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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路上也有很多外地人,因为网吧开得多,不少没有工作的无业游民也都会在泡吧的间隙出来游荡。
陈越本来一直是本本分分从自修教室直接回去宿舍的类型,但是最近预习复习的东西多,做完功课竟然也肚子饿起来。他给蒋峥发了条短信问要不要在夜市给他们带点什么,两分钟后收到回复:两份酸辣粉,一份加辣一份不加辣!~(≧▽≦)/~
陈越拿了书和背包,从教室里推门出去。
夜晚的街市显得很热闹,常常有情侣手挽着手迎面走来,三三两两的女生们聚在头饰摊上还价,而男生则大多坐在露天大排档里吃宵夜。陈越在摊位前排着队,从队伍末梢望着前面捱捱的人头。酸辣粉摊是热门摊位,听说老板是四川人,放的辣酱独具一格,回头客很多,还上了学校贴吧的美食推荐。
陈越百无聊赖地四处看着打发时间,发现隔壁摊位前多了几个穿着背心叼着烟的男人。
“小姑娘,往后站啊。”其中一个男人抓着一个矮个女生的肩膀,那女生快要排到队首了,正不安地抓着手上的包。
“没听懂话是不是,哥哥们想先买,你总不会不肯吧。”说着就要伸手摸那女生的脸,对方显然被吓坏了,大声尖叫了起来,白着一张脸慌不择路地转身跑了。
那帮男人哄笑起来,嘴里小娘们小娘们地说着什么,他们把烟头踩到地上,拿了摊位上包好的六盒寿司,钱也没有放,直接嘻嘻哈哈地准备走人。老板也不敢说什么,装作没事人地继续做着生意,那帮人高调地从陈越面前经过,走在最后的那个人注意到陈越的视线,在半路上站定:“喂,你看什么看。”
陈越偏过头,等了十几秒钟,再回头看的时候那群混混已经渐渐走远,只有最后那个人仍扬头看着陈越,两人视线相撞,他伸出舌头,竖了个挑衅的中指。
这次陈越转开脸,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们。
等了不少时间,终于买好了酸辣粉,又绕路去路口买了一袋关东煮,陈越边吃边拿出手机看时间。在外面游荡得久了,不知不觉已经快到熄灯的时间,他加快脚步取道小路,打算直接从公路那里横穿过去。因为地方偏僻,过道里黑黢黢地看不分明,陈越只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还没有摆弄几下,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声响,他警觉起来,眯起眼睛辨认了一会儿,只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好几个人。陈越心道不好,连忙想跑,但是他们动作更快,不由分说地就把他架住,其中一个从身后捂住了陈越的嘴,一帮人连拖带拉地把他拖进了草丛里。
“搜一下,钱包,手机,全都拿了。”为首的人边说边点了根烟,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脸,陈越意识到,他们正是刚才在摊位上的一群混混。
两个人搜着陈越的背包,还有一个掏着他的口袋:“有块手表。”
“也拿了。”
陈越动弹不得,这里晚上没什么人,大喊救命都没有用。他忍耐着让他们搜身搜包,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一个男人打亮了手里的打火机,半举着放到陈越的脸旁边,陈越条件反射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看到那人正冲着他似笑非笑的咧着嘴,看长相,似乎是最后那个竖中指的男人。
男人盯了陈越一会儿,忽然冲着边上的人说:“诶,你看他长得怎么样。”
那人正搜着包,抬起头来瞥了一眼,不屑道:“不怎么样。”
“我瞧着挺顺眼的。”男人笑着咬着下唇,伸出手握住陈越的下颚,“我喜欢他刚才看人那眼神,感觉挺辣的。”
陈越瞬间头皮发麻起来,男人的视线让人浑身不舒服,隐藏在句子下的意思更是充满了危险,他这时彻底没有了刚才那股忍耐力,心头顿时大为慌乱,不由开始毫无章法地胡乱挣扎起来。
“按住他按住他!”抽烟的领头不耐地踢了陈越一脚,又看向旁边,“成子,别多事,这次拿钱就算了。”
那人仍旧盯着陈越,忽然笑起来:“今天不用分我钱。”
“什么?”
