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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弘毅听了他们说名讳,却想起了自己的名讳!
‘弘毅’,士不可以不弘毅!
是说他一出生开始就命运多舛,必须要有常人所没有的毅力坚韧才能活下去吗?
到底是人如其名,还是名如其人呢?
起名儿也是一门学问啊!
赵弘毅又是自嘲了一回,心思忍不住想到了以后他跟慧娘的孩子身上!
想着那小小软软的一团,应该起个什么样儿的名儿呢?
可不能像他和赵弘远一样,起个如此艰辛的名讳!
太折磨人了!
“你母亲的闺名叫什么?是哪里人士?以前是做什么的?”
老长平侯又开始说话了!
今儿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弄清楚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又是他什么时候不小心留了情撒了种!
他记早就想了,自己以前从来不会调戏良家女子,除非那女人自己倒贴上来!
当然那也算不上良家女子了!
而且他也很小心的不去招惹那些良家女子!
毕竟那些大多数吃了是要负责的!
他可不想招一个就往家里抬一个!
那时候伯爵府可没有那么大的财力人力养一堆白吃饭的!
既然不是良家女子,那就是那些青楼楚馆里的姐儿了!
既然是姐儿,那就更不好说了!
虽然看这孩子的相貌,八九不离十的就是自己的种!
但是孩子他可以认。那个生了孩子的女人他就不需要负责了!
毕竟这事儿说起来还是自己吃亏!
他好端端的花了钱去享受,没想到却被赖了上来!
这也就是时隔多年了,要不然他肯定得找上哪家馆子把它的招牌给砸了!
而赵弘远见老长平侯竟然连自己母亲是谁都不知道,眼神忍不住一黯!
到底是老长平侯以前太风流,债主多了记不清哪家了,还是自己娘亲骗了自己!
最终说到底还是老长平侯没有把自己娘亲放在心上!
好在他也不是非要赖上长平侯府不行,只要他不是无名无份的野种,不是一个不容于世的没有身份的人就好了!
他今儿愿意跟老长平侯在这里回忆往事,不过是想给娘亲一个交代罢了!
毕竟她这么多年了,心心念念的总是那一个承诺!
他更加不想相信自己的娘亲是个骗子!
“我娘姓柳。单名一个‘馨’字!”
赵弘远掩住眼底的黯然,清朗温润的声音里多了些悲伤!
“柳馨?柳。。。。。。馨?”
老长平侯皱着眉头,嘴里低低的念叨。
“我不记得以前认识一个叫柳馨的人啊!”
半晌。老长平侯一脸肃穆的说道。
赵弘远脸色微变,抬头看着老长平侯。
这是什么意思?
老长平侯果然不想承认他们母子吗?
害怕他们给他摸黑吗?
“老侯爷,你不想认我没关系,只要见我母亲一面。。。。。。”
赵弘远连忙说道。
赵弘毅此时也抬眼望着老长平侯,眼里满是似笑非笑的嘲讽!
好像在讽刺他敢做不敢当!
老长平侯这么赤裸裸的被儿子嘲笑。老脸一时下不来,脸色青了白白了红更调色盘似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想不起来!”
老长平侯最后涨红着脸吼道。
“既然这样,老侯爷就见见人吧!也许见到人就想起什么来了!”
赵弘毅丝毫没有给父亲解围的意思,淡淡的接了一句。
被儿子挤兑,老长平侯脸上不好看却也无话反驳。只能点了点头。
赵弘远见老长平侯肯见娘亲,连忙站起身要引着他往东厢房的内室走去。
这时,屋门被人推开了!
赵弘毅三人齐齐的朝门口望去。
原来是端着茶水的冬子和端着果子的王婆子。
冬子见三张相似的一脸威严冷峻的脸齐刷刷的看着自己。顿时心里一跳,紧张的道:“小,小的端了茶来!”
王婆子跟在后面,连忙一脸谄笑的道:“听说家里来了客人,家里还有些果子。奴婢端来待客!”
赵弘远打量了他们一眼,挥了挥手道:“放下吧!”
