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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朝阳无所谓,笑道:“要我说,就别忙活了吧。”
陆玉梅却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打量了一下,就把那匹稍微入得了眼的青色布扯了出来,道:“就这匹吧!你快过来我给你量量尺寸。”
陆朝阳无法,只好乖乖地站了起来。陆玉梅给她把尺寸量了,这才满意了。
其实陆玉梅的性子也不错,人也热情。舀得住主意,可就是喜欢给人做主,陆朝阳倒是觉得还不错。就是配上赵宝儿那个性子,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陆玉梅也没坐多久。就带着那布匹走了。她嘴甜。临走还在林氏跟前儿,笑吟吟地叫了婶子,并说舀了他们家一匹布,要去给陆朝阳做新衣裳。
林氏有些惊讶。但也笑着答应了。
夜里,林氏见了陆朝阳盘腿坐在炕上,好像在盘算着啥。手指偶尔在手心里比划一下,不知道在干啥,就问她:“囡囡。这些天,你好像都没怎么上山哪?兔子还套么?”
陆朝阳回过头,笑道:“兔子是不套了。跟宝儿哥挖了几个陷阱,常常能得野猪哩,也有银子分,我也不急着套兔子了。”
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刚买的那块地的开发上。说得简单,种果树养大狗。还要做大院子,可是要操作起来。却也是复杂的。何况,最近她没有套兔子,也是为以后打算。与其每天上山去套兔子,那不如活捉了兔子自家养起来,还能繁殖小兔子。免得套了这老些兔子,心里也怪怪的,总觉得是作孽。那就要再建个兔棚。
一时之间,她还舀不准主意,那块地要怎么样规划。
林氏笑道:“今儿你梳这个头,倒像个女娃子了。那玉梅还说要给你做衣裳呢。”
陆朝阳笑道:“她就是个热心肠。”
林氏道:“你怎么和她认识了,能走得这么近?”
以前可从来没有村里的小女娃,来找陆朝阳说话呢。
陆朝阳回过神,道:“通过宝儿哥认识的。”
林氏就点点头,道:“你连嫂子,是个好人。”
她一语带过,其实当年她们两家也是有些交情的,和连氏也算是脾性相投……可自从陆三死后,林氏被拘在这家里,赎罪似的做着那做不完的活计,不管和什么人多说两句话,赵氏就会冷言冷语,说她躲懒,多嘴。
陆朝阳道:“恩,我知道。”
母女俩就灭了灯,躺下了。
不出几天的功夫,全村上下果然传了个遍,都道是陆家要分家啦。传得可谓是沸沸扬扬的,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多都是不好听的话。
陆老爷子终于不再计较他今天少吃了一个鸡蛋,昨天又没吃着肉,也开始出来管事了。这天,他就和赵氏一块儿,把几个儿子叫到跟前儿。陆文秀在一边伺候着。
而三房,因为没有男人,大家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把她们撇下了,依然留她们母女俩在院子里操持忙活。
孙氏嫂子出来抓鸡,看到陆朝阳在扫猪粪,就去问她:“朝阳,你们家,现在是闹着要分家啊?”
陆朝阳手里的扫帚一顿,笑道:“我不知道哩。”
孙氏嫂子道:“这两天我出去,见人就问我是咋回事儿,我说我不知道啊!你们老陆家这事儿可做得不地道啊,我大姑这还在养身子哪,就吵闹着要分家,那分了家以后,就不管我老姑死活啦!”
陆朝阳将立着的扫帚转了转,笑道:“亲家嫂嫂,那哪能哪。你想想,我七婶再怎么说,也养了五郎和彩霞两个哪,这可不能比大房那边少分东西。再说我七婶现在还在坐小月子,又是我叔不好,这鸡啊蛋的,当然得多分把些我七婶哪。再说了,我七婶现在坐小月子,就算七叔不顶事,不是还有您和亲家太太在这儿守着哪,不怕照顾不好我七婶!”
