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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旦,赵弘远回来,侯府的继承问题就会更加复杂。
他不想因为这些是非而让长平侯府陷入危局。
可是,现在不管结果如何,他必须重新考虑。
“不,我不愿意。”
可是,长平侯的话还没说完。赵弘远就打断了他。
语气斩钉截铁,无比坚定。
长平侯一时怔住,愣愣的望着眼前这个自己同样不了解的儿子。
“我现在很好。不是长平侯的私生子,而是祖父唯一的孙子。我不用担心自己给谁摸黑,不用看嫡母的眼色,更不用跟娘分离。”
接着,赵弘远浅浅一笑,“退一万步说。我回来长平侯府最多不过是长平侯的庶长子而已。你会把长平侯的位置传给我吗?”
“不会,”赵弘远没等长平侯说话,自己就摇头笑道:“庶子与嫡子,如何选,不难吧。再说,我不回去,你跟侯夫人就永远都欠着我的,你们心里内疚,自然不会亏待我。而我自认不笨,前程就更不用担心了。”
“无论从哪里看,我都不吃亏不是吗?”
长平侯哑然。
赵弘远说的没错,不让他回长平侯府,自己会从别的地方补偿他。
以侯夫人的骄傲,也不会容许自己欠了这样的人情。
他不得不承认,无论这孩子说的是不是心里话,他的两个儿子都很聪明。
聪明的让他都有些无奈与心疼。
他突然升起了跟这个儿子沟通的欲望,绞尽脑汁的寻找话头与赵弘远说话。
“你读书了吗?可有功名?”
“你跟毅儿。。。。。。”
“毅儿媳妇是怎么知道你的?”
凡是他想到的,他能说出口的,他都问了一遍。
赵弘远见长平侯不勉强自己,口气也好了些。
长平侯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不想说的就沉默不语。
夜深了以后,赵弘远到贵妃榻上歇着,他床让给了长平侯。
长平侯沉默片刻,也没有拒绝。
两人各自躺下却都是一夜未眠。
到了第二日,刘太医回来诊脉,然后摇着头出去了。
外面勇毅侯病危的消息愈演愈烈,昌国侯夫人忍不住又登门了。
隔着帷帐望了勇毅侯一眼,就流着泪被昌国侯劝走了。
长平侯府别庄继续闭门谢客,到了二十二日傍晚,天上竟然开始飘雪。
望着今年入冬的头一场雪,长平侯府众人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还有四个时辰就子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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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醒来
长平侯府的众人好像都知道勇毅侯熬不过这个雪夜了。
长平侯夫妇还有勇毅侯夫人都一起守在勇毅侯的住处。
别庄的下人走路都自觉的放轻了脚步,时不时的朝某个方向望一眼。
宫里,太后也把皇帝和皇后叫到了平福宫。
大家都在等着某个消息。
刘太医传话,长平侯如果今夜能醒过来的话,就还有希望,否则。。。。。。。
“母后,天不早了,您歇息会儿吧!”
皇帝担心太后的身子在一旁劝道。
“哪儿睡得着啊,勇毅侯要是。。。。。。哀家都不知道以后怎么见长平侯夫人和慧丫头了。”
太后摇了摇头叹气道。
“母后,勇毅侯会没事儿的!”
皇帝的语气很坚定。
“是啊,母后,勇毅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挺过去的。”
皇后也在一旁跟着劝道。
皇帝闻言扫了皇后一眼,没有说话。
“但愿吧!”
太后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不肯去歇息。
长平侯府别庄。
“什么时辰了?”
侯夫人抬头问吴嬷嬷。
“回夫人,亥时了。”
吴嬷嬷低低的声音在屋里回荡着。
侯夫人每隔半个时辰就问一回,吴嬷嬷然后就低低的回答。
接着是一片静默。
屋里的气氛越来越凝滞。
雪越下越大,夜越来越深,慧娘站在窗棂处慢慢推开窗棂。
丝丝凛冽的冷风吹了进来。慧娘觉得自己那股焦躁慢慢被冷却了下来。
她就望着不远处一片银装素裹的屋脊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慧娘突然眼神一闪。
她好像看到对面屋脊上闪过一个白影。那个白影上面有个黑点。
那黑点在这片雪白的世界里无所遁形,可是他的速度很快,只是一闪而过。
慧娘的心突然跳的很快,‘蹦蹦’的仿佛要跳出来。
她突然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发疯一样四处张望。想再次看到那个黑点。
可是四周都是惨白空寂。
碧苏很快发现了慧娘的异常,连忙走过来扶着慧娘。
“少夫人,您怎么了?”
