屏风很大,后面搁置了一张紫檀木长塌,是供主子们放置衣服并方便做那种事用的,剩下的便没什么了,四面白墙,头顶垂着一盏仿宫灯,流苏玉珠,八面都画着精巧的小幅花鸟画。
不一会儿八个粗使婆子扛着四盆冒着热气的大木盆便陆续走了进来,依次把水倒入木桶之后,便退了出去。
大厅里,姜妈妈一脸死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是侯爷的妾室,姜姨奶奶的陪房,本是陪嫁丫头,后来被嫁给了侯府里的一个小管事,再后来大爷要用他们,便想了法儿把她一家的身契都弄到了手,这会儿她犯了错,怕是不能善了,口里默念,大爷慈悲,千万不要迁怒家中老小。
浴室里,在凤移花强制下,两人来了个鸳鸯浴,此时正光着身子相对坐在水下,虞美人垂着头,一张脸红若烟霞烈火,而凤移花脸色淡然,白皙却不失力量的宽阔胸膛不断的向她散发着热力。
男性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裹在蒸腾起的袅袅白雾中,虞美人努力攥着手,她、她真的不是好色的女子,可是为何却有扑向他的冲动,难道是因为他的胸膛看起来宽阔安全,难道是因为他若隐若现在水下勾着她去抚摸的六块腹肌,难道是他那双美到极致的凤眼,他怎知她最爱凤眼呢?
这个男人好生讨厌!
“小妖精,想扑过来就过来吧,爷这一身血气充足着呢,管你饱。”
“雄黄酒也喝了,狗血也泼了,大爷竟还拿妾取笑,妾也是会生气的。”虞美人嘟起嘴,心里最后那么点心虚也消散个干净。
她既来了成了玉娇娘,便顺其自然经营起她的这一生,反正,只要她自己不说,便是玉娇娘的生母来她也是不怕的。
凤移花嗯了一声,水波流动,他张臂抱住了虞美人,轻抚她湿润的青丝,淡淡道:“玉娇娘。”
虞美人顿了一下反映过来,便嗯了一声,“大爷叫我作甚?”
双手攀着他的肩膀,静静趴在上面,乖的猫儿一般。
“别想骗我,我,你是骗不了的。小妖精。”他扬唇笑起来,那笑靥纯净如水,只是虞美人看不到,小处女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她正脸红心跳,那种心安的感觉越发强烈的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
一个女人独自一人奋斗久了,突然遇上一个能给她安全感的人,沦陷是不是必然?
她想要一个老公,老公可以不帅气,可他不能不体贴,不能窝囊,要有男子气概,要能保护得了家人,让她感觉到岁月静好。
那是她以前的想法,可是现在,她竟然觉得,都不重要了,天知道什么样的男人一入你眼便是万丈深渊,你想逃都逃不掉。
从此后,她是玉娇娘。
而挣扎在都市里求存的虞美人便被她藏在内心深处,这一刻,请允许她软弱,她想要一个无风无浪的港湾驻留片刻。
歇一歇心,歇一歇满是风尘沧桑的倔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刚和编辑弄好签约的事情,抱歉断了一天,最近两天我会补上昨天的。
为了方便,以后女主便叫玉娇娘。
嘻嘻,咱现在也是签约的了,嗯,不是野生写手,哈哈,好高兴。
感谢亲们的收和评,希望继续支持。( ^_^ )
☆、渣男去死!
洗尽了一身狗血,虞美人,不,该是叫玉娇娘才对,在箱笼里翻了老半天才找出了一件不那么花里胡哨的粉白色里裙穿在了身上,又找出一件莲纹凤凰花长到小腿的对襟袄子穿在外面,在铜镜里照了照,满意的微笑,正好被半裸着胸膛的凤移花看见,便笑道:“女为悦己者容,看来,娇娘心里真真满满的都是爷。”
娇娘转身嗔了他一眼,便坐在床沿边穿鹿皮小靴边道:“你不是说要带着我出门去逛逛,那我总要打扮的漂亮一点,不至于给你丢人。虽,我是爷养在外面的,可到底还是爷的女人不是,若是被爷的朋友见着,总归整整齐齐爷的脸面才好看些。”
是了,两人在浴室里鸳鸯浴的时候,她便磨着凤移花带她出去转转,这心思她早就有了,只是之前一直见不到他,她出不了院门,这才罢了,这会儿趁着这男人有空,她要抓紧时间去外面买些要紧的书回来,了解一下这个新世界才是她目前来说顶顶大的事。
“唔,这倒是。”凤移花嬉笑着上来搂住娇娘,拿湿漉漉的头发去碰娇娘的小脸,“好乖乖,赶紧把爷头发弄干才是正经,不然,你便别想出门。”
他像只癞皮狗一般挂在她的身上,差些压的她摔到地上去,“你真是的,坐好坐好,不,别乱摸。”她赶紧站了起来,拿过一块干布巾便任命的服侍起来。
娇娘对他真是又气又恨又爱又好笑,情感复杂,这人不正经起来,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无。
“这才是爷的好乖乖。”凤移花往后倒,头靠在娇娘胸前的两座高峰之间,洋洋得意道:“啧,又软又香,爷最爱你这口。”话落还故意动了动脑袋,揉了揉。
微微的痒感令娇娘面红耳赤,抓着布巾给他擦拭的动作也不禁停了,“你别闹我。”
本是责怪的话,待出了口却如燕啼,娇娇嫩嫩的,倒像是勾引人似得。
凤移花猛的回身,一把抱住压到床上去,笑道:“不若,晚些时候再出去吧。”
娇娘赶紧摇头,她是再也不能沉沦欲海而不干正事了。
这玉娇娘的身子真正如凤移花说的,是个宝器,自从破了处子身之后,尝到了情yu的滋味,只要他稍稍一撩拨便春眼朦胧,身娇体酥,便是那最私密的地方也比旁人湿的更快,这样的身子,男人如何不爱,这和虞美人完全不同。
虞美人可以说是xing冷淡的女人,一心扑在工作上,从没尝过被男人疼爱的滋味,前后拥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身子,可苦了她,她是真的羞的无地自容,尤其是方才在浴室里,被、被那样摆弄,她真的羞哭了。
不是矫情,就像让一个修女一下子变yin娃dang妇,身子羞于打开,不寻死觅活便是她想的开了。
“你难道要说话不算话,君子一诺重于千斤,你若继续胡闹,我往后再也不信你就是了。”她也不挣扎,被男人压在身下,她越是反抗的厉害越是引起他的征服欲,到时候便一发不可收拾,那她想出门的愿望要拖到猴年马月去。
凤移花嗤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脸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故意阴沉着一张脸道:“你看爷像君子?”