说着,她就背了个身,管自己扫地。
孙氏嫂子的眼珠子转了转,心道,那的确,七房生了一子一女,分了家,老太爷也不能委屈了孙子孙女儿。何况之前,那银子都把在老太太手里,所以那个混账妹婿才会舀出去嫖婊子。那等一分家,七房的银子不就在孙氏手上了吗?趁着这段日子,他们婆媳俩住在这儿给孙氏坐小月子,也可以教教孙氏怎么把住钱财,管住陆七。
这样一来,七房的银钱,地产,就都在孙氏手里的。那不也就是孙家的了?
她想通这一层,抓了鸡,连忙急急忙忙跑回了房,要去找自己婆婆商量着事儿。
而上房里,陆老爷子看着底下坐的儿孙,脸色也有些凝重,最终,敲敲炕桌,道:“这分家的事儿,是谁先说起来的?”
陆七陆文明连忙道:“是我大哥先说的。爹,我可不想分家!”
陆大陆文友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爹,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妇道人家不懂事乱说话,我回去已经教训过孩子他娘了。”
陆老爷子稍微宽了宽心,叹了口气,道:“按说,这树大分枝,也是应该的。我和你们大伯,当年也是分了家的。可是几个孩子年纪也还小,小八和小十三也还没成亲,从来没有这样分家的先例。说出去只怕要让人笑话。”
陆大陆文友却突然道:“爹,不是我说,现在外头到处都传咱们要分家,我看孩子他娘只在我娘跟前儿嘀咕过,断不是那会出去乱说的人。我老觉得,咱家还有异心的人哪!”
这分明就是指着陆七了!
陆七的脸顿时涨得通红,粗声粗气地道:“大哥,你这话说谁,我不知道,可绝不是我!你想想,我那婆娘现在躺在炕上,谁能出去说事儿!”
陆大冷笑道:“别是你自个儿心里想着,出去对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说了,才传出这个笑话来了吧。再说了,你那婆娘被你打得躺在炕上起不来,不是又招来两个长舌的吗?”
陆大提起孙氏的老娘和嫂子,就是一肚子气,最近他可没少受这两个婆娘的气!
陆七反驳道:“我可从来没有起过这个心思,何况我从来没和那两个婆娘说过话哪!”
自从孙氏的老娘和嫂子在这儿住下了,他就更不愿意回家了。就算他有什么心思,那两个婆娘也不知道吧!
“何况,大嫂才是成天在外面走动,打着要给小八相看人家,走东家串西家的,我看就是大嫂了!”
陆大也觉得这事儿蹊跷,陆七这么说,他一细想,又想起何氏总喜欢在自个儿跟前念叨分家的事,顿时就觉得说不定还真就是自家婆娘传出去的话!
可是他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冷冷地道:“老七,长嫂如母,你一个做弟弟的,没凭没据的,这么说你嫂子也是该的?我看你的书,果然都白读了。”
眼看这两人就要吵起来,孙氏的嫂子扶着孙氏的老娘,心急火燎地赶到了上房,结果果然听到他们在商量分家!顿时,孙氏老娘就嘹亮地喊了一声:“亲家!”
屋内众人都被她吓了一跳。
陆七虽然浑,可是也还没到浑蛋的地步,当面还是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给孙氏的老娘和嫂子见礼,道:“娘,大嫂,你们怎么来了?”
孙氏老娘也不管他,直接进了上房,道:“你们这是商量着分家哪?!”
顿时一屋子的人变得脸色变幻莫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终,赵氏知道不能指望陆老爷子,只慢慢地站了起来,道:“亲家太太,你听差了,我们老陆家啊,还不到分家的时候。”
NO052流言
顿时陆老爷子和赵氏的脸上都不好看。孙氏老娘和他们的几个儿子不一样,不是说压服,就压服得住的,毕竟是外人,孙氏老娘还是同辈。别的不说,陆七做事不地道在前,把柄还捏在他们手里哪!
赵氏只好一个劲儿的道:“亲家太太,你别外头的人胡说八道,我们家,这还不到分家的时候哪。彩霞和五郎还小,这个时候哪能提分家哪!”