碧苏担心的看着慧娘。
少夫人不会被因为侯爷的事情打击太大了吧。
“你有没有看到个白影?”
慧娘拉了碧苏往外开,嘴里焦急的问道。
“白影?”
碧苏往外望了一眼,皱眉道:“夫人,外面白茫茫一片怎么能看到白影呢?”
糟了,夫人神情开始恍惚了。
而长平侯好和侯夫人却听到了慧娘的话,一时都抬起头来盯着慧娘。
“慧娘。你说什么呢?”
侯夫人有些紧张的问慧娘。
慧娘对着侯夫人反而有些确定了,她迟疑道:“我刚才好像看到旁边屋脊上有个白影闪过。”
长平侯摇了摇头又沉默着坐了下去,怎么回事白影呢。
慧娘也有些失落,她又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准备转身离开。
“啊!”
突然慧娘一声惊呼,然后陡然转身。
众人也齐齐的望了过去。
窗棂外站着个白影人,只有头是黑的,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屋里的众人。
慧娘掩着嘴把那声惊呼吞下。正睛看去,眼泪蓦地就流了下来。
接着,侯夫人把头倚在吴嬷嬷肩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碧苏扶着慧娘瞪大了双眼看着窗棂外的白影。一时怔住。
还是长平侯反应快,连忙走到窗口,低声道:“愣什么神,赶紧进来。”
那白影人一个起跳,就翻进了屋里。
一直躺在床上昏迷着的‘赵弘毅’也倏地从坐了起来,跑出卧房看着那人。
那人扫过屋里众人。眼神在慧娘那里顿了顿,又扭头看着侯夫人道:“娘,我回来了!”
侯夫人扭了身子,继续哽咽着哭。
那人一时有些无措。
“毅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事情还顺利吗?”
长平侯一边问一边关了窗棂。
“还算顺利,我没有跟他们正面接触,没有受伤。”
这白影人自然就是赵弘毅了。
那个黑点自然就是赵弘毅那张熟悉的脸了。
自从他进来,慧娘眼神就一直随着他。
这会儿,她心情平复了许多,走到侯夫人耳边轻轻的说了句。
侯夫人这才停了哭声,然后点了点头。
慧娘回头对碧苏道:“碧苏,去看看灶上有没有什么吃食,去给老侯爷和侯夫人他们端些宵夜来。”
碧苏一直在白影赵弘毅和病人‘赵弘毅’之间,来回看,满脸的不可置信。
直到慧娘喊她,才回过神磨蹭的往外走。
“啊,奴婢知道了,是你!”
碧苏路过病人‘赵弘毅’时突然叫道。
赵弘远对着碧苏笑了笑,眼里笑意温润如水。
碧苏竟然从赵弘毅的冷脸上见到温润如水的笑容,顿时一惊。
吓得晕乎乎的出了外间。
守在外面的野菱和香薷听到慧娘的惊呼早就急得不行了。
见碧苏出来,连忙就扑了过来。
“少夫人吩咐取宵夜,你们赶紧来帮忙!”
