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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呀。”
见她马屁拍的轰轰响,不知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我也懒得去想,便回答她:“这曲子叫‘但愿人长久’,是我家乡的人作的,并未流传开来。”
“哦——,怪不得听着耳生……”,金大娘自顾自地言语,我不想和她多周旋,便又欠了欠身:“大娘若无事,我便进去休息了。”也不等她回应,我已转身走了。
这一夜睡得很安稳。
然而第二日,却有我没预料到的事发生了。
我刚刚梳洗完毕,房门便被满脸堆笑的金大娘敲开了:“姑娘今日看来精神颇好。”
我知她无事不登三宝殿,便打断她:“大娘是个爽快人,有什么事直接说好了。”
“姑娘真是冰雪聪明,我今日还真是有事相求。这些日子按照姑娘的主意,茶楼的生意果然热火了不少,只是昨日楼上雅座有客人反应,觉得那些姑娘弹的曲,唱的歌太过平常,我想着做生意当然要有新意,本想和姑娘商量来着,结果昨晚恰巧听见姑娘唱曲儿,真是耳目一新,至今仍……”
我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一定是想我也去雅座给客人唱曲。“不行!”我断然拒绝。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赚些小钱养活自己,可不愿抛头露面辛苦卖唱。
大约是早料到我会拒绝,金大娘也不吃惊:“竟然来求姑娘,自然不会亏待姑娘,倘若姑娘肯答应我这个请求,我会给姑娘的工钱加三成!”她伸出三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不行,五成!”我当仁不让。
犹豫了片刻,金大娘一咬牙:“成,五成就五成!”
“我每天只唱一次。”我心中窃笑,让你知道我可不是好欺负的,迟早你会受不了我,主动请我走的。
金大娘楞了楞,居然仍然同意了。
生意谈成了,就要具体操作了。“我可不会弹琴,清唱总不好吧。”我故意给她抛出难题。
“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找人谱好了曲,自有其他姑娘为你伴奏。
这么快?看来她早有准备,且她只听了一遍就记下了曲子,这金大娘还真不是个一般的人物。
如预想的一样,客人对这首新颖婉转的曲子颇感兴趣,一曲终了,竟沉默了良久,直到有人叫好,众人方才回过神来,纷纷投来或钦佩或讶异的目光。我含笑谢过,正准备转身下楼,却听见从一个包厢中传来人声:“方才那位唱曲的姑娘请留步,我家公子想邀请姑娘入内叙。”
第一卷 落尘 第八章 试探
我正欲拒绝,却碰上金大娘飘来的眼神,仿佛在跟我说:“那多出五成的工钱还想要么?”我摇摇头叹口气,不就见个人么,有什么难的?
进到包厢,我楞住了。包厢内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百花亭邂逅的穆公子及他的随从。见我进来,穆公子也做出惊讶的样子:“原来是苏姑娘,穆某正是荣幸,竟又在这里遇见姑娘,不知是不是缘分呢?”
别装了,我心中哧道,明明早就看到是我在唱歌,偏偏要装出一副恍然的样子,真是做作,想不到这样年纪轻轻,模样又如此俊俏的人竟有了世故的一面,难道古代人真的都很早熟么?
我眼睛翻了翻,随意地朝他欠了个身:“不知爷叫我进来有何事?”
“啊!”白衣少年潇洒地在屋内转了个身,“原本只是惊羡于姑娘的歌声,想和姑娘随便聊一聊,如今见是苏姑娘,则更要为姑娘倒上一杯茶,还望姑娘原谅昨日穆某的失礼。”说着他便从桌上端起一杯茶向我走来。
这杯茶我若是不喝就显得我太过小气,喝了即代表不和他计较,卖了他这个人情,自然少不了坐下再聊几句。我本对他没有太好的印象,不想和他过多纠缠,无奈看眼前的情形是逃脱不掉了,罢了罢了,就当是为金大娘留一个VIP客户吧,于是我强打起精神,决定用专业态度对付下去。
我接过茶一饮而尽,穆公子拍掌而笑:“姑娘果然爽快,穆某交定你这个朋友了。”朋友?我可没打算和你交朋友哩,果然是有钱男人就喜欢没来由地自信,认为自己想着什么就是什么。我也不理会他,径自坐到了桌边,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这个人既然是个有钱的主儿,又不象个小气人,看来倒是很有希望狠敲一笔。
“爷既然肯屈尊当我是朋友,当然是小女子的荣幸,爷以后可常要来光顾茶楼,与小女子叙叙旧。不如爷就长包了这包厢,以后爷每次来都给打个折扣。”我一副为他考虑的模样。
穆公子果然楞了楞,旋即颇有兴味地笑起来:“姑娘真有生意头脑,我穆某长包一个包厢并非难事,不过……”
看来这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听他语气象是要谈什么条件。
“但说无妨。”我掩饰住忐忑的情绪,追问道。
“姑娘应是个雅情之人,可否现场作一首诗赠与穆某,当荣幸之至。”
又是做诗?怎么古代人没事就喜欢做诗,有空的时候磕磕瓜子聊聊小天多好,如果把他们放到二十一世纪,领略领略现代的那种竞争压力和工作氛围,肯定一回到家就倒头大睡,哪还有这般闲情逸致?