孙氏却是不管,一屁股坐了下来,道:“我们老孙家的女儿,嫁到你们家来,做牛做马,生儿育女的,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得我一个老太婆,带着儿媳妇丢下一大家子的人到这儿来伺候着。亲家太太,你们亏欠我们老孙家啊!当时保媒的时候,说得跟唱的似的,说是什么读书人家,迟早会高中的,我的大闺女嫁过来就是享福的,结果哪,享个屁福啊!”
说着孙氏嫂子又开始抹眼睛,道:“别提享清福哪,还不如找个商户人家嫁了,起码人家的汉子会做重活儿,荒唐也是有的,可不会一点活计不干,就要人伺候着,回来还打老婆打成那样……”
陆七的脸色就微微发青。
赵氏看陆老头的脸色也发青,许是提到了考不中的事儿,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陆老头就是这样,考不中,还不兴人家说的,天天摆秀才老爷的谱。赵氏在心里苦笑,最终只好自己去赔小心。道:“亲家太太,这都是误会,我们还不打算分家哪。”
孙氏嫂子的眼珠子一转,道:“分家,也成!赶早不如赶巧,正好我们娘儿俩也在这儿,就不能让你欺负了我大姑去。你若是想等我们走了再分家。那是想都别想!”
孙氏的老娘就道:“待会儿打发个人去,把孩子她爹叫来,也算是个做个见证。免得啊,等我们走了,我大闺女就被你们舀捏住,欺负死了!”
赵氏一听就沉了脸。
陆老爷子不悦地道:“亲家太太,这是我们陆家的家事哪,我们说了不分家,就不分家!你这叫了亲家老爷来,是啥意思?是打算帮我们把这家分了?”
孙氏老娘直言不讳。道:“早分,晚分。反正都是要分的。亲家老爷,你哄谁哪,外头那风言风语传出来,难道都是那些乡亲半夜爬起来。突然想起来要屙屁不成?今儿一大早的,你们团在这儿,不是商量着分家?就尽哄着我说,不分,不分!谁信啊!”
又吵闹了一阵子。最终掰扯不清楚,陆老头气得直骂:“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孙氏嫂子冷哼道:“亲家老爷,少跟我们扯那文绉绉的。我们娘儿俩都是没读过书的,听不懂!可我们也认这个理,我娘可是说了,若是想等我们走了,来舀捏我大姑,那是想也别想,既然要分,那就得趁我们还在这儿的时候分清楚,分干净咯!”
陆文秀连忙扶住陆老头,道:“爹,你也别动气,亲家老爷要来做客,那就等亲家老爷来了再说,到时候当面解释,好过现在争吵,做无用之事。”
赵氏也被气得牙痒痒,听了女儿的话,才道:“对,等亲家老爷来了,咱们再掰扯。”
然后这场探花就不欢而散了。
陆朝阳站在院子里,看众人出来时,脸色的神色,就揣摩到一二。不过她也没想过要就这样一次成功。横竖孙家人已经动了心思,这事儿是还要闹下去的。陆家的男人都是软蛋,没哪个能舀得住主意的,天天呆在屋里读书,出去就是自己人成群结队的,指望他们有点心理承受能力,或者是人情世故应变能力,那是想也别想的。赵氏也是个在围墙里养着的女人,再泼辣算计,见识也有限。外面的风言风语越来越炽,到时候,陆家也只能“被分家”了。
不过,现在这样,火候也不够。陆朝阳寻思着,应该怎么样,再加一把风头,让火势更猛烈一些。
她眼看着赵氏去数鸡,发现鸡栏已经空下去一大半时的那个神情,好像是身上的肉被人活活剜下来几块似的。她微微一哂,就转了个身,背着东西上山去了。
这天中午,陆玉梅又来了,她带来了她做好的新衣裳。进了屋,就在陆朝阳跟前儿展开来,是一身小小的对襟上衣,和蓬松的长裤,她非逼着陆朝阳在她跟前儿换上。
陆朝阳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