“阿伟,老丁。”男人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来,伸手开始解皮带,“把他裤子给我扒了。”
陈越浑身一僵,瞬间连呼吸都忘记了。他在冰冷的恐惧里感到有人摸索到他的大腿,动作粗鲁地企图把裤子的拉链扯开。他全身一颤,皮肤上仿佛有千百只蠕虫爬过,他无谓的奋力反抗着,一边怀有希望地看向那个领头,这人的态度不愿节外生枝,如果他能够反对的话……
抽烟的男人用力吸了一口烟,停了几秒,竟往远处走了开去:“你干得快一点。”
陈越心头大震,一阵快被淹没的窒息感顿时袭来。这里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没有虚伪的侥幸来让他依附,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幼稚和软弱,只会成为暴力之下的牺牲品。他咬了咬牙,暂时放松了□体,男人料想陈越也挣扎得累了,便嗤笑了一声,示意按着的两人让开点,自己弯下腰打算分
开他的膝盖。陈越屏住呼吸,在月光之下看准他的胸口,用尽全身的力道,奋力往前一踢,那人猝不及防地被踢到一边,和旁边的两人撞到一起。
陈越迅速爬起来往外跑,风声呼呼地灌在耳边。他听到身后快速跟上来的脚步声和骂声,眼睛里止不住地发热,他发了疯般地向着公路拼命跑,感觉这辈子的力气都用上了,他不敢浪费时间往后看,但是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随时都会被一双手从背后给用力抓住。
快一点,快一点,马上就到了。
陈越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他心中急切,但是脚步却跟不上,身上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他喘得肺里一阵疼痛,一个拐角出去,灯光大亮的同时,终于脚下发软地摔在了地上。
眼前停了一辆红色的跑车,车灯打亮着,照得陈越不由得用手遮住眼睛。一个面容清冷的少年靠着车门站立着,嘴上含着一根烟不像烟的细棒,他看到陈越的时候抬起眼睛,车灯强烈的白光里,那华丽的眉眼仿佛黑夜中孤高的星辰。
“这位,这位同学,帮帮我,”陈越从地上爬起来,“我,我被,我刚才,我……”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个时候舌头仿佛打结了一般,陈越越是急着想说清楚便越显得笨拙,那少年看着他,神情仿佛看到个嗑药的疯子。
“你相信我,我遇到混混了,我,你救命,不,你帮帮我。”
少年盯了陈越一会儿,仿佛也在确定他说的是不是谎话,接着他的视线慢慢往下,突然嫌恶地皱了皱眉。
陈越也顺着目光低头一看,要命,自己开着裤子拉链跑了一路,因为动作激烈,裤腰都快趿拉到大腿了,虽然穿着有些宽松的T恤并没有露出多少,但是这种形象就跟街头喝醉酒的暴露狂一般,不让人起疑都难。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陈越连忙低头扣上了裤子,拼命解释道,“那里有个变态,是个同性恋,不是我自己……”
“你讨厌同性恋?”少年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比他本身的长相都要寒上数十倍。
陈越有些无措,正要说话,那人已经冷笑一声,转身绕到了驾驶座那里,拉开车门就要走。
“别!你等等……”
“在这里!他妈的刚才追错路了!”
身后一声大喊,陈越回过头,那群人竟然已经追了上来,这回也不知
在哪里碰上了施工的地方,一个个手上都拿了棍棒,阵势逼人,情况很不乐观。
“拜托你……”陈越抓着车门,隔着个座位向那人恳求着。对方却对此不为所动,把钥匙□凹槽里便要开始发动车子。
陈越左顾右盼,周围人迹又少,那群人又来势汹汹,实在觉得生机渺茫,索性心一横,用手撑住窗沿,两腿一迈也跳进了车里。
“喂!”那人火了起来,“给我下车。”
“不好意思了,不过这个时候你不想跑车被砸,还是快点开走吧!”陈越双手抓着安全带,整个人窝在座位里,一副誓死不会下车的模样。
那人死命盯了他半晌,推又推不出去,又看到反光镜里那群人已经拿着棍棒冲了上来,不由气得胸口一阵郁结。陈越看到他从手边盒子里抽了两根细棒咬到嘴里,这回看清了似乎是巧克力,只见他发狠似的踩了下油门,陈越还没准备就绪,车子便飞一样地开上了公路。
☆、Chapter Four
不知是不是这人的报复,陈越经历了一次终生难忘的马路飙车。晚上是不容易看清路况的时候,这不计后果的速度让陈越感受得魂飞魄散,恨不得立刻跑回去就此贡献了菊花。震耳欲聋的马达声仿佛某种凶狠野兽的嘶吼,他在气流中被吹得脸上阵阵紧皱,没坚持多久就忍不住大喊起来:“你停车!不能这么开,停车!”
