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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云雪岸一脸茫然,“我在水里已晕了过去。”
“这么说不是你拉我上的岸,也不是你解了我的绳锁?”我惊跳。
“嗯。”云雪岸虽然还未完全恢复,却答得肯定。
随即我俩都陷入了沉默,很显然有第三个人介入了这件事,可我们在仰北城并不认识什么人,再说为什么这个人救了我们后就悄声无息地消失了?
带着这些疑问,我和云雪岸站起身沿河岸走去,不管怎样,先离开这里再说。走了不远,见到黑暗中有个小人儿在焦急地来来回回。
“玄子!”我欣喜道,“这孩子居然一直没离开这里。”
玄子听到我的声音,急跑过来,一把抱住我:“姐姐,我以为你们……”
“没事,姐姐一直都福大命大。”我抚着他的头安慰道。
玄子稍稍安定了下来:“姐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现在?当然回客栈洗澡换衣服,可冻坏我了。”我牙齿直打颤,“今晚再住一宿,明天一早找辆马车赶紧上路,这地方我可不想再呆了。
一行人走回客栈,见到伙计还没睡,便招呼了过来:“小兄弟,帮忙准备点热菜,一会儿送上来,另外,这附近可雇得到马车?”
伙计见是我们,恭恭敬敬地上前:“三位客官,饭菜已经准备上了,另外热水也烧好,客官沐浴后赶紧换上衣服,可别冻着了。哦对了,马车已有人给客官雇好,明天一早就可上路。”
什么?有人替我们做了这一切,我现在终于完全确定,真的有一个影子一直跟随我们左右,我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下,可这个人是谁,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而背后又会有怎样的情形,我们完全不知,因此处于一种全然的被动局面。
云雪岸也一头雾水:“请问是什么人替我们打理了这一切?”
“这——”伙计似左右为难,“那位大爷戴着斗笠,看不清脸,而且他再三叮嘱小的不要跟各位客官透露半分。”
“好吧。”我心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不过既然真有这么个人,就一定有办法把他引出来。
回屋沐浴换衣后,顿觉舒适了许多。便叫了饭菜与玄子和云雪岸一起吃,吃到一半我放下了碗筷,低声和他二人说了番话。
“啊?为什么让我去?!”云雪岸听完就不情不愿地喊起来。
“因为你嗓门大。”我不紧不慢地夹了一口菜。
“你嗓门也不小。”云雪岸颇不服气。
“那好,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投票表决。玄子,你说谁的嗓门大?”我转向玄子。
玄子抿着嘴笑,不肯回答。
“是不是这个书呆子?”我握住玄子的手,柔声说,“好弟弟,姐姐问你呢。”
玄子把头低了又低,仍然没有表态。
“嗯,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我又塞了块肉进嘴,含含糊糊道,“二比一,该你,就这么决定了。”
“什么就这么决定了?”云雪岸还想纠缠,我一推碗筷,“今晚就看你的了,本姑娘要睡了。”空留下书呆子坐在那里龇牙咧嘴无可奈何。
然而心中有事,并不是想睡就睡的着的,更何况我一直等着云雪岸那边的动静。好不容易熬过了二更天,我更是凝神屏息,不知道此次能否将那个神秘人引出。
果然,没过一会儿,从隔壁房里传来云雪岸惊惶的呼喊:“救命啊!救命啊!啊——”
几乎在同时,房顶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我知道,有人出动了。
在听到隔壁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后,我迅速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粗布拧成的绳索出了门。玄子也机灵的很,早在暗处等候着,见到我后立刻和我一人牵了一头绳子守在云雪岸的房门口。
屋内一阵沉默,紧接着就听见两人拉扯的声音。
“别跑,你到底是何人?”云雪岸的声音。然而紧接着又传来他一声痛呼和桌椅倒地的声音。唉,这个瘦弱的书呆子,我是指望不上他能拉住一个会上房飞来飞去的人的。
果然,随着门“砰”地被撞开,一个黑影迅速地冲了出来。我和玄子早有准备,立即一起使力,把绳索登时绷紧。打不过你还不兴搞点小阴谋么,让你跌个狗啃泥。
那黑影跑的急,没料到门口有这么一遭,一下收不住脚,一头载倒在地。我迅速上前,一把扯下他蒙在脸上的黑布。
嗯?这张脸好陌生,我并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正纳闷着,云雪岸也从屋内一瘸一拐地跟出来,一看到地上的人,竟惊呼起来:
“四叔!”