“爷可高看我了,小女子并不会做什么诗。”我这可不是谦虚。
“不会?适才听姑娘唱的那首曲子温情婉转,难道不是姑娘自己谱曲做词?”
“当然不是。”虽然我和苏东坡同姓,比他的才情却相差得不止十万八千里:“这是我家乡之人所作,不知何故未能流传开来。”
“即使不是姑娘所作,姑娘也定是领悟了此词的深意,所以才会演绎地如此千回百转,一个懂诗词的人,又岂嵬耆霾怀鲆皇资矗俊蹦鹿硬讲浇舯啤?
这是什么逻辑?我只不过会唱歌而已,难道会唱歌就应该会做诗?我为难地眼神散乱。
那穆公子见我窘迫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姑娘不必为难,捡这屋内的任意一件事物都可为题。”末了又补充一句:“姑娘不会这点薄面也不给穆某吧?”
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我着实低估了他的智商。看来今天这回丑是出定了。我抓耳挠腮地在屋内东张西望。
窗边有一盆花,花……花……,一来我不认得是什么花,二来也确实想不出描写花的诗来。
前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桌子,木头?树林?唉!真是发窘呀,都怪我以前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唐诗三百首。
就在即将放弃的时候,我突然撇见桌面上被穆公子吃剩的一碟米饭,终于灵光一闪。真是老天助我也,这首诗还真没被我忘了: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呼哈哈,我得意地望着穆公子的眼,看他从惊异转而羞愧,最后变成一副复杂难辨的表情。穆公子涨红了脸,对我一揖:“姑娘真是才情逼人,既做出如此妙的诗句,又暗讽了在下,实在佩服。”又转而朝着随从:“把未吃完的饭菜都打包,以后可不许叫太多的吃食,实在浪费。”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又教育了一个少年朋友,真是有成就感呢。“既然我已做出诗来,这包厢的事……”
“穆某自当信守诺言。只是穆某还有个疑问,不知姑娘可为这首诗赐名?”
“嗯。”幸好我还记得诗名,“已想好了名字,就叫‘悯农’。”唉,真是对不起诗人李绅,就这么剽窃为己用了。
“穆某回去定把这首诗挂在书房,时时警醒。”
他挂在哪儿才不关我的事哩,现在我正为弄到这么一笔大生意开心不已。见他还在那儿感慨,我已没了兴致,便道:“如果爷没事了,那么小女子告辞了。”
才走到门边,又听得身后传来穆公子的声音:“今日看来,姑娘确不是婉儿,婉儿若在的话,定会以这花为题作诗,而且婉儿也绝无姑娘这般的生意头脑。如此看来昨日真是在下冒犯了,穆某实在没想到这世间竟会有如此相象的两个人……”
敢情今天是来试探我的,怪不得会非要我做诗,原来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别的人,想到这里,心里便觉得颇不舒服,于是冷冷地回应道:“爷真是好兴致,没事尽喜欢玩这样无聊的游戏,不过本姑娘不喜欢,以后爷如果想玩还是另找别人吧!”
哼哼!我气得直打喷嚏,平素里最恨被别人当傻瓜一样引入一个局,最后再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我一边生气一边闷头朝前走,一头撞在了金大娘的身上。
“哎哟,是谁惹得姑娘这么生气?大娘替你做主。”
嘁,假惺惺,她才不会为我得罪衣食父母。我赌气不吭声,金大娘也不追问,只笑吟吟地看着我,笃定我是闹小孩脾气一般。我也觉得无趣,便回复了脸色,将刚才穆公子同意长期包厢的情况简要说了一下。金大娘立刻笑成了一朵花儿:“姑娘真是我的财神爷。”
不等她高兴完,我将手掌在她面前一摊:“提成呢?”
