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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到四国去也不是不好,只是它的老板是魏南璋——在颜天明看来,魏南璋就是瘟神,绝对是沾也沾不得的。
魏南璋是毒药。三步倒。
【颜大师,晋初的股票涨势真是喜人呢。】
这是魏南璋发来的消息。
颜天明觉得他最近似乎越来越闲了,【现在涨势喜人,魏老板您收获的时候才能更欢快不是么?】
魏南璋那边立时就发现了藏在这句话背后的讽刺,只是他丝毫不介意,颜天明的反击在他看来实在还是太弱,只是他隐约有一种预感,颜天明不为人知的一面似乎正在显露出来。
【颜大师倒是看得开,现在只希望您的新时装发布会能够在晋初垮掉之前进行,否则的话——】
【魏老板还是担心自己吧。】
小人得志!
颜天明直接将手机关机扔在桌上。
他提步往楼上走去,他的工作室,依旧那样安静,废纸团静静躺在地上。
其实魏南璋的警告是很有道理的,如果能够赶在晋初垮掉之前举行时装发布会,章毓秀的皇后之名才是真正地落到了实处,因为四国跟晋初几乎是这里最大最强的两家公司了,在声望上甚至能够吸引许多国际知名公司。
只是,魏南璋会这么好心给他留时间吗?
罢了,哪里还用得着考虑这么多?他现在都快忙疯了。
昨天跟颜照谈过之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似乎也渐渐开始有缓和的迹象了。
只是颜天明知道,一切都转入了台面下,可是他真的不求太多了,往坏一点想,江碧霄也许就跟他有这么半年不到的接触时间了,他又何必强迫自己强迫颜照呢?
强扭的瓜不甜,顺其自然也许才是最好的。
就像章毓秀一样,她已经是乐天知命随遇而安,即使外人再惋惜,也无法改变她的想法了。
颜天明沉下心来,将自己最近的灵感都绘制成了图案。
其实设计师是一个十分枯燥的职业,光是这些图就足够让人头昏眼花了。有时候颜天明自己都觉得惊奇,为什么自己能够坚持这么久还不放弃?
当年在国外的时候,生活异常艰辛,他几度衣食难保,要不是章毓秀总是通过电话鼓励他,也许他现在不会是一位优秀的设计师,他也许是一名碌碌无为的厨子,或者成为冷血的商人,要不就是美国街头的流浪汉——魏南璋很出色,可是他不能正视自己的缺憾和不坚定,这大概才是颜天明觉得他还不够成熟的原因吧?
既然是自己想要做到,那就一定要坚持下去。
颜天明渐渐微笑起来,他是如此,章毓秀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个时候他明白了,其实他对章毓秀不是爱,而是一种信仰,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章毓秀就是他的太阳,可是这与感情无关,他们,不过都是追求自我而宁肯让自己血肉淋漓的疯子。
既然都是疯子,为什么不再疯狂一些呢?
章毓秀,会在T台上重新让世人惊叹于皇后的美丽的。
女人最美的不是容貌,而是内心。
医院。
章毓秀双手十指相扣,眉眼之间尽是淡然,不出她所料,病情真的已经恶化了,她是不是还能够等到颜天明为她准备的那一场华丽的表演呢?
医生那些忧心忡忡的话全被她丢掉,她第一次这么不耐烦地站起来,打断了医生的话,“我想我的病情我自己是最清楚的,之前已经告诉过您,我有自己的打算,就请您不要再多说了吧。”
然后章毓秀拢了拢肩上的披肩,也不准备再给颜天明打电话让他来接——尽管颜天明再三嘱托。
她觉得自己还没有虚弱到那个地步,她还想去看看周围的世界。
于是她走了出去,顺着林荫道,脸上挂着微笑,枝头的新绿点缀了她的视野,天蓝如洗,阳光是温温的,也许人真的等到要失去了才会明白这些东西的美好吧?