我和玄子同时楞住了,敢情是这个书呆子的旧识,于是也收了手,不敢轻易对地上的人有所冒犯。
云雪岸三两步奔过来,搀扶起地上那人:“四叔,怎么是你?你啥时候过来了,也不知会我一声。”一边说着一边把他这个叔给请进了屋。
我和玄子莫名其妙地也跟了进去,站在一边不知说什么好。
云雪岸瞪我一眼:“就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把我四叔都摔伤了。”
我噘噘嘴,不服气道:“这主意你可是同意的,再说是你喊救命把他引来的。”
云雪岸还想争辩什么,那“四叔”倒先笑了起来:“好啦好啦,你们俩怎么跟小孩儿一样。这次不怨姑娘,是我自己年纪大了,腿脚都不如以前所以才会摔了。”
“喏,你家叔叔都说不怨我了。”我有些委屈,嗫嚅起来。
“又算你有理,还不道歉。”书呆子全然不买帐,也不顾自己也崴了脚,两只手不停地给那“四叔”又揉又捏。
“对不起……”我的声音如蚊哼,“不过我也有事要问,一路上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是啊,四叔,你既然也来此,为何不告诉我反而要悄悄地跟着呢?”云雪岸也提出了疑问。
“咳!”“四叔”轻叹一声,“其实自你出门我就跟着了,还不是你爷爷放心不下,你又是第一次出远门送货收款,所以就嘱我暗中保护你,顺便看看你一个人是否能应付得来。本来去的时候有商队跟着,倒也无事,只是回来剩你一个人,我就得跟紧点。不料你偏出了状况,又是丢钱又是遇到山贼,那回真把我吓坏了,我只顾着应付山贼,不能分身去追你,况且那马疯起来我也不可能追得上,好在一切有惊无险,要不然,老爷子可不会放过我。到了仰北城,以为会太平无事,没想到又差点丢了性命,幸好我水性好……”
“原来是四叔救了我们。”云雪岸喜道,“要不是这次你救我们,我们还不知道有一个人在暗中跟着哩。
“四叔”笑起来:“也只有你这个傻小子一直都未有觉察,苏姑娘恐怕是早就看出来了。”说着眼神便飘向了我。
我不好意思地欠了欠身:“我,比较敏感吧。”
“对了,爷爷可好?”云雪岸拉住“四叔”不断追问。
“老爷子好的很,不过就是担心你,希望你早点回去。既然今天我也暴露了,不如今后我们就一起上路吧,也好有个照应。”说着又转向我,“苏姑娘,我倒有个提议,你一个女孩子家,尽管机灵得很,但出门在外总是多有不便,不如你就换了男装,这一路上也会少些麻烦。”
“哦。”我瘪瘪嘴算是答应了,哼哼,一定是嫌我给他家这个又笨又弱的少爷惹了麻烦。
第二卷 烟雨 第二十三章 江南
第二天一早,我们退了房一并在楼下吃早点,伙计见我们多了一人也不奇怪,仍是好声好气地招待着。蓦地多出一个长辈,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更是心不在焉。
“你怎么不吃?东张西望的。”云雪岸一脸疑惑地望着我。
“哦——”我含糊地应了一声,突然发现面前没有筷子,便冲着伙计喊起来:“哎,那谁,怎么少双筷子啊?”
云雪岸听见我喊,急忙拉我:“你干嘛呢?”
我扯了扯袖子:“别烦我,你没见我要筷子么?”说着又要作势再喊。
“喂喂!别喊,傻不傻?”那书呆子不知怎么了,一个劲儿阻止我。
我有些气恼:“干嘛?不让我吃饭了是不?我要筷子,我—要—筷—子!”
我放高了声音,周围已有人朝这边看来。我心中哼哼,这个书呆子尽会跟我作对,你不让我喊我偏要喊。
“咳!”云雪岸也怒了,“筷子就在你手上!”