冬子和王婆子连忙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放在堂桌上。然后朝着三人弯了弯腰,扭头就跑了出去。
冬子和王婆子在门外连忙拍了拍胸脯,后怕的道:“这三个爷怎么那么吓人,以前咱们家少爷最是好脾气不过,怎么今儿如此,如此。。。。。。威严!”
王婆子斩钉截铁的道:“肯定有啥事儿!”
可是他们一点儿都没偷听到!
王婆子不由得气馁!
但是还没等她发牢骚,就听到身后的正屋里传来脚步声!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连忙朝西屋跑去。
赵弘远就领着老长平侯从正屋出来了,后面跟着不紧不慢的赵弘毅!
他一脸悠然,丝毫没有看自家老子笑话的窘迫!
反倒是赵弘远和老长平侯一脸为难的频频朝他看来!
赵弘毅全当没看到!
PS:
二更!不好意思晚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柳馨
赵弘远三人出了正屋,来到东厢房。
东厢房内室门口,赵弘远停了脚步,转身对老长平侯和赵弘毅拱手道:“我去请娘出来!”
毕竟现在还是妾身未明,就这样把两个男人带进娘亲的闺房,对娘亲名声有碍!
“自当如此!”
老长平侯虽然认定那女人不可能是良家女子,但是看着他们如此守礼,心里还是欣慰的!
赵弘毅也是无可无不可,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见他们没有异议,赵弘远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赵弘毅透过赵弘远掀帘的空档无意间看了内室一眼。
是个简单朴素的女子闺房!
秋天温暖的阳光透过油纸糊的窗棂投射进来,洒了一地的金黄。
甚至有一束光投射在洗的发白的粉色帷帐上。
屋子中央的黑漆木圆桌上用粗瓷瓶插着一束野雏菊。
雏菊折射在不远处梳妆台上一架斑驳的铜镜里!
嫩黄的花朵儿给这个简朴洁净的闺房增添了几许生机和鲜活。
赵弘毅记得他刚才在院子里墙角处摆着几盆野雏菊和不知名的野花。
他突然想到了芳君院内室里,慧娘也总是喜欢在四周墙角的高脚凳上摆上个青花瓷瓶,里面插上些星星点点的野花。
春天的迎春花、花菱草,夏天的虞美人、甚至是喇叭花,这个名儿还是慧娘给起的,说是开花的时候像个小喇叭一样热闹!
这次他回来就见到内室里也插了瓶野雏菊和百日草。
不知道到了冬天,她会换成什么?
他记得自己打趣她,明明武安侯府送了那么多名品牡丹、绿云来,她却偏偏独爱这些野花。
那时她认真的告诉自己,喜爱花儿的人都是乐观开朗。热爱生活的!
而那些独爱野花的尤为坚强坚韧!
当时他还戏问,她是不是那么乐观坚韧!
慧娘笑着回答她还做不到,正在努力!
但是今儿他竟然在这里又见到一个喜爱野花儿的人。
那么她是也跟慧娘一样正在努力呢,还是一个真正坚韧乐观的人!
赵弘毅好似想到什么,回身打量起他所在的外间。
果然在窗棂阳光洒落的金辉下也有一株摇曳生姿的野雏菊。
赵弘毅愣愣的看着那株孤独却坚韧的野雏菊,突然想到了兰西亭四周荒败的兰花园。
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睛一阵酸涩!
老长平侯却没有心情关注赵弘毅的失神,他眼睛直直的盯着帘子!
仿佛这样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
过了一刻钟,眼前的帘子突然被人掀动起来。
老长平侯眼皮一跳,紧紧地盯着即将出来的人儿。
赵弘毅也被后面的动静惊醒。回身望着帘子。
以前他也来过这里两次,从来都是来去匆匆,却没有见过那个女人!
不是见不到。而是他下意识里不想见!
他心底对于这个女人还是排斥的!
与赵弘远做一个淡如水的君子之交已经是极致了!
虽然他自己知道这有些自欺欺人!
但是这一刻,他竟然有了期待!