魏南璋有些发愣,他怎么会在这里看到章毓秀?颜天明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驱车上前,他手上的资料可是很清楚的,章毓秀现在是个病人。
“章姐怎么一个人走?”圈里的人都这么喊,他年纪要小得多,这样喊自然也是不错的。
章毓秀回过头看见他,不由笑了笑,她的眼睛还是很亮的,魏南璋跟颜天明之间的恩怨多少还是了解一些,如果抛开那些个人的恩怨偏见,她是很欣赏这个年轻人的,就像当初颜天明一样。
“魏老板似乎很闲呢。”
“晋初的股票涨得太好,我们四国只有干瞪眼,怎么能不闲呢?”魏南璋意有所值。
“哦?那就要恭喜魏老板了。”章毓秀自然也是聪明人,魏南璋的手段她也看得清,“不过既然您很闲,那么是不是有时间陪我这个已经过气的T台模特走一走呢?”
魏南璋没有想到章毓秀会发出这样的邀请,他一时疑惑,却想不通,只是隐约有些预感。他随意将车停在路边,然后向章毓秀走去。
“章姐邀请,自然求之不得,况且您是皇后,永远也不会过气的。”
“你倒是跟他一样的说法,都以为我是不死的妖精呢。”章毓秀笑着摇摇头,虽知道这是奉承话,可魏南璋说得轻描淡写,并不刻意,因而也无法让人生出反感的心思来。“我是想跟你谈谈他的。”
魏南璋停下脚步看着她,章毓秀的眼睛很漂亮,里面却盛着一些淡淡的东西,然而魏南璋看不懂。“谈颜天明吗?”
“想来你对他的兴趣,比对晋初大吧?”章毓秀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表明了她是很了解魏南璋的意图的,“哎呀,我这样说似乎不是很好呢……”
“您说得很对,毕竟晋初要是没有了颜大师,也许早就不存在了吧?”魏南璋不动声色得将谈话的重点转移,他对魏南璋感兴趣本来就是双方面的,但他实在是不可能跟章毓秀谈深层次的原因。
“你似乎不是很了解他。”章毓秀已经走到了一株紫藤萝下面,瀑布一样流泻而下的花串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停了下来,“颜天明本质上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你们也许都不知道,在国外他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但是我知道,也只有我明白他有今天的成就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最厌恶的是别人的逼迫,即便你不会察觉到,但他的固执永远是埋在他骨血深处的。你跟他之间的旧怨,我曾经了解一些,只是我觉得错不在他。”
“那是错在我吗?”魏南璋觉得有些好笑,说颜天明固执,那是实话,他也隐隐这样觉得,只是还没有人为他确认,现在章毓秀明白地告诉他了,这也好,战略是要根据实际情况不断调整的嘛。只是他错?“理由呢。”
“一个真正热爱设计的人,是永远也不会放弃的。”章毓秀转过头逼视着他。
魏南璋避无可避,索性迎着她的目光与她对视,“你很敏锐。”
“你不过是为自己找一个接近他的借口而已,我是旁观者清。”章毓秀见他默认了,也不再看他,她反而笑起来,“也许有你在,他不会下半辈子孤苦一人吧。”
说罢,懒得再理会魏南璋那惊讶的表情,章毓秀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充满了前辈的优越感,看样子还是自己厉害——颜天明搞不定的人在自己这里,还不是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虽然……她很快就要彻底与这个世界告别了。
魏南璋双手放进裤兜里,不羁地站着,看着章毓秀窈窕的背影,忽然也有些期待起来,皇后,是不是会涅槃呢?
只是他眼里是章毓秀,心底却全是颜天明。
固执的人么?
颜天明固执,他魏南璋又何尝不固执呢?
☆、25、坦白心迹
颜天明的设计图已经全部完工,现在是该松口气了。
晋初的股票涨势依旧喜人,甚至已经火到了跌停板,颜天明对此只是置之一笑,如果他是赌徒,要他压宝的话肯定是压在魏南璋的身上的。
颜照站在楼梯口,看着自己面前的江碧霄,江碧霄耸耸肩,“你爸似乎有些忙呢,没工夫你理会你。”
颜照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呆滞了一下,又转而灵动起来,“听说你跟某位坏小子吹了。想不到你好这一口。”
江碧霄的眼眸一下就眯起来了,他笑如春风,嗓音淡淡地,似乎不起波澜,“颜天明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吧?我不过只是玩玩儿新鲜,可是他就麻烦咯——”
颜照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讽刺来?跟江碧霄相处久了才会发现这个人是完全的表里不一,“可我爸跟你不一样,你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就是章姨也不一定知道你在学校里的那些事。”
“那又怎样?你是什么人,这个家里,除了我恐怕也没人清楚了吧?披着羊皮不累么?”江碧霄很是轻蔑,还是那句话,日久见人心,相处久了就知道了。颜照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无害,有时候他都在想,颜天明的孩子尚且如此,他本人呢?