我一楞,回神一看,可不,我正拿着筷子要筷子。登时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丢人了吧?”云雪岸坐直了身子教训我,“没见过象你这么笨的。”
“我见过。”我轻声说。
“谁啊?”他居然还知道问。
“你。”我轻轻道。
云雪岸瞠目结舌:“你,你取笑我——”
“好啦好啦!”“四叔”笑着摆摆手,“你们俩怎么一天到晚斗嘴,也不是小孩子了。
玄子早在一边笑翻了,喷了一桌的馒头屑子。“四叔”扯了扯我和横眉怒对的云雪岸:“快吃吧,吃完还要赶路哪。”
这一路,由于换上男装,再加上有个免费的保镖,确实少了许多麻烦,就这样,颠颠簸簸到了江南。
正值江南多雨时节,景物都是迷朦的。偶有雅致的男女经过,都有着一张温婉脱俗的脸。“帅哥真多啊。”我望着外边,不由感慨起来。
云雪岸颇不满地回头看了我一眼,刚想和我说那番伦理俪J保晃仪涝谕防锼盗耍骸澳阋埠芩А!币痪浠敖寐惩ê欤餍宰砣ゲ焕砦摇?
又乐滋滋地观赏了一会儿佳人,马车终于停下了。我抬头看了看牌匾,呜哩哇,江宁织造!不会吧,这么早就有江宁织造了么?以前云雪岸只跟我讲他家里是做丝织品的,可一直没说居然叫这个名字。
我随云雪岸和“四叔”下了马车,一起进到铺里。
江宁织造的店铺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和我脑海中想象的规模相距甚远,这真是明清时期江宁织造的前身么?
正想着,云雪岸已朝前跑去:“爷爷!”
只见一白发老头儿精神矍烁地从里间迎了出来:“云儿,你可回来了。这一路辛苦了吧。”
见他二人旁若无人地亲热劲,我和玄子都有些尴尬,一时间手脚也不知往哪儿放。“四叔”倒是会察言观色,立即上前冲着老头儿:“老爷子,这还有客人哪!”
老头儿这才反应过来:“哎,这还有两位小爷,都是云儿的朋友吧,来者都是客,一并随我去府上吧,今晚定要好好招待一番。
老头儿一高兴,将店铺提前打烊,与我们一起前往他的府邸。下了车,正准备进门,却瞥见门外的牌匾上写着胡府。
怎么?云雪岸的爷爷不姓云么?或者这里并不是他的住处?
带着疑问我进到府内,胡家虽不如大户人家那样奢华派头,却也有几间别致的厢房。那老爷子在厅堂站定,转头冲我们笑道:“我这里简陋了些,让姑娘和这位小爷受委屈了。”
这老爷子已看出我是个女儿身?迎着我诧异的眼光,云雪岸嘿嘿乐了:“我爷爷可是老江湖了,什么人没见过……”
“云儿!”胡老爷子突然打断了他,“快请二位坐下吧,常贵,给客人上茶!”
一个约摸四十多岁家仆模样的人诺诺地应了,随即请了我们落座,又默默地端上几杯茶,然后恭敬地退到一边。
我见他虽着粗布衣裳,满面沧桑,然举头投足间却温雅有礼,便对这个安静低调的家仆产生了莫名的好奇,于是随口问了句:“这位大叔应是在这里做了许多年了吧?”
常贵似乎一楞,随后便得体地回了个礼:“回姑娘,我只不过在胡老爷府里做了不到五年,早些年一直在家乡做些小生意以求填饱肚子,后来闹了饥荒,便随大多数村里人逃了出来,五年前有幸蒙胡老爷的收留,才可以有口热饭吃有个好觉睡。”
“哦。”我抿了口茶,“胡爷爷真是热心肠的人,难怪孙儿也这么爱抱打不平,总是顾着别人委屈的事儿。”
云雪岸这次倒不傻,一下听出我是在暗讽他,立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胡老爷子哈哈笑了:“我方才已听老四说了你们这一路上的遭遇,还真是惊险得很,也多亏姑娘的机灵,否则不知我这孙儿要吃多少苦头。”说着又转向云雪岸,“云儿,呆会儿你可要多敬姑娘几杯。”
云雪岸鼻子里哼了声,终究没敢反驳。
家宴都是些精致的江南小菜,自我莫名其妙地转世以来第一次重又尝到家乡的口味,一时间激动得差点掉下眼泪来。
胡老爷子见我狼吞虎咽,有些尴尬地提醒:“姑娘慢点吃,不要噎着。”
“爷爷别管她。”云雪岸哼道,“她就这个吃相,口大胃大,噎不着的。”
我塞了满嘴的狮子头,不服气地朝他抗议了两下,重又投入美味之中。
这顿饭直吃到盘碟见底,粒米不剩方才罢休。而我又喝了几杯酒,更是飘飘欲仙起来。玄子早在一旁巴巴地等着,见我酒足饭饱了,羞涩地跑到我身边,轻声问:“姐姐,能不能带我出去玩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