那人烦躁地啧了一声,对陈越的反抗置若罔闻。
前方一辆大货车正缓缓地行驶着,它满载着货物,庞大的体积显而易见地难以避让。飞奔的车子却并没有因此有任何减速的迹象,陈越不由自主地把身体贴紧了座椅,极致的速度让他的胸口莫名其妙地空了一空,接着感觉到一种灵魂出窍的轻飘感,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在这致命的速度中死去了。电光火石间那少年娴熟地扭转过方向盘,在即将相撞的瞬间车头迅速向左偏了开去,陈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那辆货车只有咫尺的距离,车轮摩擦路面的锐利声响刺得他脑浆都搅到了一起。
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那人乐此不疲地又打了两个急转弯,陈越仿佛被无形的巨臂抓来扯去了一通,意识里只剩下了唯一一个句子——坐副驾驶座位的人,都是在磨练生命。
趴在宿舍楼下的花坛边呕吐了二十多分钟,浑身上下如同散架了般筋疲力尽,等陈越哆哆嗦嗦颤着两条腿直起身来的时候,才看到少年已经撤去了夺命装备,两手空空地走了回来。也不知道他把那扎眼的跑车藏去了哪里,陈越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思考细枝末节,他扯起衣服下摆擦了擦满头的汗水,把周围熟悉的景物看了一遍,慢慢回了回魂。
冷静下来后,思考回路终于恢复起来。
眼前的这人,他究竟是谁啊?
看情形,似乎也是同校的学生,否则按他那不管别人死活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专门送自己回宿舍楼来。不过既然也是个大学生,那他到底为什么大半夜地不睡觉,开着跑车在根本没什么人的地方吹风,行为艺术?
“你盯着我看干吗。”那人一边用手机发短信,一边向陈越瞪过来,因为面相冷漠,只要微微皱眉眼神就冷得不行,陈越下意识地不敢大喘气:“没……”
这个点已经过了熄灯时间,宿舍楼都暗了一片,陈越的随身物品全被洗劫一空,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那个……同学,不知道可不可以借个电话……”
“啧,站远点,身
上一股味。”
陈越只好后退了三步。
那人又低头发了一会儿短信,然后从口袋里拿了块手帕出来,丢给陈越:“用这个包着拿。”
陈越在心里咬了咬牙,后悔刚才吐得太痛快到现在被人往死里嫌弃,他隔着手帕接过了手机,凭记忆里的单薄印象努力回想蒋峥他们的手机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唐林凡的声音从另一头有条不紊地传来:“什么事。”
“喂,我是陈越。”难得唐林凡还没有睡觉,他这简明扼要的口吻让陈越没有意料到,唯恐打扰到了他,不由心里有些尴尬。
“陈越?你怎么会用这个号码?”
“……刚才丢了手机,找别人借的。”口中的“别人”此刻正满脸不悦地瞥着他,陈越只好直奔主题,“呃,你能不能帮我下楼来开个门,我现在在宿舍楼下。”
“好,你等会儿,我这就下来了。”
陈越挂了电话,把手机和手帕递还给那人,对方只用两个手指把手机给拿走了,剩下那块手帕是嫌脏不想回收的意思,陈越气不打一处来,僵硬着脸硬着头皮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动了动眼睑:“做什么。”
“到时洗好了还你。”并不想欠他人情。
结果那人冷笑一声,十分简洁地回了句:“不要了。”
陈越气得眼皮直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难相处的人,从头到尾没有一句顺耳的话,表情除了皱眉就是冷笑。就算自己的确未经同意就上了他的车,但那也是逼不得已,难道还稀罕他的冷嘲热讽,非要坐一次夺命飞车不可么。无奈的是陈越每次被冷言冷语的前提都是有求于他,实在说不出口太强硬的话,只好面不改色,装作自己并没有被轻易攻击到。
宿舍楼门口的壁灯亮了,两道手电筒的光线渐渐随着门的打开而伸展了出来。陈越欣喜起来,之前的