碧苏在两人开口问话之前,说着拉了两人去厨房。
野菱和香薷闻言都松了口气。
还能吃宵夜就说明侯爷病情没那么糟糕。
内室里侯夫人在吴嬷嬷的搀扶下去了盥洗室。
慧娘就走到赵弘毅身边低声道:“侯爷先去把衣裳换了吧。”
众人闻言朝赵弘毅身上看去。
原来赵弘毅把中衣套在了外面。
怪不得看上去像个白影人。
中衣套在外面有些臃肿,看上去有些滑稽。
赵弘毅有些尴尬,讪讪的捎了捎头。
慧娘朝老侯爷和赵弘远行了礼。然后转身去翻箱笼。
赵弘毅见娘亲和妻子都唬着张脸,心里不由得打鼓。
他下意识询问的看向长平侯和赵弘远。
两人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
他认命的进了盥洗室,果然见侯夫人正肃着张脸站在冒着热气的浴桶旁边。
“娘。。。。。。”
赵弘毅战战兢兢的叫了声。
侯夫人没出声,吴嬷嬷慈爱的道:“侯爷,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说着上前帮赵弘毅把那身中衣脱了下来。
侯夫人看了他里面那见兔皮夹袄,脸色缓了缓。
把夹袄脱下来以后。露出了印着一片殷红血渍的中衣。
侯夫人脸色又沉了下来。
这时,慧娘端着纱布和伤药走了进来。
看到赵弘毅肩头的伤口朝外面翻卷着,露出泛白的血肉。
虽然早就知道伤口不可能愈合,可是真正看到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在是冬天,要不然伤口早就化脓生疮了。
“我来!”
沉着脸不说话的侯夫人突然道。
慧娘一愣,然后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子时一刻,守着长平侯府别庄门口的禁军韩统领一路飞奔着回了行宫。
然后很快就有内室带着他到了平福宫。
“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长平侯府有消息了。”
靠在大迎枕上的太后闻言突然睁开了眼睛。
皇帝抬头连忙道:“快叫进来。”
韩统领一进来就跪着给太后他们行礼。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说,勇毅侯怎么样了?”
太后焦急的打断,直接问道。
“回太后娘娘,长平侯府的小厮说刚才勇毅侯醒了!”
韩统领连忙直奔重点。
“真的醒了?”
太后确定般的又问道。
皇帝闻言脸上也是多了分喜意和轻松。
皇后一脸的惊喜,眼神却很复杂。
“醒了一会儿。喝了药以后又睡过去了。”
韩统领一脸笑意的接着道:“那小厮还说,刘太医已经诊了脉,说是勇毅侯能醒过来是托了太后和圣上的福。老天眷顾。今夜能醒过来,以后慢慢调养就没有大碍了。”
“好,好!明儿让刘太医过来回话。”
太后笑着拍手道。
“诺!”
韩统领连忙应是。
皇帝接着道:“这几天你也辛苦了,等勇毅侯大好了,你再调回来,朕必有赏。”
韩统领闻言大喜。笑着连忙给皇帝磕头。
然后离开行宫,高高兴兴的去当值了。
勇毅侯脱离了危险,太后心里那块石头落了地,脸上也露出疲倦的神色。
毕竟是上了年纪,熬不了夜了。
皇帝和皇后见状连忙道:“母后,勇毅侯醒了,您也放心了,赶紧去歇歇吧。等他大好了,儿臣让他进宫来给您问安!”
“你们也赶紧歇着去吧,都熬了一夜了。明儿皇帝还有的忙呢!”
太后笑着点头,然后也催着皇帝他们回去歇着。
皇帝和皇后就给太后行了礼,然后出了平福宫。
两人走在长长的游廊里,皇后落后皇帝半步,内室随从们都远远的坠在后面。
皇后神情复杂的望着皇帝挺拔威严此刻却沉默如山的背影,低低的道:“皇上,镇国公。。。。。。”
“皇后,朕此刻很累了,想休歇了。至于镇国公,那就看他是不是个聪明人了。”
皇帝打断了皇后的话,快步朝前走去。
秦公公一众内侍赶紧跟上。
皇后望着皇帝消失的背影片刻,担忧的回了凤栖殿。
长平侯府别庄。
侯夫人亲自给赵弘毅清洗包扎伤口,然后要接着帮他擦洗一下身上。
赵弘毅拉着中裤死活不肯。
侯夫人看着他窘地满脸通红,就看着他意味深长的道:“娘觉得你媳妇说的很对,以后你要是再一身伤的回来,娘就过来跟你媳妇一起伺候你。”
赵弘毅脸色一肃,扭头盯着慧娘。
慧娘垂了眼,低头把玩儿着手里捧着的衣裳。
“娘,儿子错了,以后有事儿再也不瞒着您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