“提成?”看到她一脸的不理解,我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只好指手划脚地解释了一通,金大娘总算明白了:“姑娘倒是很会为自己打算。”
“大娘应该没有异议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姑娘可有什么新法子让茶楼留住更多的贵客?”她特意在“贵”上加重了音。
还说我会精打细算,她才是真正的精明,给我一点好处一定要拿回双倍的回报。“好吧。其实很简单。只要把客人分成几个级别,消费累计满一百两银子的为金级,满五十两的为银级,满二十两的为铜级,分别给予这些客人以镀金的牌子,镀银的牌子和镀铜的牌子,以后来消费凭牌子可有不同程度的折扣。当然,对于那些还未光顾过我们茶楼的显赫,可以派人免费送去一些金牌,吸引他们来。”
“果然是个简单可行的方法!”金大娘也不谢我,踢踢踏踏地转身就去操办了。
“喂!我的提成呢?”
“放心!不会少你的。”金大娘欢快的声音在茶楼的拐角回荡……
这一日着实有些累,入了夜,我早早就躺下了,无奈却不知为什么,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开始迷糊起来,却听见院中一声脆响,似是花盆之类的东西掉落,我心中烦躁起来,险些睡着又被搅了,索性披衣起床想看看到底哪来的野猫这么晚还在外边遛哒。
我推门望外一看,却发现有个人影迅速地闪过,消失在院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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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落尘 第九章 初见
我一惊,刚有的一点点睡意也消散无踪,这深更半夜的莫非进了贼?可从身手上看,这贼的轻功应是不赖,却为何不去光顾那些达官显贵,跑来这小小的茶楼作甚?如果不是贼,难道是我的行踪暴露了,引来了追兵?可仔细想想又不太象,官兵要来抓人,没必要深夜鬼鬼祟祟地行事,大白天完全可以踹了门把我领走。那么,这个人究竟是为何而来呢?想了许久只觉得思绪如乱麻一团,索性就不再管它,权且当是个笨贼好了。
接下来的几日一切如常,我便渐渐忘了这一桩事,每日唱完曲子后就出门逛逛集市或者在住处休息,日子倒很清闲。我最近又增加了几支曲子,让客人常常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再加上金大娘之前操作了VIP卡的事情,茶楼的生意可谓一日千里,金大娘笑得就没见合过嘴。
得闲的时候我又提了几个点子,为顾客们免费提供了几款娱乐,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放了几副围棋让客人随意取用,另外又画了一副扑克,把阿拉伯数字改成了汉字,把“J”改成“丁”,把“K”和“Q”分别改成了“王”和“后”,两张大王牌改成了“天王”和“天后”,然后让金大娘照样做了几副,并且教给客人“锄大地”和“八十分”几个经典牌局。没想到,扑克这东西一出来,短短几日内就风靡了百花镇乃至京城,据说宫中的人也买了几副去。一时间,大街小巷到处有人仿制了扑克售卖。我暗想,倘若这年代有专利这玩意儿就好了,我便可以坐收专利费,让那些制作扑克的商贾给我大把大把地送银子来。
这一日,我照例唱了一支曲子便准备下去,却被玄子叫住了:“苏姐姐,包厢里的客人请姐姐过去一叙。”
近日来,这样的事情可谓平常,多是些熟识的客人唤我过去喝杯茶或打上一轮扑克,此次大概也是如此。于是我便径直去了包厢。
一进门,便见到原来是穆公子,除了上次的随行外,还多了一名俏丽的女子,神情亲昵的样子,此时正依在穆公子身边用麦杆啜吸着一杯鲜榨果汁。
我本来对他已无太多好感,如今见他短短几日已把婉儿抛诸脑后,有了新欢,心下更是不痛快,亏得婉儿居然还为了他投河自尽,我不禁为她扼腕叹息。若是她泉下有知,了解到心上人竟是如此凉薄,那一缕冤死的香魂又该情何以堪。想到这里,我更是难掩厌恶的情绪,冷冷低下了头。
那穆公子似乎并未察觉到我的态度变化,依旧兴意盎然地冲到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