就像慧娘说的,他很想知道能教出赵弘远如此出色儿子来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说起来,赵弘远的处境就连最差的外室子都比不上,但是他却没有外室子的怨恨与狭隘!
反而有种君子的儒雅与包容!
赵弘远每次看他的眼神里都有种长兄如父的疼惜与包容!
正是这种眼神每每让他坚硬的心底有片刻的柔软。所以他总是落荒而逃!
也许睡梦之中赵弘毅也期盼过有这样一位哥哥站在他身前,把他牢牢地护在羽翼之下!
一如多年以前,帮他挡下那些恶毒的流言和欺辱!
就在赵弘毅失神的瞬间,帘子被掀开,赵弘远抱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人身上披着一件灰色的夹袄,娇小的身子被赵弘远的胳膊圈着。脸埋在他的怀里看不清样貌!
赵弘远见他们还站在这里,尴尬一笑:“久等了,快坐下吧!”
说着就要抱着那人往灰蓝色粗布坐褥的禅椅走去。
“咳咳。远儿你说来客人了,是谁啊?”
赵弘远怀里那人突然开口说话了,略显沙哑艰涩的声音里隐约能听出当初的清脆!
尽管如此还是能让人觉得是个很温暖动听的声音!
“娘,客人就在屋里呢,儿子包您坐下。您在看看!”
赵弘远的声音比平时还要温柔,低低的声音里带着绵绵的孺幕。丝丝缠绕人心!
“哎,是你的客人就不要让我见了,我身子不好,怎能见客?”
那人略带责备的说话声里也是满满的疼爱!
赵弘远没有再说话,沉着张脸轻轻地把那人放下,直起腰露出那人的脸。
那是一张常年不见阳光的脸,脸色苍白透明中还带着些许的蜡黄,姣好的唇形泛着淡淡的青紫!
眼窝深陷,也许是因为瘦削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上去略显突兀。
但是她的眼神却很温和,没有想象中的阴沉和哀怨!
赵弘毅想到了娘!
以前的太夫人总是神色悲戚,眼神哀怨!
但是自从他成亲以后,娘的眼神也渐渐温暖起来,脸上的笑容多了!
特别是看到他和慧娘的时候!
而自从老侯爷回来以后,娘也会冷漠无视别人,说话犀利起来,瞪着无辜的眼神让老侯爷憋闷无奈!
他那时只是觉得娘变了,他喜欢那种变化!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过来,娘变得像慧娘那样灵动起来!
那么鲜活灵动,让人的心也跟着跳跃!
而眼前这个妇人虽然眼神温和坚韧,却没有那份鲜活与灵动!
赵弘毅转头眼神复杂老长平侯,这一切是不是因为他呢!
而此时的老长平侯也正盯着这个叫柳馨的妇人!
柳馨早就发现了屋里有另外两人,但儿子没有告诉她来人是谁。她只当是儿子的客人!
她不是很想见外人,所以直到儿子直起身她才看到所谓的‘客人’。
当她看清那两人的样子时,顿时如遭雷击!
她直愣愣的盯着老长平侯,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他,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是,是公子吗?你是赵公子是不是?”
公子?赵公子?
赵弘毅和赵弘远听了这个称呼都转头看着老长平侯!
这大概是他二十多年前的称呼了吧,而现在他已经是老公子了!
老长平侯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嘴角忍不住抽搐,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我是姓赵,赵崎正!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老长平侯皱眉看着面前的柳馨。
他觉得眼前这人很面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
但是时隔这么多年,再加上柳馨常年卧病在床,容貌有了很大的变化!
最起码没有了那吸引男人目光的花容月貌!
柳馨也是发现了老长平侯如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心里的悲戚一下子涌了上来。
她执着了一辈子,却没想到自己从来就没有在那人心里留下丝毫痕迹!
到头来,她才发现自己所为的痴情与信仰也不过是笑话而已!
好在这些年自己苟活至今也不是为了这个男人,而是为了自己可怜的儿子罢了!
以前她以为这男人死了,长平侯府的太夫人不承认他们。而那太夫人一个人支起侯府不容易,所以她听了儿子的劝告不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