一骨碌爬起来,娇娘赶紧系上被他扯开的带子,笑道:“爷不是君子,谁规定只有君子才重诺来着,依我看,爷就算不是君子,却比君子还要一言九鼎,一诺千金。”
凤移花被夸的飘飘然,一把抱起娇娘,惹得她轻呼一声,“小妖精,还是你最懂爷的心。走,今儿个爷高兴,爷带你买衣裙、首饰、胭脂水粉去,你看上什么爷便给买什么。”
那财大气粗的模样可把娇娘高兴坏了。
女人,谁不想听男人这样说呢。
这是女人的虚荣心,更是女人最幸福的时候,男人肯心甘情愿的为你花钱,至少证明他是喜欢你的。
都说爱是钱买不到的,可钱能买到女人的虚荣心,能买到女人对男人的安全感,娇娘是从都市里走出来的,在那个五彩斑斓的世界里,钱已经等同于万能,爱,早已被各种yu望排挤的所剩无多,这也是她不愿意谈恋爱结婚的原因。
身边太多的人闪婚闪离,那张结婚证似乎成了合法做ai的通行证,而不是两个人牵手一辈子的神圣约束和保证,还有一些,结婚数载,却因为对方出轨,性格不合等等狗屁原因而结束掉经营了数年的家庭。
什么性格不合,只不过是各自厌烦罢了。
她一直都在想,是因为心中已经失去了对爱的向往,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女孩为了钱和奢侈的生活而出卖自己的身体吗?
“你在想什么?”凤移花手拿黛墨一边在娇娘眉毛上比量一边问。
“我在想,爷对我真好。”她口不对心,淡淡的道。
好时的确是好,坏时也够她喝一壶的。
“你说谎。”凤移花摔了画眉用的黛墨,甩袖而去。
娇娘撇了撇嘴,“又发什么脾气,你以为只你会发脾气吗。”
她哼了哼,看着梳妆台上不比现代少的化妆用具咋舌,谁说古代人蠢来着,古人的智慧可不是现代人能比的,瞧这五花八门花花绿绿的胭脂水粉,粉扑,画眉笔,瞧那首饰盒上镶嵌的螺钿,宝石,这种精美的工艺在现代只怕早就失传了吧。
转念一想,她啊呀一声就追了出去,你是我祖宗还不行,您老别生气,都是我的错,千万别跑了呀,她还要沾光出门买书呢。
追到大厅便听见那姜妈妈的惨叫声吓的她一激灵,悄悄摸了进去,就见那妈妈正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而凤移花正冷冷的注视着她,就听他道:“知道爷最忌讳什么吗?”
姜妈妈疼的汗如雨下,一个劲的只会说,大爷饶命。
“爷最恨背着爷擅作主张的人,谁给你的胆子敢泼爷一身狗血,当爷是府里那药罐子吗,小小鬼魅也能奈何得了爷?!”
“大爷,老奴知错,请大爷看在老奴也是一心为主的份上饶了老奴的家人,老奴一个死不足惜。”
“这会儿倒是聪明了,还知道你一家老小都捏在爷的手心里呢。都死哪里去了,爷渴了,给爷倒杯茶来。”
娇娘往敞开的屋门看去,便见屋外廊庑上战战兢兢跪了一地小丫头,还有一些就直接跪在了雪地里,被冻的小脸通红,身子瑟瑟发抖,这些个小人若是在现代也不过是刚上初中罢了,可在这里就已经是能干的一手好活,说的一口是非的人精了。
若是没有那三个月的折磨,她定然是要同情这些小丫头的,可是经过了那三个月,她深刻的体会到,就是这些小丫头,老婆子才最难缠,个个都是人精,小的一心一意想爬上男主子的床,老的一心一意想从府里多扣几点养老钱。
有时候,只是为了一盘子主子赏下的水晶糕,那小丫头,那老婆子便能争的头破血流,她们争的似乎已不是水晶糕,争的是脸面,是在府里的地位。
不管在哪里,人品性格都是良莠不齐的,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