“总之你不要想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他是我父亲。”颜照此刻相当强势。
谁想到江碧霄却突然凑上来,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仗着自己身高优势狠狠地揉了揉,“手感还不错。”
这个时候,章毓秀恰巧从客厅里走出来。
颜照扯起嘴角斜视着江碧霄,江碧霄回以一个淡定的微笑。
这种兄友弟恭的场面,大概是最能让长辈们高兴地吧?
等章毓秀走过去之后,颜照立刻狠狠地冷笑了一声,“还真是很会做戏呢。”
“多谢你的配合啦。”江碧霄混不在乎,他只是看了看厨房门口,忽然之间再也笑不出来,一时也不想再同颜照较劲。
颜照愣愣地看着江碧霄那显得心灰意冷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心酸,章姨的情况现在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这事放在江碧霄的身上,所以他没有多大的感觉,可如果是颜天明出了这样的事情呢?他跟江碧霄会不会一样呢?
今天是第一次,江碧霄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担忧与疲惫。
晋初。
颜天明将自己的设计图全部交给了公司,交代了一些重要的细节之后也已经是接近中午了,他下午在公司还要召开小组会议,恐怕中午是回不去了,便准备去休息室先喝口茶。
他推开休息室的玻璃门,里面静悄悄地,修长的文竹放在隔间门口,咖啡机里隐隐飘出醇香的味道。
颜天明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好运,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咖啡供应,于是端了一只杯子走过去接咖啡,只是回过头来还没找好座位就看到最右边的角落里,魏南璋抬起头看他。
“颜大师,好久不见了。”
“魏老板,别来无恙?”
颜天明最不怕的事情就是打官腔,那口气懒懒地,似乎真没把魏南璋看在眼里,也全当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觉得今天的魏南璋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可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只能说是冥冥之中的感应吧?
魏南璋也难得看到颜天明这样不带火气的样子,他想起章毓秀的话,不由摇了摇头,“有颜大师惦记,自然是无恙的。”
“我以为我惦记着魏老板,魏老板一定会睡不好觉呢。”颜天明手捧着咖啡杯,眼睛里的疲惫藏到最深处去,现在还不是可以休息的时候啊。
“怎么会?只不过每天在梦里都看到颜大师你罢了。”说起糊涂话来,魏南璋可是一点也不含糊的。“颜大师不嫌弃,不如顺便坐过来吧。”
“过来坐也不代表我不嫌弃你的。”颜天明人虽然走了过去,但是嘴里说的话却让魏南璋嘴角抽了一下,颜天明这是本性暴露了么?
魏南璋看着自己对面的颜天明,考虑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说出来,“昨天我看到章毓秀了。”
颜天明愣住,“然后?”
“我跟她了谈一会儿。”魏南璋观察着颜天明的表情,忽然觉得这个人掩藏表情的功夫那是相当到家,“据我所知,章毓秀没有几天了吧?”
“你从哪儿知道的?”很显然,魏南璋敢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就代表了他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他没有必要去掩饰,他只是不明白魏南璋为什么要这样说。
“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谈到了你,你其实并不爱她吧?又为什么要跟她结婚?”魏南璋觉得自己心里有个疙瘩,只要想起“结婚”这个词他就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就想狠狠惩罚眼前这个男人,可是自己凭什么呢?
“这与你无关。”
很好,这句话真的正中魏南璋死穴。
“颜天明,你说话不这么夹枪带棒地球难道会停止转动么?”
“不这样说话我会死,这个答案满意吗?”颜天明忽然笑了,魏南璋这才有少年人的模样啊——不对,貌似他已经不是少年了呢。
魏南璋无言,良久才说:“章毓秀说你是个相当固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